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找了豆子,告诉他我的想法,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我以为有什么不妥,刚要详细解释一下我的想法,而他让我收拾东西,明天中午集合,我们可以坐晚上的船。
我放下电话,他答应的还算痛快,于是我没了后顾之忧,帮手找到了,剩下的只等打点妥当。
第二天我见到豆子的时候,小子收拾的挺利索,整的一副要去度假的模样。我的心一直提着,没他这么放松。
自从雷山回来其实我就一直没彻底踏实过,上了船之后我开始闭目养神,偶尔侃侃娱乐,不愿提及正事,倒是挺希望这船永远不要到岸,虽然我很急。
我把铜简推到豆子面前,他什么没问,先自顾专注地研究了一会儿,我问他看的明白?
他拿着单独的两片铜简比量了一下,“不是一套的,这两片最早还不知道是那人从哪里捣腾出来的。”
我狐疑,“你依据什么?”
他搓了搓下巴,态度挺认真,“你仔细分析这几句话,像书信。”
我拿过来重新看,“你说具体点。”
“上面的这几句话不是记载式的叙述,而是一个人向另一个人传达信息的形式。你看这第一句,即往仙山,雾隐蓬莱,是在传达自己所要去的地方,这个人在说,他即将去往蓬莱仙山了,并且要隐居。这第二句就和你从仙人谷带回来的铜简有着直接关联了,这个人和铜简上记载的人有着密切关系,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全部知道盘井罗的内幕,并且和厥人有往来。从他的语气上来看,对建造盘井罗应该没报以太大信心,甚至认为早晚有一天盘井罗会消失,厥人也会消亡。后面的内容就更容易明白了,那个姓公输的和写信的这个人意见不合,这个人很痛心,可是他要走了,并且再也不回来。”豆子拧着眉毛沉思了一会,“这是一封诀别书啊,哎,你听得懂我解释的吧?”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我听着也有那么点意思。
豆子突然叫了我一声,而我想到的是壁画上的方士,我们不谋而合了。
“当年徐福东渡再也没回来,正好符合这句吾之将行,不归往兮。”豆子说。
我点点头,“这个姓公输的到底是什么人?徐福东渡前刻意留话给他,关系不简单。徐福当年假以寻仙问药的名义偷偷从海上跑了,应对是绝对机密的事儿,大家伙都以为他还会回来,按道理他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别人。”
我觉得事情的突破口在这个姓公输的身上,豆子赶紧打住我,“咱们先别管姓公输的是谁,应该先弄清楚徐福当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事儿。我觉得徐福一定去过仙人谷,之前的残尸墓也去过,我们现在所走的路线正是他当年走过的。”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咱们在重蹈覆辙?”
豆子手指尖点了点我,“用词不当,这不叫重蹈覆辙,你有工夫再去想想别的词儿,铜简借我放会儿,我研究下。”
我还想再说话,豆子把我招呼一边儿,非要各琢磨各的,嫌我碍事影响他思路,楚汉界限划的可清楚了。
在包厢里呆着也闷得慌,我索性拍拍屁股出去走走,留着他自个慢慢研究吧。
大多数人都没睡,实际上在船上飘着是睡不踏实的,我绕开来来回回起来上厕所的人走到外面,刚想溜去甲板看看门有没有锁,没锁我就吹吹风。这个时候从对面走过来几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的,我心道有病,结果被撞了一下。那帮人倒是挺客气的,连忙道歉,我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应了一声就想走了。
然而一个身影映入眼帘,看着挺熟悉,好像是和他们一伙的,但是大晚上的带着副墨镜,又是低着头,我实在没看清,他走的也快,匆匆从人群里走出去。正在我冥思苦想他到底是谁来着,他们的人喊了他一声辉哥。
那人一声没应,赶紧推了把旁边的人低着头挤了进去。就这么几个动作马上就找不见他了,一群人神神叨叨地走了。
我只感觉后脖颈僵硬,怎么又是他!
他们人太多我没敢明目张胆跟着,隔着段距离结果拐了几个弯给跟丢了。妈的,平时也没觉得快淘汰的客船这么大!
真是阴魂不散,走到哪都要跟着来,明摆了和我作对。而且刚才那个叫什么辉的明显要避开我,他怕我认出来?我觉得事情不对劲儿,搞不好被跟踪了,他们鬼鬼祟祟的一定又在打我们主意。明骚易躲,暗贱难防!这事儿马虎不得必须提上紧急议程!
