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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比周不语,只是不停的抹着眼泪,注视着断手断脚却已然慢慢恢复、挣扎着意图爬起的三具丧尸。
何小超试着唱道:“这不关你的事,你走!”嗓音虽嘶哑难听,不敢恭维,但确实是不结巴了。
李作乐眉头紧锁,似是想了想,竟是点点头道:“这确实是不关我的事。好吧!我走!”
何小超愕然,惊疑唱道:“你真的肯走?”
李作乐哈哈笑道:“我为何不走?难道我看起来很像爱管闲事、又睚眦必报的人吗?”。
说话间一抬脚,将就近一只嘴巴大张,想要挣扎着咬他小腿的丧尸脑袋一脚踩爆,随即怕脏的将沾有那黏糊糊液体的长靴脱了下来,与三只丧尸仍在一起,一点弦火弹出,将之一切化为了灰烬。
刘比周声嘶力竭、大声喊嚷,但给何小超从后紧勒住了他,不让他上前。李作乐无奈的摇摇头、颇有些怜悯的望了他一眼,随即在两人瞠目结舌中将公冶郁榕从手骨里掏了出来,依旧的放到脖颈之上骑着,然后光着脚丫晃晃悠悠的走了。夕阳下,背影拉得好长好长。
……
日将西沉没入地平线,红霞尽去,大地一片弱弱的白。漫步林中,李作乐有种难言的郁闷,总觉得心里闷闷的,憋得慌、不痛快。
刘比周为了他所谓的三叔公害人性命,他是恶人。但是对于他的三叔公而言,他却是孝顺孩子。善恶本在一念之间,同样的事,就不同的人而言,就有不同的意义。何谓好?何谓坏?有的时候本就是相对的、难说得很。
“我说师姐小朋友呀,你说刘比周是好人还是坏人?”他想着不禁自言自语的向公冶郁榕问道。也没指望着公冶郁榕会回答他。可不料,公冶郁榕毫不犹豫,直接说道:
“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坏人!”
李作乐愣了愣,有些囧,咳咳两声道:“我说师姐小朋友呀,小孩子要文明用语知道吗,什么屁股不屁股的说出来很不好听的耶,下次记着可不许再说了哦,知道了吗?会严重影响你小仙女形象的。”
公冶郁榕面无表情、直接不鸟他。他讨个没趣。于是他又将话题拉回了刚刚的事情上,试着替刘比周辩解道:
“可是……他也是为了他的三叔公呀!”
“所以他就可以来杀我们了是不是?”公冶郁榕道。
“当然不是。但是他这样做毕竟不是为了自己呀。”李作乐说。
“不为了自己就可以来杀我们了?”公冶郁榕道:“难道为自己杀人是坏人,为别人杀人就是好人了?害人就是害人!无论为了什么都一样。我说你一个大家伙,脑子怎么这么浆糊?真不明白爹爹为什么会收你当徒弟,真是笨死了!”
李作乐笑道:“是是是。我是笨死了,不过我对你好呀。你爹爹就是专门的找我来对你好的。说吧。一会儿就到龙城了。你想吃的什么?你爹爹的徒弟我什么都没有,就是银子多!……”
……
踩着最后一抹晚霞,很快的,李作乐就光着脚丫进了龙城。
龙城与洛城不同,又谓蛇城,所谓“成龙么上天。成蛇么钻土”,乃自由之城,龙蛇混杂之地,否则他这么光着脚丫的模样。还真有可能会给守卫以影响市容为由,直接逮起来的。
所幸鬼灵儿复完师命,已经早早的守候在了门口,所以就算守卫想逮他也是不可能的了。
而到了龙城也算到了地头,鬼灵儿尽地主之谊的招待两人自不必说,加之李作乐“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是以三人在一起也就简单了,临时的“组团”成了一家子,玩了差不多有两个月,尝尽了龙城的美味佳肴,玩遍了所有能玩的、好玩的东西,都过得很逍遥自在、很欢乐,连公冶郁榕也似是欢快开朗了不少。
李作乐是乞丐,澹台浪太脱俗,王宏太穷;鬼灵儿太孤苦没有朋友,畏畏缩缩、小心翼翼;公冶郁榕则太孤单缺爱、心事太重。是以三人其实都没怎么享受过这种平常人、普通孩子的乐趣。
是以三人凑在一起的这两个月,舔着冰激凌、吃着棉花糖,惊声尖叫着坐云际飞车、蹦极,入恐怖城,假扮一家三口买套餐、弄打折票,投镖打赌、猜骰子……玩得都很开心,可以说是三人有生以来最最开心畅快的两个月,毕生难忘。
而这一日,在一个熙攘的下午,夕阳无力的挂在天边,橙红的光华洒在“飘香楼”金字招牌之上,发出刺目的光泽。
这是全城最大,也是最繁忙的酒楼。独家秘制的“百香醉”更是让人留连忘返。站在顶楼、把酒临风、畅谈人生,将龙城一切景物尽收眼底,是何等的快哉!当然,价格自然贵一些。
而这一日下午,三人吃饭的地点就选的在这里,只是并没有选择顶楼雅座,而只是就近选在了较为普通的二楼平座。而刚坐下没多大一会儿,店前就来了一个袅袅婷婷,白衣素裹的轻纱蒙面女子。
女子身姿婀娜曼妙,举止风流俊雅,虽纱巾蒙面、风尘仆仆,但一看就非普通人物,是以正在群客中往来穿梭的小厮见有贵客临门,当即热情的迎了上去,满脸堆笑的就往楼上雅座引。可女子才到了二楼,眼眸在众人面上一扫,却淡淡说道:
“这里就好!”
