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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险些误了事，等着大雄上来慢慢跟你说吧，我去人多的地方等你们。”豆子抄近路往对面方向跑，他跑的很快，外加他走的根本就不是路，直接从各种植被中穿过去，不一会就看不见人影了。
徐飞也按耐不住，喊了豆子一声，“喂！兄弟路上说啊。”说完就急匆匆地钻进植被丛里，完全看不清他往哪个方向跑。我也想跟上去，可惜反应慢了半拍，这地理环境不好，两个人一晃就没有了。碍于已经无法分辨方位，现在乱跑只怕走岔了最终迷路，我只得不甘心地折回来。
赵九州一个翻身，我以为他也要去对面，只见他单脚踩上岩石很踏实地坐下来，纹丝不动地盯着山坡上的手电光亮。
好歹有个人留下来陪我，总比自己强，随便找个话题和他搭话，“他们走的真慢。”
他只嗯了一声又把我干晒在旁边，我往山坡上看，大雄他们走走停停，估计下面的路确实不好走。
我问他们怎么不从中间的小路走，这下面全是石头，还容易滑坡，有大雄领路怎么还走错。
赵九州只淡淡道，“故意这么走的。”我不太明白，他习惯性地皱起眉难得耐心地做了解释，“我们没法预计山上的情况，走在隐蔽的地方比较安全。你们开的枪？”
我告诉他是徐飞，紧接着他问我看见什么了？非得开枪那么严重。
于是我把两条蛇的事情分毫不差地告诉他，包括蛇是怎么把老太婆的脑子吃干净的，说的过程中我的胃里一阵阵翻腾，想起那一幕就忍不住恶心。因为当时其实我是看见老太婆的手指头动了一下的，她好像还活着，两条蛇很有可能是在她尚且活着的情况下把她的脑子吃光的。
我蹲在一边强忍着恶心，手心里全是汗，恨自己的眼神太好，真希望能够选择性失忆把刚才那段掐了不播，可是这种事情就像强迫症一样，越是不愿去想的画面在脑海中越是挥之不去，恐惧之感比当初看见残尸还要强烈。
越真实的就越可怕，不过赵九州听后却不见有任何反应，我很羡慕他。
下面的石头路不好走，估计他们到我们这里还得五六分钟，赵九州说要给我讲个故事，问我听不听，正好用五分钟就可以讲完。
很难得他愿意主动给别人讲故事，再加上我现在的状况正好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连连答应让他快讲。当然，如果我当时能预测到他接下来讲的内容的话，打死都不会听。
他说这个故事很久远，古时候有几个国家一起分割了一片土地，从此修好，然而有些人表面上虽然风平浪静，实际上只是暗渡陈仓。
有一天，有一个细作被抓住，君主大怒把他关押在大牢里，听说了此人是盟国某个权臣的亲信，君主更为气怒，因为他被同盟背叛了。之后不久的一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里面有个青面獠牙的厉鬼张着嘴要将他吞噬，他一直跑，跑到悬崖边上，突然从天上来了一个面容清秀的上仙，告诉他此物是有人派来毁他国家的饕餮之兽，必须取其心，挖起脑才能城土永固。醒来之后他很害怕，立刻召集满朝文武争得一个最为残酷的方式将细作处死。一位刚被引荐不久的年轻人上前提到，盟国无信，私妄不仁，灭其心可丧志，杀其脑可愚民。兵无志不攻而破，民无智上下齐庸，君便可轻易取之。君主听了很高兴，竟和他梦里所遇一样，相信是神仙显灵了，于是就让年轻人亲自准备。
第二天，大殿中间摆放着一具刑架，犯人被押上来，手脚和脖子都被禁锢，使其不得行动。这时行刑的两个人同时动手，一个挖其心脏，一个敲碎头颅取其脑。行刑的人动作很慢，开膛破脑的过程中犯人并没有马上死亡，他能感受到疼痛，眼看着自己的头盖骨被取下来残忍地扔在地上。直到鲜血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才什么都看不见，到咽气的前一刻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君主大悦当场踩碎了头盖骨，命人取碗分给了在场的每个人，分食了死人的心脏和脑髓。
我听得目瞪口呆，条件反射地护着自己的脑袋，他突然回过头来看我，我吓了一跳，恍惚间觉得他的眼神非常阴冷恐怖。我木讷地问他，“后、后来呢。”
他叹了口气，语气平常道，“后来他死了。”
故事讲完了，他像平常一样沉默着，坐在岩石上安静地等大雄他们上来，而我吓得脸色铁青，不敢走远半米。以前只听说过有人吃猴脑，没想到还真有吃人脑的，太丧心病狂了！
听完他讲的故事，不但没有转移注意力，反而现在睁眼闭眼全是开膛破脑的场面，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大雄上来的时候赵九州的故事已经讲完了，他后面还跟着老驴和蓝若。蓝若说我的脸色很差像吃坏了东西，我努力镇定，那是他们先前不在，不然这会儿还不是跟我一个熊样。
大雄说可算找着我了，半夜发现我们不见了就猜测一定上山来了，问我豆子和徐飞哪去了，我就说他们去找大部队了。大雄一拍膝盖显得有点焦虑，“告诉他们不要乱走了，在这个地方惹了事情不好办的。”
“什么好办不好办，已经出事了，山鬼婆死了。”我说。
他们都还不知道这事，大雄惊了，“你说山鬼婆死了？你看见什么了？”
我赶紧解释，“这事儿怪不了别人，是她自杀的，我亲眼看见她用锤子敲碎自己的脑袋死了，要是有半句假话我把眼珠子挖出来给你当泡踩。”
“她死在什么地方？”
我看了眼远处的火把，“还得往上走，不过也不远了，就在你之前告诉我的那颗歪脖树下，尸体应该还在那，除非......”我顿住，大雄很着急问我除非什么，我不敢确定地说，“除非被蛇叼走了。”
所有人同时看向我，我真不愿意一遍遍重复这事儿，可是他们非要问，我只能把事情的始末又重复了一遍。
大雄浑身一哆嗦，“那两条蛇可能是蛊。”
“怎么又是蛊！”我和蓝若异口同声，大雄叹口气，“我们边走边说吧，也别叫那两位兄弟掉队。如果没猜错，你今晚所见根本不是山鬼婆，而是很多年前寨子里失踪的神婆，我们也叫她草鬼婆。当时一度还以为她死了，上个月有人算了她今晚会出现，我们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还真让他说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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