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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时，法兰妮打开门。她小声叫出我的名字，“艾尔。”
凯尔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她。她怎么能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跑进来打扰我们。我朝她飞快地点了一下头。她走到我旁边，蹲下来。“艾伦，这是急事。梅可出了意外。”
“什么意外？”我大声说，每个人都望着我。
“你家邻居正在电话线上。她说很严重。”
我站起来。“对不起，我妻子出了意外。我必须得接一下这个电话。”
“赶紧的，就在这儿接吧，”沃森一边说，一边指着摆在桌子中间的电话。
法兰妮把房间的灯光调亮。我拿起话筒。“我是艾伦。”
“艾伦，我是你的邻居，茉妮?奥尔森。梅可出了意外。”
我的心都凉了。“什么意外？”
“她从马上摔了下来。”
“伤得严重吗？”
“已经送到欧弗兰医院了。”
我脑子里的一切都好像浆糊。“有多严重？快告诉我。”
她犹豫了片刻，突然哭了起来。“他们认为她摔断了脊柱。”她的声音结结巴巴。“她……”她停住了。“对不起，她说她腰以下没有任何知觉了。你得马上去趟欧弗兰医院。”
“我马上就去。”我挂断电话。
“她还好吗？”沃森问。
“不好。很严重。我得走了。”
“我来收尾，”凯尔说。
我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法兰妮把手搭在我背上。“有什么需要的吗？”
“帮我为她祈祷吧。很多很多的祈祷。”
☆
我急忙往医院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恍惚的。开车去医院的路途似乎没有止境，而一路上，我的脑海里都在发生着激烈的对话——两种极端对立的力量在交战。一个声音安慰我说，我的邻居只是惊慌失措，其实没什么事。而另一个声音却在呐喊，实际情况比他们说的还要严重。这比你最可怕的噩梦还要可怕。
等我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害怕得快要疯掉了。我把车停在紧急入口外面的残疾人专用车位上，跑进医院，冲到第一个窗口，玻璃窗后面坐着一位中年妇女，戴着厚厚的眼镜，正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没有注意到我。
我敲敲玻璃。“我妻子在这里，”我焦急地说。
她抬起头看着我。
“梅可?克里斯托弗森。我是她丈夫。”
她把这个名字输入电脑。“啊，是的。请稍等。”她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悄悄对对方说了几句话，然后挂上电话，转过身来。“马上就会有人来告诉你情况。请坐一下。”
我在椅子上坐下来，用手捂住双眼，前后摇晃起来。我不知道我这个样子持续了多久，然后，我感觉到有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于是我抬起头来。是我们的邻居，茉妮和泰克斯?奥尔森夫妻俩。我看到他们阴沉面容的一刹那，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爆炸了。我开始抽泣。茉妮抱住我。“我们都很伤心。”
“你和医生谈过了吗？”泰克斯问。
我摇了摇头。“医生都还在她那儿。”我转过身去问茉妮，“你看到是怎么发生的吗？”
她在我身边跪下来，轻轻说。“没有看到。意外发生以后几分钟，我才看到她。好像是她的马受了惊吓，把她甩了下来。”
“她怎么样了？”
我想听到一些能让我得到安慰的话，但她只是摇着头说。“情况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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