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秦迹 > 第45章 山鬼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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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睡了。”他淡淡说道,朝山上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也顺着方向看去,正是我们进寨子时翻过的山。浑身打了个冷战,突然想到那颗吊死人的歪脖树,寻思着徐飞大半夜的在这招魂呢?

  

  “呵呵,看见吊死鬼了?”

  

  他突然这么说把我吓一跳,又被看透了。我打趣问他主修心理学的吗?他没理会,我转继想起在路口看见他的情形,“还以为你光顾着争吵根本没心思听这些呢,大雄的话你也听见了?”

  

  他捏扁易拉罐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不和谐的声响,倚在栏杆上活动了几下腰,“许你听见就不许我听见?行,那我什么都不知道。”

  

  竹木栏杆被弄的吱吱嘎嘎响,他又开始打哈哈,翻过去在前边的空地上小跑了一圈,我真佩服他的精力。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我自顾说着,他这时正好跑回来,站在栏杆外,“这叫坐怀不乱,人这一辈子操蛋的事儿本来就够多了,总不能时时刻刻都扛着吧。至少在你吃饭睡觉撒尿的时候,去他妈的盘井罗,啥都别想,那阵工夫跟你没关系,你只管吃喝拉撒就行了。有些事情如果暂时没弄明白,那就先放下,反正又不会被人拿走,你什么时候想开了,想明白了回来取,它照样还放在那儿。”

  

  他如果不是话里有话就是喝多了,我不是全部能够理解。他攀着栏杆爬进来跟我说起光头的事,整个人坐在旁边很安静,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张扬。

  

  他说他把光头的骨灰送回老家了,家里得到了一笔钱,他还说等他死了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人替他送骨灰。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落寞。

  

  赶忙呸了几口,让他别说丧气话,好端端的提骨灰干嘛。

  

  “诶?什么声?”徐飞撑着栏杆伸长耳朵仔细听,远处传来亢次亢次的声响,如同利器砸在岩石的草坑里,一下一下很有节奏。由于夜晚寂静,这声音空旷闷重,直敲人的耳膜。

  

  “去看看?”徐飞询问我的意见,反正也睡不着于是翻出去,“也行,别惊扰到别人就成,没什么事儿咱俩就回来。”

  

  “废话,有事儿估计咱俩就回不来了。”

  

  “靠!你怎么专抢丧门星的台词,说点吉利的。”

  

  我俩打着哈哈地跟着声音溜出去,屋里的人睡的正香,谁都没叫,我有点兴奋,跟小时候玩地道战似的。

  

  晚上的苗寨不像城里,没有路灯照明,道路也不平,赶上喝酒那会儿天就阴了,天上找不见月亮,地上就漆黑一片。想回去拿个手电可是又怕声音走远了,一来一回的我们跟不上。

  

  觅着声音的方向前进,还没走到第一个路口,此时最靠近山根儿底下的狗突然叫的很凶,我脖子一僵,两人不约而同停下来。狗吠此起彼伏,一家连着一家,敲击声夹杂在其中不仔细听已经听不见了。

  

  声音逐渐靠近,而奇怪的是没有一户人家开门观望,后院的狗叫的这么凶甚至连灯都不点,“狗叫这么大声也能睡着?家里是不是没人啊。”

  

  徐飞紧张地观望一圈让我先别说话,贴着墙根挨家挨户地看,突然他好像被东西晃了一下,赶紧蹲在路边探着身子盯着前面的路口,还不等我走过去,他匆匆跑回来拉我跳进草坑中。

  

  “怎么了?”我问他。

  

  “前面有个人过来了,先看看再说。”徐飞道,“我感觉不太妙。”

  

  他所谓的人走的很慢,但是我能听见有节奏的敲击声越来越近,确实在向我们这边靠近。离的越近狗吠反而变成呜咽一般的低吟,听起来渗人,就像临近被人屠宰之前最后的叫声一样。老人们都说狗通灵,狗眼能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如今寨子里的狗这么个叫法着实诡异。最奇怪的是为什么人们没有反应,难道听不见吗?还是说他们早就知道今晚有事发生,都紧锁大门唯恐避之不及?

