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粥,宋伊本想着立马让林惜朝带她进宫。
可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便枕着男人的胸膛昏昏欲睡,脾气也跟着窜了上来。林惜朝动她一下,她便抬手打了过去,死活都不想让他碰。
“我要睡会儿!”粉唇不满地撅着,宋伊打定主意懒在他的怀里。
林惜朝无奈地笑了笑,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巴,很甜。
“好,不急。”
白宫里风云诡谲,他心底纵使千百个心疼,却仍旧不能让她免受这一趟的劫难!
“嗯。”宋伊似懂非懂,长密的睫毛投下一圈浅浅的阴影,往男人怀里深处钻了钻。
可恶——
温良眸色陡然沉下,一旁赵菁的脸色也尤为不好看。
“我去找他问清楚!”
“等等——”温良将视线敏锐地锁在她的身上,声线低沉,“你是不是拿什么和他交易了?”
“呃,为什么这么说?”
赵菁小脸呆滞了三秒,她可从没透露过些什么给他。
“这么说来,是真的了?”
“......”
他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结论啊!
“你个猪脑袋,你是不是和他说只让宋白醒来,而没有说让他毫发无损地醒来?”
“啊,这你也知道?”
她从来都不知道,温良的心思竟会细致如此!
“还不是你蠢!”温良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赵菁狠狠抖了抖,却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这次,她真的是做蠢了!
“那、那如果我再去找邹阳,我该怎么和他谈判?”迟疑了一会儿,赵菁问出心头的困惑。
“你之前和他做的是什么交易?”温良深呼吸一口,宋伊怎么会交这么蠢的朋友,智商简直刷新了人类的极限,负的!
“......他救醒宋白,我留下。”声音越来越细,越来越低。
赵菁脸颊滚烫得厉害,在温良足以杀死人的眼神下,头缩得几乎看不到脖子了!
“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想让我给他做助理!”
知晓他是误会了,赵菁赶忙解释道。
温良嘴角抽了抽,这女人,每次蠢得总是能刷新他对她的认知。
“那个男人,我说了,太深沉了!”
“......”
“你现在就去找他。”温良稳了稳心神,眸色落在沉沉昏睡的宋白身上,又是一暗。
“该怎么问,你就怎么问!你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弄清楚宋白目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
“嗯,好!”
赵菁咽了咽口水,卯足勇气走出屋子,片刻,又折了回来:“温良,我怕!”
“你怕什么?”男人眼角处的青筋狠狠抽了抽。
“我怕......我处理不了这种事!”
如果不是翻白眼太娘,那么他此刻一定会毫不客气地翻上一百次!
端起茶几上的玻璃杯,温良狠狠朝地面砸去,玻璃杯应地而碎。
赵菁被他一系列的举动吓得脊梁骨直颤,地上粉身碎骨的玻璃渣子好像就是她的下场一样,脚步不自觉后退,跟着如箭般地冲了出去。
“砰——”
一头栽进一个冷冽的怀里,赵菁连忙捂住发红冒酸的鼻子,可怜兮兮地望了过去。
“邹阳。”
声音软软绵绵的,往细里听还能隐约听出一股子委屈来。
转念想到宋白,赵菁全然忘了形象,双手抓住男人白色的衬衫,火大道:“宋白为什么说不了话?”
“我都已经同意留下了,你为什么还要玩这么阴损的招数!”
“我答应留下来做你的助手,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那意味着,我这辈子都见不到我最好的姐妹,见不到我的女儿,还是我那死去的丈夫!”
大颗眼泪掉了下来,赵菁哭得稀里哗啦:“我丈夫,他死了。他没来过这里,摸不到这。”
“万一迷路了,被别的鬼给欺负去了,我又不知道。”
“......”
邹阳嘴角和眼角同时抽搐!
“宋白的喉咙可药物所致,是后遗症。”捏了捏眉心,邹阳神色微颓。
赵菁有些狐疑地望着他,似在掂量他话里的意思。
“......我为什么要这么麻烦,赵菁?”
“从一开始,我就可以以无能为力拒绝你的,不是吗?”
是啊,他可以一开始就拒绝她的!
为什么要兜一个这么大的圈子?难不成为了——她?
可她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妇女,想想也不可能!
“也对啊。”
赵菁的意志力又开始动摇,最终对上邹阳如墨的眼眸默默举起白旗。
“......我进屋看看宋白。”
落荒而逃。
她到底还是怂了!
不过求人不如求己!
