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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哼哼!”那人把脸凑过来,嬉皮笑脸,一股酒肉臭气直冲脸颊,“李莉,我老婆早就没了,这鳏夫的日子不好过,你小模样儿挺俊的,打扮打扮也能拿得出门,从了我不用干这苦差事,跟我没亏吃,保你一世受用不尽。”说着伸另一只手去摸李莉的腰带。
他是掌柜的!李莉大惊,一口朝着掌柜的手咬去。
“啊!”掌柜疼得一蹦,赶忙松开了手,疼得直吹。“哎哟!你这小野鸡儿还挺凶的哩,呵呵,我就喜欢你这样儿的!”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啦!”
“喊啊!你倒是喊啊!看看谁敢来救你!哼,我正好听听你叫榻的动静咋样,嘿嘿嘿嘿!”
正当掌柜的要扑向李莉,闪出一人,从侧面伸腿一蹬,把个掌柜的踢了个狗吃屎,连门牙都呛掉好几颗,疼得趴在地上直打滚儿。
“快走!”那人拉着李莉就往外跑。
“别急,我要拿我的东西!”李莉挣开那人,从茅草棚中摸出自己的包裹,转身逃逸。
待二人窜到大街上,借月光,李莉方看清,救她的人是刘瞳。
“这里不能呆了,你赶紧走吧!”
“那你呢?跟我一起走吧。”
“不行!如果我跟着你走了,掌柜的一定会告官,那样我们谁也走不了,我必须回去,这样掌柜的不会知道是我,我不会有事的,现在天还没亮,城门不开,你找个地方暂时躲避躲避,等天亮了别犹豫,赶快离开这个都市!”
李莉流着泪点点头,一下子扑倒刘瞳怀里。“什么时候能再见你?”
“有缘自会相见,别灰心,路还要走……哎呀,别说了,走吧!”刘瞳推开李莉,扭头返回。
李莉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
钻进冷僻的小巷里,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坐下来,虽说避风,黑夜之中的空气仍然弥漫着寒冷,正贤用力抱着自己的双臂,艰难度熬,此时深处的院子流出一股温暖的气息和婉转的琴声,好好听,正贤被吸引着,坐下来出神地倾听,悲伤地二次流下眼泪,望望皓月当空,一切一切的痛苦和不快彷佛在此刻都已凝固于心。
后人有歌叹曰:
失眠的夜漫漫飘过来
想念的心没什么阻碍
好像听说最近你也在失眠
一个人发呆
喜欢你笑得像个小孩
想每天和你粘在一块
听一首老歌就会流泪的女孩
没我可怎么办
我们一起看月亮爬上来
你也在失眠想着你的最爱
我们一起看月亮爬上来
你也在失眠想有美好未来
我们一起看月亮爬上来
你也在失眠谁在为谁等待
我们一起看月亮爬上来
失眠的夜爱的人会不会向你告白
却说天亮了,洛阳城门大开。李莉跟着人群往外挪动。只听得后面一阵吵闹。
“让开!让开!”
“借光借光!”
“咦?这怎么了?”
“抬着死尸唉!”
“看看!太惨了!”
……
李莉听声,往前凑近观看,却见草席子里包着一具尸体,望不见样貌,席缝间不停地流淌出血滴,点在路面,一只脚露在外面,伤重变形,其状甚怖。
忽然草席一松,其中滑落出一只手,右手背上一个半月形的口子!
“啊!刘……”李莉几乎要叫出来。
别人不认得,李莉却不可能不识,当日与刘瞳聊天,印象最深的一件事莫过于他的伤疤。
“难道真的是他?!不!不会的!”
李莉是不想这么想,可现实很快打破了她的愿望。
“这人是谁啊?”
“不知道叫啥名?听说是布料店的一个伙计,偷了掌柜的东西,被抓起来,活活打死了。”
“可怜呐!”
……
李莉听到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差点晕倒。她并不知道刘瞳昨晚放走了她,在逃跑的时候,被一个起身方便的伙计发现了,伙计向掌柜告密,因而事发,当刘瞳送李莉未归,掌柜叫醒集合了店员,唯独少了李莉与刘瞳,此事终于证实,掌柜在刘瞳刚返回店内,立刻将他抓起来,栽赃了一个盗窃的罪名,为了报复,一通凶狠的皮鞭之刑活活打死了刘瞳。大汉律规定,家主杖死家奴,只需赔偿钱粮与官府,不用抵命。掌柜这么做,不算犯罪。刘瞳冤死,掌柜命人把他的尸体拖到乱葬岗子埋了,草草了事,因而有了下文。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天下如此黑暗!公平和正义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好人会如此倒霉!”李莉的良心在愤怒地谴责这个万恶的社会。
怀着悲伤的心情,李莉出了洛阳,向北来到平县,那里是背靠黄河的一个小县城。河面上停泊着往来的运货大船,负责蒲坂津以东的黄河下游的运输。
李莉被明媚的景色吸引住了,天地那么广阔。
“我要继续闯荡!”没有豪华壮丽的厥词,只是普普通通的誓言。现实却是非常残酷。
“尊敬的掌柜,您需要帮手么?”
