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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拾九节因爱成恨
皇甫定一从袖中取出白色锦帕,一手轻轻地按住伤口,一手握紧刀柄,用力一拔,血一下子飞溅出来,只是躺在床上的人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仔细观察着沾满鲜血的刀锋,刀刃边缘有几个很明显的口子,显然是这致命的一刀,深深的卡在两根肋骨之间,所以一下子难于拔出,究竟是谁如此狠心,对一个女子下此毒手呢。
这时,皇甫定一忽然发现王恩桐的左手好像紧紧攥着什么东西,轻轻掰开一看,只见那半块紫色的同心锁置于掌心。忽然内心一恸,心道:“这块同心配的另外半块应该在慕容挽月手中,王恩桐如此珍爱此物,昨日见她取出来之前好像是挂在脖子上的。
只见他轻轻的将王恩桐的尸体侧过去,揭开后颈的秀发一看,一条深深的红色勒痕赫然在目,这半块同心锁是让人硬生生的扯下来的。就在这时,石屋外面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
“皇甫定一,你在做什么。”石屋外面忽然站着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文立英,只见他一个箭步冲进石屋,当看到躺在床上早已香消玉损的王恩桐时,突然怒不可遏的指着皇甫定一说道:“枉我还敬你是个英雄,想不到你连一个小小丫环都不放过,居然对她先奸后杀,真是令人发指。”
“你胡说什么?”皇甫定一抬起头,冷冷的目光直逼文立英,手拿的匕首指向他。
“我胡说?”文立英冷笑道:“怕是怕有人做了不敢承认吧。”转眼间,小石屋里忽然多了好几个人,来人正是白诗蝶,莫凌霜和苏悦楠。只见文立英上前一步,对白诗蝶说道:“师妹,眼下可是你亲眼所见,凶器就是他手中的匕首,你看那丫头衣衫很明显有被解开过的痕迹,人赃俱获,我想你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三年痴心却不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吧。”
“闭嘴。”白诗蝶冷冷的说道,一袭白衣的她还是一如以往的冷艳,只见她走到皇甫定一身边,又回头看了一眼王恩桐,幽怨的说道:“如果你能对我有一丝爱意,我愿意取代这个女人死在你手里。”
“你也认为是我杀了她?”
“我不想去深究,我不难受,我反而觉得好开心,原来慕雪影的男人并不是一心一意的向着她的,哈哈哈……”白诗蝶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尽管眼角有不易察觉的泪光在闪动。
皇甫定一没有理会她,顾自走到王恩桐的身边,细心的理好她的衣衫,柔声道:“恩桐,我们不要理会这些无聊的人,我带你走。”这一细微的举动让白诗蝶恨的直咬牙。只见她上前一步拦住他道:“只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丫头,论容貌,论气度,论地位,我哪一点比不上她?”
“你很想知道吗?”皇甫定一冷笑一声,反问道。
“我不甘心!”白诗蝶愤愤不平的说道。
“那好,我可以告诉你,十个活着的白诗蝶都比不上一个死去的王恩桐。”皇甫定一一说着一手扶起王恩桐,将她自然的搭在自己的肩头,抱了起来,走至靠窗的旧书桌前,信手捧起那盆白牡丹,白诗蝶愣愣的停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站住,杀了我们的人,你还想这么一走了之?”文立英一行人等拦住了皇甫定一。
“文立英,识相的给我站远点,否则我把你曾给予我的一切马上十倍奉还给你!”皇甫定一看似不温不火,但其犀利又冷冷的目光让文立英顿时面色苍白,只见他识趣的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莫凌霜和苏悦楠等人虽然心中恼火,但是对皇甫定一还是心存畏惧,虽怒而不敢言。
皇甫定一刚才的那句话,终于彻底断了白诗蝶对他的情丝,只见她抽出长剑,锋利的剑锋闪着冷冷的白光,转眼间已将剑指向眼前这个男人的咽喉处,眼神里流露出的杀气似要在瞬息间一剑封喉,并不急着动手,两片红润的朱唇动了动,一字一句的说道:“江湖上无论名门正派,还是邪魔歪道,只要我白诗蝶咳嗽一声,哪个男人不对我恭恭敬敬,百依百顺。你既然对我无意无爱,当年在聆清风茶楼,又为何为我生死一掷,是谁说喜欢我,又是谁承我一诺,愿意守我一生。你失踪三年,我等你三年,到头来,你最后要娶的人却是慕雪影,皇甫定一,你扪心自问,你可对得起我?”
