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还没亮,船靠港了。
我和豆子夹在人群中匆匆下船,也不知是他们换了衣服还是怎么着,我愣是没看见昨晚包的严严实实的那几个人,豆子叫我别东张西望,可我心里挺紧张的,像搞地下工作似的。
“你镇定点,本来人家找不着你,被你这么来回张望,人群里属你最鬼鬼祟祟,叫谁都会注意你,你没看刚才旁边那老太太捂着钱包直瞪你。”豆子贴过来小声嘀咕,我脸上稍微有点挂不住。
人群分散之后,我们赶紧往大道外边跑,果不其然身后一直有一帮人跟着,我没看见辉什么玩意儿,可能是夹在人群中了,反正隔的远,我就看个影。豆子也不让我回头张望,我们俩低着头行色匆匆地跑去道边拦了一辆车。
上了车之后我这心还是放不下。
“人呢?”豆子拐了下我。
“啊?”透过后车玻璃,竟然没看见那群人,全不知猫哪了,“他们遁地了?”
“掉坑里了吧。”
“你脑子瘪了吧!”我瞪了他一眼,摇下车窗就把脑袋伸出去往后边使劲张望。
“你掉出去车可不等你,赶紧把头收回来,也不怕他们给你一枪子儿。”
车子明显一顿,豆子咬了咬牙忙换口,“石子儿石子儿,师傅您赶紧开车。”
车上豆子说从长计议,要不去蓬莱阁逛逛吧,当初那谁是不是从那出海的?
“那不是旅游景点吗?”我表示很无语,“再说你干什么?你要去寻仙还是问药?”
我给徐飞打了个电话,他果真对得起关机专业户这个名号,又他妈关机。
“别打了,保不准他知道你一定会来,躲着你呢。”豆子说。
“我瘟神啊,躲我干嘛。”
为了避开那群人,我们刻意让司机师傅满城市地绕圈跑,司机师傅一直从后视镜瞅我俩,像看俩小偷似的,我完全低着头豁出去了,最后那师傅实在有点受不住了,车往道边一停,开口就骂,“你俩有病吧,麻利儿下车!”
我们俩被撵下车,好在已经跑了很远一段距离,那帮人没有跟上来。
我们随便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暂时落脚。
蓬莱这个城市不大,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总觉得那帮人很容易就会找到我们,弄的我连睡觉都不敢两只眼全闭上。
下船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简单睡了一小觉,第二天醒的时候还能赶上早饭。
徐飞还是联系不上,我不能确定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蓬莱,按道理说他行动应该比我快。
我问豆子他有什么打算?他从一大早开始就拿着铜简闷不吭声地研究,反复念叨那上面的几句话。
那上面给我们的信息虽然很多,但是目前能够付诸行动的也只有来到蓬莱,现在我们已经来了,往下该怎么做却一点头绪也没有。总不可能满大街地问,哎,你们谁是厥人,我跟你们打听个事儿。扯淡!
“你相信蓬莱仙山吗?”豆子突然问我。
我狐疑地看向他,“那是海市蜃楼吧,你信?”
“信和不信徐福最终还是出海了,我觉得铜简给的提示是让我们出海。”
“你靠不靠谱啊?再说咱俩这不是已经出海了吗?你还想游多远?”我无聊地摆弄着遥控器,空调里吹出一阵冷风,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豆子赶紧把空调关了,“你知道长岛吗?”
“问这个干什么?”
豆子来了精神,“都说上了长岛就能遥望蓬莱直视瀛洲。”
他突然又遥望又直视的,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别文邹了,你想怎么着吧?”
“我们走一遭吧。”他说话的同时我脸上的肌肉也跟着颤了一下,还没等我表态,他已经拿出手机导航开始查地图。
我觉得不妥,伸手盖住他的手机屏幕,“去长岛有什么用,仙山都是海市蜃楼,根本不存在。要是真的有,就算你不去长岛也能看见,当年徐福骗秦始皇海上有仙山是正巧碰上海市蜃楼了,再说他们一大群人马压根就没下海,所有人都站在岸上。你要是想欣赏,根本不用长途跋涉往海里扑腾,再说咱俩来旅游的?”
“你怎么就不信我呢。”他低头瞅着手机嘀咕了一句,我也听不大清楚。
“你也得做出点让我信你的事儿啊。”
“说不定徐飞跟咱俩想到一块了,人家现在已经在海上飘着,咱俩要是去晚了可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捞什么捞,我又不是捞金子淘宝贝来的,就算让他先找着点什么他还能扛走?”
