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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刨根问底,告诉你是就是,骗你干什么。”
老白明显恼羞成怒,我不动声色地审视他,刚开始他还可以和我大眼瞪小眼,不一会就坐立不安,一会去厨房拿调料,一会又去客厅倒水。
回来的时候见我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干脆哼着小曲装傻充愣。
“你不说我就去找徐飞。”我起身要走,这一招果然好用,他赶紧拦住我,“好好好,咱俩慢慢说,你让我想想,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有点记不清。”
他果然陷入了沉思,我耐心地等待,过程中也吃饱了。我坚信他并不是无意中闯进残尸墓,当年的他也跟徐飞一样有备而去。而且听他的口气,他知道的事情比徐飞还多。我不是凭直觉乱猜,他能一眼认出十二章纹的那一刻就注定与这个事脱不了干系了,再说一个无意中闯进残尸墓里的人怎么会对石棺内的雕刻如此熟悉,一个没有目的的人绝对不会刻意去关注这么多。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我等得都快困了,老白终于抬头看我。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听听也就罢了,不准再去那个地方。”
我连连点头,称自己只是一时好奇而已,至于以后我怎么做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我是连哄带骗的撬开他的金口。
他说当年的事有点长,得慢慢说,我说不要紧,反正我又不赶时间,就算说到明天早晨也成。
“当年一起去残尸墓的一共有三个人,一个是我,另外两个.......叫什么名字来着。”他努力回忆,我就笑,怎么连朋友的名字都忘了,他说没办法,事情隔的时间太远了,那次之后就再没联系过要不是我说起他都快忘了。“我想起来了,好像一个叫徐子,另一个叫、叫鲁义。”
我听着名字有点耳熟,但他讲的快我无暇过问,而且这也不是问题的关键。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当年他们三个来到龙口原本并不是为了残尸墓,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地方。正如他所说,一开始确实是去看望朋友的,他们在村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那年正好赶上大旱,一直没有雨下。原本这事儿他们不该开口的,毕竟是外来人,可是又不能看着地里的庄稼都旱死。他们三个人开始每天去水库考察,经过商量之后决定说服村里人开渠引水。
一开始是没人同意的,村里都说水洼子邪性,不能在那里动土,万一惊动了水底的老仙儿全村人都得跟着遭殃。当年他年轻气盛又是无神论者,怎么可能相信水里有老仙儿这种狗屁不通的事儿,经过好一番理论,最后干脆赖在村长家不走,吃喝拉撒都在人家里,这才同意了。
听到这里我激动地站起来,老白吓了一跳问我怎么了?我不可意思地看着他,心里那个汗颜啊,“靠,搞了半天挖水渠的事儿是你捣鼓出来的,你可把人家害惨了,当时死了那么多人,你后来咋跟人交代的?你能不缺胳膊不缺腿儿地回来真不简单。”
老白也很内疚,叹着气让我别打岔,要不是我坚持问他,他真不想再提这件事了,这也是他这辈子的疙瘩。
继续讲回当年的事儿。想说服大家是个绝对困难的事情,由其是在当时思想比较保守的农村,他们想了个不叫办法的办法,带着那些反对的人来到水库边上。三个人不由分说脱了衣服就跳下水。平时这边的水库对村里来说算是禁地,没几个人愿意来,更别说下水了,见到他们如此莽撞,所有人的脸色都吓灰了。甚至有人扭头就走,就怕看见他们被水洼子吃了。
就这样折腾了好几天,他们三个都没事儿,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当时的举动也算行为艺术了,三个大男人穿着裤衩在水里泡了好几天就为向大家宣传封建迷信毒害人,坚持科学发展观。
村里有很多年轻人本来就不信邪,再被这么一忽悠,大家伙也开始动摇,最后决定两天之后开工,本来是乐呵呵的一件好事,结果还没等开工就出事儿了。
开工之前的那个晚上,老白和他两个朋友吃饱了撑的没事儿跑来山上吹风,走着走着就走到水库边上了。他们三个坐在岸上讨论明天的工序问题,鲁义眼睛特尖,叫他俩赶紧看水面。一块白色的东西被冲到岸上,在晚上格外扎眼,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人的大腿骨,腐蚀的厉害。
