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京城的雪是下了一场又一场。皑皑白雪下的紫禁城竟也显得安静祥和。银装素裹的冬日总是好看的,鹅毛般的大雪肆意飞扬,扑在地上软软的,在太阳的照耀下,也能散发出光芒。
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吧。年下了,清秋的肚子只是微微隆起。她日日盼着肚子快些大起来,只为早些见到宝贝。
“亦云,你曾经侍奉过怀孕的妃嫔吗?”清秋手中做着针线活,有几分想母亲,也有几分想孩子。
亦云在给小皇子纳小鞋的鞋底,听见清秋这么问,好奇起来,“奴婢倒是没侍奉过怀孕的嫔妃,小主是奴婢侍奉的第一个呢。小主为何这样问?”
清秋放下手中的活儿,好看的秀眉皱在一起,叹了口气道:“唉……我见别人怀孕为何都是大腹便便,唯独我,只是微微隆起。”
亦云听了哈哈大笑,竟笑得腰也直不起来,缓了缓才说道:“小主,您才四个多月,自然不会是大腹便便,这种事儿可急不来。”说罢又笑起来,清秋羞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初为人母,大抵都是这样忐忑的心情吧。
清秋怀孕的这几个月,弘泽一次也没来过,只是嘱咐着内务府和吴太医好生照看着。冷凌风去乌斯藏谈判的事儿做的不错,弘泽龙颜大悦,对清秋也少了几分厌恶。加之那日他去看如妃,如妃的一席话,也让弘泽心里重新有了定夺。
三个月前,未央宫。
如妃在宫里做着女工,萧贵人遇害的事儿实在太蹊跷。好端端的竟然中了毒。矛头还都指向了这位新晋的璇嫔,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娘娘,您怎么看萧贵人这事儿?”碎玉拿了一盏新泡好的西湖龙井给如妃呈了过去。
如妃冷冷一笑,“呵,本宫怎么看不重要,皇上怎么看才重要。”
“主子心里定是有了定夺,可要帮璇小主一把?”
“帮?怎么帮?本宫如今人微言轻,皇上已大半年没来过本宫这儿了,本宫就是有意帮她这是有心无力,只是苦了她肚里的孩子…”
正说着,就听见外头传来弘泽的声音:“谁的孩子受苦了?说给朕听听。”
如妃惊讶,心下欢喜,却也没放在面上。还是如已往一般淡薄,回答道:“臣妾是说璇嫔的孩子。冷宫生僻,这孩子不知道能不能生的下来。也可怜了璇嫔。”如妃没想着欺瞒弘泽,再者,她也是个心地善良之人。也就如实回答了。
弘泽不快,“她有什么好可怜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罢了!”
如妃摇摇头,抚了抚弘泽的心口,轻声道:“其实不然。皇上还请先息怒。”
弘泽剑眉一挑,道:“怎么?你有什么看法?”
如妃思虑了一下,把心一横。“皇上,你不觉得这事儿大有问题?谁会这么愚蠢,在自己宫里出来的东西上下毒?还有,害死的偏偏是刚刚有孕萧贵人。连皇上都不知道萧贵人有孕,她如何会知道?如若说她是误打误撞,只为了争宠才下毒,那就更说不通了。这萧贵人也不是什么盛宠之人。”
“那依你看,这事儿是谁做的?”
如妃福一福身子,“谁最有可能知道萧贵人怀孕,还有是谁向皇上提议让璇嫔做这糕点,那就是谁做的。这些都是臣妾猜测,皇上听听也就罢了。”
弘泽皱眉思虑,实在觉得如妃说得有道理。虽还没有百分百相信,却也觉得这事儿的确需要细细推敲。
弘泽执了如妃的手,放在手心,温柔道:“文雅,朕冷了你大半年,是朕对不住你。也就只有你能这样提点着朕了。”
如妃的一双大眼里已是噙满了泪花。顺势倒在弘泽怀里。一夜呢喃细语。似乎又回到了初见他的时光。总是这样温柔似水。
如妃的三言两语,把清秋从围困之中拖了出来。日后弘泽也从暗中调查了这件事,既是暗中调查,也就是谁也没说,就连皇后都不知情。弘泽也开始渐渐怀疑起艳嫔,虽然也想过皇后,可还是摇摇头否定了。在他心中,皇后不仅是皇后,还是他的结发妻子,是他的小表妹,更是他年少的初恋。青梅竹马。他的心中是坚定的相信着她的。
马上要过年了,内务府给各宫的份例这都下来了。因着冷宫里的主子特殊,本不用放在眼里的。只是弘泽早下过命令要照顾着,所以,内务府也不敢太过怠慢了。清秋他们这都是收了足足的份例。亦云好不高兴。只叹着可以安心过个好年了。
弘泽越查,就越明白是自己错怪了清秋。心中自责。却碍着皇帝的身份,迟迟没去看过清秋。只是心中记挂着,让内务府照顾。只是没拿到桌面上来说,还是打着孩子的幌子。弘泽私下感叹过清秋的傲气。不为自己辩解一句。把他人的生死看的比自个儿还重。她小小的身体里,竟全是傲骨。粉身碎骨全不怕,只留清白在人间。想来,这话她是担得起的。
弘泽想着,不禁对这不畏生死的小女子有了更大的兴趣。只想着,如何寻了由头,把她从冷宫里放出来。
春天已经不远了……不知这冬去春来,春暖花开,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一定比这银装素裹的冬天还要美吧?
毕竟,春天,代表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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