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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回来找你的。”
记忆中的漂亮男孩泛着湖一般蓝色眸子,静静地站在窗外真诚的说道,他的身后背着一轮弯月。
最近,若水总会无缘无故记起那些本已遗忘的记忆,比如漂亮男孩,宁静,或是宁安……
如果他是真实存在过的,是否能像记忆中突然出现在她家乡走进她的童年一样愰如天神般降临在这栋豪华的古堡里,然后牵着她的手离开?
傍晚,若水独自一人站立窗边,认真端倪着手中的白色护腕,很是认真的反问着手中的腕带。寒风,从大开着的窗户里探进身子,席卷起她那一头如墨般的秀发,跳起热情的舞蹈,为冬日的黄昏写下最苍凉的一笔。修长的食指轻轻抚上腕带上那一串英文字线,一种异样的熟悉感袭上心头,如果,他是真实存在的,会出现吗?若水再次喃喃自语。
“呯”的一声,毫无预兆地,门被推开了。
“跟我走。”一略带磁性的男声蓦然响起。
若水惊讶地转过头,征住,前一刻还满面春风的脸在见到门口的冷子烨时,慢慢疆硬,融化,最终,面无表情。
为什么会“误听”?因为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轻松感,因为他说话时的唇角微微向上翘着,因为,他想拉近她与他的距离。
已经习惯了失望,再多一次,本就不算什么。若水不动声色地背转过身子,眼角淡漠地瞥了一眼窗外被夕阳染红的苍穹,蛾眉轻不可闻地皱了皱,这么晚了,他要带自己去那里?悄无声息在将手中的绿色腕带放进包里,然后冒似不经意地用手擦了擦眼角,拭去眼角残留的泪花,刚才,偶然有那么一瞬,那一道熟悉的声音竟然让她误认为是童年那个漂亮男孩出现了。
再次抬起头,精致的小脸已经换上了一副该有的恐惧,一双黑眸子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站在门口的冷子烨,小手不知所措地绞在一起。
演戏,谁不会?冷子烨也会,碎发遮挡下的额头再见到若水瞬息万变的神情时,不自觉地紧紧皱在了一起,深不见底的蓝色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再次睁开,里面投射出的是兴奋与希望之光,是演戏,也是在改变。
蓝色的眸子,若水微微一征,为什么会都是蓝色的,他与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那些为什么了,因为冷子烨已经上前霸道地拉着她下楼了。
车到达F县时,诗意的黄昏已经落幕,取而带之的是,带着雾气般朦胧的夜色,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的苍穹,安静得有些诡异,霓虹灯在雾气在散发出一簇簇光更回朦胧的光,试图穿透这无尽的夜色。
夜色,掩藏黑恶再合适不过了。
夜色下,冷子烨挽着若水的手下车,车外已经有一大帮人在侯着了,奇怪的发型,暴露的服装,烟熏的妆容,没有什么比这更另人联想到“堕落”二字了,而,这些堕落的领头赫然是西装革履的慕明辉,再加上正装打扮的若水与冷子烨,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冷少。”慕明辉低着头尊称了一声,看到旁边的若水时,轻轻点了点头,其实那次在火车站他早就认出了若水来,为什么不说?是因为郁淇,也是因为心里明白她逃脱不了冷子烨的手心。
若水挽着冷子烨手臂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火车上那些痛苦的回忆几乎就要呼之欲出。虽然然很早就知道慕明辉是冷子烨的人了,但这样赤祼祼的公告彼此的身份还是第一次,面对慕明辉随意地招呼,若水只觉得尴尬,小心地低下头,认真打量着自己的脚尖,努力不去想冷子烨今晚想干嘛。
冷子烨感觉到若水的不安,伸出大手轻轻握住她挽着自己的小手。又问慕明辉:“人,都到齐了。”声音不怒而威。
这才是真正的冷子烨,他的话,无需要任何多余的修饰,自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这才是真正的冷子烨,他的过去,与现在,她都不了解,他的未来,与以后,她自是没有理由参加……慕明辉回答了什么,若水没有听到,一行人又向什么地方出发,若水也没有注意,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冷子烨是黑帮的。
他的身后永远都跟着一大帮兄弟,他是黑帮的老大,其实这些想法,在火车上见到慕明辉出现的那一刻,就曾在心底悄悄萌生过,可是,那时,她是真的以为自己以后与冷子烨都不会有任何干系了。
如今,她的一昧逃避,似乎已经到了绝路。
冷子烨是黑帮的老大!
她若水该怎么办?
若水再次回过神来,是因为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堕落味道。灯红酒绿的世界,震耳欲聋的音乐,迷乱糜烂的气息,冷子烨竟然将她带去了酒吧——
“你不觉得她与其她女生比,较好玩一些吗?”
“我们分手吧!”
