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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之后抖了抖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以为它们撑死了，大着胆子凑近看，蛇身开始蜕皮。不仅仅是脱皮那么简单，它们的体积随着蜕皮在不断增长，速度快到用肉眼可以直接看清生长过程。
我察觉到不对劲儿，幸亏反应快，不然就被它咬中面门了。其中一条忽然一跃而起，直接冲向我。
我大喊一声，“靠！这东西怎么还带来后劲儿的！喝假酒了吧！”
砰的一声枪响，蛇血四溅，身躯被打个稀巴烂，我吓了一跳，回身看见徐飞手里握着一把手枪。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眩晕，“你怎么出来还随身带枪？！太夸张了吧，不怕让人发现？！”
他拖着我就往山下跑，“快走吧！已经听见了！”
身后传来很多人往山上跑的声音，我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怎么后面还有第二梯队？！
“你就不能装个消音器？！就怕局子不来抓人是吧。”
“你把嘴闭上就比什么器都消音！”
我俩一溜烟跟被狼撵似的往山下跑，这个时候已经能隐约看见山坡上的火把了。
山腰的火把大部分聚集一起，仅有个别零星在外的估计是掉队的。火把的移动速度很快，看来是些常年登山的人比我们熟悉这里的路径。
“寨子里的人上来了，估计他们今晚一直在草坑里猫着，不然不可能一下全冒出来。”徐飞从小半坡上跳下来，伸长了脖子观察对面的火把，我们已经绕着山路跑了有一段距离了，现在他们上去也不可能发现。
我气喘吁吁地蹲在岩石上休息片刻，叫他别学孙猴子了，赶紧过来从长计议，“我们跑什么？反正只是开枪打死条蛇，又不是杀人了，老太婆明明是自杀。”
“你不觉得奇怪吗？今晚寨子里很安静，闹了半天人都在山上，他们压根儿就等着山上出事儿呢。你说他们是什么人？老太婆的亲信？”
我觉得他这么讲没道理，除非我们真的碰见山鬼了，一个老鬼后边跟随着一大堆小鬼，要真是这样，哪还有我们俩跑的份儿，早给他们塞牙缝了。这里又不是鬼村，正常人谁会给山鬼婆当亲信，倒戈也得选好队伍吧。
徐飞叫我别扯淡，过去当汉奸的他妈的还管对岸站的是小鬼子吗？
他踩着旁边凸起的岩石爬上去，索性前面有一颗树挡着，就算站起来对面也看不见。
“今天是初一还是十五？”徐飞突然问我。我算了算今天什么都不是，问他怎么迷信了，为什么要算日子？
“没，我随便问问，一帮人大晚上的不睡觉全跑山上来绝对不是散步的，我猜是不是哪个山庙倒了，他们集体魇着了。”徐飞说的轻巧，我却觉得阴森森的，“这些你有根据吗？能不能别大半夜的东扯西扯，我看那些人和我们一样，都是上山来看个究竟。”
徐飞不予认同，“你可拉倒吧，咋就跟我们一样了？咱俩一听见声音就跑出来了，一路跟着老太婆上山也没看见这些人啊。叫你这么说他们之前都隐身了？突然冒出来的不是山鬼还能是啥，咱俩到底谁东扯西扯。叫我看啊，他们一准早就藏好了，等着有人上山呢。山鬼婆的事儿在寨子里应该不算秘密了，这里面的蹊跷也只有我们这些外地来的不知道。最好别贸然行动，咱俩尾随上山的时候一定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呢，果真是寨子里的人好歹给透个气。要是压根儿不想上山猫在草坑里喝西北风干啥，凶吉未定，估计他们拿咱俩探路呢。”
“如果是寨子里的人我倒是放心了，别把人想那么坏，说不定他们有什么原因不能出来说话。咱俩跟踪山鬼婆的时候也不是明目张胆的，寨子里的人害怕也情有可原。”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依旧不确定，只是安慰自己罢了。
徐飞回过神来问我没被蛇咬到吧。我捏了把汗，也算有惊无险老天爷照顾。我就问他，“你打死了一条，还一条不见了，爬得可快了，再蜕几次皮不会成精吧。”我确实有点担心，也不管这想法多荒谬。
徐飞调侃道，“放心吧，你成精那天它都成不了，万一它修成正果来找你，你就说你是许仙。”
我神经紧张地拿脚划拉一下周围的草堆，“万一是条公的呢，你这一套还管用不？”
徐飞咳嗽了一声，随口道，“那就把电视剧名给改了，改成新白公子传奇。”
我们俩正胡说八道呢，岩石下面的草坑里哗啦一声，突然一个石块打过来，正中肩膀。我的精神本来就处于高度紧张，身子一抖差点掉下去。声音的源头嗖嗖地从草丛里蹿上来，一把推住我，我才没大头朝下摔个人仰马翻。
正要大呼好险，结果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立刻察觉到后背上有一只手，当即吓傻了，像个没头脑一样嘴里大喊着白公子饶命，就差没转过身去给他磕头。
我吓得腿都软，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没想到让我领教了。可是一切风平浪静，什么也没发生，周围安静片刻之后我就听见徐飞的笑声。
我心里隐隐不安之外也感觉到一丝诧异，徐飞这笑声挺怪的，正想着，后头就传来熟悉人的说话声。
“你这是在唱哪一出啊？怎么还自称白公子，哈哈。”豆子从我跟前走过，问我醒着也能说梦话？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也姓白，又他妈让徐飞耍了。
我回过头看见赵九州站在身后，刚才幸亏他推了我一把，我怒道，“刚才谁拿石头打我？闲疯了吧。”
豆子笑道，“夜色太黑看不清何方妖孽挡路，只能借一块石头探探风声，不小心伤到了白公子，还望包涵，莫怪莫怪。”
一看是豆子我也莫不开再多说，无缘由地消了气。这就叫做见人下菜碟，估计这会儿要是赵九州我得上去拼命。
豆子道，“等着吧，后边还有人。”
我看见山坡底下有手电光，豆子大体问了山上的情况，让我们在这等着，他先过去。我紧张地问他去哪，现在对面到处都是人最好别乱走。
豆子已经踩着岩石攀到树对面，那边是一条平坦的坡路不用举步维艰了。
“就因为对面到处都是人才敢乱走，不然人单力薄的被山鬼婆叼了去不是太便宜她了吗？”豆子还有心情开玩笑，早知道今晚应该把他提前叫上山来一起看看歪脖树底下的那一幕，到时候绝对没有这个闲情逸致，除非他神经粗糙的也跟徐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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