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冷意,宛如利刃出鞘没有丝毫迟疑。
完事后,她将刘芬芳的尸体也抛下了枯井。
见她行事那么熟稔,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饶是傅冲都忍不住狐疑:
“王爷,聂四姑娘到底是何情况?”
“怎么,没见过女子杀人?”封彻悠悠道。
此刻,他们一行人已经在回京的路上。
“不是,属下只是不明白,聂四姑娘何故要自己动手?”
“你是觉得她小小年纪,理当做不出如此狠绝之事?”
封彻话落,傅冲便沉默了。
因为封彻当年也是十二三岁的年纪便被迫手染血腥,比聂茹非更早。
封彻知他所想,言语中混杂了一丝轻松:“本王看人向来准,她,有着比同龄人更深的城府。就这股狠劲,日后定非池中之物。”
傅冲对封彻的话深信不疑:“那需要属下再去深入调查一下吗?毕竟,她现在还要为您治病。”
事关封彻的安全,马虎不得。
“嗯,是该好好查查。”
接下来的几天,庄上一如既往。
“你们听说了吗,庄子北面的那片荒地闹鬼了。”
“听说了,据闻闹得可凶了。附近经过的村民亲耳听到有女鬼的哀嚎声,还有哭泣声,吓得现下十里八乡的人,都不敢走夜路了。”
“真吓人啊。”
屋外的廊下,传来几名洒扫下人的聊天声,让正在给霍青燕锤肩的聂茹非都慢下了动作。
“怎么了?”霍青燕头也不回地问了句。
聂茹非赶忙恢复锤打的手力和速度:“没什么,非儿可能这几日温书太晚,有些没休息好。”
霍青燕慈爱中带着几分严厉:“自个儿的身子要照顾好,否则什么都干不了。”
“老夫人这是在心疼四姑娘您呢。”张管家适时在一旁解释。
霍青燕立即板起脸否认:“我才没有,只是看不惯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罢了。尤其还想跟着我学医,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看还是趁早别学了。”
聂茹非瞄了一眼张管家,张管家冲她使了个眼色,她立马了然停了动作,绕到老人家跟前,规规矩矩跪下认错:
“老夫人别生非儿的气,从今往后,非儿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霍青燕见状,这才眉头一松,可似是又想起什么,突然一说:“刘妈妈三人还没下落吗?”
她问张管家。
聂茹非连忙起身,若无其事地站到边上。
张管家回禀:“我已将庄子里外翻了个遍,哪怕是临近的村庄也派人拿着画像去寻过了。”摇头,“还是一无所获。”
霍青燕了解后,转头望向边上一言不发的聂茹非。
“非儿,此事你怎么看?”
聂茹非支着下巴:“她们会不会嫌弃乡下的日子不如京里舒坦,所以偷偷跑回去了?”
见她气定神闲地说出心里的揣测,霍青燕像是打消了某种顾虑,缓缓颔首:“那帮奸猾的,的确有可能。”
张管家:“要不要去封信给京里?”
聂茹非置于袖间的指尖一下收紧。
直到看见霍青燕摇头,她才松了劲。
霍青燕冷哼道:“三个狐假虎威的贱皮子,养的比主子还金贵。人既已溜回去,我才懒得管她们。”
张管家:“是。”
转眼,聂茹非又背着箩筐去后山。
经过这段时日的研习医术,还有霍青燕的亲自指导,她进步可谓神速。
而她为人亲和,没有架子,庄上的人都很喜欢她。
门房看到她时,都忍不住多了句嘴:“四姑娘,又上后山采药啊?”
聂茹非微笑点头:“……嗯。”
等她来到后山上的木屋,屋里果然不见封彻的影子。
她倒不是很意外对方不在,也不关心对方去了哪儿。
索性趁人不在,她刚好可以处理一下带出来的东西。
她将刘芬芳三人的东西一趟趟带出庄子,今次刚好是最后一趟。
她找了些干柴,寻了片空地,将那些东西都摆在了一起,然后一把火烧了。
既然人都逃回京里了,自然没有把随身之物留下来的道理。
而这些东西中,还有刘芬芳和京里来往的信笺。
其中最多的就是她的好二哥,聂宁卓寄来的——
“那个贱人,你给爷好好收拾她。她害小爷在祖母和兄长面前失了大颜面,爷要她死!”
“对了,死之前最好让她痛不欲生,拿出你所有的手段。不要怕折磨死了,她烂命一条,死了也不会有人给她出头……有什么事,小爷给你撑腰。”
看着逐渐旺起来的火焰,聂茹非眼里只有冷意。
她不后悔那夜所为,她本就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人不犯她,她不犯人。若有人害她,她势必百倍奉还!
“聂宁卓,这笔账,我记下了。”
“你在烧什么?”
身边突然传来一声。
她吓得扭头望去,当看见那陡峭相宜的俊脸,是天下难见的姝色。
聂茹非沉脸道:“不知车公子练的是哪家神功,走路竟同鬼魅一般。若非连日来我针针到肉给你治病,只怕会请个道士回来保平安。”
封彻盯看跟前神情倔强的女子三个呼吸,忽而弯下身子:“所以,你在烧什么?”
“……”聂茹非侧目瞧见火势中,仍能窥见一些女子用物,但她没有露怯,只是转身朝木屋去,边走边说,“你大概忘了你是来治病的,多管闲事的话,下次烧的可能就是你的遗物。”
封彻鼻下发出轻笑,然后迈着闲适的步伐跟了上去。
傅冲等人对聂茹非的无礼言行早已见怪不怪,但还是会在她对封彻说出大不敬的话时,忍不住为她捏把冷汗。
给他家王爷烧遗物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
若是被九泉下那些命丧封彻手中的人听到,只怕鬼眼珠都得掉出来。
木屋里,聂茹非见封彻跟了进来,当即道了句:“过来,把衣服脱了。”
封彻原本还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闻言周身瞬间绷紧。
聂茹非见状,唇角挽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车公子,这是害怕了?”
“我会怕?荒唐。”封彻继而走了过去。
聂茹非无视他的嘴硬,上手就朝他的腰带探去,可还没碰到,手腕就被封彻捉住。
“你要做甚?”并非疑问,他的语气和眼神都透着危险的警告之意。
聂茹非丁点儿不怕地甩开他的手:“车公子怕是想多了,对你,”
她一脸嫌弃地上下打量对方,“我没有任何兴趣,说白了,你就是一丝不挂站在这里,我也毫无波澜。让你脱,只是我又想到了一个新的医治方案。你治,还是不治?”
“………”
封彻眼神如刀,偏偏砍进了聂茹非这团棉花里。
他唇线几近嗫嚅,最终还是艰难挤出一句,“治。”
他黑着脸扭开头,任由聂茹非解开他的腰带,再宽去他身上的衣物。
待衣物尽除,他背于身后的手都捏得关节泛白,一股莫名的羞耻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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