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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好冷,彻骨的冷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若水独自一人蹲在冰冷且肮脏的角落里,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只感觉到全身上下冷得刺骨,痛得麻木,怎么会那么冷啊?冷得她连动一下都觉得费力。
四周完全漆黑一片,冷在这种黑的怂恿下,肆意妄为。
不知道冷了多久,就在若水冷得快要失去知觉时,黑暗中的一道门被推开了。
进来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他全身上下仿佛带着一层金色的阳光。若水明亮的瞳孔不适应地收了收,没有看清来人的面貌,但是,他的身影,好高,好大,可是又好熟悉,好熟悉,他带进来的光线,好温暖,好温暖,她好想跟他走啊。
男子冷眼看了一会蹲在角落里的若水。
蹲在那里的若水虽然看不清他的眉目,但直觉地,若水就是觉得他是拿在冷眼在看自己,因为她的身子在他的注视下更冷了,冷得无处盾形。
男子微微弯下身子,伸出玉一般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若水脸上细嫩的肌肤,尽是柔情。
这时,若水才看清那男子的面貌,发出兴奋地尖叫:“瀚哥哥……”真的是他,那一向柔和的五官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温暖,真的是他,他来了,他是来带她走的吗?
脸上的手指在听到若水那声呼喊时,猛然征住。
若水激动地抓住那只停在自己脸上有些冰冷的手掌,急求:“带我走……带我走……”明明,他的身子看起来那么暖和,手却冰冷得那么僵硬,为什么呢?
冰冷的手毫不留情地拍掉若水激动的小手,脸色一变,柔和的五官瞬间如刀削过,面容有些狞狰,漠然地站起弯下的身子,冷冷开口:“不要叫我瀚哥哥,你不配。”
若水呆住,一张因见到龙晟瀚出现而满是希望的小脸在听到他的话后渐渐僵硬,然后痛苦像毒一样布满了她秀气的小脸。征愣了好一会儿,才尴尬地心回被他拍落的手,一边慌忙地摇头,一边急切的想解释:“我……”话一出口又觉得胸口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连说话也觉得费力起来。
“你这个肮脏的女人,明明身体已被别的男人玩弄,却还要我带你走,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啊?有没有啊……”龙晟瀚高高站在那里,仿佛笼罩在一片雾气中,声音里的嘲讽毫不掩饰。
“不是……我不是,不是的。”若水蹲在角落,徒劳地一遍又一重复,他的话像利剑一样一字一句,刺得她体无完肤,他怎么可以这么侮辱她,虽然他说是事实。
“你这个不知廉耻,肮脏的坏女人……坏女人……”龙晟瀚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雾气,从四面八方向若水痛得欲裂开的头袭来。
若水紧紧抱住自己的头,身体越缩越紧,不停地摇头:“我不是……不是……我不是……”眼泪顺着紧闭的眼角滑落,灼痛了谁的心?
“我不是……”若水绝望的声音惊呼出来,头脑骤然清醒。
“啊……”又是一声完全不同的恐怖叫声。
若水一动不动地缩着刚刚醒过来因见到冷子烨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而弹跳起来的身子,初醒的那一刻,淡淡月光下那张放大的俊脸,脸上的表情尽是痛苦,好痛苦,痛苦得让人看一眼都会心生不忍……
若水还没从刚才的镇惊中回过神来,床边的冷子烨已经换上一脸的嘲弄,冷眼看着若水惧怕得发抖的身子,还有残留在眼角的泪花,薄唇紧抿,似乎正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楚,站起身,然后漠然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待门“呯”的一声响起,若水才彻底找回遗失在冷子烨那痛苦神情中的魂魄,望了一眼地板上如水一样的碎月,秀眉微微皱了皱,这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她房里来干嘛?梦游?
