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山阴睁着一双凤眼愣愣瞅着他的神情,他复又叹出一口长气。
孙江再三向他请求,希望能亲自向山阴表白心意,不带一丝强迫。他将到口的话重又咽了下去。
横竖她还小,就当是在自己身边多留几年也好。
他拍拍山阴的手,从榻上起身道:“孙江与你情同兄弟,你爽约,可有考虑过他的感受?这事,是你做得不对。他日见面,应郑重道歉才是。”
山阴忙道:“女儿已经知错了。”
“夜已深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山阴扶着山简一路出了院落,令得护卫在后相送,才道,“父亲慢走。”
山简点点头,提步间,他复又回头道:“有外人在院中,行事小心些,不要让人识破了身份。”
他的外人,指的是卫玠吧?
山阴心中一虚,嘴中仍是恭敬地应道:“女儿知道。父亲放心地歇着吧。”
直到目送山简的身影在面前消失,她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一回去,真的困意上涌,想将整个人往榻上一扔,不管不顾地睡去了。
快速地令人打了水,洗漱完毕,她往着内室中那方柔软的榻走去。
榻前摆放了一双明显至极的男子鞋履,罗帐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撩起,卫玠带了几分醉意的眼直直看过来。
“你父走了?”罗帐后,他探出身子,双眼迷离地望向她。
这突兀而来的声音令得山阴一惊。她快步走近,问道:“你不是睡了?怎么跑这儿来了?”
“一个人睡得冷了,就过来了。”他将被褥一掀,躺进去,复道。“卿卿不会赶我出去吧。”
实际上,他的身子一被大奇放至榻上时,酒劲便已经退了一半。本欲起身找山阴讨杯解酒汤喝,却意外地听到了山阴与山简的对话。
说不出当时是什么心情,什么滋味,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孙江居然还是山父眼中的佳婿?
知父莫若女,以阿阴的绝顶聪明,焉能看不出山父的心思?一时间,他的心中又是复杂又是嫉妒。索性趁着他二人离开之时。正大光明地入了她的内室,爬上了她的床榻,静静等着她回来。
“冷?冬日都已过去了。怎么会冷?”她也爬上床榻,一双手自然而然地摸向他的额头,“不会着凉了吧?”
额头不烫,手心也正常,她放了心。笑道:“我让婢女给你加一床被褥吧。”
言下之意,是令他回自己的床榻睡了?
他与她之间虽然不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但无人时哪些亲昵动作不曾做过?更别提两人睡在一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往日她还会主动留他,今日与山父一席谈话后,竟然毫不留情地赶他回自己的房间睡了?
想起前往许昌时,她为着孙江之事第一次恼他。气他,他双目一垂:孙江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山阴见他一动不动。不由轻轻一推,好心道:“连日奔波,不嫌累么?快去休息吧。我这便令人给你送被褥去。”
却见卫玠兀自将外裳一扔,在她身侧躺下,懒懒道:“卿卿若是真的心疼我。便不要让我跑来跑去了。我抱着卿卿,睡得更舒服一些。”
这……
山阴为难地看向里侧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直直盯着她的卫玠。
父亲说得没错。女儿家在未出嫁前,是不能太过轻浮的。虽然她想嫁他,可两人在成亲前这般腻在一起,难保不会发生什么。这个时代究竟与自己以前生活的模式不同,万一他因自己太过随意的举动,产生轻视的想法怎么办?
卫玠,是自己挑中的,要一辈子相守的人,她很珍惜他们之间的感情,她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
因此,她迟疑了一下,坦言相告道:“阿卫,刚刚我父来过了。”
“恩。”卫玠的身子朝着她的方向又靠了靠,他的一双手抚上她纤弱的腰肢,在将自己的头靠上她的大腿后,他不在意地道,“我知道。”
“你知道?”山阴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你听到我二人的对话了?”
在卫玠不加掩饰地点头中,她舒出一口长气道:“你听到了也好。我正想听听你的意见。”
她双手用力将他一扳,扶正他的身子,正色道:“我父劝我说,不要与郎君走得太近。以免将来夫家介意。你,会介意吗?”
介意什么?介意她与别的郎君走得近还是与他走得近?