我火急火燎地回去找豆子,并把我刚才看见的告诉他。
我都急的一头汗,他反应却不大。
“我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避开他们啊,刚才我数了,最少七八个人呢,根本不只这些,说不定船上全是他们的耳目,对我们不利,咱们人少不能硬碰硬!”
豆子咔吧咔吧眼,“那又怎么样,你还能中途跳海?出什么事儿都得到站了再说,这船直达的,中间不停。”
我挺佩服他的冷静,就是有点过头了,“你就不能紧张点,都什么时候,提高点警惕行不行!人民防线从内部崩溃就是你这种人太多了。”
他好歹从床上蹦下来把门关严实,“反正船上人多他们又不能把你怎么着,下了船咱俩赶紧跑,趁乱把他们甩了,办法都是人想的总会有,不过不管怎么想都比你半道跳海强。”
“跳什么海!我没说跳海,我让你提高警惕,这帮人不是吃素的。”
“我提高了啊,我现在挺紧张的,他们不是吃素的,我们也不是啊,又不是和尚吃什么素。”
我搓了把脸,和他说不通,索性也不说了,一个人守着门口随时听外面的动静,我到现在还他妈怀疑当初雷山旅馆的毒烟就是他们放的。
“我们下船之后先找徐飞。”我回头道。
豆子抬了下眼皮,“哦。”
他这么平淡我倒不适应了,怎么也得把战略部署好,到时候别手忙脚乱没个导向。
我假定了很多种可能,下船之后我们给徐飞打电话,如果这小子关机,我们就先找个地方落脚,直到找到他为止,但是如果那个辉什么的一直跟着我们,找到了徐飞也不能立刻会合,必须先甩开他们,这帮人是个麻烦,徐飞那边好像正在躲难,我们不能给他带去麻烦......
话没完被豆子打断,“我们可以先不找徐飞,这次最好单独行动。”
我狐疑地看看他。
“他现在搞不好正在被通缉,倒卖文物不是小事,谁知道他以前都干过什么,说不定还牵扯到走私,万一他再干点杀人放火的事,谁沾边谁倒霉。咱们别跟着蹚浑水了,这一次是来调查铜简上的记载,不是来加入犯罪团伙的。”
虽然徐飞这人不着调,搞不好真被豆子猜中了,但是听着他这么说我心里还是烦躁。
“指不定也就是些小偷小摸的事儿,你别夸大其词。”
豆子鄙夷地瞥了我一眼,“你这会儿又不谨慎了?”
我被他噎的没话说,他在上铺没心没肺地吃东西,掉了一地渣子。
“反正我们得时刻注意外面那群人,不能跟他们搅合一起,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豆子傻痴痴地笑道,“见招拆招吧,不过我还是不同意去找徐飞,我跟他不熟,不想蹚浑水。”
我叹了口气,“我跟他挺熟。”
豆子咦了一声,狐疑地打量我,“你又开始瞎义气了?他的事儿你知道多少,怎么就熟了?”
“毕竟从残尸墓一路走过来,这人不咋地,就是挺义气,咱不能落后。”我仰脖子使劲想了想,好不容易憋出个词儿,“殊途同归,是不是有这个成语?”
豆子啧啧嘴,“完了白羽,你要完。”
他又拿手点我,我已经被他点了一路了,我语气烦躁道,“再点我掰你手指头了啊,什么完了完了的,说话怎么不待人听。”
“你就等着沦陷吧,作奸犯科的大门在为你敞开着,他们没一个省油的灯,你就慢慢跟他们沾亲带故,早晚有天阴沟里翻船,栽坑里栽死你。”
“你可告你,我是好公民,根正苗红,什么作奸犯科,你别瞎往我头上扣帽子,你当我愿意蹚浑水啊,这事儿保不准徐飞比咱知道的还多,找知情人了解事实那才是得到真相的捷径。”
“谁告诉你的?”
“柯南。”
“柯你姥姥的......”豆子嘀咕了一声倒头就睡。
而另一边,辉什么玩意儿一宿也没找我们麻烦,这不像他的作风,越安静就越不对劲儿,暗中必定埋伏!
我疑神疑鬼地折腾了一晚,时刻开门看看门口别被人扔了卷炸弹,豆子睡的很香,呼噜都打上了,中间吐了一句庸人自扰,我晃了晃他压根儿没醒,也不知是说我还是说梦话。
(https://www.biquya.cc/id17339/9243644.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