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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萌生不好的感觉,再次伸手进去,手指捅进一个窟窿里,我顺势勾住拿过来看。刚抵到眼前就吓得赶紧把它扔出去,这个窟窿原来是骷髅上的眼洞。
“这里怎么还有死人啊!”
青木赶紧把鳞片合上不让我继续看里面的骷髅,“它们一直在这里,是我们打扰它们了。”
我不解道,“怎么会跑到怪物的内腔里?生前被吃了?”可我心里奇怪,如果被吃了,怎么骨骸还能如此完好地在体内保留下来,这头怪物的消化系统不行?
“不像,这里的骨骸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动物和人都包括在内,应该是死后被敲碎了塞进这里。如果它的肋骨是完整的,现在在它体内的不应该是那些支离破碎的骷髅了,应该是我们。”
我仔细看了看,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确实是被整个包裹起来的。这里的结构仿造的很像动物的腹脏。
青木指向山体裂缝,“出口这么窄,就算厥人再有能耐,量他们也做不到。”
也是,那个口径不用量都知道绝对进不来,所以说这只巨兽的骨头绝对是敲碎了以后搬运进来再拼接上去的。
青木认同我的想法,骨骼之间有些地方保留着拼凑的痕迹,更有甚至还被铜器禁锢着,铜的表面已经没了光泽,在耀眼的鳞片下面显得微不足道。
“你说当年的厥人到底怎么个思想境界啊,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什么用,人死了不好好埋,扔在石缝里和这个怪物一起太不像话了。”
“我也猜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毕竟我们不是当年的厥人,猜想出来的东西不能作为定论。”
“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活着的时候被关在这里的?”我越看这具肋骨越像牢笼的栏杆,敲了敲十分坚硬。
青木嗯了一声,“不是没有可能,也许是他们把族里的犯人关押在这里,最大的可能是秘密关押,就算以后有人想救他们也未必能找到这里来。”
我心道那是他们早些年没遇见我们,“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得关在悬崖峭壁上,还得长年陪着这尊怪物?”
“一般来说古时候的部族里,能够得到这种待遇的并非普通人,普通人死了之后都扔在乱坟岗。”
“照你这么说这里还是高层机密牢房了?”
“可能触犯了他们的族规或者神明,曾经是族里的掌权者,厥人之间发生了内部矛盾,这些人被推翻之后秘密地被关押在这里断绝了和外界的沟通。”
我笑了笑,“你的想法真复杂,三两句还牵扯上政治斗争了,叫我说就很简单,厥人本来就野蛮,想出什么法子折腾人都正常。说不定还能把人皮剥了当墙纸,骨头碾碎当面粉,幸亏他们现在灭亡了,要不然咱俩不得被生吞活剥了啊,你没看那些电影里非洲现在还有很多食人族呢。”
其实我更关心的是这只禽兽到底是何物?看着不像鸟类,不然我会把它误会成加大型号的黑厥。
“或者是他们众多祭祀形式中的一种,把这些人和这具动物一起奉献给山神。”见我不说话,他接着道,“这只是无数种猜测其中的一部分,也有可能当时的情况是这些人死后才被运到洞穴里的。”
“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运到悬崖峭壁上来?厥人吃饱了没处消化吧。”
“这里面有他们想要表达的东西吧,和之前的两个洞穴连接起来,一个是胎骨,接下来是残肢,这里是怪物食人。”
我嫌弃道,“那他们的行为艺术真够重口味!”
青木瘪嘴想了想,点点头,表示同意。
“怪不得让远在天边的秦始皇都坐立不安非得灭他一户口本。”
青木拽了我一把,“我反倒觉得他们是一群很可怜的人,整天生活在恐怖绝望中。我们快点走吧,这里空气不太好。”
我闻了下确实有股腥味从鳞片下面发出来。
从这个洞穴走出来之后,我问青木还有多久才能不用当蜘蛛侠了?青木说按照他平时的速度差不多还得四个钟头,不过带上我就不一定了。
我听着这话特别扭,明目张胆地把我看低。我决定一鼓作气走完全程,中间再遇见任何洞穴绝对不往里钻,一是为了证明我没那么菜,二是钻多了晦气,我怕没处洗去。
道路比我想象的难走,或者说我的四肢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协调,当我重新站回宽阔的地面上,天空已经染上温黄的余晖。
我们顺着溪水交叉的林子一路穿梭,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条壮丽的瀑布,我控制不住兴奋的情绪,没见过世面一般叫喊着冲了过去。冲过去张牙舞爪地得瑟了两下,忽然想到身后还有个青木,赶紧尴尬地立正站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儿,随便指手划脚两下,“这、这怎么还有个瀑布啊。”
青木坐到瀑布边上洗了洗眼睛,“很快就要到了,不过看天气今晚有暴雨,你愿不愿意冒雨走?”
