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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当时离我的脸太近,我真后悔看得那么清楚!
“怎么会有这玩意儿!”我脑子里一团乱,叫喊着问青木,几乎快被刺激的疯癫了。
青木坐在火堆旁边,镇定自若地把肉干撕成块放在火上烤一烤递给我,“吃点东西压压惊,已经不让你看了,偏不听我的。”
只这么一下子,我的手脚全部冰凉,脸都木了,“我怎么知道里面镶着颗人头,你就不能早点告诉我,非这个节骨眼儿上卖关子!”
青木简单吃了口东西,“我要告诉你,你还肯在这地方呆吗?”
我想想也对,要是老早知道山洞里还有这个,打死我都不肯跟它睡一个屋檐下。
我狼吞虎咽把肉干吃掉,青木简单地跟我讲了一下墙上的人头,我看见的只是冰山一角。
等我冷静下来,浑身都是冰凉的汗,忍不住往里瞅上一眼,那颗人头像个石瘤子挂在岩壁上,被我抠的微微下垂,眼瞅就要掉出来。
想起我刚才亲手揪过那东西就恶心,赶紧抓了把泥土搁手心里使劲儿搓,把它的晦气全搓没!
“这里是个坟穴?!”
“这个地方一直都在,可能是当年的厥人留下来的,再往深处挖还有更多,不过我劝你别那么做,一般人接受不来,全是骇人的东西。”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就算他让我挖我都不肯了,这种东西看一次就够瞎眼的了,谁愿意反复看。
我握着拳头比量了一下,浑身不自在,“那是什么人头会那么小啊,当年生活在这里的厥人都是畸形?”
“没亲眼见过谁知道呢,不过应该不是畸形,那不是成年人的头颅,是小孩子的,更确切地说应该是胎骨。”
“胎骨?”我惊道。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拳头,青木拍拍我的手背,“别看了,成年人的头颅就算再畸形也不可能只有拳头大。石壁中有很多这样的头颅,有些埋的太深,可能永远无法重见天日。它们应该是未出生小孩的头,那些还没来得及看见这个世界就死亡的孩子。”
我恍然大悟,“你是说流产啊?”
青木也不太确定地往山洞深处瞅了一眼,“看样子像,我以前来过好多次,遇上进山晚了就会在这里休息,否则会在前面的洞穴里。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吓得把自己的手都咬破了。”
我不可思议笑道,“看你的样子不像这么胆小。”
“没骗你,因为之前没想到,来的太突然了,所以也不觉得被吓到有什么丢人,反而太过镇定才有问题呢。”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沿着这条山有很多个类似的洞穴,这里早先应该是山体裂缝天然形成的,后来被人进来开凿。每个洞穴的岩壁里面都镶着千奇百怪的东西,连在一起形成有顺序的图雕。”
“图雕?”
“对,图雕,俨然是一幅人间炼狱图。死亡,轮回,杀戮,残尸败骨,包括这些差点拥有生命却提前死亡的胎骨,你能想象到的最残忍最恶心的东西都在岩壁里面。”
“天呐,这些都是厥人的杰作?他们想表达什么呀,心理变态吧!”我对他们产生了恐惧,突然特别崇拜秦始皇,严重觉得姓嬴的派兵灭他们是对的。
“这里表达的都是最绝望的东西,你看看这些胎骨,刚刚走在轮回的路上就被人扼杀了。可能对于厥人来说生命的起始就是绝望吧,人在没有出生之前是最脆弱的,不能自由行动,任何人都可以决定它们的命运,随着母体的死亡也会死亡。没有反抗能力,没有选择权利,死后的身体被人用来做图雕,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也从来没有体会到活着的意义。”
我听得毛骨悚然,无法理解他所说的那些充满哲理的论调,除了越发地觉得厥人变态,别无它感。
我实在呆不下去,催促青木赶紧离开这里吧。
青木道,“我们还是等到天亮吧,外面路不好走,天黑看不清,万一脚下把持不住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真的怕就离那些胎骨远些,不看它也就不想了。”
他说的简单,这东西是不看就不想的事儿吗?而且我这人好奇心重,除非自瞎双目,要不然它就在里面,我总忍不住想偷瞄两眼。明明知道不能看,又控制不住非得看,看完了还后悔,比偷尝禁果还难受。
被我抠出一半的头颅好死不死地偏偏这个时候输给了地心引力,掉地之后滴溜溜地滚到我跟前。我简直吓得快要炸毛了,这东西不请自来,我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不去看它,它反倒耐不住寂寞亲自送到我眼皮底下让我观赏个够。
连坐在对面的青木也不禁抖了下肩膀,厌恶地往后挪了挪,尽量跟它保持距离。
我强忍着恶心一脚将它踹开,“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谁找谁去,反正别来找我!”
