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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历史性的一刻来的太突然,我条件反射地躲闪,重心向后倒去,脚跟一扭很瓷实地翻了个跟头,脑尖儿顶地上,差点扭断脖子。我头昏眼花地站起来,原地晃了一圈,想到身后的枪口还对着我,踉跄地扑到对面石头后边,斜着膀子摔进沟里。
肩膀都被蹭破皮,火烧火燎的疼,地面的灰土被我扑腾起来,一口气吸进嗓子里,呛的那叫一个昏天暗地。好不容易从泪眼婆娑中回过神,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掖在石缝里仔细听,捂着心脏怕它跳太大声。
虽然没看清究竟是谁拿枪指着我,但是枪口可是千真万确的,我开始胡乱猜测对方到底在石山后边埋伏了多长时间,是否早就瞄上我了?!
时间分秒流逝,等的我浑身上下的汗都凉透了那边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我猜测他的计谋,敌不动我不动,于是我静观其变地贴着岩石足足等了半个钟头。这半个钟头对我来说是煎熬紧张和更多的莫名。
他最终还是不肯先采取行动,我想就此离开,跑为上计,已经跑出去两三步了,又觉得哪里不妥。这片荒山野岭的石林里碰巧也有人,会不会......我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丢出一个高空抛物线,准确无误地越过身后的屏障啪一声掉到对面,正好把石缝里的枪砸了出来,滚落到地上。我差点为自己精妙的手法惊呼,随即也知道把对方惹怒了,撒丫子就跑。
三下五除二爬到一座矮山背面,像蜘蛛侠一样糊在上面怕他发现。
又等了大概不知道多长时间,那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事情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当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的时候竟然发现除了一把手枪,根本没有人。
枪掉在地上,捡起来看里面已经没有子弹了,一个被人遗弃的空壳。刚才我竟然被这具空壳吓得小腿打颤,在心里小小地鄙视了自己一下同时也庆幸虚惊一场。
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我终于仔细地研究了下周围的环境,这里的黑厥羽毛比较多,如果不是风形成的漩涡,那么显然这些鸟在这里停留过。我不知道是不是和候鸟南迁的道理一样,它们会有规律的停下来的休息,不然就得另说了。
而且脚底下有草皮被翻出的情况,周围的碎石被扫荡到一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这里滑行过,或者有人就地翻滚。我认为枪也不是谁刻意塞到石缝里的,更像随手扔的。看电影的时候,紧急关头不是都会把没有子弹的枪扔掉吗?看来在慌乱中那个人已经走远了,周围留下破乱不堪的痕迹无法帮我指明方向,我不知道他是谁,也没办法判断他朝哪个方向走,但是看那把枪,绝对不是很久之前留下来的,经过风吹雨淋的东西不可能保存着原有的模样,他应该和我们是同时期进入石林的。
现在只有两个可能,或者说我能想到的只有两个。要不然是徐飞,要不然就是黑店里的两个王八蛋。
这两个信息指引给我的方向完全相反,如果是徐飞,我就要想办法寻找线索跟上他,如果是那俩王八蛋,我就得避开他们一定往相反的地方走,不然身单力薄我岂不任人宰割了。
就在我踌躇不前之际,石头上出现了一道道不算太清晰的划痕,这些划痕完全没有规律,横七竖八的,有些地方断断续续。往旁边走,就会发现原来不少石头上都有,有的只是随便的很浅的一道,如果不仔细瞧一定瞧不见。
这些划痕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就算我再傻也能想到,在这种环境下只有两种可能,和黑厥发生了一场生死力拼的搏斗,或者如同我一样被困在迷魂阵,需要给自己留下记号。
隐隐约约的我开始感觉这个人是徐飞。于是我顺着那些记号走,果不其然,他一路留下记号,而且全部是顺着有黑厥羽毛的地方。只是走到一面横躺在眼前的石壁的时候这些记号突然消失了,石壁太高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根本无法翻越,而这个时候我的旁边出现了两条岔路。
往左的一条怪石林立,很多石柱形成扭曲的形态,那些石头表面的每一个角度都有一张天然形成的面目全非的怪脸,那些石疙瘩如同被硫酸烧毁的肌肉密密麻麻地淌到地上,在石柱底下形成了一堆一堆的石瘤,让人看了极其不舒服。