“啧啧啧,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响起,清音婉转,犹如黄莺出谷,声音不大,却又掷地有声。寻声而去,只见一年轻女子俏皮地坐在石屋外一棵百年老槐树的枝桠上,瑰姿艳逸,耀如春华,衣香髻影,紫衫如花,赫然是琉璃月。
“你是什么人?”白诗蝶仰起头,意守丹田,迅速凝聚内力于掌心,手持长剑向石屋外的槐树枝头一指,一道带着冷冷的剑气犹如白虹贯日,直逼琉璃月要害。
“泼妇,你居然敢对我动手。”琉璃月紫色的身影轻轻一闪,如流水行云,完美的躲过了白诗蝶的攻击。转眼间,已从槐树上跳了下来,轻盈的落在了青石铺成的小径上。
“你骂谁泼妇?”白诗蝶仍不肯善罢甘休,手持长剑怒指琉璃月,黑亮的眸子似要喷火。
“当然是骂你了。”琉璃月大方的承认道,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轻蔑的瞟了白诗蝶一眼。
“哪里来的妖孽,敢在府上撒野。”苏悦楠深知白诗蝶不是那女子的对手,急忙走出石屋帮衬道。
“哟,哪里冒出个老匹夫,长得挺鬼斧神工的,莫非是这残花败柳的新欢吗?看来我们的白谷主,品味挺独特的嘛。”琉璃月出言讥讽道。
“你……”苏悦楠听琉璃月一言,气的差点吐血,苏悦楠是什么身份,他一向自问德高望重的,想不到居然被一个十**岁的女子说的一无是处。
“琉璃月。”皇甫定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将王恩桐重新放回了床上,走出了石屋,试图阻止琉璃月和鬼蝶的口舌之争。
“皇甫定一,想不到吧,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你是甩不掉我的。”琉璃月半开玩笑的说道,笑语嫣然,目如三月。
“你不是要去幽州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皇甫定一不解的问道,他清楚的记得当时在下船时,明明只有自己一个人,而且自己还是看着那条船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江面的尽头。
“你还好意思问我,说什么我要去的地方,就是你要去的地方,结果一个人在半夜偷偷下船,招呼也不打,我早上醒来遍寻不着你,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看到你,最后还是船老大告诉我你已经在柳州渡口下船。”琉璃月撅着嘴解释道,余恨未消。
“等你醒来的时候,应该是离柳州很远了……”皇甫定一像是在自语道。
“不错,我给了船老大一锭金子,他又把船开回了柳州。”说到这时,琉璃月一双美目放光,灿若繁星,甚是得意。
皇甫定一对琉璃月的行为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但是并不责怪,只见他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他的眼神之前一直都是冷的像冰,直到琉璃月的突然出现,目光居然柔和了许多,
白诗蝶见那陌生女子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又说又笑,顿时醋意大生。心灰意冷的说道:“从慕雪影到那死去的王恩桐,还有眼下这个来历不明的妖孽,皇甫定一,我还真以为你是正人君子,能够坐怀不乱,想不到你处处留情。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以泻我心头之恨。”
“啧啧啧,残花败柳,还如此嚣张,你当自己是什么货色,还要人家扪心自问,你用脑子好好想一想,当年,是谁怀上了野种,还要赖上人家,又是谁割袍断义后,马上披上了凤冠霞衣,风风光光的嫁给了太尉之子,失宠后,是谁收留了你,照顾着你和肚子你的孩子,你自己怎么不反省反省,你是不是得寸进尺!”琉璃月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很激动。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你到底是谁?”白诗蝶见琉璃月一下子揭了自己的老底,当即花容失色。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可以当着众人的面一件一件的讲给你听,包括在绮云山,你是如何不要脸的向人家提出交换条件……”琉璃月说到这时故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怕是我有兴趣讲,有些人没有脸面听了吧。”
“滚,全部都给我滚。”白诗蝶终于不战而败,手中的长剑“当”的一声,跌落在地,只见她慢慢的转过身去,痛苦的合闭上眼,两行晶莹的泪珠没有任何征兆的从她粉妆玉琢的脸上滑落下来。
“残花败柳,呸呸呸。”琉璃月情绪失控,继续挖苦道。
“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赶紧走,如果你想留下来等鬼蝶数一数二的高手都到齐了和他们一决高下,我也不会阻止你。”皇甫定一说着转身走进了那间小石屋,转眼功夫,就一手扛着王恩桐,一手捧着那盆盛开的白牡丹走了出来。出门时,正好与站在门口的白诗蝶四目相对,只见白诗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从袖中取出锦帕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幽幽的说道:“能不能把你的剑送给我,让我留个纪念。”
皇甫定一没有说话,只见他把手中的那盆白牡丹顺手搁在了地上,从腰间取下长剑递给了白诗蝶,对方没有伸手去拿,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只要剑,不要剑鞘。”
“啧啧啧,真不要脸,皇甫兄,你理会她干吗?”琉璃月不解的问道。
皇甫定一依旧没有言语,只见他默默的将剑取了出来,递给白诗蝶。
白诗蝶安静的接过长剑,在场的人都各各面面相觑,不知道她此举是何用意。忽然白诗蝶倒持长剑,直刺入自己小腹,鲜红色的血从伤口处奔涌而出,瞬间染红了白纱,只见白诗蝶用力抽出了长剑,扔在地上,一手握着锦帕捂住伤口,只是这块小小的锦帕并不能抵挡那争先恐后流出的鲜血,从指缝间不断的渗出。
“你这是何意?”皇甫定一见白诗蝶刺伤自己的时候,心里一怔,但见她并没有伤到要害,且知道自己捂住伤口止血,心里宽慰了些,想她并不是要自寻短见。
“好一个苦肉计,不过你这演技也太烂了,哪有人自己刺伤自己又马上捂住伤口的,那么怕死啊,怕死别用苦肉计啊,难怪皇甫定一不会选择你,你太变态了。”还没等白诗蝶解释,琉璃月就忍不住插嘴道。
白诗蝶对琉璃月之冷嘲热讽充耳不闻,只听她平静的说道:“皇甫定一,今柳州蒙羞,全因你而起,你放心,我的血绝对不会白流,终有一日,我要你血债血偿,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甫定一怔了一下,端起地上的白牡丹,冷冷的说道:“我等着这一天,看看白谷主,有没有这么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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