卫玠望着眼前那一双清澈至极的眼睛,暗道,他的阿阴,有的时候,在有些方面,真的单纯到了极致。
他以手相挑,微碰她弧形圆润的嘴唇,沙哑着声音道:“阿阴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在山阴不解的目光中,他轻笑一声,老实道:“与我亲近,我自是不介意。我本就想着娶了卿卿回家亲热的。”
这是什么回答……
是介意还是不介意?
然他的意思她还是听出来了。言下之意,他只想自己与他亲近些。
在她似明白似困惑的眼神盯视下,卫玠贴上她姣好的面容,以唇轻轻刷过她的眉眼,继续道:“两情相悦之人,偏要因着礼数故意离得远一些,卿卿不觉得恼人么?”
他的话好像有些道理。她反感别人的接近,对于卫玠的亲昵举动却是怀了甜蜜的心情期待的。让她正正经经地坐着与他说话,再离开三尺远,那像什么话?
在他一下又一下的碰触下,她迷迷糊糊却果断地想,谈恋爱时,牵个小手,亲个小嘴不是挺正常的吗?她的灵魂穿越过来后,怎么连带思想也返古了?
她却是不知,正是因为处于恋爱中,又是真心喜欢卫玠,才会对他的想法,对自己的一举一动诸多担心。
双手拢住卫玠的脖子,她主动迎上前去。
一记火热的吻结束后,两人定定看着对方眼中微喘气息的自己。卫玠大手一伸,将她紧紧拥住的同时,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含糊道:“卿卿,再过些日子,我的孝期便满了。”
他曾向她约定,孝期一满,便上门提亲。
提亲之后……
他与她便是有媒妁之言的未婚夫妻了……即便光明正大地腻在一处,人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说什么了……
想到此,心意相通的二人心中俱是一颤,满心欢喜。一股电流麻酥酥从四肢爬过的同时,连带眸色也不由多了几分潋滟的水光。
耳边传来的一阵阵痒痒的,令得她不由自主地轻颤的悸动中,她感觉到卫玠贴近了她的耳廓,以极轻极轻的,只有她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卿卿,除了我的提亲,其他人的,你切不可理会。”
不等她做出反应,他一个欺身向上,直直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以头相抵道:“夜深了,睡吧。”
就这样睡?她哭笑不得,使劲扭了扭身子,试图减轻一点身上的重量,她挤出一口气道:“太重了。我透不过气了。”
此时此刻,卫玠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将她覆了个结结实实,她哪里还能腾出空来呼吸睡觉?
卫玠偏过头细细瞅着她,在她微微泛红的面色中,他一个灵巧的翻身,躺到了她的外侧。大手不受控制地抚上她的腰间,在流连了一番后,他强制收回了手,与她十指交握,诱哄道:“睡吧。这几日你也累了。”
坐马车与坐车一样,确实是累人的。然山阴的睡意却在与他的这一番亲昵中,消了大半。她的神经,此时兴奋得很,根本无心睡眠。转过身,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半闭着眼睛,呼吸有一下没一下扑在她脸上的卫玠。突然从内心深处泛出一丝甜蜜:这就是她的良人了。与她这般抵足而眠,与她这般唇齿相戏,却能极有分寸地守着她的清白,静心等候迎娶她的时刻。她在担心他会不会介意,会不会僭越的同时,他却将这个度把握得很好,很好。
忍不住在他嘴上轻轻啄了一下,她侧着头,以指尖轻划过卫玠的手掌,兴致盎然道:“阿卫,我们聊聊天吧。许久没有这般聊天了。”
是呀。此时房中烛光已息,只有从窗棂处隐隐透进的几缕方格月光,掉落在两人相依相枕的床榻上。就着细微的朦胧的月光,她清晰地看见他平稳呼吸下起伏的胸膛与精致的面容上如诗如画生动的眉眼。
没有花前,然这般月下,怎可辜负美景?
她的语气兴奋中带了一丝央求,果然,卫玠睁开了双眼。他以肘撑头,轻道:“卿卿想聊什么?”
是呀,聊什么?她这闺房中又不曾装有隔音设备,两人聊到兴致处,万一传出动静来……
她想了想,道:“本该聊一些有情趣些的话题,奈何此时夜深人静,聊得太起劲难免被人发现。”
不如--
她看了看月光下俊美得不像话的卫玠,忽地心中一动,二话不说扑上前去将他的内裳扯下。
眯着眼,仔细端详了一下带着十足的媚意,说不出的盅惑风情的卫玠,她急急道:“阿卫,你保持这个姿势,千万别动。我马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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