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雀?”
饶是钱华砚和木楠这种不明江湖风雨的都知道黑雀的大名,可见其地位。
“哦?想杀我那个人倒是下了血本。你这两天倒是花了大功夫,连黑雀都挖得出来,怕是苦了你那些暗卫了。”
边千尘得了苏言溪的夸赞,笑容放大了不少,心里暗暗决定回去减免些暗卫的训练以做奖赏。
黑雀这么多年的威名除了他们下手无一生还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只要黑雀接了单,不管多难,不死不休。这也是为什么黑雀一单百金,但是无人还价的原因。
钱华砚的眉头紧蹙,“若真的是黑雀,那小姐还健在的消息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很快又会招来杀手?”
木楠倒是拿起自己药箱翻箱倒柜了起来,丁零当啷的摆了一桌子的药瓶,最后寻出来最不起眼的一个小黑瓷瓶放在苏言溪面前。“小姐,这可是我精心研制的假死药,只这一粒,我们赶紧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拉倒了。”
苏言溪将药瓶拿过来,在阳光下细细打量着那颗金色小药丸,边千尘倒是马上给夺过来,“她要是假死,本王的王妃给谁来当?”
木楠身上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小心翼翼的看着瑞王殿下的脸色,试探性的问,“要不小的给您也做一粒?”
蠢材啊蠢材,钱华砚和苏言溪不约而同的大笑出声,像是从未听过这样好笑的笑话。
木楠被他们笑的不明所以,只有边千尘用愤恨的眼神想要杀了他,他费尽心思要来的名分就这样被他说没了!
“罢了罢了。”苏言溪轻轻将眼角笑出的泪拭去,“既然知道是谁就很好办了,青洪帮的帮主这两天就到了。既然是江湖上的事情,就按照江湖上的办法去办吧,你们大可放心。”
“青洪帮?!”
木楠大惊,“小姐,青洪帮也是您的?”
苏言溪不明白木楠为何反应这般大,“不行吗?”
木楠对苏言溪的钦佩又刷新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他的生存法则一直都是抱大佬大腿。
哪怕他不说,苏言溪已经从他眼神中读出来了马屁精的味道,索性出了手势让他不要说话,“闭嘴,我不想听。现在要紧的是那个蛊虫究竟从何而来,又是怎么到我体内的。如果府中有他人的探子,那还是早点找出来要紧。”
木楠喃喃道,“蛊虫诡异,我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如何下手呢?”
边千尘倒是若有所思,“既然我们抓不住这个缩头乌龟,索性做局引蛇出洞吧。”
苏言溪兴致颇高,“详细说说。”
“外界还不知道你之前遇刺到底如何,索性将消息传出去,只说你的脉象怪异,一病数天,连南山堂的神医都无法医治。到时候谁上赶子过来试探你的情况,那便可能是谁。”
“瑞王殿下说的是,小姐体内的蛊虫并未伤及她的身体,只是脉象怪异,只是这怪异的脉象意欲何为呢?”
钱华砚这一问,仿佛事情又回到了最初,谁会这般费心下毒只是为了改变自己的脉象呢?还是喜脉?这要是被其他郎中发现,自己的声誉岂非毁于一旦?只要这件事情传了出去,无论有或者没有,想来自己都是再也无法说清的。
这么下作的手段,苏言溪脑海中的人选一闪而过,又觉得不太可能,怎么会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蠢事?
苏言溪很快拍板做了决定,“那便这么做吧,只是委屈了木楠牺牲些声誉了。”
木楠笑的贱兮兮,“能为小姐效劳,那是小的的荣幸,小姐说什么委屈。”
众人一阵恶寒,十分嫌弃的看着他,只有本人浑然不知,甚至以此为荣。
“若是没有人有反应呢?”
苏言溪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这两日并未出过这个院子,府中丫鬟小厮并不知道我到底如何了,若是真的无人进圈套,就只能说明内鬼在我院中。”
说完她的眸光一冷,显然是不太想接受这样的结果。
消息传得很快,京中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这几天也是苏言溪近日最精彩的几天。
木楠为了不错过这些精彩瞬间,每天清晨来报到,要到天黑才回去。
那些看热闹的人见木楠如此勤勉,愈发坚定了苏家大小姐病入膏肓的传闻,逐渐愈演愈烈,不到一日,已经从昏迷不醒到朝不保夕了。
若不是知道真相,边千尘一整天接受的同情目光都要让他怀疑苏言溪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真是人言可畏。
苏言溪靠在床榻上翻着医书,对木楠颐指气使,“你总不能平白在这里看热闹吧,给我扒两个核桃补补脑子。”
“小姐,你要是想学医,倒不是直接问我,都比看书快。”
苏言溪瞪了他一眼,他自然的低下头去不敢再说,小媳妇一样的端着小筐缩到角落里扒核桃。
“小姐,长公主来了。”
竟然会是她?
