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容立刻拿出哄人大法。
她转过身,勾住苏靖远的脖子:
“我最最可爱的阿靖,你这么好,谁敢说你伺候不周?”
“姑母她那是不了解我们私下感情,所以送了这些。”
“别委屈了,我亲亲你好不好?”
云朝容正要吻上苏靖远的嘴角,就听外面觅春的声音:
“公主、驸马,晚膳准备好了。”
“我们等会出去也可以。”云朝容勾着他的脖子。
苏靖远将她的双手从脖子上拉下来,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他眼里翻涌的风雨已经压下,柔声说:“先吃饭,饿久了伤胃。”
“哦,好。”云朝容有些诧异。
嗯?这就哄好了。
是她刚才太小题大做了吗?
饭桌上,苏靖远还是如往常一般,细心体贴地给她布菜。
完全不见生气的神色。
云朝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放松地吃苏靖远给她夹的红烧鲍鱼。
她下午在瑞王府喝的茶水多,这会儿没吃多少就吃饱了。
刚把筷子放下,苏靖远一双沉沉的眸子注视她:
“容儿,多吃些,才有力气。”
云朝容以为苏靖远笑她力气小,她咬了口糖醋肉,不服气道:
“我的力气也很足的,你别忘了我还猎过虎。”
“吃好了?”
“对啊。”
苏靖远站起身,吩咐下人:“把饭菜撤了。”
云朝容照例去了耳房沐浴。
她穿好衣服出来时,见苏靖远已经沐浴好,穿着中衣,一个人坐在桌边。
他手边是一个小酒壶和一个酒杯。
光影幢幢,他的根根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兽。
“怎么在喝酒?”云朝容走过去。
伺候的下人都已经退出了房间,只有小夫妻俩的空间里,多了一丝暧昧。
“容儿可要喝一杯?”苏靖远斟了一杯酒。
云朝容坐在他身边,伸长脖子闻了一下:“是梅子酒?”
“是。”
“那我当然要尝尝了。”
云朝容拿起酒杯就喝了一口,醇香里透着梅子的清甜:“好喝。”
她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花瓣香,水嫩脸上还有被热气蒸出的红晕,一双水眸里都是清亮的光。
苏靖远眼神黑得如夜间海面,暗浪起伏。
他喉结缓缓上下滚动,眼睫因克制和隐忍而微颤。
“容儿之前说要亲我。”他指的是饭前,云朝容哄他的话。
“还记着呢?”云朝容笑弯眼,凑过去就要亲他的嘴角。
忽然,腰间被伸出的大掌一带,整个人就被人抱起坐在了桌上。
苏靖远将她圈在怀里,俯身下来吻她。
不同于平常的药香,他的唇带着清冽的酒味,侵袭入云朝容的唇齿之间。
他吻得深情且用力,还带着些惩罚意味,一手捧住她的脸,指腹反复在柔嫩如花瓣的脸颊摩挲。
“唔……”
云朝容被他强势灼热的气息裹挟,有些呼吸不过来,不禁伸手推他。
苏靖远松开她的唇,看着她水雾般迷离的目光,眸中是再也压抑不住的欲色。
“容儿,帮我宽衣。”他声音低哑,气息急促滚烫。
云朝容也想了,于是晕晕乎乎去解他的衣带。
她才刚把打结的地方解开,就感觉自己身上一凉。
苏靖远肌肉绷紧,再次低头吻她,带着汹涌的爱欲紧紧抱住她。
“阿、阿靖……”云朝容没想到他这么突然。
餐桌吱吱呀呀地晃动。
酒壶和酒杯滚落到地上,满地的酒渍与梅子香。
云朝容身子不稳,只能抓着苏靖远背后的衣服。
烛台上蜡油滚落。
云朝容迷迷糊糊地想,他今日狂热得有些过头。
云消雨歇时,云朝容想从桌上下来,结果苏靖远一下将她抱起,径直往窗边的榻上去。
她双手撑着窗台,苏靖远从背后包围了她。
云朝容累得不行,苏靖远却握着她的腰,还在她耳边哑着声问:
“容儿,今日月色可好?”
“庭中兰草可美?”
他一只手推开了窗户,半个月亮藏在云朵中。
云朝容咬了唇,回头怒视苏靖远。
苏靖远怕她咬破唇,伸手拨开她的贝齿,在她耳边撩拨:
“窗外无人,他们都去院子外守着了,容儿想怎么赏景都可以。”
云朝容这才惊觉,苏靖远就是故意设计好的!
她嘴里呜呜咽咽,眼前的景物晃得模糊成一团影。
似乎月亮都被夜风撞击得发颤。
赏你个大头!
偏偏他还缠着她,磨着她问月色美不美。
云朝容被缠得没办法,声音破碎地说:“……美”
苏靖远贴近她光洁的背,哑声喘着:“虽美,却不及容儿万分之一。”
月亮爬得越来越高。
云朝容的嗓子都叫不出了,有气无力地骂苏靖远:
“你……个混蛋!”
苏靖远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抱着云朝容在房间内来回走。
“是,我是混蛋。”
“我没伺候好容儿,没满足容儿。”
“要更尽心尽力才是。”
云朝容挂在苏靖远身上,一个劲摇头:
“很满足……不需要再尽力了!”
苏靖远情动时搂紧她,衣带晃得飞快:
“容儿,不要看别人。”
“只看我,好不好……”
“那些花样,我都可以满足你。”
“不要看别人,只看我,容儿, 只吃我……”
云朝容哭哭卿卿地答应,说了好多遍“好”,指望苏靖远把她放下来。
等她终于双腿落地,腿软得都跑不掉,转个身就被苏靖远抵在门边。
苏靖远继续折腾她:
“容儿不是只喜欢吃我?为何要跑?”
“我……我吃饱了。”
苏靖远眼角绯红,笑得如勾人心魄的妖孽:
“容儿撒谎,今晚,为夫要喂饱容儿才行。”
“苏、苏靖远呜呜呜……”
“乖,容儿叫夫君。”
“……不叫……”
“果然没喂饱,为夫还要再尽力。”
“呜呜唔夫君……”
云朝容长发散开,如晕开的墨渍一般,檀口微张,眼角挂着泪珠。
在暗夜中,她的每一声娇呼怒骂都勾出苏靖远心底最深处的邪念。
他双目通红,身体里的血液因渴望而沸腾不息。
在看见那个檀木盒子,想到她可能会看上别人的那一瞬,他承认他失控了。
失控到往昔的伪装在这一刻全部破碎。
真正的苏靖远撕裂了夜色闯出。
那个阴暗的、疯狂的、占有欲极强的他欺身而上。
怀里的人于他而言,如日光辉。
她是他的太阳。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与他分享。
他要把太阳从天上拉下来。
把太阳抱在怀里。
把太阳藏起来,锁在身边,不顾一切地占有太阳。
就像今夜,他和她紧密不分。
他早就想要这么做了。
桌上、榻上、地毯上、书桌上、屏风边、木门框……在每一处彻彻底底地占有他的太阳。
在每一处角落与她合二为一。
天上地下,生死轮回。
他只有她。他只要她。
在她身边的,也只能是他。
他会满足她要的一切。
她若要他的心,要他的命,他都可以给她。
她若要一片森林,他会不惜烧光原野——
只余他这棵枯木,为她独木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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