“不要!不要!快滚!别挡在我门前,小丫头骗子!”那秃顶的男人从柜台抬起来头来,扫了一眼,没好气地谩骂。
受过洛阳布料店掌柜的辱骂“考验”,李莉已经做到面不改色,也没有低下头,选择平静地离开。
“喂喂,姑娘,慢着!”门口一个尖嘴猴腮的佝偻男子叫住了她。
“有什么事么?”李莉问道。
“你是要找活儿干?”佝偻男子很是热情。
李莉“嗯”的答应着。
“我认识人,有个活儿(你)可以做啊。”佝偻男子道。
“真的么?能带我去吗?”他的话引起了李莉的兴趣。
“没问题,跟我来吧!一起走!”
李莉跟着那个男子向大街深处走去,转过几道巷子,行人稀少,越觉不大对头。正想不再跟他前行,忽然那人猛一回身,一把捏住李莉的下巴,狠狠将她推到门墙上,霎时自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抵住正贤胸口,此刻这家伙(的)腰也直起来了,原来他是装的。
“快!把钱交出来!”
“你、你……”
“你什么!少废话,敢喊人,叫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快把钱给我!”把刀片面子拍住正贤俏脸,一把抢过她的手中包裹。
“我……只有这点盘缠,求你、求你不要……”
不待自己话说完,那人粗野地将她推倒地上,掉头就跑。
“来人呐!打劫了!”李莉拔腿狂追并大声求助。
呼声纵高没有引起一般平民的注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也不愿意多管闲事。劫贼虽快,李莉也不慢。愈追愈近,却碰巧来了两个公差,当即拦捕了那厮。李莉只想要回包裹结事,公差非要带他们回去复命。进了县衙,录了一番口供,折腾了半天,这才把包裹还给李莉。等李莉仔细一检查,猛然发现,卷轴书与折扇都在,钱财还是不见了!正贤质问少了财物,公差一口咬定包裹没有财物,拒不承认丢失。待出门后,李莉登时醒悟:公差借办案之名私吞了自己的钱财。此刻已是吃饭的点了,李莉躲在一个角落偷觑,明明瞧见衙门几个公差从旁门走出,手里拿着钱袋正是自己的,谈论额外飞来的“横财”,发出令人恶心的笑声……
人家拿着自己的钱解决了温饱,自己怎么办呢?路过一家饭馆,饭菜香味让李莉垂涎欲滴,不知不觉走了进去。一个青年男子拿着一只烧鸡撕扯正吃得满嘴油水,李莉静悄悄站在那人一旁,眼睛直愣愣盯着桌上的饭菜。那人感觉自己身边似乎有人,不经意地一瞟,上下瞬间打量一遍正贤,嘴角浮现一丝讥笑,顺手抓起一只鸡腿,炫耀谓正贤说道:“小丫头,饿么?嗟,想不想吃?”李莉的脖子硬硬地点了一下。那人抹一抹油嘴大笑道:“没那么便宜,跪在地上,学狗叫,我听着满意就赏给你,哈哈!”李莉果断地摇了摇头,扭身出店。脑筋一转,就在饭馆门口等着。不大工夫,那人吃饱喝足步出店外。于是李莉赶紧抢身进去,猛扑到饭桌上,尚有不少可食,狼吞虎咽起来,狂卷残云许久,才把埋在饭菜剩羹中的脸抬起来。正想离开,却被一把揪住了,回头一看,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擦一脸胭脂铅粉,吓,老板娘!“吃饭不给钱就走?哪儿家立的规矩!”“什么?钱?那人不是已经付了么?”“什么?你吃饭,你叫谁给你付钱?嘿,你们这些混吃混喝的,他吃完了,你接着吃,来一个说‘吃完付账’,怎么着?串通好了是不?!”李莉一听傻了,方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人窥透了自己计划的企图,使了高明的玩人手段耍了她。且不说他,这时老板娘一边大骂着一边抓扯着,说要送去衙门见官,李莉面红耳赤不知所措。叫嚷声引来了老板,看样子这家子人是男人说了算,老板说话,老板娘不敢吱声,他凶了老板娘几句,言“权当行善”放了正贤,临走送给她两个蒸饼,李莉走出店门前向良善的老板深深地鞠了一躬。她仅仅能做到这些。
茫茫人海,举目无亲。李莉明白:必须靠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可是该怎么办呢?上来第一日,就转遍了这一个县城的大街小巷,踉踉跄跄顺着街上走,搜寻那些可能收留帮手的小店铺,挨一挨二地敲那些店铺的门,一个又一个恳求那些掌柜老板。
走到一个柜台前,轻声敲敲后问:“老板娘,有活儿干吗?”
