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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得暗沉的苍穹下,灯火辉煌的F县上空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暧昧无比。
街边高高杵起的路灯,遮挡了一个世界的暧昧,洒下另一个世界的冷清,冷子烨一脸无奈地背着若水在那个冷清的世界里旋转着。
想起刚刚拉她出酒吧后准备硬将她塞进车厢时,她死死抱住车门,三分委屈地说:“我不要上车—不要,不要上车,会晕车滴—”带着三分醉意的脸颊染上了一层娇嫩的绯红,另外三分转化为语气里的撒娇,冷子烨忍不住轻轻勾了勾唇,他可从来没见她晕过车。
“喂?”背上的若水不安分的扭了扭身子,不礼貌的声音穿透茫茫夜色,随着寒风刮向不知名的远方。
冷子烨吓了一跳,抽回刚才的胡思乱想,有些无奈的“嗯”了一声。
“冷子烨,你为什么背我?”若水探了探头,努力想看清背着自己的冷子烨的表情,却是徒劳。
冷子烨低着的脸上再次露出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笑意,却是故意嘲讽地说:“因为某个笨蛋喝醉了。”话说出口,才发现语里带着几分宠溺。
“笨蛋?”若水醉决醺醺的反问一句,歪了歪头,有些迷茫地看着黑成一团的苍穹,喃喃自语:“笨蛋才没醉呢。”半响,反映过来。“不对,我不是笨蛋。”极力想要澄清自己不是笨蛋的事实,“不是,不是笨蛋……”却发现只是徒然,摇了摇晕沉的头,伸出手使劲拍打着冷子烨的背大声嚷嚷:“笨蛋,你放我下来,我没醉,不要笨蛋背,不要。”
冷子烨被若水吵得无可奈何,只好慢慢弯下身子,放若水下地。
若水跳下身子,又有些不稳地东倒西歪着,看到冷子烨冷着脸侧对着自己,不开心了:“冷子烨,你为什么总拿侧脸对我?”说完,身体又有些不稳地歪了歪,抬起头,世界开始不听话的旋转,摇了摇头,眼神再次回到冷子烨身边,这时,他已经转过身来了。
“你醉了。”冷子烨伸出手,轻轻扶住若水有些站不稳的身体慢慢沿着路灯走着,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其实她不知道,很多时候,他也没有办法坦然地面对她,所以,只好以一贯的冷漠掩饰,而,她更不知道的,她给他更多的却是更冰冷的背影。
“我才没醉呢。”若水很不识好歹地挣脱掉冷子烨的搀扶,努力澄清自己是没醉的,还很是身体力行摇摇晃晃横着出发,可是,刚走出几步,就撞上了冷子烨厚实的胸膛,若水揉揉发痛的额头,抬起头无辜地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冷子烨,口气不悦:“你为什么挡我的路?”
冷子烨很是无奈的抚了抚有些头痛的额,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照顾醉酒后的人。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喝醉酒的她如此能闹,如此可爱,如此让他——哭笑不得……让开身体,露出身体后面铁青着脸的柱子:“因为你的正前面是路灯。”他再晚一步,她额头撞上的就是坚硬的柱子了。
“路灯?”若水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街边有些孤傲的路灯,笑笑:“今晚的太阳真是好啊!”说完,还很不淑女地打了了酒隔。
冷子烨忍俊不禁,身体微微颤抖着,无话可说。只是再次弯下身子,将醉醺醺的若水背上背。
在他们的身后,那原本有些清高的灯光,再看到他们踩在柏油路上的影子时,光芒变得迷离起来,洒在冷清的街边多了一些人间烟火的味道,柔柔地拉长了离去他们的身影,充满了缠绵悱恻的味道。在他们的前方,一盏盏高高杵立着的路灯渐渐连成一条线,汇合成灯的海洋在寒风中热烈欢迎他们的到来。
他背着她轻松的在黑夜中漫行着,背上背着的不仅仅是若水,更是他的全部,他的整个世界。
半响,若水像幽幽冒出一句:“你不是不喜欢女人吗?”很是无辜地将这美好的气氛给破坏掉,说完,又不悦的嘟了嘟红色的小唇。“刚才为什么还和那两个女人贴得那么近?为什么啊?你怕冷吗?”伸出手极其破坏性的柔了柔他好看的发型。
冷子烨微微直了腰,将背上渐渐下滑的若水背紧,无力地回应:“欢欢,你喝醉了。”
“我没醉——没醉。”若水立即反抗。“到底是不是因为你怕冷啊?”说完,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奇怪,他也会怕冷啊?”