穿着单薄睡衣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又开始冷了,寒风带着夜的凄凉钻进大开着窗户的房间,难怪那么冷。若水费力的爬起来,单膝跳近窗户。
窗外,漆黑的苍穹布满了棋子似的星星,月载着饱满的光辉停驻在天的一边,为无边无迹的夜空嵌上了皎洁的光,也同样送给它一些清高,夜凉如水啊。
金色的月光洒在远处那一大片白桦林上,随着寒风翻滚出一波又一波金色的葉浪,很美,与近处昏黄路灯下的那一小片夹竹桃摇摇相望着。
难道,这就是距离?若水想起梦中完全变色的龙晟瀚,刚被冷子烨带到这里的许多个夜晚,她曾无数次在入睡前祈祷龙晟瀚能够出现在晚上的梦中,因为,她是如此想念他,想见他,那怕只能在梦中见上一面,也是好的啊。
可是,没有,一次也没有,就算是在白日里想他想得发疯,他也不曾出现。或许,这就是距离。当她尽经磨难,以为逃脱了冷子烨的魔爪,终得与龙晟瀚重逢,不但连他的面也没有见到,还落得一身伤自投入冷子烨布好的网时,龙晟瀚却一脸冷酷地出现在她梦中。
这是命吧,她此生,与瀚哥哥,缘尽如此。
她是不是该放弃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因为,她已经如此与他不配,他在梦里说出了她的心声,她的身体早已被魔鬼玩弄……
可是,还是好舍不得,一想到,以后的日子不会与他有一丝一毫的关联,就会觉得难受,觉得活着没有意思。那怕只是见他一面,远远的看着他,也好。
视线开始模糊,若水想起从恶梦中惊醒的第一时间,冷子烨那张满是痛苦的脸,为什么?那么熟悉,为什么?熟悉到她的心也跟着一阵一阵悸痛着,为什么?窗外,夹竹桃的影子随着夜风在寒星下狂乱地舞着,面目变得拧狰起来,若水忽然觉得无比的恐惧,慌忙关上窗户,听见自己的心在黑夜中发出“咚咚”地响声,总算压制住心里的疼痛。
然后连滚带爬地上了床,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住,一夜再也无梦,因为,无眠。
那一夜,同样无眠的还有另一个。
第二天一大清早,冷子烨就敲响了若水的房门,身边站着一个小丫头,说是以后专程照顾若水生活起居。
若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冷眼看着居高临下的冷子烨,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她知道,她以后的一举一动都在冷子烨的掌握中了,这才是冷子烨,冷得让她惧怕的冷子烨,而不是昨晚那个难受得让她心疼的男子。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说话,这一生,我有的是时间让你开口。”冷子烨浓密的眉毛紧紧皱着,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坐在那里的若水依旧面无表情,冷眼旁观冷子烨的怒气,心里掠过一抺冷笑,似乎在看一场滑稽的戏。
冷子烨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若水的那对瞳孔在慢慢收紧、凝聚出一首劾人的光芒,他讨厌她这副事不关已的模样,明明,他已经被她逼到了绝路。
“若水姐姐,你好,我叫小玥。”小玥像是没有注意到两人间嚣张跋扈的气氛,天真的开口,打断两一触即发的对峙。
闻眼,若水轻轻打量了一眼那个叫小玥的女孩,瘦小的身材套着一件蓝色粗布衣服,梳了两个大鞭子,浓眉大眼的,皮肤到是细嫩,清纯的眉目下笑得一脸灿烂。
一旁的冷子烨,狠狠地闭了闭眼,然后利落地转过身,下楼。
“你好!”若水露出礼貌一笑,眼角瞥见冷子烨下楼的背影,知道小玥是冷子烨的人,并不想多言,转动轮椅回到房间,然后毫不留情地将门关上。
小玥感觉到门关上的风力,皱了皱眉,一双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转身离开,立马拿出手机,手指非快地在屏幕上画了几下。那动作,很是娴熟。
不一会儿,手机泛起蓝光,只见屏幕上廖廖几字:想办法让她见我一面。又是一句话,小玥摇了摇头,懒人。
准备进厨房去端早餐,冷子烨高大的身子已经站在里面了,小玥吓了好大一跳。冷子烨却是望都没望她一眼,冷冷道:“你去忙其它的。”说完端起早餐,头也不回的再次踏上了二楼。
小玥看着冷子烨又冷又傲的背影,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阵颤粟,他的气场可真是强啊,这样的人发怒,她会不会小命不保?这个任务貌似有点重呢。
若水见是冷子烨端着早餐进来,有些受宠若惊,她以为,这一次的出逃,她的待遇会大不如从前,没想到还有这个“荣幸”陪囚禁她的人吃饭。
她是不是该感恩拥德,然后大呼三声:“万岁,万岁,万岁”
冷子烨到是没觉得有何奇怪之处,自然地走到窗前将若水推到餐桌边,然后自顾自地开始享用桌上的早餐。
昨天下午的威胁,半夜的痛苦,今早的狠决,现在的自然,这冷子烨,她是越来越不懂了,算了,既然他愿意这样自欺欺人的演戏,她又何必要煞费苦心地拆穿呢。若水拿起桌上的早餐,开始食不语。
冷子烨离开不到五分钟,小玥便进来收拾碗筷来了。
若水见小玥将她喝剩下的牛奶小心翼翼地倒进一个小盘子里,将视线从手中的书中离开,有些疑惑的望着小玥奇怪的作法,不明白她想干嘛?
只见小玥将盛满牛奶的小盘子放在一旁还在睡懒觉的冬冬面前,轻轻碰了碰它,就见冬冬立即兴奋地喝了起来。
懊,若水懊恼地轻叹一声,她自己都忘了冬冬也需要吃东西呢!
小玥见若水望着自己,连忙询问:“它还没吃东西的吧?”清秀的小脸笑得很是纯真,比欧阳凌儿还要天真。
欧阳凌儿,冷子烨的未婚妻,若水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人了,在见到小玥脸上的笑时,竟觉得目晃,小玥与欧阳凌儿似乎有什么地方很相似,却又似乎不像……过了半响才微微点了点头,没想到她还蛮细心的。
“它有名字吗?长得好可爱哦,像团雪一般。”小玥一边收拾桌上残留的食物,一边问若水。
若水看了一眼乖乖喝牛奶的冬冬一眼,那一团白色的圆,让人从心底升出一种温暖的感觉。“它叫冬冬。”
“冬冬,蛮相配的呢。”小玥笑笑,端着碗筷出去了。作者的话:
如果发现有什么合不上的情节,留言哈,我写文过后没有检查,可能犯上次一样重复贴文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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