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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子挺惋惜,说我太善良了。这事儿照我的理论跟善不善良压根无关,区别在于对于一样东西的欲望有多大。我虽然对十二章纹颇有兴趣,但我的欲望现阶段还只处于想知道它背后的故事,而不是得到它本身。
反正东西已经被徐飞拿走了,现在扯这些也没用,相比找到群山章纹,我更愿意找到他们一群人。豆子笑我婆婆妈妈,残尸墓走了一遭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长牵挂了。
我也懒得为这事儿反驳,反正怎么解释他都会笑,我心里着实牵挂也并不错,只是没他形容的那么婉约。当日从小芳口中得知他们安然无恙,但是毕竟不是自己亲眼看见,心里的石头悬在半空到现在也没完全放下。
关于残尸墓的行程我询问了豆子,问他去不去。顺便也把宗彝章纹要回来还给他,最重要的是逮老特务一个正着,看他背地里到底在捣鼓什么。
豆子对这事突然又不上心了,忙让我先等等,一口咬定现在动身绝对找不到老白了。
凭这么多年的了解,再外加一点亲子感应绝对不会判断错,如果这会儿他真在马尔代夫钓鱼,我把脑袋扭下来给他当鱼饵。
豆子心不在焉地说,“谁也没惦记你的脑袋,你不用自己猛劲儿奉献。就算他真在残尸墓,你就保证下去之后能踩准他的脚印?到时候恐怕人没找着先把自己葬送了,那里不是天津街,从南望到北,你在这头喊一嗓子,他在对面就乐颠颠地跟你招手。你在那鬼地方喊一嗓子试试,就算你老爸听见,赶过来救你的速度还不及残尸啃死你的速度快,你要有能耐就自己去。”
我冲了两杯咖啡递过去,怀疑地打量他,“你贪生怕死。”豆子淡定自若,品着咖啡津津有味,我说你懂行?他笑道不懂,我说那别品了,装的跟真格儿似的,一块钱的速溶包!
放下咖啡豆子搓了搓眼皮,像看怪物一样地看我,“你就不贪生怕死?现在不流行敢死队了,你想知道的事情越多,就要努力撑着活的越长。所有故事的结局只能在你闭上眼睛之前交代,别太莽撞,上次是你命好,外加上人多有个照应。这次只有我们俩,你带路我根本不放心,说不定就被你带沟里去了。”
本想听听他有没有好主意,结果却被数落的了一顿。
我把他晾在一旁自顾上网乱逛,要是他没给我打电话,这会儿我已经一个人抵达龙口了。不过被他这么一搅合,现在再让我一个人去还真有点顾虑。就像起跑线上的人,一旦顿枪就再难发力。
唯一令我惊喜的是这段时间一直无暇关注的小说有了更新内容,我赶紧点开,豆子也凑了过来。
大体内容是后来有个人根据泥像底部的文字提示去了苗疆,在那里遇到了神婆,险些被害,可是后来他还是从一个垂死的病人口中得知了月亮坡这个地方。无论是消失的山庙,还是退化的泥像,如果能找到月亮坡,就能知道答案。可是没人知道真正的月亮坡在哪,有人说在连绵起伏的山川之间如果能找到离月亮最近的地方,也就算到了月亮坡。也有人说许多年前曾有一位仙姑在深山叠谷中坐化成仙,从此那里繁锦丛生,月亮坡就在仙人谷最北边的地方,唯有站在月亮坡上才能看见仙人谷。这么说来倒不知是仙人谷重要,还是月亮坡重要。那病人弥留之际有个白胡子老者前来探望,见其着装打扮倒不像苗人,反而是汉人模样,老者只留了一句话,想要活命,还是问问盘井罗。
我差点一口咖啡喷到屏幕上,豆子瞪大眼睛跟我一样吃惊。我激动地指着屏幕上的三个字努力组织语言差点忘了怎么说话,豆子一个劲儿地点头。
屏幕上的文字定格着,无论看多少遍都千真万确,我兴奋地离开椅子,看来这一次没有跟着老白去残尸墓是上天注定,如果这会儿在龙口,估计我根本没心思上网,这么大的意外收获着实令人心情澎湃。
豆子问我是否认识写这些东西的人,我说不认识,在网上也查过,他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和能够透露身份的资料。
鼠标在豆子手里一晃,果断点下去,“这里有人给你留言。”
要不是他看见,我还真没注意,“是我上次给他留言,好像回复了。”那天晚上我曾经问过他关于蛊的事情,后来等了好长时间都音讯全无,好在豆子观察入微。
点开一看只有简单的四个字,说来话长。
我和豆子面面相觑,这算什么答复?等于没说呀。
我略感失望,说来话长还不如不说,没用的答复完全是糊弄人的。
“我想跟他见一面。”豆子突然道。
他的样子很认真不像开玩笑,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子很镇定。
我劝他不要想起哪出就唱哪出,与其煞费苦心地想着如何见面,还不如在网上问个清楚,网海捞针,何处寻觅。没等我把字打完,豆子按住我的手,我感到奇怪,问他难道不想知道盘井罗的事情吗?