而往右就要好很多了,道路相对宽阔,没有被硫酸烧坏的石柱,最远处有一道天然形成的石拱桥,上面爬满了绿色的植被。
我站在中间犹豫该往哪边走。
按照直觉我会直接选择右边的路,因为至少不会让我起鸡皮疙瘩,我对密集物体有天然的抵触感,而且明显左边的道路寸草不生,地面灰突突的,不像是欢迎外来者闯入的信号。
我抬脚便按照自己的意愿往右边走,刚走出去没两步,马上脖颈一凉,回手一摸湿漉漉的,我赶紧退回来,抬头打量右边路口的高耸岩石,上面什么都没有。就在这时霹雳巴拉的雨点打到身上,原来只是下雨了。
雨势来得很急,不用半分钟就已经可以用瓢泼来形容了。我被冲的眼睛都睁不开,一头奔进右边的岔道,好歹还可以先去拱桥下面避避雨。
被雨水这么一冲,脚下的泥土泥泞的不合常理,只要稍微用力落脚,连我的小腿肚都陷下去。像踩在棉花上,东倒西歪地不容易跑到拱桥下面,回头看见我的杰作,地面被踩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坑洞。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的迹象,我浑身湿透落汤鸡一样地站在被雨浇烂的泥坑里,狼狈的一塌糊涂。再看看腰上捆着的绳子,已经不用再猜测了,这条绳子一定有问题,就算它再长也不可能满足我在这石林中来来回回的兜圈子。
此刻我落单了,想起这里边的诡异愈发地害怕。
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先解开绳子,也许一切都是这条绳子搞的鬼,没有它我就可以走出石林了。就在我付之行动的时候,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绳子的结扣没有了!它变成完全一体的套环牢牢地捆在我腰上,我慌了,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刚才一直忙着在石林里绕圈根本没有精力注意腰上的绳子,没想到竟发生这种匪夷所思的变化。
忙了半天都无济于事。我后悔为什么一开始没解开它,至少握在手里也别捆在腰上啊。
于是我赶紧捡起地上最尖锐的石头使劲摩擦,绳子非常结实,一条钢丝都不换。我扔了石头直接用牙咬,不但没起到作用还把牙床磨出血。我急了,一脚在地上使劲拉扯,手上磨出了血泡,绳子安然无恙。
青木到底有什么目的?一瞬间我的脑海中闪现过无数个想法。想把我困死在这里,然后回来收尸,或许他也跟神婆有关系,他需要我的尸体来喂蛊,可是为什么偏偏捆住的是我!而不是豆子老驴。
我试着囫囵个儿地从腰上往下拽绳圈,多么希望这个时候我可以再瘦一点。
在我逐一尝试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失望与恐惧,绳子执着地要跟我融为一体,无论我怎么折腾它就是不肯弃我而去。
而就在这时,我的腿肚子非常痒,已经到了奇痒难耐的地步。肿胀感愈发强烈,我一下站不稳,随着小腿的抽筋倒在地上。肉里传来钻心的疼,像有一把电钻毫不留情地钻进筋骨,那种疼法使我恨不得这个时候能突然出现个人把我的腿砍掉。我坚持不住往旁边的石壁上狠劲儿地踹,鞋也被甩掉了,随着惯性我没能收住力,脚趾受到撞击马上骨折。可是对我来说已经麻木了,腿肚里的剧痛让我产生了幻觉,眼前皮肉横飞,那是腿上的肉都炸开了。
折腾了大半天疼痛稍微减缓,我咬牙起来,还没等坐稳,一对利齿向我冲来。是一条只有小指细的小蛇!就在快要咬到我的鼻子的时候突然停住了,我大叫好险,可是没有时间庆幸我就发现导致这条蛇停下来的原因。
我的腿上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结了肉瘤,就和左边路口里面看见那些石柱一样。这些肉瘤破裂之后从里面爬出许多条小蛇,小蛇探着脑袋扭动身躯,在半空飘浮,横七竖八地不断滋生。
我强忍着恐惧伸手去拔,蛇身上十分滑,而且蛇尾处连着骨头像一根刺扎进骨髓,只要稍微一动便钻心地痛。
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肆意生长,而此时的我竟想不到任何办法。于是我爬起来拼命地跑,一直跑,不管方向。我以为这样跑可以甩掉它们,甚至自欺欺人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只是在奔跑什么都没发生!我想起古典神话里的妖怪,身上爬满了蛇,我忘了那只恶心的妖怪叫什么名,可是我宁可死也不想变成那副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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