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如今没什么事情比瓦剌开战更有话题度的了。
茶余饭后偶尔也会有人提起明家,提起那个会休夫,会带着母亲离开的明婳。
只是随着季淮安水涨船高,出入各种贵人府邸后,也渐渐不提了。
季淮安跟玉和公主如何如何的传闻,明婳可不在乎。
明日就是大军开拔,楚厉枭愈发忙了起来。
晚上经常要到三更天才钻进来,冷的明婳一哆嗦,男人又自己跳出去,焐热了再进来。
然后五更天又走了,这样奔波,明婳都替他累得慌。
然而这打仗短则几个月,长了好几年。
等再回来,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
私心里,明婳是舍不得他走的。
“怎么买了这么多的面粉。”姜氏看着摆在厨房墙角的各种面粉纳闷道。
“这不是大军明日开拔么,姑娘说多做一些,让他们带在路上吃。”
姜雨点点头,“正是了,我都差点忘了这事,多做好事是积德积福的。”
“娘你别忙活了,身子还没好呢,这干粮得带上路上吃一阵子的,需要点力气,小石榴力气大,你别怕我们来不及。”
明家忙得热火朝天。
红袖不会下厨,只能帮忙和面。
晒干的鱼干,腊肉,摆满了一整个院子。
味道自然不好闻。
邻居又骂上了。
“惹事的婆娘,离了男人不能活了,外院养了七八个汉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如今还搞的院子里乌烟瘴气臭气熏天。”
红袖蹙眉,“我去抽那婆子两巴掌。”
明婳揽着她,“我去。”
她直接提起裙子,三两下爬上了假山,再无平日里走路前脚跟碾着后脚跟的做作劲。
一下翻出墙头,那婆子正在洗衣服,吓了一跳。
简直不敢置信居然有女人会做出这么无礼的举动。
当真是吓死人了!
明婳朝着她微微一笑,“臭婆子,再多嘴多舌,污蔑姑奶奶,回头我就让这几个汉子上你家去,一人抽你一个大嘴巴子!”
那婆子吓了一跳,“你你你,你敢!”
明婳朝她粲然一笑,惊得那婆子两眼发直。
“你看我有什么不敢的。”
是了是了,明家这女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还能将她娘一个妾室都给弄出来!硬生生搞得明家败落!真真是个祸水的相貌!
她提着裙子翻身下来,姜氏一脸担忧,“你怎么能翻墙骂人呢。”
“怕什么,如今我又不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有钱有奴仆,我怕谁了!”
只要不作奸犯科,能拿她怎么的。
上头没人管着,下头也没孩子,她还能让人欺负了。
姜雨摇了摇头,“娘可管不住你。”
“您啊就放宽心吧,你闺女就是靠这脾气活下来的,真窝窝囊囊早被人给折腾死了。”
苍羽回来拿换洗衣服的时候,小石榴正烙饼呢。
“做什么呢。”
“哎呦妈呀,吓了我一跳!”小石榴拍了拍胸口,“你回来的正好,这个肉饼你尝一口,咋样。”
苍羽进来,低头看了看。
“什么做的。”
“风干的腊肉,放在火上烤一烤,夹进饼子里头,再配上这个辣酱,一会身子就热了,也不麻烦。”
苍羽尝了一口,“是比军营的好吃,能存放多久。”
“问过了,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辣酱可以放半年呢,要是西北下雪,放的时间更久!”
“这饼子真不错,你自己想着做的?”
“我哪能做得了住,都是我们家姑娘想的,明日给你们带去,别嫌弃啊。”
“打起仗来肚子饿了,连土都吃,直接埋进雪里头啃雪,有肉有饼还挑什么。”
小石榴嘟囔道:“这个你拿着。”
“什么啊。”苍羽接过手来一看,“护身符,给我的?”
小石榴不看他,“哎呀,庙里求的太多了,放在家里也没用,你拿着呗。”
苍羽嘿嘿一笑,“我没收过附身符呢,谢啦。”
他乐颠颠回了军营,还带了不少饼子回来,热腾腾得分给大家伙吃。
“哪来的饼子,味道比外头买的还好。”
“你要吃就拿着,这么多废话。”
楚厉枭刚从大营出来,见到苍羽身边围了一圈人,直接问道:“做什么呢,聚拢在一起。”
“王爷,吃饼么!小石榴跟……夫人做的。”
楚厉枭挑眉,看他怀里还有一堆,自己拿了个热乎的。
“刚出炉的?她们在院子里干嘛呢。”
“嘿嘿,说给咱们做干粮,带在路上吃。”
楚厉枭吃了一口,只觉得满心满眼的欢喜。
“味道还不错。”他看了眼苍羽挂在腰间的东西。
“怎么你也有,谁给的?”
“小石榴给的。”
楚厉枭脸色稍微缓和,“吃完了都进来。”
男人一走,一群汉子凑了过去,“哥,小石榴是谁啊。”
“漂亮么?”
“夫人又是谁啊。”
“去去去,这是你们打听的么!一边去。”
明婳做了一下午的饼子,等到门房跑过来说明家来人了,下意识拿起了擀面杖,“在哪呢,想打架是吧。”
门房瞥了明婳一眼,仿佛在说:哪里哪里用得着您。
“带了不少东西,说是来,赔礼道歉的。”
明婳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赔礼道歉?明家什么人。”
“不知道,要请进来么?”
“不请,让他们站着吧。”
明婳继续做饼,等吃晚饭的时辰了,门房才说,人还没走。
姜雨一听是明家的人,本能瑟缩了一下。
长年累月的恐惧,那是刻在骨子里的。
明婳撂下筷子,“既然不走,把人叫进来吧,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没完没了的来她们家里,到底是在给谁找不痛快?
姜雨担心,“我,我也一块去吧。”
“娘,你在屋里待着吧,免得出来又心软,这明家没一个好东西。”
只是明婳没想到,明家这次来得还挺齐全。
明老夫人,明栾,包括明家三个兄弟都来了。
只是刚一进门,明晟眼里明晃晃的恨意,真是挡都挡不住。
明婳勾唇一笑,她就知道,他恨毒了她。
明婳当着全部人的面,走到了上首的主人位置。
她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就是小人得志。
可是能得志为什么不得志?
能嚣张为什么要憋着?
大家都是人,讲道德懂尊卑就要被人欺负的话,她可以完全不要脸面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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