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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了！摆了！”瑞娘在那边感叹，“再怎么说，我也只是个做下人的，更何况，我马上就要回老家去了……”
“啊！”兰媚儿惊道，“瑞娘，瑞娘怎么要回老家去……”
瑞娘苦笑道：“我原是在太夫人身边服伺的，太夫人驾鹤西去的时候，把屋里的几个丫头都放了。我是嫁到了府里的，后来丈夫去逝，孩子也夭折了，连夫人怜惜我没个去处，就让我给大小姐当了乳娘……这么多年了，我也算对得起连夫人了。如今手里也小有积蓄，正好离去……也不用管大小姐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说到后来，语气唏嘘。
兰媚儿笑道：“那大小姐屋里岂不是要添人？”
瑞娘笑道：“陪房的嬷嬷家里有的是，大小姐身边说了不要通房丫头的，也就添一两个在身边服候的就行了。”
兰媚儿目光闪烁：“姑娘可问了桃红和胭脂没有，她们可愿意出府。虽然说丫头，可也比外面寻常人家的小姐吃穿用度要好……”
瑞娘一怔，说：“哎哟，还是你提醒的对。两个丫头那里，我还没有问呢！”
正说着，小厨房门前闪过胭脂藕荷色的衣角，瑞娘叫住她：“胭脂，你怎么在外面。姑娘跟前谁在服伺？”
胭脂进来，道：“大小姐让我出来。说是要和桃红说说话。”
兰媚儿朝着瑞娘递了一个眼色，瑞娘微微点了点头。笑着对胭脂说：“胭脂，你兰媚儿姐姐马上就要进府里来和你们做伴了。也不算是外人……”
胭脂听见兰媚儿要进府来，善意地朝着兰媚儿一笑，刚要说什么，瑞娘接着道：“我有一句话问你，你想仔细了答我。”胭脂听这话问得即突然又一本正经的，忙收敛了笑容，恭敬地道：“瑞娘请吩咐！”
瑞娘犹豫了一会儿。说：“胭脂，你也知道大小姐现在的情况，只等定下来就是要嫁的。我也要先做个准备，我问你，你准备怎么办？”
胭脂知道她这是在替秦小桑问话。低头不语。
瑞娘道：“如果一时没想好，就过两天回话，或是不好意思跟我说，直接跟大小姐去说也行。”说完，对兰媚儿道：“我们也出来好一会儿了，快回屋去候着吧，免得大小姐和桃红说完了话找不到人。”
兰媚儿应了一声，端起了漆盘，正要跟着瑞娘出去。胭脂却拉住了瑞娘的衣袖：“瑞娘，我想，我想求大小姐放我出去。”说完，眼巴巴地望着瑞娘。
瑞娘心中一喜，真给大小姐料对了。对秦小桑的吩咐自然是更加深信不疑。忙照着秦小桑的吩咐叹了一口气。说：“你还真是和大小姐想到一块去了，大小姐也是这意思。”
胭脂放下心来。满脸喜悦，把一张清秀的小脸照得如花般明艳，说：“大小姐对我的好，我记着了，断不会让大小姐一个人孤怜怜地去夫家的，等大小姐嫁过去了，我安顿好了，再服伺姑娘几年，再求这个恩典也不迟。”
瑞娘欣慰地摸了摸胭脂的头：“好丫头，不亏大小姐疼了你一回。”
兰媚儿却在一旁若有所思。
几个人端了浮着冰块地绿豆汤到了正屋，等了一会儿秦小桑才和桃红说完话，进到屋里，桃红正红着脸站在那里。瑞娘她们都装作没有注意，只去服伺秦小桑喝绿豆汤。秦小桑没有那么多的尊卑观念，把瑞娘一直当长辈看待，冰镇的绿豆汤，在这个时代是很难得了。胭脂给秦小桑盛了一碗，秦小桑让她先给了瑞娘，自己接了第二碗，胭脂、桃红和兰媚儿大家也都各分了一碗。
女人在一起，哪有不说话的。几个人聚在一起一边喝冰绿豆汤，一边闲聊，气氛融洽。喝完了绿豆汤，兰媚儿抢着收拾碗碟，拉着桃红一起去清洗了。瑞娘略坐了一会，起身说要去看看晚饭怎样了，胭脂忙跟着起身：“瑞娘还是陪着大小姐说说话儿吧，我去提食盒去。”
瑞娘不肯，秦小桑也没有挡着，胭脂只得让瑞娘去了。
瑞娘一走，秦小桑就问她：“柳亭那边的事情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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