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地去上自习,始于初中终于大二,回顾这许多年,多半是在熬那时间
可是要说不去,老会觉得自己比别人少学了那两小时,心总不甘
大一那会,周一到周五的晚上,周末的白天,我多半是在自习室混过的
陪着彬彬,有时候是他陪着我,更多时候是习惯性地去,抄作业或者看闲书,时间过得不快也不慢
我一直很羡慕大师、小豆和何山,他们很少有去自习的时候,但从来都是优秀生
松松晚上十点前,多半也是去自习室与高中的女同学在搭伙学习
直到最后他变成了电灯泡,直到他厌倦了做那电灯泡,才终于缠上我和彬彬
李辉那时候也常有去自习的思想,拉着小豆,经过机房的时候多半去看有不有空机,然后多半就在那玩CS,一晚就是一节课,完了跟着下课的人一同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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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山的时间都用来看美女了,多半也是拉着小豆,从一个教室到另一个教室
只有大师很少走出宿舍的范围,活动的地点只限于那一条楼道
每次我看见他都是在娱乐,或是看电视,或是看人玩牌,有时候也躲着玩GBA或是PS
大学时代集体上自习的记忆并不多,深刻并壮观的一次是学期末的一个早上
除了李辉玩游戏没参加外,我们五人在偌大一教室里每人占着一暖气,一边热着牛奶一边聊天
当然那天我们事实上也没怎么看书,可后来李辉却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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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的第二天,我忽然有种想去自习的冲动,然后拿了本《毛概》和一本草稿就去了
唐吟就是在那天早上和我认识的,当然如果那天我不去自习最后我们也一定会认识
大师后来一直很推崇唐吟的一双美腿,因此她和梁静整个一学期都成了我们夜谈会经常谈论的话题
我首先注意的多半也是她的腿,因为现在回忆起她时我仍是首先想起了那天她穿着的是蓝色的紧身牛仔裤。然后才是那梳着很“五四青年”的那种看起来是成功女性的发型
幸好她不是刘和珍,而我也不是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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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就是左手夹了本英语书,耳里塞着耳机从我面前跑过去的,1/4秒之后她摔倒
书和walkman摔出一米多远,人也坐倒在地上发愣
1/4秒以后我把她扶了起来
“同学,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拉我起来啊。”
她说着没事,可是事实上她当时连走路都不行了,就在那站着
“我扶你到教室吧,坐一会就好了。”这样的摔倒我很有经验,打篮球的时候我经常被人拌倒,后来是我经常拌倒人,当然那都是故意的
拌倒的结果不会太严重,至多是膝盖上会破一层皮,一般只要在地上坐一会就能走路了
“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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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她进了最近的一个教室,大早上的还没人
然后我出来帮她检摔落的东西,一边问:“你没什么急事吧?跑那么急干嘛去呢?”
“没事啊。我都习惯这么走路的,也老经常摔倒,以后得小心点了。”
“呵呵。真没事吗?要不扶你去医务室?”
“就是感觉有点疼,脚不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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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怀念那个凄凉的地方,或者说我很怀念那无忧无滤的大一
在那样一种环境里那样一个年岁中,人和人是很容易接近的
或许是寂寞空虚想多交朋友,又或许是兑现大学前的想当然才所以然
陌生的两个人,很容易就从家乡扯到所学的专业然后是知根知底然后是如胶似漆
事实当然没那么夸张,但那时候说话老是无拘无束
“你看英语书啊,你英语学的怎么样?”
“我英语系的,马马乎乎拉,你哪系的?”
