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露出一个半真半假的玩味笑容:“你的意思……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麻烦的?太低估我了吧?”这可不是他的美学。
“但是说是巧遇也太牵强了一点,该隐。”赵公明声色不动,不留分毫痕迹地上前两步,将该隐逼出了这没有亮灯的房间。
看着赵公明将门关上,该隐忽然笑了:“如果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找来的,你相信吗?”事实如此,他确实没想过会在这里碰上赵公明……
顺手展开钱字扇,香肩j□j的赵公明并没有平日里那般嘻嘻哈哈的神情,反而很是正经。不知为何,明明是算不上正经的装束,却在他的身上穿出了君临天下的气势和威严:“朕相信与不相信,于你都没有什么不是么?你到底是为何而回来?这么多年连这个学院的半点消息都不愿意听到,可是现在却这么主动地回来了,朕不得不怀疑你。”
银发红瞳的少年笑容渐变冰冷:“我来这个地方,不管是处于怎么样的目的,应该都与你无关吧?赵公明元帅?”尾音被拉得很长,仿佛是故意地强调着这个称谓。
一时间,就连空气都似乎被凝滞了。
不好的回忆不受控制地涌上来,赵公明微微蹙起了眉头。这样的称呼,他已经忘记了很多年了,很多年。原本都以为已经埋葬了的,怎么会……就像是当年的六道战争过后,他本以为伴随着那些人一并埋葬的情感和回忆,都会在无意的提及之中陡然复苏,重新成为扎入心扉的刺,再度生根发芽。
赵公明瞳仁里倒映着客厅吊灯的光影,如平静的湖面微波流转:“朕已经不记得什么赵公明元帅了,而且都是一些过去了很多年的事,就不用再提了吧?”
该隐轻蔑地嗤笑了一声,语意嘲讽:“算了吧,赵公明,你用不着这么紧张……我是听我弟弟说这里一直都是老样子才好奇过来的。我这次回来也不是要找什么人的麻烦,否则的话我大可以现在就动手,不是吗?”
“你这性格还是一样的恶劣。”赵公明冷冷地说。
“恶劣?那没什么。重要的是……”该隐转身搭上门把手,左脸颊的黑色标记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分外明显。“听说弗雷现在已经被植入了黑暗?而且变得非常弱……而你现在法宝不在手中,三个‘妹妹’也各自离开了,也就是说……昔日比我更优秀的你们,都已经不在我的视野当中了,这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是吗?”赵公明的声调起伏有些奇怪。
“不说了,我还得去给我那愚蠢的弟弟治疗一下。回见。”该隐干脆利落地离开了客厅。
没有关上的门乏力地停留在那里,门外是与内部景象极其不搭的空荡走廊。
三个小时之后的医务室病房。
一边吃樱桃一边看书的该隐起身关上房门和窗户,总算勉强将那刺耳的噪音隔绝了许多。看来自己的决策是正确的,这样不优美的,简直是杀猪一般【原来该隐殿下也会用这样的形容词……】的嗥叫,如果是从自己这呆蠢的弟弟嗓子里发出来的,他想他会忍不住埋了这个弟弟的。
荷鲁斯默默地颤抖了一下:“哥,谢谢你。”虽然治疗完成了,不过现在是晚上呢……依然看不见。
“与其谢我,你还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如何让自己变的强大起来。这么点小伤就需要你哥哥亲自动手……由此可见你的血是有多不香甜。”该隐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依旧在吃樱桃。
荷鲁斯忽然觉得和自家哥哥交流是一件万分困难且痛苦的事……
过了一会儿,该隐忽然记起了什么,开口问道:“你一直在学院里,应该有注意到一些。这一代的学生里,有没有单独被某一位老师教习的?听清楚,被教习的人数不会超过三个,所以是比较特别的学生。”
“单独教习……我只知道托尔。”荷鲁斯想了一下。
“那只只会在弗雷的庇护之下玩泥巴的小猴子?他挺有能耐的啊……不过你怎么没有被那位老师教育呢?”该隐表示自己这弟弟太让自己失望了。
刚准备说该隐吐得一手好槽的荷鲁斯愣住了:“哥,你在说什么啊……托尔每天都会被那个阿瑞斯单独训练,但那是因为托尔是阿瑞斯的弟弟啊……”
该隐:“……”
该隐深深地惆怅起来,看来菊花老头没有骗他,这么多年过去了,昊天老师可能早就离开这个学院了。本来还很高兴的,因为弗雷和赵公明的变弱,他现在是最强的,也是最完美的了。但是老师不在这里……
“算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走走。”该隐合上书本,看起来有些许的疲惫。
联想到外面连绵不绝的惨叫声,荷鲁斯胆寒了一下:“哥,外面那么吵,你还是别……”回答他的是关门的声音。
该隐走出病房,任凭夜晚清凉的夜风吹拂自己的面颊,感觉舒服了不少。当然了,因为道道尔斯基拿出来给学生治疗眼睛的伤势的治疗头套Bata版而诞生的惨叫声的煞风景程度真的是让这个完美主义者受不住……
此时此刻的该隐很想去揪着道道尔斯基的领子问一声:敢问您是怎么当上道道尔一族的族长还有这间学院的校长的?!