既然宋白苏醒了,情况总归是要比以前好的。
只是宋白打小没有写字认字,拿给他笔和纸他也不会写不来几个字。
饶是连温良那么聪明的,都没能看懂他画的意思。
尤其是,他最近还在恢复期,白天夜晚主要还是陷入昏睡中。
第二天早晨,宋伊醒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林惜朝推开房门走进来。
男人穿着运动服,做了晨练,脸色有些发红,额上也有大滴大滴汗珠。
见到宋伊睁大眼睛看着她,把手上擦汗的毛巾一丢,走进浴室。
宋伊坐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相比之下,她真的太懒了!
只是,被褥猛地滑下,宋伊脸色的羞涩凝固、僵硬最后崩溃。
她都那么累了,他还不肯放过她!
林惜朝很快从浴室出来,看她坐在床上,浑身炸毛,视线落在她锁骨上沉了沉,被褥轻覆在雪白的肩膀之下,骨感漂亮!
“你一天不做,会死啊?”宋伊气得都不想看到他。
男人在床边坐下,把毛巾丢给她示意她给自己擦干水,意有所指的声音响起:“是谁,昨晚上没命地往我怀里拱的?”
“......”
宋伊小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她睡着了,哪里知道啊!
分明是他自己定力不够好不好?
宋伊目光不由得扫过他搭在腰间的浴巾,她的体力在男性军官的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只能被压被吃掉的份!
想不通!
故意恶作剧地给男人狠狠擦拭,像是对待一条大型巨犬似的。
玩够了这才看向男人,却发现男人眼底竟还含着浅浅的笑意。
“乖,收拾下自己,我们回竹夕。”
提到竹夕,宋伊呼吸窒了窒。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对白濯,她已全然将自己最后一道防守交易出去,再怕也是徒然!
白宫冰窖
“白濯,你我,终究都输给了阿娆。”
争了一世,斗了一世,却输了盛娆!
盛世双手双脚戴着手铐,颓然的眸色落在冰棺中女人精致未改的面容上才稍稍有了暖意。
他老了!
可她却还是这么年轻、貌美,跟活着的时候一样,只让他一眼,就沉沦下去。
“......她没死!”
白濯沉黑的眼眸直直看向男人,沉声开口。
“假死?”这不可能。
即便是假死,也不可能持续这么长的时间。
“她服用了两颗碧血丸,身体血液流淌的速度会放缓数百倍。只要给她注入新鲜血液,她就能活过来。”
“你该知道的,阿娆血型特殊,她不是盛家人。”
白濯神色漠然:“你不行,你女儿却是可以的。”
“......”
盛世眼底闪过大片晦暗:“这不可能!”
宋伊怎么会和阿娆的血液相配?!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不可能的事!”
“......你想对她怎么样?”
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
“她只是你和一个你不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阿世,这副冰棺里面躺着的,却是你今生最爱的女人!”低沉蛊惑的嗓音波澜无惊,白濯大手却按住了盛世的后脖颈,九十度摁下,面朝冰棺里的盛娆。
“况且,她早已将她的命抵押给我,你不同意也没用!”
盛世顿了顿,良久,幽冷的声音缓缓飘了上来:“阿娆再活一次,你会怎么做?”
“你会告诉她,她这辈子都怀不了孩子?一旦怀了孩子,她就会死!还是告诉她,她和盛家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你可以眼都不眨,就将盛家满门处死!”
“......”
“不——你不会!所以阿娆和你在一起,从来就未真正开心过。”盛世的语气愈发笃定。
他才了解白濯了!
以前,他真是瞎了眼,才会放开她的手!
哪怕她真的爱上白濯,哪怕她怀了白濯的孩子,他死死地抓紧她的手就好了!
“她开不开心,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生生死死都在我的身边!”
男人眼底蹭地窜起两簇火焰,放开摁住男人脖子的手,捡起地上的一块尖锐的雪块缓缓插入男人的胸膛:“你活着,始终都会令我不太高兴。”
“阿世!”
胸膛,血迹缓缓渗透!
二十多年的暗无天日,让他身子早已大不如以前,盛世双腿一软,跌坐在冰冷的雪地。
“你剩下三天的时间,就好好陪她。”
白濯面无表情,双手负在身后转身离去。
心脏处清晰传来的刺痛,让盛世疼得有些心凉。
身子无力地靠上身后的冰棺,惨白地笑了笑:“阿娆,二十多年了,终于可以和你单独说会儿话了。”
“真好!真好!”一连说了两遍。
紧接着,盛世眼前一阵晕眩,视线开始逐渐模糊。
让他死,哪里用得着三天,三个小时......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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