店伙一怔,随即也就见怪不怪的招呼起来,待女子随意点了几个菜以后,手脚利落的走了。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任你牛逼厉害的人物也难免有点背倒霉的时候,也许眼前这女子只是恰巧的银子丢了不方便呢?是以店伙也就见怪不怪的进厨房报菜去了。
而工夫不大,当店伙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嘈杂的酒楼之上却恰巧的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很具有穿透力的女声,曰:
“此乃《乾天宝录》,内载三十年前的天尚国第一高手,也是西大陆唯一一位曾夺得过弦王之争冠军的乾龙易的功法战技。乾龙易已死,此刻正有人欲得这宝录而千里追杀小女。小女为保全性命,现甘愿舍弃这宝录送与在坐诸位,有愿意要的朋友,尽管拿去。”
她说着伸手往怀里一摸,拿出一卷淡黄色的帛书,摊开掌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啊?”一时之间,议论之声乍起。
“《乾天宝录》?”
“乾龙易?”
“难道……”
“难道是‘质能变’神功?”
“难怪销声匿迹了二十余年!原来竟是死了。”
“质能变?”
“就是他捻土碎花皆可有中生无,化为巨大能量的超神战技?”
“还记得四十年前在皮丘山的那一场大战么?”
“据说乾龙易当时只有银魂修为,却凭着这质能变摘叶化无,能量爆发,直接的秒杀了傲来王朝超过七万的普通兵士和上万的弦能武者,震惊天下!”
……
议论之声乍起,好似开了锅一般,听得店小二也不由得一阵哆嗦,满脸激动、心动不已,抬头望那说话之人,发现正是刚进来的那白衣蒙面女子。
然而众人眼中虽都放出火热的目光,但谁都没有抢先去接、或是答话。乾龙易毕竟失踪了二十余年,谁知道今日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而就在这时候,楼口出现了一个面容清瘦,头戴金冠的玄服老者,不威而怒,身上隐约透出一种帝王之气。见白衣女子如此行径,冷冷的哼了一声后直接向女子伸手喝道:
“拿来!”。
女子轻蔑一笑,冷冷道:“好!还你!”
说着纤手一扬,一股凌厉的风弦力裹着帛书就向老者脸门砸去。
老者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说声“雕虫小技!”,刚想伸手去接却又忽地觉得不妥,当即右手抬起,一道青蒙蒙的弦力打出,包裹住帛书就待往回收。可说时迟那时快,倏的——
一个红影突兀出现!接着一股炙烈的热浪袭人而来,五根犹如钢筋铁爪一般的火红手掌一下就破入老者发出的玄青气浪之中,一把抓起帛书就往窗外撞去。
“哼!狗盗之辈!没那么容易!”老者见状不由得一声冷哼,右手弦力如波涛一般汹涌而出,并隐约成了漩涡状,罩向红影。吸附之力爆增,本来快破窗而出的红影当即滞留了下来,再难进分毫。
紧接着玄青的弦力气浪忽的旋转起来,一股空前强大的吸扯之力散出,连周围的空气都像是瞬间给抽空了,隐约有窒息之感。
“哼!竟敢在寡人面前动手,还以为有多大本事,不过如此!”
看到红影轻易就被自己释放的诡弦力制住,老者不觉生出一丝小觑之心,如是说道。可就在这时——
只见红衣人突地双手扣出一个古怪法诀,接着一股火红强劲的炽热弦力兀地自他掌心迸发而出,成一股直径超过一米的柱状火焰绕其身体一周后,忽化为一条散发着邪热气浪的巨大火龙,咆哮着在旋涡间来回冲突,发出刺刺之声。
眨眼间,只见那玄青气浪化生的巨大气涡不断减速、颤动,眼看就要被火龙破开。
老者默然不语,右手弦力一面源源送出,左手却轻描淡写的拔了根头发,用拇中两指一捻,顿时化为点点灰烬的虚劈一掌!于是——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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