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容几天不见他,突然被他抱住,耳根感到他的鼻息,心跳漏了一拍。
“还敢说?本公主还在罚你呢。”
云朝容回眸嗔他一眼,风情无限。
苏靖远被这一眼看得,将她抱得更紧了。
“容儿,我知错了,不生气了可好?”语气诚恳又夹着一丝委屈可怜。
云朝容这两天气已经消了许多,但是她这次要治治他。
“说,你错哪了?”
苏靖远的话卡了一下:
“我错在……那日晚上喝醉了。”
云朝容呵呵两声:“还有呢?”
“还有,不该累着容儿。”
云朝容鼻子哼了一下:“这还差不多,下次我叫停下,你就不许再闹了。”
“可容儿以前总叫我进去的。”
云朝容被噎了一下:“那、那是以前,总之,以后我说停下你就得停下,你不答应,就没得谈了!”
苏靖远眼神晦暗了一瞬,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
“好,答应容儿。”
“你怎么答应得这么干脆?”云朝容提防地看着苏靖远,她有点怀疑真实性。
苏靖远的脑袋蹭在她的颈窝:“容儿都这般不理我了,我自然什么都答应。”
云朝容推开他的脑袋,傲娇道:“这还差不多。”
“那今日我能去瑶芳院了吗?”苏靖远试探道。
“当然不行呀,我前两日才下命令,这半个月都不许你进门,要是反悔,岂不是打我自己的脸?
这就当是给你个教训。”
云朝容果断拒绝,他装可怜也不行。
苏靖远:……
当天中午和傍晚,云朝容都是在花园里的兰馨阁吃饭。
苏靖远坐在旁边,仍旧给云朝容细心布菜。
觅春看得眼角抽抽。
怪不得公主突然说要来花园用膳,原来是要和驸马一起在这。
“公主,晚上此处凉,您想和驸马一起的话,不如回——”
云朝容嘴里吐出一块小骨头,当即嘴硬:“谁说我是为了和他一起吃饭,我是为了在花园赏景!”
苏靖远帮她抹掉嘴角的酱汁,附和道:
“容儿确实是为了赏景,是我缠着容儿,非要留下用膳。”
云朝容听苏靖远这样给她帮腔,反而脸红,不好意思说什么了,继续低头吃苏靖远夹来的排骨。
苏靖远看她嘴硬的样子,只觉得可爱。
她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霸道尊贵的气势,可在他面前却越来越会使小性子,闹脾气。
这是只有对他展露出的一面。
他不觉得厌烦,相反,有时候还喜欢她这样对他闹一闹。
映夏在两人身后。
虽然才十几岁,但多亏两位主子的甜蜜互动,她年纪轻轻就已经掌握了姨母笑的功力。
她笑得都快找不着自己的嘴角了。
天呐,好宠,好甜啊!
接下来的几日,青玉院和瑶芳院继续保持通信状态。
不同的是,之前青玉院来信,瑶芳院不回。
但现在,偶尔瑶芳院这边接到信后,会回一封过去。
白天,两个人在花园、前院以及府外“偶遇”;晚上,两人就互通书信。
传信最积极的是映夏和司集。
他们也不知道信里写了啥。
反正一张纸传来传去的,公主和驸马看了就笑得心神荡漾,然后提笔回复。
秋夜风大。
有一次,映夏手里的信纸差点被风吹跑了,折好的纸张被吹开。
她无意间瞟到信里的内容:
【卿卿容儿,庭中秋兰幽香,不及容儿半分馥郁。】
【亲亲阿靖,我明天换个香膏,你想吃桂花香的还是蔷薇香的?】
【卿卿容儿,我今夜口干唇燥,如容儿所言,有些欠吻。】
【亲亲夫君,想我的时候就泡澡,我就是这么泡你的。】
【卿卿吾妻,为夫还没试过鸳鸯共浴……】
夜风里,所有的树叶都在惊慌地打颤。
映夏脸色炸红,慌张地折起纸,走路都不是一条直线了。
想不到啊!
公主这般大胆奔放就算了。
平日看着如天山雪莲般高雅矜贵的驸马爷,私底下为了勾引公主这么孟浪!
怪不得在公主这如此得宠。
她看着好羞耻,但是好上头啊……
又过了两日。
云朝容晚上正在喝秋梨蜜水,信纸又翩然而至。
这次除了那张信纸,映夏手里还抱着一个卷轴。
“公主,隔壁传话,说请您先看信,再赏画。”
今夜天高云淡,月色明朗,亮得不需要点灯就能看清字迹。
【容儿,为夫夜思成疾,唯有睹画解相思。】
云朝容嘴里的梨子水更甜了,她示意映夏将卷轴展开来。
皎晈光辉里,一幅美人画徐徐而现。
古树,秋菊,凉亭。
一个火红的身影荡在秋千上,侧颜倾国容色,嘴角噙笑,顾盼神飞。
画中人似乎无意地一瞥,透出风情万千。
“公主,驸马爷画得好像啊。”映夏感叹。
云朝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苏靖远作画这么好。
上次在望川楼,他都没去看画,她还以为他对作画不感兴趣呢。
云朝容喝完最后一口梨子水,带着信纸小跑回房间。
过了一小会儿,然后又拿着信纸出来。
映夏见公主好像补了个口脂,嘴唇红如山茶。
云朝容把信纸递出来:“把画卷好,还回去,信也还给他。”
映夏一头雾水地照办了。
很快,隔壁司集把画和信送进了苏靖远的房内。
苏靖远穿着素白的中衣,斜倚在榻上看书,黑发拢起,深邃的眉眼中眸色清冷。
司集大气都不敢出:“驸马爷,公主把画和信还来了。”
榻上的男子薄唇挑开:“放下。”
司集出去后,苏靖远坐起身子,展开折好的信纸。
只见他的情话之下,没有添笔墨。
一张红唇印在上面。
艳得醉人。
他微微抬头,凸起的喉结性感地滚动,冷白的指尖按上唇印,反复揉捻着。
苏靖远灭了蜡烛,任窗外清辉映照。
黑暗里,他喘息浓重,眼眸被黑夜浸染,如一只虎视眈眈的猛兽。
半个时辰后。
瑶芳院里,厢房后侧的窗户被敲响。
云朝容躺在床上还没睡着。
听见声音后,心中一动,赤着脚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子。
一看,果然是某个睡不着的人来了。
“容儿,我想你了。”
苏靖远俯身靠在窗台上,将满地清辉和一腔思念都送进了窗内。
他那样子,要是背后有尾巴,肯定摇得欢快。
云朝容的眼里映出个圆圆的月亮,月里映着谪仙般的男子。
她双臂环抱,佯装生气:
“我不是说了,半个月内不许踏进院门。
他们怎么敢放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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