“电信,都不知道干嘛的。我英语可次了,你以后能不能多教教我啊。”
“没什么窍门啊,多背背单词就好了。”
“问题是,我认不了词,还今天背了明天就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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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又聊了许多,好象是我还给她说了我们的民族服装,把她羡慕得不得了
谈话的结束好象是因为我知道她是佳木斯的后说了句:听说两个人纬度差异大生出来的孩子聪明啊
她什么个反映我忘了,也可能是她觉得自己能走路了,膝盖的皮也确然破了却不好在我面前挽起来细看才那么急着离开的吧
她走了我也就开始写信,一口气还写了四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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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喜欢写信我记得是因为那阵子我因为攀比而集邮的时候,从而疯狂用信件交友,目的只是获得那一张外地邮票
再而,坚持写信恐怕也是发泄我那无处发表文章的郁闷吧,我把每一封信都当做一篇文章来写
最后,写信成了一种习惯,或者说,我习惯了文章只对一个人发表,习惯了收信那一瞬间的快乐和虚荣
而在2002年的下半年,对于不打电话和没有网络的我而言,写信成了我和朋友们交流的唯一方式
许多人大概还记得饿那年的飞宇事件,大体京城的那个网吧被人烧了,然后是全北京的网吧整顿,导致偌大一北京城就没几家还营业着的网吧了,何况那小小的昌平里的一小小的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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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的痛苦,每天不能洗澡的郁闷,找不到网吧的无奈,全都变成了忧伤的文字或者是黑色的幽默发送到每个好朋友的手中
除了楠子的信多了点积极向上的梦想外,给其他同学的信都是一水的颓废,更何况这些文字是写在草稿纸上寄出去的
而关于信纸的问题,我最出格的一次用了手纸去写,李辉比我厉害,有次特意买了包卫生巾给同学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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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写完信走出来的时候,在教学楼门口的布告栏里看到了一张小广告:
“希望有喜欢文学的朋友一起探讨,一起发展。”末了是电话和联系方式
邮完了信我就迫不及待得冲到了那写着地址的宿舍里敲门,我记得门牌号是226,在2层的一头
“请问孙义伟同学在吗?”
正摆弄吉他的戴眼镜的高个子放下吉他说:“我就是,你是看了小广告来的吧。”
“对啊,咱们是同志。”
“同志,吃饭了没有,要不一起去吃饭吧?”
“还没呢,正好饿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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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一块去不?”义伟对着刚才给我开门的梳着边分的小个子喊。当然那人也戴着眼镜,而且是象啤酒瓶一样厚的不带框的那种
我就纳了闷了,怎么好象这学校的男生全都戴眼镜啊。
我们屋七个人,除了我外戴眼镜的是6/7;而我所认识的女生,眼睛都一水的好
“我不去了,你们好好聊吧,回来给我带份炒饭就成了。”
“那我们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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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天的聊天很单调,说的都是关于文学的,阅读以及创作,甚至连吉他都没聊到
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我们的共同志向——创建文学社
文编和美编都是现成的,就是义伟他们屋的老六和老大,缺的是几个能写能评的编辑
我很清楚地知道,我们两是文学社的骨干,我们还需要几个人跟我们一起努力,而这,靠的都是他那广告的威力
至于那天吃了什么,我倒非常清楚的记得
此后我们屋的人不止一次的到那个小店去吃面,一直持续了快两月
从那天以后,义伟就经常来我们屋找我谈论文学以及文学社的事情;后来当然他知道了我在玩吉他,然后谈论的内容就多了一项
而那时候我们屋的人都不欢迎他,具体是为什么,也是我纳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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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怎么又来了啊?”首先是松松在悄悄和我说,当然义伟那时候在弹我的吉他,没听见这话
“他招你惹你了啊?”
“就是看丫不顺,整个一色狼象。”大师是在他走后和我说的
“你别看家象什么就是什么啊,你看人家何山不一脸正气吗?私下还不是一群小女朋友,再说了,他怎么色也色不到咱们吧。”
“何山不同,人家早说了自己是狼,还是‘七匹狼’里的天狼。”
何山郁闷了,“哎…..你们扯就扯吧,也别他妈扯我头上来啊。”
“反正看丫就不顺眼,整个一二B,煞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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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的不喜欢义伟,可能是后者比较能说吧,用他们的话说,“丫就一蛋B。”
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大师同样不喜欢能说的松松,当然也可能包括我
“松松丫就一蛋B,整天没完没了象个娘们,啥时候能整点有用的啊?”
“梦子,你能不能不那么贫啊?”
“我最喜欢何山了,象北方人,实在,还不拘小节。”
……这样的言论大师不是一次的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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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松的确挺能说的,和管理宿舍那大妈都能没完没了贫上两小时,晚上聊天的时候嗓门还倍儿大,内容压根不着边际,整个就是一自说自乐
经常性就从丁克说到滥交,或者从一美女的背包说到一战争的无情残酷以及荒凉郁闷等等等等
我也的确说得够多了,常常是松松说累了睡着了,剩下我和大师抬杠
大师终于支持不住打起呼噜的时候,我和打完电话或者是打着手电看书的彬彬聊,直到我们都不知道我们还在说些什么,这才沉沉睡去
让大师一直“嫉恨”我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我本身说话对他就“毒”,大家都还故意附和我挺他
何山的确是不拘小节,还丢三落四呢;可他自己的生活问题还没解决的情况下被组织推到了生活委员这个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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