谁知老板娘赔了钱,又才与顾客大吵一架,气本就不打一处来,看到李莉“纠缠”找活儿做,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在她身上。“滚!小骚比!别弄脏了我的店门!”
“老板娘,您熄熄火,某只是想找个活儿干,混一口饭吃,某什么都会做。”李莉客客气气地央求。
“说过了,快滚!不要!滚得远远的!”一边骂着,一边将一盆脏水泼在李莉头上。正贤全身上下被淋了个湿透,无奈只好缄默离开。走出那么远,还隐约听到老板娘跳脚骂着:“不要脸的骚比,不要让老娘再看到你!”李莉伤心极了,我只是问一问你,你如何这样对待我呢?委屈的泪水和脸上的污水混在一起……
满心希望有一个好心人收留她,给她一份工作干,她既不白吃,也不白住。可就是这么低的要求,无索不得。人们的内心是何等冷漠!他们对这个女子的可怜乞求不理不睬,亦毫无同情心。无法打动人们的心,没有谁肯收留她。遭受冷眼、辱骂,甚至是看着来气,过来踢她一脚。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看不惯她,所有的人都讨厌她,苍天抛弃了她,李莉伤心到了极点。
街上灯火辉煌,行人与马车川流不息。李莉无心顾及,拖着疲乏的身体走着,漫无目的,像一个盲流随着人群的涌动而涌动,她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该向何方而去。自己饿得眼睛发花,却身无分文,身上又是单薄,腹中更且空虚,饥寒兼受,困苦难言。有道是:鸿运未通,暂为乞食,天降大任,必苦心志。面相凶恶者,饭是讨不得。寻思一法,遇着村市店房,但有老妪,不惜体面的上前乞食,果然灵验,求得那剩饭残羮,当作美味时食。
如此李莉游荡了二日,这里的县城是没得混了,只好步出城门,向河边行进。肚子饿极了,闻到路边小吃飘过来的香喷喷的饭菜的味道都无法克制自己咽下口水,饿得发花的眼睛拼命搜索一点可吃的、免费的饭餐。忽然发现一个人将咬了两口的面起饼随手扔到街市路边,李莉似乎看到了生存的希望,拼命抢过去。就在这个时候,溜过一条杂种小狗,走近面起饼闻闻,一口叼起欲找地儿独享。“放下它!”李莉几乎红了眼睛,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一股冲过去,吓得小狗一激灵“噌”的丢下面起饼窜之夭夭。李莉高兴地奔向得来不易的口粮,觉得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双手发抖,不觉眼前一黑,倒在这个面起饼旁。
等李莉醒来时,迷迷糊糊只觉得有人在往她嘴里喂东西,热乎乎溢着香气。“这是什么?”虽然知道是好吃的,但她想努力辨别清楚,可是一切都是花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她想问问这是什么地方,但是却无力发出声音来,本能慢吞吞地张着嘴,把匙子里的稀饭一口一口地吞下去。热腾腾的稀饭润着喉头穿肠而过,暖遍了全身。慢慢地,李莉终于恢复过来了。眼前坐着一位中年年纪、略有姿色的妇人,望着自己微微笑着,充满善意。那是自己的亲人、以及好友刘瞳才有的笑容。想到这里,不禁失声痛哭起来。就在李莉与那只小狗争食昏晕之际,恰巧一个住在本地的好心的大嫂看见相救,这才有了下文。她扑在妇女怀中痛痛快快哭了好一阵儿,妇女轻轻抚摸着她的乌黑油亮的秀发,安慰道:“孩子,别哭,别哭,唉,这世道就这样,苦命人太多了。”许久,李莉坚强止住自己的哭声,再次抬起头来,只见屋顶和四壁干干净净,没有豪华的装饰,像个准中产阶级家庭。“孩子,嗯……你叫什么名字?”“某姓李名莉,表字正贤。”李莉把自己做工的想法诉说了。
“姑娘,我瞧你光在这里闲荡着也不成呀,我与这里官家的船队都督熟悉,那里正要雇用一个杂役工,就是洗洗涮涮的活儿,如果你觉得可以,我给你引荐。”
“有劳您了。”
不出一日,大嫂就为李莉介绍了一个在船上打杂的活儿,感谢的话不必言表。
李莉跟随介绍人登船,那位大嫂与这支船队的头儿——水军都督,他们关系比较铁,什么关系咱就不细细追究了,都督很痛快地答应了。工钱是三百文钱每月,薪水不多,但管吃管住。都督带着李莉去见首船的校尉,他是这艘船的军事主管,也就是李莉的顶头上司。校尉戴着一顶灰暗的铁盔,身材魁梧,长长的驴脸,坐在小桌子前喝水,他用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李莉。李莉虽然面色苍白,左右玉庞尽显“憔悴”二字,倒是梳妆整齐,外观清秀,精神依旧,给人留下的印象很好。都督把李莉推给他:“人给你找来了,洗碗、打水、收拾卫生!”