华霏在外面通报,苏言溪立马将手中的书砸到木楠怀中,慌张的扯过一旁的被子躺下,佯装虚弱。木楠则赶紧将小筐核桃往罗汉床底踢了踢,拿着小姐飞过来的书装苦大仇深状。
很快,自己的屋门被吱呀推开,苏言溪识趣的闭上眼。
扑面而来的药味熏的长公主下意识的皱眉,华霏先一步走到自己床前,在苏言溪耳边轻语,“小姐,长公主殿下来看您了,您醒醒。”
苏言溪装作刚被吵醒的模样,缓缓睁开眼,装作万分痛苦的样子,“知道了,先扶我起来吧。”
长公主原是不信她苏言溪会如传闻中那般孱弱,她要是这么容易死,自己这么多年时间早就给她下毒了。而苏言溪现在这样倚靠在婢女身上,赢弱不堪,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来气的样子,倒是看的她心里一惊,悔不当初。
“怎么才几日不见,你就这副模样了?”
“我还以为,咳咳~”
华霏小心的轻拍着她的背,“小姐,您情绪不易波动太大,您慢点~”
“我还以为公主殿下看见我如今模样~”
苏言溪话都未说完,就一副一口气喘不上的模样,吓的华霏立刻叫木楠。
木楠快步上前给她扎了一针,苏言溪这才能将一句话说完。“殿下现在可欢喜?”
边金宝眉头皱着,“你怎么会这么想,本宫是真的想关心你的身体才来看你的,并不是来落水下石的。”
苏言溪也不再说话,只是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想看穿她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上次父皇赏赐了本宫棵千年人参,想来你现在可能用得到,本宫今日特地给你送过来了,你只要安心养好身体才是。”
说着,长公主身后的小宫女真的捧着个锦盒递过来,华霏因为扶着苏言溪分身乏力,最后还是木楠有眼力见的接过。
苏言溪一滴清泪夺眶而出,堪堪停在腮边,显得愈发楚楚可怜。
“既如此,便谢过了。”
苏言溪又疯狂的开始咳嗽,华霏泪眼婆娑的拿出手帕塞到苏言溪手里,只是这一次,她像是要将肺咳出来,直到将手帕嗑出血才算。
见苏言溪的呼吸终于平静,长公主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华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打断。
“小姐!小姐!您醒醒~”
“殿下,还麻烦您让让。”
木楠不管不顾的冲上去,一连扎了好几针,苏言溪却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模样。
木楠忧心忡忡的把着脉,眉间的结丝毫未解,连带着长公主都担心的问他情况,“苏小姐情况如何?”
“现在苏小姐每日清醒的时间是越来越短了,连小人都看不出来小姐的病根到底为何。”
“嗯~本宫去求父皇派宫中的太医过来看看,你先好好医治苏小姐,务必护住她的性命。”
“小人自当尽力。”
长公主又风风火火的走了,苏言溪这才缓缓睁开了眼,“能帮我把针拔了吗?”
木楠背对着苏言溪坐在她床边的脚床上,津津有味的看着医书上的内容,“不可,刚刚小姐恸哭怕是伤心劳心,用针能让你舒服些,不然一天演上个几回,没毛病也要给你哭出毛病了。”
“哦。”
苏言溪乖乖的躺回去,不再乱动,躺着躺着,连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等再醒来的时候,床幔不知何时已经放下,外面隐隐传来边千尘和钱华砚的说话声。
她刚动了两下,想坐起身,外面还在说话的人就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醒了?”
是边千尘。
她懵懂的应了一声,脑子还未清醒,“嗯。”
边千尘看见她难得的迟钝样子,心中只觉可爱,想把她藏起来不让外人看到。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直接回身将刚刚自己撩起来的那半床幔又放下来。
他温柔的将自己鬓边的乱发理到耳后,“可要再睡会?看你没怎么醒。”
“不了,再睡该头疼了,刚刚边金宝来过了。”
“嗯,我知道,已经派人跟着了,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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