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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锥心的痛,我以为手掌被切断,仔细一看只是划破皮肉,连骨头都没伤到。
来不及清醒我便又被一记扫荡腿绊倒,力道之大整个人快被扔出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重重地摔进草丛里。只觉得脸皮底下黏糊糊的,我怕摔到一泡屎上,也不管手疼赶紧爬起来。可是当我看见那东西发现不是一泡屎,或者说是比一泡屎更可怕的东西。白花花的还会动,我立马反应过来是什么,不就是花房见过的那种蛊虫吗?!
我赶紧躲开,几个踉跄仰到后面。身后打斗很激烈,而我这边也很棘手,没几步脚就被缠在草丛里,当下之际还不知道是什么。我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赶忙使劲往外拔脚。越是使劲缠的就越多,速度极快,眨眼工夫我的脚就被缠成粽子。最可怕的是那东西还有继续往上窜的趋势,一直缠到小腿还不罢休,很凶残地蔓延开来,把我的膝盖都卷进去。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缠住我的是一些类似于草绳子一样的东西,它们像蔓延的手牢牢地把我抓住,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有没有根,从哪长出来的,反正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奇怪的植物。
它没有给我过多思考的时间已经爬到我的腰,再耽误一会儿恐怕整个人都会被缠死。最可怕的是我突然看见草绳子的某一截鼓出个大包,表面那层一丝丝断裂开来,从里面挤出一条蛊虫,我才知道蛊是寄生在这种草绳子中的。
蛊虫越爬越多,一个接一个地钻出头,我不由得一身冷汗,马上想到如果它们从草绳子里层爬出来的话会不会直接钻进肉里。
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让所有草绳子拧成结互相摩擦,想尽一切办法把它们弄断。
这个时候就看见老驴跑过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脱险的,正惊讶呢,他拿着一把镰刀帮我割开身上的草绳子,我的身上并没有太大伤口,只是多处磨破皮。
还来不及道谢,就看见赵九州跟过来,急忙推开我和老驴离开草丛。
“不赶紧跑等死?”赵九州气喘吁吁。
草丛中仍然有哗哗的声响,只不过离我们越来越远。
我刚才只顾着自己,无法分神去管别人,不知道赵九州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经历了怎样一番惊心动魄的较量,他的状态不佳,看上去挺累。
“你刚才差点害死他。”赵九州不满地瞪了我一眼,“什么都不懂能不能别添乱!”
老驴忙打圆场说没事儿没事儿,叫我别听赵九州瞎说。我愣在原地,我只是想帮忙,那种情况难道他就不会那样做吗?能眼睁睁地看着老驴被古怪东西拖走?而且我也受了伤,一下把责任推给我未免太可笑?
老驴惊魂未定叫我们都不要吵,我心里骂道老子话都说不了还吵个屁!
这一宿我们都没睡,时刻戒备着窗外,我问老驴那是什么东西,老驴也不知道。
当时他想回车上拿东西结果刚走出去没多远,突然被一只类似豹子的野兽扑到,然后又隐隐约约看见一双人的腿朝他走来,紧接着脖子就被勒住。他没看清人的相貌,勒住脖子的东西应该是一种极细的钢丝或者相对坚硬的绳线。他扬起脖子让我们看,已经勒进皮肉,再深一点就要把气管切断了。
我才知道赵九州为什么说我差点害死老驴,估计我在后面这么一用力,两方都拉扯,只能让线勒的更深。我也觉得挺抱歉的,不过反正暂时也说不了话,得过且过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索性不表态了。
赵九州说事情还没有结束,今晚的人还会再找来,或许我们被盯上了。我立马想到小旅馆的两个人,赵九州倚在窗台上疲倦地闭上眼表情凝重估计也在思考。
那种白色的蛊又让我联想起宗彝章纹,也不知道老白现在怎么样了,一切纵隔天南海北却又有所牵连,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老驴欲言又止,豆子说要出去走走,最后一个人在走廊坐了一宿。所有人的举动都很反常,我的内心也无法平静,这是我们来到寨子的第一天竟然就发生了这种事,以后还会有更危险的事情在等着我们吗?