言讫,立刻走开了。校尉望着他的背影鼻子里哼了一声,整一整头盔,道:“又是图便宜,不管什么样的都要,这都要来娘们儿了!”
“我不是娘们儿,我是李莉,表字正贤!”李莉很不喜欢这个家伙,他看去有些肮脏,指头上长着毛,鼻孔、大耳朵里也突出几根长毛,不修边幅。
校尉鼻子里面哼了一声:“没把儿的都是娘们儿,生了孩子还不一样,犟什么!”
李莉闻言脸一红,不与他斗嘴。
“我有点饿了,”李莉对他说,“军爷能给我点东西吃么?”其实只是为了试探他的态度,估计要挨一顿骂了。
“呵呵!”他眨巴了一下眼皮,方才还有一些狰狞的脸立刻变成笑呵呵的了,被风搜红了的两腮,直拉到耳根,露出粗大的骡子牙,样子不好看,却很和善。他把一个杯子里的茶底儿泼到船外边,重新倒了一杯,又拿一个烤制饼和一大块儿烤肉推到李莉面前:“姑娘,这是胡饼,从西域引进的一种胡人的食物,应该没吃过吧?吃吧!尝尝咋样!”
这大大出乎李莉的意料,更奇怪的是粗声粗气地问一些奇怪的话,像校尉这样的人李莉以前还没有看见过。
“有没有父母?哪里人?”
“有,并州太原晋阳人。”
“并州太原?噢,我前年去并州北部戍边,那里有个‘飞将’吕布弓马娴熟,很厉害的。”
“没听过……”
“会做饭么?”
“会一点,以前在家跟伙房师傅学过。”
“噢,那会不会偷东西?唔,别担心,这里的人十人九贼,他们会把你也教会的。”
“我没有这种嗜好,也不想学。”
“你识字么?”
“认识,读过书。”
“噢,很好……”
李莉不明白校尉为什么要问读书。
第二日,李莉就开始了船员的生涯。那时还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暴动,这种官船一般没人敢劫,一天到晚没有要紧事,尽吃尽喝,碗碟弄脏,船上运送货物的士兵好几百口子,一顿饭下来也有数百只碗,杂役有十几个,只有李莉和两个男杂役从早到晚忙着洗碗碟,李莉自个儿还要忙着打扫卫生,有时船上闹了老鼠,所有船上的伙计负责抓老鼠,这些工作士兵是不做的。
其他杂役都是男人,只有李莉一个女的,他们老是讲女人,谈着猥亵的话,而且讲得不堪入耳,一般情况下李莉都会默默走开。
当夜晚皎洁的月亮渐渐移向上空,士兵大多数都早早睡了,杂役也卧倒了,李莉一个人依偎在船帮,回味小时候,回味她出来以后所发生的种种的事情,想起了刘瞳……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异性,坐在一个奇特的转椅上,手里摸索着一个老鼠式的物件,眼前还有一个闪光的屏幕,他长得真像刘瞳,他在对我笑,指着那个屏幕。嗯?有许许多多的人在屏幕上战斗,画面一闪,出现了三个大字——三国志……
“啊!”李莉惊醒了,“我是在做梦么?那个像刘瞳的男孩子又是谁?”
“喂!你怎的睡在这里?”
李莉抬头一看,原来是船上的校尉。
“哦……没什么……可能有点累,就这么不知不觉睡着了。”
“噢,或许活儿太多了吧,回房歇息吧,别冻着感冒。”校尉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这日黄昏,李莉照常执行刷碗工作,当那些男杂役都在休息的时候,李莉还在忙活。
“喂!你们这些没出息的家伙!懒惰!竟然只让一个女子在这里干活!起来!干活干活!”校尉凶狠地骂他们。
“来——,李正贤,跟我来!”
“他叫我做什么?”李莉心里一颤,想起洛阳布料店的掌柜……“不会吧,他难不成……我身边连个防卫的兵器都没有……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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