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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崎岖的小径,穿过丛林,不多时,到得一个破落的小山村。村里人丁单薄,破墙烂瓦几户人家。沿着村中小径,三人到得一户砖瓦还算整齐的人家,敲敲门,一个四十来岁的黄脸妇人来开门,对那老叟低低喊了声:“爹!”
老叟点点头,问道:“就你一人在家?”
妇人点头,余光瞟了一眼周、何二人,又看一眼何小超肩扛的李作乐,疑道:“这是?”
老叟叹口气道:“进屋再说!”
妇人点点头,当即开门放三人进去,又转身闩上了门。进了院子左侧一处偏房,何小超把李作乐轻轻放到地上,不忍道:
“真……真要那……那……么做?”
老叟叹道:“还有什么办法吗?既然人已经死了,也只好如此了!”
何小超脸色煞白,手里紧紧攥着李作乐适才给的地瓜,心里愧怒难当,看了看“已然死去的李作乐尸体”,竟是一声叹息,两滴泪落下,一跺脚,走出了门。
“村长,那现在……”刘比周兴奋道。
老叟看了眼地上的李作乐,随着罗锅脸何小超的离去,紧绷的神经一下松了下去,颓然坐到一把木椅之上,说道:
“比周啊!以后再不能这样了!”
刘比周兴奋的情绪似是一下散了,似也有些难过的低声说道:
“不这样,又能怎样呢?难道就这样看着三叔公他们死?”
老叟闻言,似是一下恼怒起来,说道:
“死就死了吧!死了到干净!否则在这么下去,若给玄逆观与正觉寺发现,追究下来。恐怕全村人都得陪着白白的送死。倒不如现在让他们死了,一了白了,其他人反倒无事。”
刘比周决绝道:“不,我不要他们死,也不会连累村里任何一个人的。无非就是杀几个路人而已。他们和我非亲非故,死活与我何干?我不要三叔公他们死,不要!”
老叟怒道:“既如此,你适才怎么和小超打起来?还一副性命相搏的样子?难不成你也要杀了他,然后拿去喂……”
说到这里,老叟跺着拐杖。仰天长叹,两行老泪不觉横流而下,颤声道:“你……你确定……确定那还是你的三叔公吗?”。
刘比周低头不答。
老叟劝慰道:“比周啊,村里的食物已经给他们吞噬一空,你身上也背了几十条的人命了。该……该收手了!”
刘比周不语,良久方道:“对不起。村长。你要我就这么看着三叔公他们死,我做不到。你再容我想想吧!”
老叟一声长叹,不禁瞥了李作乐一眼,拭泪自语道:“可怜的孩子,是……是我们福景村对不起你,你若泉下有知就……就不要怪我们了。是你自己时候不好,就……就安心去吧!”
说着又颤声向刘比周道:“现……现在就去?不等到晚上?”
刘比周摇摇头道:“他们现在已经不怕阳光了。而且……而且也饿了好几天了!”
说着向老叟深施一礼,扛起李作乐“尸体”,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老叟跺脚长叹,老泪又不禁哗哗的流了出来,喃喃道:“作孽……作孽呀!”
……
很快的,李作乐被刘比周扛着一路向东,出了村子,径直往一座山上的废弃院落走去。
须臾,到得院落,一阵腐朽霉败的味道钻鼻而入。
刘比周对待尸体可不像何小超,猝不及防之下,将李作乐尸体一下扔到了地上。李作乐吃痛,当即叫出声来。
刘比周大吃一惊。
李作乐想了想,干脆的就揉着屁股站了起来。
“你……你……你怎么?怎么?”刘比周自然吓得连连后退。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李作乐心念一动,有心吓他,当即眼睛翻白,舌头吐出,一蹦一跳的学僵尸去抓他。
“别,别……别过来!”刘比周浑身发抖着,果然给吓得不轻。
然而时值午后,玄云消散,太阳斜斜照在二人身上,拖出长长的两道影子。刘比周心念一动,顿知上当,陡然飞起一脚,李作乐猝不及防,又是“诶哟!”一声——
囧身子平飞,给踢出三丈多远,摔在灰尘满布的院子里,不禁给迷得咳咳卡卡,眼泪花在眼眶里转悠。
“好小子!胆敢戏耍于我!”刘比周大怒,当即扑了上来。
然而黑影晃动,何小超不知从何处跳出,竟是大板斧一横,挡在了李作乐身前。
刘比周不禁一愣,当即喝叱道:“走开!”