“怎么不能?”豆子说的理所当然,我寻思了一下刚比量出一个盘井罗的形状,他马上打断,“你的思维怎么总局限在盘井罗上呢?这一次的问题可能与盘井罗无关,厥人没精力全国各地挖井。你说徐福如果当年真的练出了长生不老药,他会把药放哪?”
“他会吃了!”我叹了口气,这小子也不知怎么了,从上船就和我思维不对路,无论说什么都说不通,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
我有些烦乱,借故出去买包烟,顺便透下气。
我没走太远,就是在旅店周围转了转,话说这地方离龙口不远了,坐车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在找不到徐飞的情况下,我考虑是否应该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老白。
也不知道他现在蹲在那个犄角旮旯,而且如果不是因为铜简上的内容提到蓬莱,我想这次回来如果非要继续纠结这件事情,我一定也会去残尸墓。
呆在这里暂时无果,去龙口的话,一切也只能在找到老白之后才能计划下一步的行动,否则就凭我和豆子两个人下残尸墓是不可能的,墓中凶险不次于仙人谷。
事情进展到这里突然没有了导向,很多谜团萦绕在脑子里却不知道该采取何种行动。
正在我为难的时候,马路对面晃晃悠悠走过来一大群人,打眼一看面熟,我赶紧躲到墙后边。
领头的正是那个辉什么玩意儿,后头一群人谈笑风生的进了我所住的旅店。我趴在门口观望,他们在吧台交涉了一会就上楼了。确定他们没有发现我,我赶紧冲到前台,问服务员刚才那几人在这里订了房间吗?
服务员奇怪地瞪了我一眼,“你有什么事吗?”
“没没,你们生意挺好。”我尴尬笑笑赶紧跑回去找豆子。
豆子见我气喘嘘嘘,莫名道,“被狼撵了?干什么呢?”
我赶紧把门关上,“你说对了,狼真来了,咱俩得赶紧撤,再不跑来不及了,他们人贼多!”
豆子把我甩开,“一会儿狼一会儿贼的,你有被害妄想症吧?”
“那啥辉住进来了!又他妈狭路相逢。”我急的团团转,“我怀疑他们压根犬科动物吧,我们已经够小心的了,他娘的闻着味儿都能找来。这次没你商量余地,赶紧收拾东西走人,我就不信甩不掉他们了,实在不行我就打道回府,等他们什么时候累了,我什么时候再来。”
“你就不能讲究点迂回政策,敢情真要回大连?那咱俩这次真是闲大了,花钱出来坐船玩。”豆子虽然嘴上不满,但是从他纠结的神情里能看出他对这帮人的嗅觉也是挺诧异的,怀疑地问我,“真找来了?”
我东一头西一头地收拾东西,杂七杂八地往包里塞,旅店里的烟灰缸都不小心塞进去了。
“怎么弄的像我吃饱了撑的骗你助消化似的。”
“你别顺手牵羊,把事情说清楚。”豆子满脸的不相信。
“没时间说了,你要不想再被毒烟熏一次,咱俩就赶紧走人。”
豆子不忘把烟灰缸拿回来,“也许不是针对我们呢,你们搭上话了?”
我直接翻白眼,“还搭话呢,躲都来不及,我疯了我贴个脸上去搭话。他们绝对是跟踪咱俩来的,你说他们怎么会知道咱俩这次要上蓬莱?谁给他们托梦了?”
突然心口窝一紧,豆子眨巴眨巴眼问我想到什么了,怎么一下脸都扭了,我说,“会不会是陈老板出卖我了?”
“你几斤几两啊,有什么值得卖的。”豆子还是那副欠揍的怂样。
“我是不值钱啊,可是消息值钱。”我觉得自己说的挺有道理,三两下把东西装好。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出去看看。”他跑的快,我溜号工夫再想拦来不及了。
我心道不好,万一被逮着了,把他绑架了怎么办?刚要出去,我又缩回来了,这样不行,太莽撞了,万一两个人全落他们手里连个通风报信的都没有。
握着手机有点紧张,要不要报警?不行,那群王八羔子把徐飞的事儿再捅咕出来,我和豆子得跟着连带啊,到时候真像徐飞说的弄个隔离审查啥的,我也犯不上,难得想劳烦人民警察一次才发现自己也有点问题怕是不好交代,这事儿发展到这个程度挺让人揪心。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我吓的差点脱手扔了。
(https://www.biquya.cc/id17339/9243645.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