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超的话一出口，林晓佳顿时惊呆了。
“姓姜的，你什么意思？”
姜超默然。
倒是谢文欣，忽然发出了一声笑声，“林警官，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姜警官并不想把我怎么样。他这次来，不是为了抓我，而是要跟我做交易。他要用他的故事，来换我嘴里的信息。”
“姜超，她说的是真的吗？”
姜超不置可否。
林晓佳瞬间哑然，
她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姜超，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感到陌生。
曾几何时，这个人誓死都要捍卫法律的尊严。
可是现在，他居然堂而皇之地和犯罪嫌疑人做起了交易。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心如炽火的姜超吗。
姜超终于缓缓开口，“对不起，我想要的事，只有她知道。”
“那我们完全可以把她抓回去，进行询问啊！”
“没用的，以这个女人的心机和智商，她是不会开口的。就算我最终能从她嘴里得到我想要的，相信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我等不了那么久。”
“姜超，你混蛋！”林晓佳愤怒地盯着姜超，怒吼一声，“我现在以警察的身份警告你，把郝素珍的日记交出来。”
“我烧了。”
姜超淡淡地回答。
他的语气里有一种淡然，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林晓佳已经出离愤怒了。
她万万没想到，姜超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为什么要包庇她，又想从她嘴里得到什么？”
“我要知道，他们和小丑之间，究竟有没有联系。”
林晓佳的嘴里发出一阵莫名从笑声，她没想到，姜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居然只是为了一句话。
这个理由，多么的荒唐可笑。
“姓姜的，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也叫来。你一个人来，那不是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姜超还没有回答，谢文欣却率先开口了，“姜警官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是想让你替他盯着我。这样的话，万一他不在了，至少还能有人知道我的秘密。或许，他已经做好了赴死一战的准备了。是不是啊，姜警官。”
“你给我闭嘴！”林晓佳怒叱一声，“姓姜的，我要听你说。”
姜超沉默地点了点头。
林晓佳终于忍不住了，她的秀目圆睁，厉声喝道：“姜超，你这是在犯纪律，你在知法犯法！这件事我会跟曹局打报告，你等着受处分吧。”
说完，她怒而转身，摔门而去。
望着林晓佳离去的背影，姜超的脸色沉静的仿佛一汪死水，不带一点感情。
良久，他才开口，“条件我已经开了，我的问题，你也该回答了。”
谢文欣不答反问，“姜警官，为了抓一个小丑，搭上你的职业前途，甚至冒着坐牢的危险，值得吗？”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知道告诉我，你们跟小丑什么关系？”
谢文欣摆出了一个无所谓的姿势，“抱歉，我不认识这个人。”
姜超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他摇摇头，继续说道：“不可能，罗振邦绑架小纯那件案子，分明就是小丑的风格。那里面有太多他特有的标记，你们是模仿不来的。
况且，我这次来是做交易的，不是来诈你的。
所以，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谢文欣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盯视了片刻，忽然问道：“我怎么知道那本日记，你是真烧，还是假烧。”
姜超没有说话，转身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蓝皮日记本。
那是种老式的条格日记本，表皮斑驳，就连书页里面，也已经微微泛黄，显见这东西已经有些年头儿了。
“全在这里了，你自己看吧。”
谢文欣不禁错愕。
她的语气一转，“都说罪犯的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但是今天看来，姜警官扯谎的本事，怕是不次于任何的罪犯吧。”
“少废话，东西我已经给你了。我要的，你要该给我了。”
“那我怎么确定，你没有拍照复印呢？这个时代，做一本影印，恐怕也用不了几分钟吧。”
姜超冷笑，“我不是你，不会玩儿那么多的花样。我今天来，就是为了你的一句话，你说还是不说？”
谢文欣低头不语，她默默地翻动着那本笔记。
两人谁都不再说话，房间里忽然变得寂静，只有日记翻页发出的轻微哗啦声。
谢文欣看的很快，走马观花似得，几乎是一目十行。
很快，她翻页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停留在了其中一页上。
“原来，真的有这么一篇日记。”
说完，她竟然把那页纸撕了下来。
姜超以为她会把那也日记撕成碎片，可是谁知，林晓佳竟然将那一整张纸放进了水杯里。
旧纸吸水，瞬间就被浸透。
之后，她才将那张纸，撕碎，揉烂，然后再泡进水中。
反复几次之后，那张纸几乎被揉捏成了纸浆，谢文欣这才罢休。
姜超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一语不发。
知道谢文欣把那一杯纸浆倒进垃圾桶，才开口说道：“那个小丑，我只见过一次。”
她的话说完，姜超的心跳陡然加速。
小丑，那个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魇中的人。
那个无数次令他午夜惊醒，却始终没有见过真容的对手。
他的神秘面纱，终于有机会在他的面前揭开。
姜超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沉声问道：“什么时候？”
“就在姜小纯被绑架的那天。”谢文欣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那天的事情，实属意外。那一天，刘云树威胁罗振邦帮他杀其他人的时候，结果被姜小纯听到了。
无奈之下，他们值得决定绑架姜小纯。
可是谁知道，他们那天偷偷摸去的时候，却恰恰碰到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人，已经把姜小纯绑架了。
两拨人撞到一起之后，当时就打了起来。
没想到，小丑早有准备，他用一罐喷雾剂迷倒了刘、罗两人，从他们嘴里逼问出了他们的来意。
我不知道小丑是怎么想的，但是最后，他不但把刘云树和罗振邦给放了，还把小纯交到了他们的手里。
至于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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