何小超虎目圆瞪道:“不……不……走开!”
刘比周气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何小超一哼道:“我……我……我才不会,不会让他……他……”
李作乐一阵无语,发现听他说话比便秘还难受,不禁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提议道:“打劫兄啊,你说话结巴,唱歌却不结巴,你为何不把想说的话,用歌唱出来呢?!”
何小超愣道:“唱……唱……出来?”
李作乐点点头。
就在这时,刘比周倏地扑了上来,直抓李作乐。
李作乐很幽默的喊了一嗓子“快跑呀,打雷下雨收衣服喽”,随即鸡爪舞爪的拔腿就跑,避过了刘比周一抓。
“住手!”何小超见状,紧接着唱喊一声,抢步上前,一式‘力劈华山’向刘比周后背直劈而下。
刘比周听得风声,侧身避开。
何小超空心的大板斧斧口灰光涌现,‘铿锵’一声,弦力化刃自斧刃飞出,把院中一块压在院中枯井之上的巨石一分为二。
“嗷……”紧接着好似猛兽一般的声音自井中响起。
李作乐好奇,当即伸脑袋去看。就在这时,刘比周倏忽上前。也不知是艺高人胆大故意的、还是真的马失前蹄,反正他竟然是给刘比周一脚踢中臀部,倒栽进了井里。
双手着地缓冲,一个空心筋斗倒翻。
他安稳的落至地面,张眼四顾,发现偌大的一个井底,貌似竟然空空如也的,什么都没有。那么——
刚刚那似人似兽的吼声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正惊疑之间,只觉手背一凉,似有什么腥咸的粘液落在了手上。
“莫非……”他惊异抬头。
几乎同时。随着“嗷……”的一声嘶吼,成个葫芦状的井底空间上方,一团黑影陡然快若闪电的向他袭来,紧接着前后两侧上方的黑暗中又窜出了两团黑影……
借着井口一抹微光,李作乐恍惚间看清楚了那三个人形怪物的模样。面青牙长。嘴巴极大,简单来说有点丧尸加吸血鬼的样子。
“我靠!”李作乐骂了一声。闪身避过。随手嫣然刀甩出,刚想击穿了他们脑袋。可是一想又觉得这三只怪物恶心。将嫣然刀弄脏了可不好。当即又改变主意收起了嫣然刀。嘴巴一张……
轰隆隆!
罗锅脸何小超气恼,是以不依不饶,何、刘二人飞沙走石、激斗正酣,脚底却兀地一阵晃动,古井崩塌!
刘比周一惊停下了手。脸色惨白的喊了声:“三叔公!”后退几步,一脸担心绝望的望着坍塌的枯井,眼泪直流、悲痛不已。
何小超亦变色道:“怎……怎么回事?”
刘比周回身吼道:“适才不是告诉过你那小子古怪了吗?否则树林中我一记‘碎心掌’焉能不死?”
何小超怔怔出神,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与此同时。黑暗中给沙土石块掩埋在井底的李作乐郁闷不已。
他本不想沾污了嫣然刀,是以才嘴巴张开吼了一嗓子‘白虎神啸’,可没想到竟直接的将枯井震塌了;又因为声波遇到井底石壁会反弹,是以威力比在空旷的地方喊嚷强化了一倍不止,而他——
囧恰巧身处井中!
是以给自己反弹回震的白虎神啸震荡,差点的就自摆乌龙,直接的给震晕过去,永埋地下了。就是到得此刻依旧脑袋沉闷,浑身有些发虚发软,真乃自作孽不可活也!(~o~)~zZ!
