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禹听他这番话,陷入了沉思。这人竟是守城主帅,若其言不虚,京城门户大开,岂非易如反掌?但他又怎么能轻信敌人的话,说不定这是费候的诡计,故意放出来的诱饵,想要引他上钩。
江茗禹迟疑地看向诸葛郁,想让其判断真假。诸葛郁是他的军师,也是他的挚友,精通兵法,善于谋略,多次为他出谋划策,立下汗马功劳。诸葛郁似乎也在权衡利弊,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何鑫哲,不发一言。
片刻后,诸葛郁开口道:“何尚书看似无害,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他来归顺未必全无诈,我们必须详细查问,了解京城的内情,才能决定是否信任他。”
江茗禹点头称是,遂命人将何鑫哲带到帐中详谈。何鑫哲又重新述说了费候逼迫之事,语气诚恳,神色悲凉。他说费候是个暴君,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不惜牺牲百姓的生命,抵抗江茗禹的大军。他说自己是个文人,不懂兵事,却被费候强行派去指挥防御,若有失误,就要灭门。他说他已经厌倦了费候的暴政,对江茗禹的仁义感到敬佩,愿意效忠于他,为他出力。
诸葛郁听后沉吟道:“此事若非编造,京城将无力抵御我军猛攻。但也可能是费候设下的圈套,想要用何尚书来迷惑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或者是故意泄露虚假的情报,引我们入瓮。我们必须小心求证,料敌以彼,方可安心用兵。”
江茗禹追问道:“何大人,你既来投降,为何不带家眷同来?”
他的声音冷冽,眼神锐利,如同一把利剑,直刺何鑫哲的心窝。他不信这个大奉朝廷的重臣,会轻易地背叛自己的主子,投靠他这个反贼。
若无家眷随行,只有何鑫哲一人前来,怕是诈降之计。他想必是想接近他,寻找机会刺杀他,或是打探他的军情,为大奉残余的军队争取时间。
话音刚落,图克斯洛和李狗蛋立刻警惕起来,两人是江茗禹的心腹,也是他的护卫。他们见何鑫哲一身华服,腰间佩戴着金玉饰物,显然是个富贵之人,不像是真心投降的样子。
李狗蛋甚至已拔出腰刀,准备随时取何鑫哲首级。他是个粗鲁的汉子,性格暴躁,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更不喜欢阴险狡诈的人。他觉得何鑫哲是个大奸臣,不杀之恨难平。
何鑫哲闻言也不惊慌,笃定说道:“臣家眷就在前面山洼中待命,若将军不信,可派人将他们带来。”
他的语气平静,神色从容,没有一丝慌乱。他知道江茗禹的疑虑,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但他早已做好了准备,不会让自己的计划落空。
“臣能逃出京城,全仗身上的官印符牌,要不断无可能脱身。”他接着说道,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的圆形牌子,上面刻着“兵部”两个大字,还有一个龙形的图案。
这是他的身份证明,也是他的通行证。他是大奉朝廷的尚书,掌管着朝政大权,受到费候的信任。他利用自己的地位,偷偷地带着家眷和财物,逃出了被江茗禹围困的京城,向江茗禹投降。
何鑫哲心知大奉已无生机,决不愿陪费候殉葬。所以当日被迫统帅时,他就已谋划好投靠江茗禹。他不是个忠义之人,也不是个英雄之人,他只是个聪明之人,懂得顺势而为,保全自己。
江茗禹听他说得笃定,遂吩咐图克斯洛:“去将他家眷带来,务必小心!”
他不完全相信何鑫哲的话,但也不想轻易错杀一个有用之人。他想看看何鑫哲的家眷,看看他是否真的有诚意投降,还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图克斯洛嘴角一勾,应道:“料敌在先,妥善办理。”说罢快速离去。
他是个聪明的人,也是个忠诚的人,他明白江茗禹的意思,也知道如何执行任务。他不会轻易相信何鑫哲,也不会让他有机会逃跑或反击。他会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家眷带来,让江茗禹亲自审视。
不到一盏茶功夫,图克斯洛便护送何鑫哲的家眷来到营地。江茗禹见状,这才放心地说:“何大人请起,江某兹收留你等。”
他看到何鑫哲的家眷,一个老妇,两个少女,还有一个小男孩,都穿着寒酸的衣服,面色惨白,神情恐惧。他觉得他们不像是有什么阴谋的样子,而是真的被何鑫哲带来投降的。
他对何鑫哲的态度也有所改观,觉得他或许真的是个有胆略有眼光的人,能在这样的危机中,带着家眷逃出生天,投靠他这个大势所趋的人。
何鑫哲连连道谢,起身站定。他看到江茗禹的神色有所缓和,心中暗喜。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他赌对了人,也赌对了局势。他相信江茗禹不会杀他,也不会虐待他,而是会重用他。
江茗禹看他一家老小无害,方才继续说道:
“何大人,你我同处这乱世,生计方当先。你能突破重围来投,江某佩服你的胆略与眼光。今后你我可壮大军力,共剿贼寇,造福苍生,何如?”
他对何鑫哲伸出了橄榄枝,表示愿意接纳他,让他成为自己的臣子。他觉得何鑫哲是个有才能有经验的人,可以帮助他处理朝政,也可以为他出谋划策,对他有很大的帮助。
何鑫哲再次叩谢,乐不可支。他听到江茗禹的话,心中大喜。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他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主子,也找到了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他对江茗禹表示忠诚,说道:
“臣感激不尽,愿效犬马之劳,为将军分忧解难,共建太平盛世!”
江茗禹让何鑫哲站起,追问道:“说说京城现状,以及费候当日打算让你如何应对本军?”
何鑫哲连连点头,恭敬回报:“禀主公,京城听闻大军来袭,早已人心惶惶。若非费候死守城门,恐怕百姓早跑光了。经他发狂征兵,民心早失。现今京城已是土崩瓦解,主公大军压境,必定鹤唳华亭,接管易如反掌。”
他又阿谀地笑道:“至于费候留我守城,更是痴人说梦。以卵击石,不过自取灭亡!主公大军所向披靡,料必大胜。”
江茗禹冷笑,心想费候此举的确可笑。他眼珠一转,追问:
“大奉河现如何?堤坝可好?”
何鑫哲一脸茫然:“大奉河还是老样子啊?”
江茗禹见他没明白,直接问:“费候近年对河有何举措吗?”
何鑫哲这才恍然大悟,忙说:“陛下忙于对付各路义军,哪有闲心管河堤?上次修堤还是先帝在位时了,也有五六年了。现今怕是破败不堪。”
他故意说得难听,想讨好新主。
江茗禹闻言大喜,立刻吩咐图克斯洛:“带何大人一家去歇息。”
图克斯洛会意,立即护送何鑫哲全家离开。
江茗禹了解到河堤未修,更加坚信灌城可成。他立即传召诸葛郁商议细节。此战生死在此一举,他们必须慎重谋划,严阵以待。
何鑫哲则暗自松了口气,逃过一劫。他决心献出费候所有的虚实军情,以保全一家老小。眼见大势已去,他也只能顺应天意,归顺新主。
江茗禹看着何鑫哲一家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得意。他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得到了一个有用的内应,也了解了京城的虚实。他相信自己的大军不日就能攻破京城,推翻费候的暴政,建立自己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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