该隐揉着额,他真的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了,可是他也不想回去。
……听说弗雷差点死掉,现在还在昏迷?不如去看看情况?
根据荷鲁斯的说法,在走廊尽头,最里面的那一间病房就是弗雷所在的了。因为状况不容乐观,所以校长下了命令,一切无关人员都要避免在那里大声喧哗吵闹。所以说……在那里会遇上阿瑞斯或者托尔?再要么是赵公明?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现在谁也不在那里,隔壁的托尔因为吵闹声而要发飙,被强行灌了一杯下了药的牛奶就裹着被子呼呼大睡去了,旁边还有一个库伯勒族的“女孩”在照顾他。而赵公明和阿瑞斯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了,病房里就只有安静睡着的弗雷。
该隐没有开灯,他拥有出色的夜视能力,也拥有精准的感知,在黑暗的条件下他完全是如鱼得水,根本不需要灯光。
病床上,黑发泛金的少年寂静地睡着,好像再也不会醒来。
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金色阳光……么?
一瞬间的错觉几乎让该隐以为病床上的根本不是什么弗雷,而是另外的人。在他的记忆里,对弗雷的印象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是一个总是温柔地笑着的少年,实力在他之上,有他待在身边,就像随身携带了驱散阴霾的阳光。
但是,仅仅也就是一瞬,该隐就从那样的错觉中挣脱了出来。他印象里的弗雷已经不在了,现在的这个人,他是被自己踏在脚下的家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安静的病房里,几乎只能听到一个人的呼吸声。弗雷的呼吸声很微弱,差不多难以察觉到。
这么多年,疏远了这么久,他们之间的距离终于再次被拉大,不过是该隐终于超过了弗雷。只是这个样子的弗雷也还真是难看,居然是被人植入了黑暗,所以才变弱的。简直要让人怜悯得笑出声来。
“真是可怜又可笑啊,金色阳光。”该隐沉默良久,最终低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他不想这样说,但是……他和弗雷以前也仅仅只是朋友,现在估计得算敌人,所以,除了这样的话,他还能说什么呢?
出乎意料的是,身后有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要这样评价弗雷的话,还轮不到你,该隐。”
该隐蓦然回头,笑容冰冷:“阿瑞斯?”
阿瑞斯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在月光的作用下投影到地面上,形成一片阴影:“虽然被植入了黑暗,可是弗雷的本质还没有变化,他依然是那个高贵的金色阳光。他一点也不可怜,更谈不上可笑!”
分贝不高,但是每一个字都很有分量。
该隐低头看了一眼沉眠中的弗雷,“是吗?这是你身为兄长的判断?”
“也许以你的价值观会认为我说的是无稽之谈,但是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实力。”阿瑞斯接着说。
“本来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弗雷究竟弱到了什么地步,没想讨论这些无谓的命题,所以,恕不奉陪。”该隐微微挑眉。
“你的实力确实不错,可惜,内心过于脆弱了。”阿瑞斯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该隐说的话,自己说自己的。
“脆弱?我脆弱?”该隐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肩头耸动,“真是一个不错的笑话。”
阿瑞斯看了他一眼,“该隐,你还不明白,有很多事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当然了,这个世界上每件客观存在的事在被人得知的时候,都会被主观的意识影响。你不也一样么?”该隐说。
“你误解了我的意思,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阿瑞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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