我考虑了一下问他要走多久,青木笑了笑还是那句天亮之前,我疲倦地仰壳躺地上。青木指着瀑布道,“瀑布是个屏障,里面有个山洞挺宽敞的,我们可以进去避雨。”
我现在只要听见山洞腿就软,“这回里边是什么东西?僵尸木乃伊?毒虫蟒蛇?还是直接核武器啊?”
“什么都没有,里面很清静,除了一幅画。”青木轻松道。
我坐起身,“一幅画?不会是百鬼图吧。”
青木绕过瀑布旁边的树木,攀上岩石迅速冲进水帘里,我不想一个人站在这里淋雨,硬着头皮也跟着冲进去。水的惯性很大,打在头顶有些疼,我揉着脑袋见青木已经点上火。我们所在的空间被照亮,很通透,瀑布像水晶帘子挂着洞口,泛着荧荧火光十分温馨。
里面的空间非常大,由其是它的高度,可以说山有多高这个山洞就有多高,我站在其中渺小无比。
青木沿着山洞的角落用木炭到处生火,直到把所有的地方全部照亮。这里空明洁净,无限地接近大自然,人置身其内顿时感到心境宽广,又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感,顿然感觉充满了智慧。
“这个地方怎么样?”
“不错不错,我都忍不住想四大皆空了。”我开玩笑道,回头一瞬间便看见了青木所说的那副画。
壁画足有十几米宽,高度无法预测,最上面的部分,站在它脚下无法看清,如此壮观的景象着实令我吃惊。
我冲到壁画脚下又摸又敲,好一顿惊喜,“这就是你说的那幅画?厥人留下的?”
青木没吱声,独自坐在一边看着火堆出神。
我仔细揣摩壁画的意思,由于年代久远,外加这里空气潮湿,保存效果不算可观。拼凑的也不完整,中间有很明显的断痕,由于山体的损裂,涂了颜色的部分尽数掉落,只剩下暗淡的岩石本色。
整幅壁画的顺序是从下往上,画上的人物比例和真实的身高差不多。他们身着毛皮袄,手里拿着好似锤子一类的工具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施工,在壁画的最边缘有一个穿着道服的人猫着腰匍匐在地上,好像在采集草根。一派安静祥和的生活景象,直接给人一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视觉感官。
“画上的就是当年的厥人吗?”我回头问道,“这里常年气温偏高,他们的衣着好像有点问题。”
“两千多年气候发生了变化也说不准,你往上看。”
我顺着岩壁继续看,厥人们不再围在一圈施工了,这里反映的应该是他们收工之后的景象,一群人围着一口井。这个时候多出了一个衣着鲜艳的高个子,看脸部刻画明显是个男人。壁画上把他画的愁容满面,我仔细看了看油然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仔细回想是不是哪本历史书里的插图,总觉得看过,总之对这个年代很熟悉。
这个男人是个领头的,他指挥着身后的人爬到井底下,我恍然大悟,画上的这口井是盘井罗!
原来盘井罗果真在两千多年前的时候就存在了,这么说它是厥人发明创造的了!我不禁脱口而出,青木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我再回头仔细观察那个高个子,他身上的衣服比起毛皮袄有了显著的特征。虽然古代人的美术水准有限,描绘的极为抽象,还是能够看得出那是汉人的打扮。
一个汉人来到穷山辟野间带领着生活在这里的厥人们开凿动土,坚持贯彻发展才是硬道理的前瞻性战略方针,依靠着盘井罗顽强地走在时代的前沿......我赶紧控制住自己的脑袋不让它毫无责任感地胡思乱想,这种想法太扯淡了。厥人本身就是四处逃窜的难民躲进深山里隐居起来,里面有汉人根本不奇怪。
他们潜入盘井罗之后的事情在壁画上没有解释,正巧那里有块很大的岩壁破损,表面的岩石经过上千年的新陈代谢,曾经的画卷早就埋在泥土里了。勉强保留的一小部分,上面画着一对马蹄,马蹄下面的是一片殷红,分不清那是血还是壁画的背景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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