“既然说来话长,我们就等到以后见了面慢慢说,我有个主意。”
“什么?你还真打算人肉他?”
豆子看了下时间,“我们现在开始准备,明天出发去苗疆。”
“你认为他在苗疆?故事发生在苗疆,可是写故事的人未必在。”
豆子道,“我没说去找人,我们是去找盘井罗,既然他跟我们卖关子,那我们就自己去找。等我们手里也有了同样的信息,以后交谈起来就更有资本。”
他说的不无道理,与其被动地等待答复,还不如自己主动去寻找答案。
豆子说咖啡凉了,能不能帮他换掉,我就去帮他重新冲一杯,回来的时候看见他正在给作者留言,我只看清他留了个邮箱地址,问他说了什么,他就说只是留了个邮箱,没有其他的了。
说动就动,第二天我们整装待发,买了火车票还能欣赏沿途的风景。
在车上豆子拿出买来的地图专心致志地研究,根据网上的信息,豆子说下了车之后我们得再转车去雷山,苗疆地域很大,我问他怎么确定月亮坡就一定在雷山县。
豆子分析的头头是道,所谓月亮坡是最接近月亮的说法不过是指地势很高,仙人谷不知是否真有此地,不过那人又说只有登上月亮坡才能看得见,也体现了它的高度,俗话说站的高望的远,只要站的够高,别说仙人谷了,就算硅谷都能看见。而雷公山自古就被称为苗岭之巅,最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我们在贵阳站下了车,简单吃了点东西,豆子去买了两张去雷山的票,车次不是很频繁,等了很长时间才看见挂着雷山牌子的汽车进站。
由于我被一个问路的老外纠缠住,上车的时候已经落后,车上坐满了人,我就往最后面走。豆子很快在最后一排找到空座使劲对我招手,我乐颠颠地跑过去,也没看清楚旁边的人一屁股坐稳车就开了。
好歹挤上车,心情也舒畅了,听闻雷山风景秀丽,在找到盘井罗之前还能借机游玩一番,绝对惬意的美差。
我拧开矿泉水刚要张口喝,察觉到旁边一束目光盯着我的脸,好不自在赶紧放下水,下意识地扭过头一下就看见两张熟悉的面孔。幸亏那口水我没喝,不然这会儿绝对喷出去,由其是对上那一束冰冷的要命的目光时,手里的水都差点掉地。这要一口水喷他脸上,估计他得把我重新摁回残尸墓。
打死我都没想到会在车上碰见他们,我结结巴巴的脸都木了,赶紧努力活动下巴,“赵、赵、赵!”
豆子放下地图狐疑地探着身子过来,“找什么?”
我们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一时愣在那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为什么气氛一下尴尬了,毫无缘由的。
倒是坐在最里面的蓝若惊喜地推了我一把,赶紧和赵九州换了座位。
“看什么看,才多长时间没见就不认识了啊,上次我们急着先走了,我一直担心呢,你什么时候回去的?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快点快点,都跟我说说。”随后她注意到我身边的豆子,很恬静地打了招呼。
豆子很和平地点了下头,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出奇地和谐。我一头冷汗,小心翼翼地瞄着旁边的赵九州,这家伙一直在看我,但是眼神完全不对味,我真奇怪为什么他看我的眼神中总是表现出一种揪心的烦躁,我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吗?
豆子那个人和谁都聊的来,又特别会哄女孩子开心,放在古代绝对是一枚如玉公子,温文尔雅。两个人中间隔着我也能谈笑风生,我刚想开口说话,豆子就把我的脑袋摁一边,以实际行动来告诉我有多碍事。我的脑袋像橄榄球似的给他推来推去,幸亏现在不是晚上,要是赶在晚上,估计我就要变成全车的焦点了,属我这里最闪亮,十足一个大灯泡。
于是这里刹那间变成了冰火两重天,豆子和蓝若聊的火热,我在中间挤的难受,想干脆跟蓝若换个位置,一瞅见里面的赵九州还不如夹在中间当灯泡。
四个小时候我们才到达雷山,这一路上对我来说何止是四个小时,简直是无期徒刑。车停下的那一刻我如释重负,第一个跑着冲出去。蓝若在后边喊我,指了指窗外,这个时候我已经下车了,这一路上被他们折磨的都没注意外面下雨了,而且雨还不小。刚下车就被淋个通透。
车站有两个摆小摊的,吆喝着卖雨伞,一把伞竟然要五十块,简直趁火打劫,趁雨霸市。但是又不能淋雨吧,明知是黑商也得买,我狠狠心一下掏了二百块买了四把破伞。最可气的是打开才发现我这把还是漏的,我回去要换,结果人家告诉我卖完了。豆子和蓝若笑得眼泪都要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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