那个头颅滚到墙边不动了,我长吁一口气,不断表明这地方邪乎坚决不能呆。说它自个儿能掉下来我信,还带全自动的自己能滚过来我当即就毛躁了。我已经坐立不安,再在这个鬼地方待一秒钟都觉得还不如跳崖。之后我就控制不住地犯傻了,我站在洞口威胁青木再不走我真跳。虽然说完这话我都想一巴掌把自己给抽死,但显然这招非常好用。青木把火熄灭同意连夜赶路了。
依旧是我走在前面,他说要时刻盯着我,不然我不小心掉下去他都不知道。
的确越往前走道路越窄,我已经必须侧着身子艰难通过了,最可怕的是背后的岩壁有些地方会前突,造成我必须倾着身子,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就会直接栽下去。这里是悬崖峭壁,有命掉下去绝对没命上来。脚底下是黑色的深渊,我不敢往下看,只能一边数着星星一边祈祷这条路快点到头。
我们一直走,这期间遇到过一个洞口,我没敢进去,青木提醒我这个洞穴里更骇人。他曾经进去看过,里面有很多手,用铜器支撑着吊挂在岩壁上,古代的厥人对于防腐很有一套。那些残肢常年累月地暴露在空气之中腐烂的却不严重,只是腐肉里抽了水分。
我说青木就不能讲点稍微阳光的话题,这个时候天果然亮了,在经历了一宿煎熬之后老天爷终于大发慈悲给了点安抚人心的灿烂光芒。
千手洞已经离我很远了,远远地看不见,折腾了大半宿我的眼皮打架困乏的很。然而一道刺眼的光让我清醒过来,这道光来自我身旁的山体缝隙。
缝隙极窄,我只顾着专心控制着身体重心往前走,要不是那道光,恐怕我压根儿不会发现它。
“什么东西?”我一边探头往里看,另一边已经不知不觉地侧着身子挤进去了。
里面是一个细长形状的洞穴,左右两边盛开双臂就可以触到,长度也只在目光所能及的范围内。
洞穴两旁爬满了闪着微光的枝蔓,很有规则的一片片叠落着,层次有序,整面整面的都是。用手摸上去,这些叶子非常坚硬,上面有倒刺把手指给扎破了。
“这是什么凶器啊。”我甩了甩手,青木也钻了进来,拨开旁边的叶子叫我小心。
“这些东西是鳞片,主体盖在下面,拨开就能看见,你要看吗?”
看来刚才的光就是这些所谓的鳞片发出来的,它本身不会发光,而是借助阳光反射出去,鳞片表面涂了一层贝壳漆似的亮油,虽然不光滑却绝对耀眼。手在上面放时间长了,会觉得手心微微发热,如同能量源不断往外扩散。
“这是什么东西的鳞片?”它的形状像银杏树的叶子,但是个头就有荷叶那么大了,颠在手里比较重,应该是一些大型生物的。
“现在已经灭绝了,但是跟黑厥应该同属一个时期的。”
我不由吃惊,“厥人的时代还有这种东西,应该是个庞然大物吧?你看单纯鳞片都这么大,会不会和恐龙差不多?”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青木拨开鳞片,露出里面黑不溜秋的东西。我指了指问他这是什么?他说算作活化石吧,是这个庞然大物的本体,腐化的很严重,而且已经散架了,只剩一把骨头,但隐约还能看出个大概。
我哦了一声,凑近去看,这个位置应该是它的肋骨,中间的间距很大,部分鳞片卡在上面,把它糊的面目全非。
我伸手去掰,青木道,“不要动。”
可是他说完了,我一边狐疑地看着他一边已经把一块卡在上面的鳞片抠下来了。
“怎么了?”我莫名地问他还能有机关不成。
他摇摇头,淡淡道了一句,“也没什么。”之后扬起下巴点了点肋骨里面的情况。
鳞片的角度问题,上面的光无法折射进去,青木略微侧身让外面的阳光照过来。
透过巨型肋骨的缝隙,能够看清里面不是空的,刚开始我以为是它的内脏,但想到不可能保存的那么好,两千多年呢,早腐烂殆尽了。可是那东西很明显,还不只一个,形状扭曲毛茸茸地倒过来。我脑子缺氧一般朝里面大喊几声,见它没反应。旁边的青木也只是看着,没做任何反对,要是有危险他早吱声了。
我的动作放肆起来,壮了壮胆伸手进去对着毛茸茸的一团摸摸看。结果简单一摸那些毛就掉了,我抓出来看,被手指捏完便成了粉末,分明像头发。我向青木投以眼色以便确定,青木点点头,说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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