  

  逐渐的已经能够听见脚步声,隐隐约约有个影子进入视野范围,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人,目测一米五左右,严重驼背,苟罗的厉害。她的脚步很稳健,一步一步走的很慢,近了才发现原来发出声响的是她手里的杵臼。每走一步手里的杵就捣一下,跟脚步吻合没有一下是错开的,完全刻意而为。

  

  那人行为及其古怪,徐飞拿胳膊肘拐了下我,指着那老太婆的脚让我看。原来她的两只脚之间绑了一条绳子,在地上拖起来老长,石砾泥土被掀起来身后一面飞沙走尘。

  

  我极小声地问徐飞,“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在脚上绑绳子?”

  

  徐飞摇了摇头,“错了,没让你看脚,看地上。”

  

  我又仔细看地面,绳子拖在她身后像一条大尾巴,我狐疑地问徐飞,“你不会认为那是她的尾巴吧?我只听说过狐狸精长尾巴,可是狐狸精哪有这么老的,哪个男人口味这么重?钓你你上钩?”

  

  徐飞急的往旁边吐了口痰,压低了嗓子声音沙哑地说,“你他妈智障吧,谁让你看尾巴了,她没有影子!影子!”

  

  经他提醒,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周围很黑,但毕竟是在露天室外,再怎么样好歹也会有影子折射出来,这老太婆难道不是人?!

  

  我大气不敢喘一下,捣杵的声音这会儿听起来格外恐怖,正常人哪有大半夜出来捣鼓这个的,除非她......我不敢继续想了。

  

  她从我们面前路过,低着头不露脸,杵臼里啪哧一声一块小东西飞溅出来正好落在我身上。黑灯瞎火的凭手感觉得黏糊糊,闻了闻又有股腐臭味,徐飞问我是什么,我刚想说不知道,突然摸到一块坚硬的熟悉触感,那是人的手指甲,我吓得赶紧把东西扔给徐飞叫他自己看。他看完之后判断的和我一样,“手指头?人的?”

  

  “走!跟上。”

  

  见他随手把断指揣在兜里,我真想踹死他,这种事儿估计只有他干得出来了。

  

  我们怕被发现,等到老太婆走远了,才跟着声音远远地躲在后面。

  

  “她不会是晚上出来觅食的山鬼婆吧?我听说专门吃小孩,那块手指会不会就是她吃剩下的?”我心有余悸地说,有点想退缩,所有人都关紧了门不出来,我们何必去冲撞夜鬼。

  

  “山鬼吃小孩我没听说过,但是人吃人我倒是见识过,再说你怕什么,山鬼婆只吃嫩的,不吃你这种剩男。”

  

  我不满,“靠,你比我还老吧,有什么脸说我剩,你个残汤剩饭。”

  

  “你极点口德,咱俩现在得一致对外,不能窝里斗。”

  

  我们俩鬼鬼祟祟地跟出去二里地,一路上没看见其他人,除了前面那个不知道能不能称得上人的老太婆。她在寨子里的每一户人家门前绕了一圈,完全猜不透这么做的目的,绕到大雄家门口的时候我格外紧张,就怕豆子他们突然出来撞个正着。心里不停祈祷千万别开门。

  

  有惊无险,没有人出来开门,她从门口路过一下就走了。

  

  接下来她开始沿路上山,到了山上她的脚步明显变快,不一会就到了歪脖树下。我心道不妙,大晚上的她来这里做什么?我本身对这颗歪脖树就抵触,总有一种她刻意引诱我们上山的错觉。

  

  她把杵臼里的东西倒在树根周围,然后徒手刨周围的土,竟然被她刨出一把锤子来。她拿起锤子就开始往树上敲,像在钉钉子,嘴里念念有词,伴随着阴笑,语速很快,根本不像人在说话,倒像是录音机绞带的声音。密密麻麻钉了一圈之后,之后的举动谁都没想到,她举起锤子朝着自己脑袋大力一敲,一头倒在树下。

  

  我和徐飞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等了好半天那边没有动静,我们谨慎地走过去,眼前的一幕很凄惨。我浑身血液冰凉,脚不受控制地打颤,老太婆的脑袋被敲碎,里面爬出了两条小蛇,血溅一地。那两条小蛇并没急着爬走,抖了抖之后调头回来缠上去开始吃她的脑子!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的一幕不禁是惊悚,还很恶心!

  

  徐飞让我离远点别被蛇咬了,他摸着树干研究了一番,“她刚才钉什么?没有钉子啊。”

  

  我已经没有心情听他讲别的,因为我亲眼看着蛇把老太婆的脑子吃空,两条蛇钻进脑壳里又从耳朵窜出来,似乎还没有吃饱,就开始吃她的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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