“你和一个人很像”
“我不喜欢女生,也不喜欢你,所以,分手吧。”
他的声音那么冷,他的背影那么孤独,他的人那么远,他的话那么绝……
不要,若水慌忙伸出手死死按住自己痛得快要炸开的头,苍白的脸上渗出一层薄汗,那些她曾一度以为忘记的,过去了的,背负过的,在被冷子烨带进酒吧那一刻,全部被残忍的拨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不要,头好痛,不要再回想了。
初中与倩倩的放纵……
病房里父亲的去世……
酒吧里冷子烨的残忍……
她完全没有办法与他走进任何一间酒吧!!!
冷子烨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一脸布满难受与惊恐的若水,薄唇习惯性地抿了抿,一张俊脸在暗淡光线的掩饰下更显得暗沉,遮住了复杂的表情,明知,她是故意拿对自己的惊恐来逃避着一些什么,却还是在见到她满脸痛苦的神情时心紧紧纠在一起,不舍得,舍不得,让她难受,暗淡的灯光同样也遮住了那一眸的心伤。所以,今天,他放下所有的公事,专程带她到酒吧来放松,又怕只有两人,她会放不下,才专程叫慕明辉叫一些人过来的。
她一定要这样吗?
用自己的痛苦来惩罚他的一错在错,连弥补的机会也不肯施舍一个,那么索性就一错到底吧,狠了狠心,霸道地拉下若水按住头的手,硬将她拖进更加暗沉的包房,不再理会若水痛苦的表情,也将胡医生的劝告丢在了脑后。
包房里,若水甩掉冷子烨的大手,依旧用双手死死抱住欲裂开的头,半眯着眼躲避着包房里四处乱窜的五彩灯,耳边传来那些少男少女放纵尖叫,眼角瞥见桌上的一打酒瓶,泛起精光,像见了救星似的,逃也似的冲了过去,拿起酒瓶就往嘴里灌,辛辣的酒味沿着喉咙缓缓滑下,带着一种虐心的苦涩。
“咳……咳……咳”若水呛得双眼泪水哗哗直淌,视线有些模糊,头上的痛总算减轻了。
“不能喝就不要趁强。”冷子烨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嘲讽。而他的身边,早有两位摇曳风姿围绕着了。
龙家男人,走到那里都是天生的男主角。
“谁说我不能喝,我喝的比谁都多。”若水狠狠瞪了一眼坐在冷子烨两边的女人,强调。说完,又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想不起来了,索性不去想,摇了摇头,再次拿起酒瓶,咕咚咕咚狠狠灌下肚,似乎有种赌气的意味,心里的难受也渐渐被酒浇灭。
冷子烨见若水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有些吃味。他今天带她来这里不是叫她喝酒的,凸出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身子几乎就要立马站起,一旁的慕明辉却好不好的从他面前绕过闯到了若水面前。
“哈哈哈,若水,你何时也变得这么豪爽了?”看到若水喝酒的模样,慕明辉不由得想起与洛小夕初见的那晚,一时兴起,便跑过去一猛一拍若水的肩膀吼道。并没注意到向在花丛中的冷子烨在看到若水肩上的那只手时,眸子里射出一股泛起嗜血的光芒,脸上的表情很是不悦。
“哈,慕明辉,你丫的洛小夕怎么样了?……”若水极力装出熟络的样子,伸出手狠狠推了推慕明辉的胸口,破天慌头一次,开口骂起了脏话。
“哎呀,洛小夕她……”慕明辉一高兴又哎呀起来,开口闭口洛小夕,如黄河般滔滔不绝。
若水一边不停地给自己灌酒,一边很是热情地回应慕明辉的话,从来没见她这么关心过洛小夕,几乎是连每天早上吃什么,晚上什么时候睡觉都打听得一清二楚,那感情,似乎比倩倩还深。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有任何停下来的时间,一旦停下,酒吧里特有的气味又会刺激她的神经,一旦停下,眼神又会不由自主地移向那两个与冷子烨贴得很近的女人……
这边这两人淡到兴起,酒水也喝得猛烈,有些高了,便不由得得意忘形起来,时不时地拍拍肩,挤挤眉,相互哈两句,并没有注意到另一边沙发上的冷子烨那对蓝色的眸子一直跟随着他们的动作跳上跳下,跳下跳上,薄唇紧抿,一张俊脸更是黑得吓人,黑到他身边原柔弱无骨的两人女人的骨头全数归位,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越喝越高的若水,无声地提醒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冷少在吃醋。
他来她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叫她与别的男人打情骂俏的。
虽然,她轻松愉快的神情加上醉意朦胧眼神很是可爱。
但是,她怎么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在别的男人面前露出这种可爱?
她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她的可爱自然也只他独享受,想到这里,冷子烨不再刻意压制自己的脾气,呼地一下子站起身,风力大得僵在两边的女人不由自主地向一边歪去。霸道地拉起一旁正说得起劲的若水就往酒吧外走。
慕明辉举着酒瓶愣在那里,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看来这冷少是在吃飞醋了,他还想多跟若水谈谈关于洛小夕的糗事呢。洛小夕!洛小夕?哎呀,怎么事情没有按照冷少吩咐的、他想象的发展下去呢?洛小夕?洛小夕!或许,这样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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