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就都起来了。
这是正式出猎的第一日,不少人都想讨个好彩头,猎点东西回来。
皇上拿上了自己的龙头弓,威风凛凛地站在林子前放话:
“都放马去吧,显显你们的身手,猎得好的有赏!”
“谢皇上!”众人称谢后,各自上马,满怀雄心地去了。
男子和女子皆可下场,只不过东侧林为男子场,西侧林为女子场。
谢楠竹穿着黑色的猎服,背着一把云纹弓,往东侧进了林子。
卫旬刚好在旁边,看了眼谢楠竹的弓箭:
“怎么用的是这把旧弓?去年皇上赏赐,你不是得两把新的吗?”
他看别的不一定准,但是对于好的刀枪弓箭等武器,看一眼就不会忘。
“拿你那新弓来试试猎貂,肯定好用!”
谢楠竹拿起了背上的弓,简短道:“今日猎兔,此弓足矣。”
卫旬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记得以前谢楠竹不是总猎貂吗?
大家都陆续下场后,皇上骑着马背着龙头弓在林子外走了两圈,然后就回营地休息去了。
同样休息的不只皇上,还有其他臣子和女眷。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第一日就下场,有些人会想先熟悉环境或者休息两日。
比如云朝容和苏靖远。
云朝容昨夜多喝了两杯,今天起晚了。
一睁眼,嘿,刚好吃午饭。
“公主,苏公子在外面。”
云朝容刚提起筷子:“正好,让他快进来,一起吃饭。”
很快,苏靖远掀了帘子进来。
他也换上了猎服,身上少了一份病弱,多了一丝凌厉。
猎服是深蓝色的,和云朝容身上蓝色的猎服正好相称。
他一见云朝容的打扮,眼里立刻有了笑意,脸上的线条也柔和许多:
“容儿有心了。”
他身上的猎服是云朝容送的,还让他必须今天穿。
原来,是为了这个。
“你也还没吃饭吧?快吃点,下午我们去练箭。”云朝容吃了一口香椿炒蛋。
苏靖远慢条斯理地帮她舀了碗汤:
“我已经用过午膳了。容儿别急,慢点吃。”
觅春在旁边,本来是帮着布菜的。
但是苏靖远一出现,她就没活儿干了。
待云朝容吃好饭,拿起弓箭就和苏靖远一起出去了。
营地的北面设了练习场,树了许多靶子。
“看好啦!”云朝容朝苏靖远眨眨眼。
随后,她拉开弓,搭上箭,对准了远处的靶子。
咻——
正中靶心。
“容儿好箭法。”苏靖远由衷赞叹。
“公主好厉害!”映夏眼里冒星星
“公主真是女中豪杰。”司书也卯足劲夸
云朝容大方接受了赞扬。
她的箭术可是以前苦练过的,射人家头顶上苹果的事情她都干过。
“到你了。”云朝容退开一步,看着苏靖远射箭。
她能看出苏靖远的身体的确比以前好了,身上肌肉更加瓷实,再看看拉弓时手上绷紧的线条……只要不再犯旧疾,应该没什么问题。
咻——
苏靖远手中的箭飞入了草丛,连靶子的边都没挨到。
映夏不说话。
司书瞪眼如牛。
云朝容强行拍手,保护美人的小心心:“阿靖也很不错,看这箭射得多远。”
苏靖远无奈笑:“容儿稍等。”
他转头让司书去草丛中查看。
只见司书先是挠着脑袋在草丛看了一圈,骤然弯腰,拎起了一只肥硕的兔子。
灰白相间的兔子,脚上中了一箭。
司书拎着兔子跑回来的时候,脸上都笑开了花:
“公子眼力好,箭术也好。”
苏靖远拿过了兔子,送到云朝容面前:
“送给容儿的,算不算惊喜。”
映夏一直站在云朝容身后不远,方才不说话的她忽地眼里蓄了泪。
苏靖远曾问她,公主往年都想得些什么猎物。
映夏含糊地说,公主许是喜欢兔子。
公主曾经请谢楠竹猎兔子,等了那么久,谢楠竹从未有回应。
可是苏靖远把公主的事放在心上,在第一日,就将兔子送到面前。
她家公主这么好,早就该遇上苏靖远这般人了。
映夏还在感慨,就听云朝容兴奋说着:
“惊喜惊喜,今晚就能吃上麻辣兔头了!”
周围三人同时安静。
映夏的眼泪倒回去了:“公主,您不是心心念念要只兔子吗?”