三个人坐成一圈研究这东西是从哪来的。徐子的观点是村里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可能这个水库真的有古怪。鲁义就说古怪未必有,不过像这种偏僻地方以前有几座荒坟也未必没可能,最后老白的意见是先不管水库有没有古怪,反正就算它再怪也不能吃人,把骨头埋了当做什么没看见,明天一开工就算水库里有东方不败也吓跑了。听到这块儿我就笑了,果然有我的风格,不愧是我老爸。
后面的事儿我也知道一点,村民老头跟我说过。他们在挖水渠的过程中挖出了死人,死状及其恐怖,就和残尸一模一样,但这些只是尸体,不像残尸那样能够攻击人。很多人当时都吓傻了,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多死人。
他们三个人之间也产生了矛盾,鲁义说当初就不应该鼓动大家挖水渠,这话本来是自责,结果老白就给听扭了,非说鲁义推卸责任,三个人大吵了一架,甚至大打出手。老白回忆说那个时候打架也并不是真的对彼此不满,只是大家心里都堵得慌,毕竟发生了这种事情需要发泄情绪。可是事情必须有个解决方法,他们最终决定去水底看看。
他们把计划都制定好了,结果却被赶出村子。我笑道只是被赶出去算你们命好,把人家村子祸害成那样,要是赶上封建社会估计得沉水库祭神消灾了。
他们没有放弃,一是觉得对不起人家,心里内疚,一定要查清楚心里的石头才能放下,二是尸体的死状极为奇怪,他们也是第一次见,不免有些好奇。外加上村里的传闻,就连一直坚持科学发展观的老白也动摇了。
再回去已经是半年后,直接投奔了朋友家,哪都没敢去,朋友也不让他们出门,怕叫人看见出大事,他们三个给村子里引来大灾了。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出什么事儿了,和村民老头说的一样,时间是半年后,当初挖水库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奇死亡。他们这个时候出现在村里,要是叫旁人发现了,轻则也得被打的满头是包,重则直接打成残尸。
他们在朋友家里呆了一个礼拜都没敢出门,来了人也赶紧躲起来,谁也没成想半年之后竟会发生这种事儿。事态的严重已经远超过想象,虽然把装备都带来了,可是也不敢贸然下水了。
又呆了两天一点办法都没有,死亡的人数还在增加,挖水库的人几乎像受了诅咒,就算逃到外地也不能幸免。
有一天晚上,他看见鲁义一个人偷偷跑出去,他就一路跟着,一直进了山,来到水库边上,鲁义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老白赶紧跑过去,水面上平静一片,完全不像刚刚有人下水的样子。老白一下就毛了,以为鲁义被水洼子吃了,由于救人心切,根本来不及思考就跳进水里找他。找了大半宿都没找到,倒是中间发生一件事差点没把他吓死。
水里突然有东西缠住了脚,他以为是水草蹬了几下没蹬掉,就想下手捞,在缠住自己的一堆东西里摸到了类似头发的东西,感觉非常不妙。他一把提起来,一张腐烂的脸就那么对着他,当时吓得差点抽筋。一是没反应过来,再说大晚上的谁看见这东西不害怕,二是他以为这个头是鲁义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游回岸上的,反正脑子是麻的,回到岸上好不容易反过劲儿来才发现把那颗人头也带上来了,这一路游过来就这么攥在手里竟然丝毫不知,可见他当时受到的震撼有多大。
强忍着恶心去看那颗头颅,晚上也看不清楚,但是还是足以看见那种腐烂程度就像满脸起脓疱,五官扭在一起,就算被硫酸泡过也不至于这么丑。通过五官完全看不清原本的长相,老白就急了,不知道是谁的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鲁义失踪了,那么这颗头就很有可能是鲁义的。
他们在村子里本来就是不受欢迎的人,不敢大声张扬找人来帮忙,自己又不敢贸然下水。在岸上焦急地转悠了一会儿,他就赶紧拿着人头往回跑,目前也只能把徐子叫来帮忙了。这一路上提心吊胆,脑子里不停地想水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能把一个人的脑袋弄下来,还面目全非。另一面也在不停地跟老天爷祈求这颗人头千万别是鲁义的。
回到那个朋友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他们看见他浑身湿透,手里还拎着个黑乎乎的东西都吓了一跳,徐子正问他去哪了,这时鲁义就从里屋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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