第二天半头午徐飞匆匆忙忙地跑回来叫我赶紧跟他走,他一边解释一边赶路。
“估计你今天就能说话了,我昨晚打听了你这个病有人能治好。”徐飞很兴奋,还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们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
说实在的我有点信不过他,失踪一晚上回来就告诉我今天能说话了,给谁谁会信?可能又在跑火车了。
我们一直沿着小路走,由于路不好,走了半个小时才找到他说的那户人家。
我指了指门,徐飞说到了,进去吧。
这家的木楼没有大雄家的好,已经很旧了,而且房顶偏斜,我真怕它会倒。徐飞说不用担心,全当它是比萨斜塔。
这家的女主人出现在我视野里的时候,我差点拖着徐飞就走,不愧是冤家路窄,竟然是昨天在路口敲诈的那个妇女。
对方看见我们来了很平静,将手里的草筐扔到一边上下打量我一番,问徐飞,“你说的就是他?不能说话多少天了?”
徐飞说他没领错路,让我放心吧。犹豫了一下,我伸出两根手指头,满打满算也就两天时间吧。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她请进屋,她家窗户少,屋里光线不足,非常憋屈。
她就让我坐在那,然后自顾生火去,等了好长时间我都有点不耐烦了,她说,“等着吧,看病的人还没回来,不过能不能治好那得看你的福分。”
徐飞急了,“你昨个儿不是跟我说手到病除吗?咋又变了呢?”
女人冷哼了一声,“能给你看就不错了,实话告诉你吧,老爷子多少年没给人瞧过病了。你多看少说话,省得他老人家回来心情不好把你们全撵出去。到时候你这个朋友就等着哑一辈子吧。”
等待的过程中我留心看了下这里的布局,很普通的一个家,没有任何和医疗有关的东西,根本不像有个会治病的人。
女人看见我来回走,嘲讽道,“别研究了,老爷子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手艺都攥在手心里,没有到处摆设的理儿。”
中午我们在这吃了饭,那个女人说话刻薄,也不知道有没有和徐飞冰释前嫌,不过他们还是会拌嘴。我没看见她儿子,寨子里的传闻令我心有余悸,总觉得这里阴沉沉的。也不敢到处乱走,像个木偶似的坐着都快长蜘蛛网了。等到下午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女人赶紧去接下他背上的草筐。他在外面蹭了蹭脚,刚一进屋我就惊呆了。
是他!我震惊地合不拢嘴。怎么是那个怪老头呢?!
怪老头见了我可没那么惊讶,仿佛早就想到我会来一样,他洗了手慢吞吞地把我们请进里屋。
原来那女人是他儿媳妇,真没想到事情这么巧,十几年前横死的竟然会是他的儿子。不过这样一来寨子的传闻我倒是可以理解了,这个老头本来就古怪,他家里有怪事也并非巧合了。
他看起来更老了,揪着我的耳朵仔细研究。
徐飞忙问能不能治好,老头嫌他烦让他别说话,他让儿媳妇端一碗清水再拿把梳子过来。
他把碗端到我面前让我含一口水别咽。然后用梳子沾了水开始给我梳头,一直到我的头发一缕一缕全湿透。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碗里的水越发暗淡,等到他梳完竟然变成一碗暗红色,我很紧张,胡乱猜想那是血水。
他让我赶快去外面把含着的水给吐了,我跑到院子里一口吐出来的竟然是浓黑的水,干呕了好长时间才吐完,把我自己都吓着了。
他们又给我水漱了口,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世界恢复了平静。
徐飞也吓着了,等我缓过来赶紧问我怎么样?
老头笑的隐晦,“看看你能不能说话。”语毕使劲掐了把我的脸。我疼的直嚷嚷,不过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能说话了!
徐飞大喊神了,老头只是笑,拿起旱烟抽。
我试着多讲了几句话,虽然声音很哑,像得了一场重感冒,但是总算能说话了。
我赶紧向他请教变哑的原因,老头诡异一笑,“是雾,都是它害的,害人不浅哟。”
我没听明白,他又说,“我就知道你会来,你身上有那东西,刚才我看见你耳朵后面多出一块黑胎,别人看不见,不过逃不过我的眼睛,这双眼睛可是问草鬼借的。”
他还是那么神神叨叨,不过既然肯帮我证明不是坏人。
“你的病我治好了,你可以走了。”
他下了逐客令脸色阴晴不定,可是我还有很多问题没弄明白,好不容易见到他怎么可以轻易就走。
“我不会耽误很长时间,只是这一次来到这边我有必须弄明白的事情,就看在我冒着变哑巴的危险也要不远万里地过来,就帮帮我吧。”我诚恳地说了一大堆话,顺便活动下嗓子,能说话的感觉就是爽。
老头摆摆手,“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你那个病不单纯是被人下了蛊。我都说了是雾害的,这都是人自作自受的下场,你们不去招惹雾,雾也不会找上门。”
我糊涂了,徐飞突然想到什么,“是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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