“老祖,那三个是什么东西?”看脑袋依旧有些发晕、手脚还有些发软,他当即向嘎嘎请教道。
嘎嘎道:“不过是三个欲求长生而不得的凡夫俗子而已。”
“此话怎讲?”李作乐道。
嘎嘎道:“人体玄奥,说复杂也简单。若是弦魂可以觉醒,那么凭着固本培元、强化精元弦魂,减少消耗,例如节制房事、少与人动武,适当的运动、多休息,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延长寿命。只要能保住弦魂不灭、不断的强化,寿命几乎是无穷无尽的。
“而普通人则不然——
“没有弦魂的不断强化补给,从出生的那一天起,精元本命就处于不断的消耗流失之中,无论怎么小心保护都终有消耗完的一天,大概是一百二十年吧。所以普通人少有超过一百二十岁的,一百二十岁就是人体的极限。然而人心不死——
“人体内含有一种能够无限增殖的特殊细胞,即癌细胞。
“癌细胞与正常细胞不同,有无限生长、转化和转移三大特点,也因此难以消灭。癌细胞是由“叛变”的正常细胞衍生而来,经过很多年才长成肿瘤。“叛变”细胞脱离正轨,自行设定增殖速度,累积到十亿个以上我们才会察觉。
“于是一些不甘死去的人就异想天开,妄图借鉴这种细胞的无限增殖能力,使得人体的正常细胞能够突破有限增殖的模式,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三人应该是服用了什么自行混合提取、极为厉害的微生物类毒物,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他们没有完整的意识思维,脑细胞遭到那合成毒物的损害和增殖出来的变异细胞的挤压侵蚀,实际上已经等同于是死人了。但是身体却是不容易被消灭的,一会儿你出去以后就放把火将之烧了吧。
“否则一旦将之放出去,凭着细胞无限增殖需要能量,他们会本能的咬噬活人、牲口,凡一切有血有肉、能提供他们所需能量的生物。而且一旦被咬,那些死去的人身体就会给那种极厉害的微生物感染,变成同样没有思想无限增殖的行尸走肉。实在危险得很!”
李作乐愣了愣,脑中直接的迸出了四个字——
生化危机?!
当即冷不丁打个寒颤,心说:“不行。我是好人,得做救世主。嗯!必须得把这些病毒扼杀在襁褓之中。”
他想着(囧)顿时充满了力量!于是——
“嘣!”的一声,坍塌的古井石屑纷飞,一条高大雄壮的黑影如煞神般破土飞出,炸起碎土石块无数。
“啊?”井旁,何、刘二人骇得一下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了。
“咳咳……呼呼……憋死我了!”李作乐一阵咳呛,拍拍身上的尘土,回首冲两人笑笑,伸手接过有些呆滞的罗锅脸何小超手里的大板斧,三下五除二的抛开泥土,找出了压在井底断手断脚、不停挣扎颤动着的三个丧尸,将之堆放在一起。
“三……三叔公?”刘比周一颤,顿时回神,飞身扑了过去,有些疯狂的向李作乐挥拳道:“是你,是不是你杀了他们。”
李作乐一声冷笑,左手大力魔蝎手化出,直接就将刘比周脖颈拿出了,直接像只小鸡似的提了起来,随即另一只手伸出,封了他弦魂。
何小超吃了一惊,脚步抬起就要冲上。
李作乐虽然不惧,但也不愿意与两个战技不错的银魂武者动手,当即出声制止,道:
“住手,有话好说,我并无意为难你们!”
何小超动容,当即收了步子,狐疑警觉的望着他,说道:“你……你……你想……想……怎怎……么样?”
李作乐微微一笑,当即一甩手将刘比周远远扔了出去,说道:
“你又忘了?让你说不出就唱!唱就不会结巴了!”
何小超愣了愣,没有说话。
刘比周脱了他大力魔蝎手,则一个骨碌翻爬起,又跌跌撞撞流着鼻涕眼泪的向地上的三具丧尸扑去,颇为心痛悲苦的样子,到貌似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
李作乐不禁眉头皱了皱,抬脚将扑近的刘比周一脚踢了个筋斗,随即指着三具丧尸道:“这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co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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