“我为什么不能怕冷?”冷子烨奇怪地问了一句。
“你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也会怕冷啊。”若水认真回答。
冷子烨一个没留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这是什么逻辑?看来,真不能跟醉酒的人交流。
若水到是没去留意,一直认真地玩弄着冷子烨有些紧硬的短发,直到他那修剪合度的发型被她弄得像鸡窝一样乱,才满意地罢手。
“龙家男子走到那里都是天生的男主角。”若水不自觉地咕了咕。
冷子烨这下没听清,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却听背上的若水突然怒吼:“我讨厌酒吧,讨厌酒吧,你知道吗?我好讨厌酒吧!!!”还一边伸出手狠狠捶打着冷子烨坚实的后背。“讨厌酒吧。”
冷子烨完全愣住,停下身子,下意识地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你……”话未说完,又似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悄悄将头低下,自语:“不行,不能告诉他,我现在还对高中那一段念念不忘,不能让他知道,绝不能让他知道。”
站在路灯下认真倾听着的冷子烨却是将背上若水的话听得一字不漏。她曾经无数次当着他的面口口声声地说,高中那一段,她早就忘记,在遇见龙晟瀚的那一天,就已经将一切埋葬,而如今,她却又在醉酒后说出完全相反的话?努力地转过头想看清楚这究竟是不是若水在说话,却发现是徒劳。只好紧迫地追问:“欢欢,你说什么?”口气很认真,完全忘记若水是喝醉酒的人。
她曾经在酒吧外听到他的那些话,今晚在他面前露出那些对酒吧抗拒的表情,不是在演戏。
为什么,她什么也不说?那么:“欢欢,你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话,你说说看,我保证不听。”冷子烨没有听到若水的回答,想起她醉了酒,都说酒后吐真言,开始哄骗道。
若水微微抑着头,征征地看了暗色的苍穹好一会儿,一对清澈的眸子依旧清澈如一汪碧潭。似乎在极立回想着什么,直到温热的泪水滑落依旧有些绯红的脸颊,才歇斯底里的开口:“房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派人拆掉我的房子,你不知道它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在他背上挣扎着。
“房子,什么房子?”听到若水的话,冷子烨震惊无比,连忙弯下身子放她下来,扶住她站立不稳的身子:“你的房子被人拆了,什么时候的事,不是我,欢欢,不是我。”看到她脸上的泪水时,吓了好大一跳,伸出手轻轻拭掉她脸颊的泪水,极力澄清着。她的房子被人拆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若水再次狠狠拍掉冷子烨的手。
满脸泪水的呐喊:“我好恨你,好恨你,真的。为什么?却还是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有时候,明明是恨你恨进了骨髓,过一段时间这种恨又会消失,我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回忆你的残忍来提醒自己,我是恨你的,我是恨你的,我应该恨你。”
恨?
恨!
冷子烨仰头无力地看着苍天:“我又何尝不恨你?呵——呵——”苦笑,低下头,一眨不眨地盯着满足脸泪水的若水。“我也恨你,恨你的不在乎,恨你从不懂我的心,恨你一心念着的是龙晟瀚,甚至是恨你身边的男了一个又一个,有时候,恨到想用手掐死你,尽管如此,还是没有办法不去恨你”去爱你,去放下你,“没有任何办法。”无奈地摇摇头,深蓝色的眸子却是直直锁住若水醉意朦胧的眸子,似乎也醉了。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良辰美景奈何天。
醉意中的若水对冷子烨的话充耳不闻,只一个劲的流泪,流泪,混乱的思绪胡乱的跳动着,委屈地抽泣着:“我……我不是。我不是坏女人……不是,坏女人。”
坏女人?冷子烨忍住自己的脾气,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谁说你是坏女人?”心痛地将她圈进自己的胸膛,她怎么可以这样看自己,柔声安慰。“你不是坏女人,不是。”
“坏女人。欧阳凌儿说我是坏女人。为什么,你明明已经有了欧阳凌儿,还要来招惹我,她从十五岁就开始喜欢你了,十八岁就把自己献给你了,她才是龙家配给你的女人……”哦,我从十五岁开始就喜欢他,十八岁就将自己献给他,我才是龙家配给他的女人,原来,这几句话一直硬在她的心间,像一块又冷又硬的大石头,硬得她喘不过气来,其实,她很在意这几句话。
“凌儿,你见过她,在那里?什么时候的事?”冷子烨打断若水的话,急急追问。抬起她埋在自己胸口的头,发现她满脸的泪水来得更汹涌了,心,开始,不可抑制地抽痛起来。
就算是在醉意中,若水还是习惯将自己的脆弱掩藏起来,再次将自己的脸埋进季桉宽厚的胸膛,那温暖的怀抱,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让她舍不得远离。嘴里不断的重复:“我不是坏女人,不是坏女人,好难受……”抽抽噎噎,断断续续。
冷子烨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仍由若水咸得发若的泪水染湿了自己的胸膛,仍由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痛着,如果,她没有醉酒,他是不是永远也没有办法了解到她的心声?伸出手轻轻拍打着若水有些颤抖的肩膀,欧阳凌儿,是吗?他还真被她纯真的外表给蒙骗了。
他就那么一动不动背对着昏黄的路灯站在夜凉如水的夜色里,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忆着她带着哭音的话,面对着无尽的黑暗深思着,直到怀里的人渐渐停止抽泣,呼吸开始平衡起来,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有些麻木的手对着停在远处等着的车小车招了招手。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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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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