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云朝容一觉睡到晌午。
醒后,直接将两样东西踢出瑶芳院。
一个是长公主送的檀木盒子,另一个是苏靖远这个狗东西。
映夏被吩咐将檀木盒子送回给长公主府上。
苏靖远则不许进入瑶芳院。
府中的下人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公主驸马昨夜吵架了。
驸马被公主赶出来了。
公主还下了令,半个月不许驸马进门!
觅春开始也不明白公主怎么突然就发脾气了。
夫妻之间的事情她不太懂,不好劝,玉嬷嬷最近又告假回老家去了,没人指点。
“公主,可是有什么不顺心之事?”
“哼,他做的好事。”
觅春本来还觉得驸马一早被赶出去挺可怜的,等到服侍公主穿衣时,看见雪肤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心里不由得也将驸马爷暗骂了一顿。
“公主小心。”觅春扶着云朝容去用早膳。
云朝容只觉得自己腰酸腿软,手臂肩膀臀部没有一处不酸痛的。
她想到昨晚的画面,后牙痒痒的:
“觅春,让大家把瑶芳院的门给我守好了,没我的命令,不许他进门!”
“是,公主。”觅春给云朝容舀了一碗粥。
云朝容连拿起勺子喝粥的手都酸得发颤。
她艰难地吃完早膳后,决定接下来必须过一个月无欲无求的生活。
云朝容让人搬了躺椅到院子里,身上盖着薄毯,半躺着在微凉的风中小憩。
桂花甜腻腻的味道绕在鼻尖,她闻了就觉得心情好。
“公主,驸马爷在外面求见。”觅春轻声禀报。
云朝容慵懒地睁开眼,眼角余光瞥到院门口那个芝兰玉树的身影。
他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目光,殷切地凝望这个方向。
方才还疏离冷淡的清眸,瞬间就变成一双渴求主人怜爱的小狗狗眼。
要不是见过他昨晚疯批的样子,云朝容还真要给他骗了。
她算是明白了。
这男人白天装得是只病弱小狗,晚上露出真面目就是匹饿狼!
“哼,不见。”
云朝容绝情地扭过身子,把屁股那面朝着院门。
觅春返回院门去回复了。
没过一会儿,脚步声又靠近了。
“公主,这是隔壁青玉院送来的信。”觅春送上一封信。
云朝容转回身子,见院门口已经没了人影。
她接过信,展开来一看,俊秀的字体:
【卿卿容儿,昨夜月色甚美,思之难忘。】
哗。
云朝容烫着脸想起昨晚模糊的月色,把手里的信纸揉成团砸了出去。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才喝了两口汤,觅春又从门口接了封信。
是司集送来的。
云朝容木着脸打开信:
【今日不见容儿,食不下咽。容儿昨夜辛苦,可需为夫照料用膳?】
“吃不下就别吃,别跟我来这套。”云朝容把信拍在桌上,继续喝汤。
喝了两口,觅春又给云朝容盛碗肉粥。
肉粥熬得很香,上面浮着点点晶亮的肉油,里面还放了干贝提鲜。
云朝容喝得很舒服:“嗯?你怎么知道我今日会想喝粥。平日不都是蒸米饭吗?”
觅春又递去一碗,笑道:“是驸马爷吩咐厨房的,说要为公主准备些易克化的汤粥。”
云朝容:……
到了晚上。
云朝容洗漱好要睡觉了。
她一个人躺在雕花大床上,突然觉得身边没人有点不习惯。
这张床好像大得有点空阔了。
她在犹如180平的大床上滚着圈,信使又敲门了。
“进来。”
云朝容果然看见觅春手里又是一封信。
觅春出去后,她打着哈欠看信:
【容儿伤肿处需上药,伤药在床尾第三格屉内,白瓷牡丹药瓶。
容儿若不便上药,为夫可亲力亲为。】
伤肿?
云朝容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
昨夜更深,她几乎累晕,睡着前,苏靖远钻在她的被子里窸窸窣窣地在做什么。
她就感觉舒舒凉凉的。
云朝容再看看信,现在反应过来了。
她按着信上的说明,从床尾找出药,自己羞答答地上了药。
她吹灭了灯,闭上眼要睡觉。
但大概是白日睡得多了,晚上反而精神了。
她辗转反侧了好久,想着要不要起来拿话本子看。
但这时就想起,苏靖远每次夜里在她睡不着时,就会用清润的声音为她读故事。
志怪轶事,人间风土,从他口中念出,都多了分梦幻朦胧,让她不知不觉安心入睡。
云朝容晃着脑袋,把苏靖远的脸从脑中甩出去,起身去榻上推开窗户。
刚推开,就听觅春在外面问:“公主,可还未入睡?”
云朝容:“等会就睡了。”
觅春进了里间:“公主,青玉院方才又送来一封信,说若是公主醒着……”
云朝容已经把觅春手里的纸拿过来了。
没点蜡烛,就在窗边对着月光看。
【卿卿容儿,为夫知错了。
一日不见容儿,孤夜冷寂,为夫夜不能寐。
容儿若亦不能寐,可召为夫相陪。】
靠。
这么肉麻,他怎么好意思写得出?
但同时,云朝容也有种心事被他猜中的感觉。
“谁说本公主想他到睡不着了?!”
云朝容抓着信,气呼呼地倒回床上蒙起被子。
被子里传出忿忿的声音:
“睡!”
“我这就睡着了!”
觅春捂唇忍着笑,觉得公主和驸马闹起别扭来,就像个孩子似的。
又过了两日。
青玉院的信就没断过,而且越来越频繁。
司集和司书天天轮换送信。
觅春和映夏轮流接信。
两个院子的下人们都看懵了。
公主和驸马这是玩哪一出?
就一墙之隔,近在咫尺的,怎么还搞出相距两地千里传信的架势了?
云朝容在院子里休息了两日,精神和身体都好多了。
她抬手臂的时候,觉得手臂的肌肉都多长了一小块。
“走,去花园玩。”云朝容带着映夏去了花园,觅春在院子里收拾。
花园很大,有假山池水,有亭台楼阁。
但云朝容最喜欢的还是一个大秋千。
花园中有棵古木,结实得如铜枝铁干,上面吊了个秋千。
云朝容坐了上去,映夏在后面推。
秋千的吊绳很粗,坐板也稳,推起来的时候,能飞得很高,耳边呼呼生风。
“映夏,推高点,再推高一点。”
云朝容闭着眼,感受在空中荡来荡去的感觉,就像退阶版大摆锤。
她今日在府中随性地挽了个半披的发髻,斜插一支碧玉簪,青丝飞扬,红色的裙摆在风中猎猎绽开。
明媚张扬如烈火。
苏靖远走进花园,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目光深如湖水,湖面之下都是宠溺与眷恋。
苏靖远放轻脚步走到秋千后面。
映夏想开口行礼,被苏靖远一个手势制止。
映夏立刻会意,看看驸马,再看看公主,捂着嘴退到一边装透明人。
“再推高点。”云朝容催促着映夏。
下一秒,身后的力道变大,她开心得大叫飞起来,裙摆几乎和不远处的屋檐齐平。
来回几次,再落下来的时候,脸颊因为兴奋而发红。
“推得好,本公主回去赏你。”
一双长臂从身后绕过来,她陷入熟悉的怀抱与气息里。
清冽如泉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
“容儿,要怎么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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