“是啊,我可想吃野兔了,御膳房都不怎么做兔子菜。”
云朝容掂了掂重量。
“挺沉,身上的肉应该能炒两盘,送一盘给父皇也尝尝,兔头只能我自己享用了。”
苏靖远有短暂的意外,然后道:
“既然容儿喜欢吃,我去寻两个擅做野味的厨子送去公主府。成亲后,容儿随时可以吃到。”
云朝容掂着兔子,歪头看了苏靖远一会儿:
“我看透你的计谋了。”
“什么计谋?”
“你要抓住我的心,于是先抓住我的胃。”
苏靖远薄唇勾起:
“既然被容儿识破了,那就请容儿多多透露喜好,好让我计谋得逞。”
云朝容把兔子往司书手上一丢,一脸恩赐的模样:
“那我好心再告诉你一点,兔肉里面不许放香菜。”
“好,记下了。”
云朝容拉起苏靖远的手:“来,我们再练练箭。”
春风荡漾,她和他的蓝色衣摆被吹在一起,交错成一片蓝色的海。
蓝色的海,衬着绿色的草地格外扎眼。
落在远处谢楠竹的眼里,只觉得刺目。
他左手提着云纹弓,右手拎着三只兔子。
三只兔子虽然受了伤,但还鲜活得很。
谢楠竹一猎到,就从林子里出来,欲送给云朝容。可是才找到人,就看见她和苏靖远一同练箭的景象。
他听不见两人说了什么,却把云朝容眉眼的笑意捕捉得很清楚。
旁边的下人还抱着一只兔子
看来,他晚了一步。
他低头瞥了眼兔子,眼中闪过厌恶,随手将兔子扔在了地上,接着便离开了。
傍晚时分,云朝容和苏靖远练完要回去吃饭。
司书在前边小跑着去将兔子先送厨房。
他跑了一段路,忽而见到旁边地上有三只被绑起来的兔子:
“这又捡到三只兔子!”
云朝容快乐地小跑过来,用手捏了一下兔耳朵:
“挺好,晚上的兔肉还能送皇兄和雅芝那边各一盘了。
阿靖,好神奇,有人居然把猎物给掉了,估计这会儿后悔呢。”
苏靖远看着那几只兔子,面上的笑意淡了。
他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将云朝容摸过兔耳朵的手擦干净,然后紧紧牵住:
“大概是个蠢人吧。”
当晚。
云朝容吃着麻辣兔头,不亦乐乎。
一口气吃了三个,还配了几口甘醇的桂花酿,别提多美了。
苏靖远看她难得在宫外玩得这么开心,也就没阻止她。
“阿靖,你也尝尝。最后一个了,我只给你尝。”云朝容喝嗨了,还用手指比了个小爱心。
苏靖远口味向来很清淡,本来是不爱这些口味重的食物,但对上云朝容殷切推荐的眼神,他只好拿起来咬了一口。
“咳——”
“咳咳——”
太辣了。
苏靖远咬了一口就败下阵来,同时惊讶地看着云朝容,显然对后者吃辣的能力感到震惊。
觅春赶紧倒了水送过来。
苏靖远喝了两杯水,才平缓过来。
“见笑了。”
他吃过辣味的嘴唇更加鲜艳,凤眼尾端和面颊都殷咳嗽发红,眼里甚至多了一丝平日没有的水光。
云朝容吞咽了一下,最后一个兔头不想吃了。
“你们都下去。”她抬手就把帐中伺候的人都挥退。
“公主?”觅春不太想出去,但是被机灵的映夏给拉着出去了。
云朝容站起身,伸手抬起苏靖远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上次那么苦的药,你非给我尝说甜的。”
苏靖远仰头,锁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一脸予取予求的样子:
“容儿想怎样?”
云朝容就是抵挡不住他这副样子,心里的邪念都被他勾了出来。
“这次,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是辣!”
说完,她咬了一口辣椒,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舌头相触的那一瞬,苏靖远只觉得全身一颤,整张脸带着脖子都红了。
他口中如有火烧,大脑都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缠绕住她的舌,越渴越深入地汲取。
可所及之处,又都是滚烫的辣意。
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他欲罢不能,退而不得。
“唔……嗯……”
帐外。
觅春死死地埋着头。
映夏倒是已经适应了,就奇怪这次怎么光是苏公子在哼哼唧唧地出声?公主又欺负他了?
司书掰着手指头玩,心想公子来陪人吃饭,结果被人给吃了。
一刻后。
云朝容张着红艳艳的唇问:
“什么感觉?”
苏靖远搂着云朝容的腰,薄唇呼出还未散去的欲望。他的舌尖抵着下颚,眼底都红了。
什么感觉?
人间百味,酸甜苦辣咸。
以后,他都想和她再尝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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