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樾将信一封一封叠起来,然后拥住了苏棠。
好像这样,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还是跳动的。
午膳后。
束修提议继续打叶子牌,被苏念溪否决了。
“下午我们去放爆竹烟花,我买了好多。”
束修立即看向裴樾,“王爷去不去?”
又得意的说,“我放爆竹可是一把好手,我会的花样多着呢,王爷怕是不会了吧。”
众人:……
幸好今儿大年三十,裴樾没有把人扔出去。
不过下午,大家还是一起去后院放了爆竹。
大雪上,落满脚印。
玩得尽心了回来,厨房已经准备了烤鹿肉,一整只鹿,炙烤的外焦里嫩,外面再抹上一层蜂蜜,用刀切开,让滋味融入进去,香甜的滋味,传得老远,馋的人垂涎欲滴。
尤其吃着烤鹿肉,还得配上爽甜的果酒。
一行人大呼满足,束修更是直接道,“王妃,我以后就住王府了行不行?”
“你要喊我一声娘,儿子住在娘亲家,倒也无可厚非。”苏棠说。
束修脸一红,“那姐夫住在妹妹家,似乎也……”
“谁嫁你了,你就成王妃的姐夫了?”
陆无忧在一旁说。
厚脸皮的束修,难得羞涩起来,“这不是迟早的事儿么,我跟鸢儿,亲事都定了的,婚期就在年后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
玩玩闹闹一阵,天色已晚。
几人又蹭着吃了晚饭,才依依不舍的散去。
夜里,护城河畔有烟花。
大多大多的烟花在天空炸开,将漆黑的夜色都照的明亮。
苏棠则跟裴樾坐在屋顶,看着烟花,向往的说,“王爷,你说远离京城这些喧嚣,去外面走走,会不会也很有趣?”
她没有忘记,梦里的裴樾,用双眼,跟佛交换了她的来生,而这场交易里,还包括了她永生永世的真龙之运。
他注定无法坐上皇位。
本以为还要花费一番口舌,谁知裴樾直接道,“好。”
“王爷真的答应了?”
“嗯。等局势安定,新帝成长起来,能把握朝政,我们便走。”
那个梦,他也知道。
所以,他心甘情愿,即便皇位唾手可得。
苏棠靠在他怀里,一夜都睡得十分踏实。
次日醒来,原本以为身边又会空了,谁知裴樾居然还在,坐在床头正翻看着书。
“王爷今日不忙了?”
“大年初一。”
也得给其他人放个假。
苏棠美滋滋的把头搁在他的腿上。
在床上赖了会儿,裴樾便抱着她起身更衣吃饭。
两人的一整天,都似寻常夫妻一般,吃饭看书,赏梅观雪,或在院子里烹茶煮酒。
新年的头三天,便在这样普通但幸福中过去。
直到第四天,庸王的消息传来。
“我们找到了李墨香说的那个院子,院子如今被收拾出来了,周围也有人看守,但还不见人入住。”
“先盯着。”
裴樾吩咐罢,又有人来通禀,说束丞相求见。
裴樾便转道去了书房。
“小姐,您要不要出去走走?”
冬杏看苏棠百无聊赖,笑着说,“现在咱们那一条街,又开了不少新店,还有一家是西域来的人开的,里面卖一些小玩意儿挺稀奇的。”
苏棠得心痒痒,她当然不愿意成天被关在屋子里。
寻人跟裴樾知会一声,没等他答应,就带上人坐着马车出去了。
一年多没回京,护城河畔的杨柳似乎高大了些。
路上行人不多,铺子也没开几个,但家家户户都贴了红色的对联,很是喜庆。
“要到初五,大家伙儿才会出门呢。”
冬杏说。
苏棠瞧见前头容萤的绣铺也没开,又见门外蹲着赵良工的小厮,就知道赵良工又来例行探望容萤了。
一想到这两人,也好事将近,苏棠便吩咐马车去了隔壁的紫藤斋,见了紫藤斋的大大小小,又转道去了冬杏说的西域人开的店。
店名儿倒是有趣,叫‘猫儿斋’,里头卖的,都是些西域特色的服饰和特产。
“楼上有雅间,客人可以上楼,喝一杯我们西域的牛奶。”
“好。”
苏棠从善如流,笑着往楼上走去。
本以为只是一场一时兴起的游玩,结果在路过其中一个雅间时,一道怪异的男声传了出来。
那个男人似乎舌头出了什么问题,说话吐字很不清晰,所以话说得很慢。
但话语里的恨意,却如尖钉一样,尖锐刺骨。
“谁在外面?”
那雅间的人警觉的跑出来,但廊上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愣住的小二。
“刚才来的是谁?”
“是一位年轻的夫人。”
小二回想了下苏棠的马车,补充道,“马车很华贵,但没有家族的徽印,所以不知是哪家的夫人。”
“那她为何离开?”
“小的见她突然捂住肚子,大概是肚子疼吧。”
小二猜测说。
那人想了想,回了厢房,跟里面的人交流了几句,几人立即离开了这间店。
出门时,他们还很谨慎的四下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可疑的人之后,才飞快上马车离开。
“跟上!”
对面紫藤斋,苏棠吩咐。
暗卫们唰唰跟了上去。
一侧,依旧赖着没走的清风抱着剑,冷声道,“没想到他还没死,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那大舌头,居然是许久没有出现过的沈云轩。
苏棠还以为沈云轩那样,是必死无疑了,谁知他居然又活了过来,舌头还被人缝上了,而且胆大包天到敢出现在京城!
“会不会是跟庸王一起回来的?”
“还不知道,等先抓到他再说。”
苏棠在紫藤斋等了一下午,暗卫才负伤回来。
“王妃,他们有埋伏,且看他们的手法,像是宫里训练出来的暗卫。”
“难道是太上皇?”
苏棠道,“先吩咐各处小心城门各处,我们先回王府。”
苏棠赶回王府,正好裴樾和束丞相一起出来。
束丞相见了苏棠很是客气。
但裴樾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话,束丞相便告辞了。
苏棠,“是不是太上皇又有什么吩咐?”
“他要在三个月后去皇陵祭祀。”
去皇陵,就意味着要带兵出城。
京城被裴樾控制住了,但皇陵外是一片山,地形复杂,是藏人的绝佳之处。
“王爷觉得,太上皇是想借此机会,跟庸王里应外合吗?”苏棠道,“既如此,那他为何还要在城中收拾别院?”
“也许是声东击西,此事暂时还没定数。”
裴樾见她额角有汗珠,替她擦去,“何事回来的这样着急?”
“我见到沈云轩了,他的舌头被人接上了。”
苏棠把下午的事说了,“我怀疑沈云轩也在听从太上皇的调派,下午开始,我的心就很不安。”
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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