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闻此,苍术慌慌张张躲了玉锦几眼,心念还好前几天他把兔儿神送的兔毛巾藏好了。玉锦轻挑指尖,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做样擦脸:“前两天偶幸得了一块兔毛巾,贴在脸上尤为舒服。”
苍术奇怪叫:“我明明藏好了,你怎么找到的?”从玉锦的眼神中反应过来,苍术满脸憨厚状,“我……我是说,这块东西真漂亮,我怎么找不到这样的,玉锦的东西就是好!”
玉锦将毛帕子用力挥了挥,气愤揉成一团,丢过去:“说什么呢,这是我从你那拿来的,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话说着,站起来向阿梳微笑做告别。
苍术将毛帕子方方叠好,送去玉锦面前:“我瞅着毛色好,摸起来舒服,所以仔细藏着准备花前月下的时候给你。我还以为你自己又得了一块,方才还伤心来着。”
玉锦将帕子丢在殿角:“我知你与兔儿神交好,可是你们两个大男人把一块帕子送来送去的,未免让人笑话。”
苍术匆匆捡起帕子跟了出去:“说的是,说的是!”
两人打情骂俏,一前一后出了苍然天境。
两手托腮,阿梳嘘唏望着后院门道。从苍术的话中,原来是慕卿安排沈凄昏睡,然后才到东陵殿。现在回来了,他第一件事便是把沈凄唤醒。或许此番里面的场景便是:沈凄哭得凄惨,慕卿哄的销魂。
阿梳一声接一声叹息。不知什么时候空气中飘着一种甜甜的香味,阿梳用力嗅了嗅也没嗅出是什么香,反而忽觉全身无力,只得软绵绵趴在桌子上。奇怪的感觉从体内一阵阵苏醒,阿梳捧着自己的脸,两颊已经飞烫,再笨也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可是无缘无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呢?阿梳想起玉锦走前用毛帕子在手上用力挥撒,还有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恍然大悟。
撮好事也不带这样的!关键是男主角现在不在殿中,她要怎么办啊!
心中倒数“三二一”,阿梳冲出大殿,飞向苍然天境后方的海面,纵身跃下。
阿梳觉得自己这一遭很英勇,在海水里泡了半个时辰,体内的热火才消下去。她从海里爬上来,拖着湿哒哒的衣服跑回房间。想到放衣服的大红箱子还在外面,又跑出去拿。回来的时候,慕卿正好从对面房里出来。看见阿梳一身湿濡,奇怪。阿梳解释:“刚下了好大一场雨,都把我淋湿了。”看到慕卿的目光落在干燥的地面,阿梳又道,“衣服比较吸水。”再不多说。跑进屋子换去身上的湿衣。
在苍然天境第一次见沈凄,是在第二天。阿梳发誓,从前她都看错沈凄了!
沈凄来找阿梳的时候,阿梳站在海边大礁石上泡茶。因为闲来无聊,便拿些慕卿的茶叶,找个有意境的地方伤春悲秋一下。没想到面朝大海刚要诗兴大发。沈凄就冲了过来。
看见她蓬乱的发团,阿梳作惊讶状:“咦,你来了。发型好乱。是刚睡醒还是被海风刮的?眼睛好肿,是哭肿的呢还是睡肿的?来,要不要尝尝新炒的茶叶香不香。”说着,转身沏茶。只听身后“扑”一声响亮,回头乍见沈凄在碧蓝的海水里上下扑腾。
“喂。你不要这么想不开啊!”阿梳端着茶杯,往海里喊。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去死……死!”在海里扑腾的沈凄。出人意料地爆出这么一句话。她向来是淑女弱女的模样,生死之际竟然爆出这般出卖形象的话。
“哈?”阿梳瞠目结舌。
在岸边蹲了一会儿,看见沈凄扑腾越来越无力,阿梳丢掉杯子跳下去,将人撩到礁石上晒着。沈凄脱离水面后,趴在礁石上哭起来:“我受不了这里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逼我睡这么久,那个男人简直就是把我当玩偶,想要我怎么样就怎么样!为什么你还不死,你死了我就可以回到眉哥哥身边了!”
阿梳无辜,耸耸肩:“可是……可是你推我下海也没有用啊。刚才还是我下来把你拉上来的,而且昨天我也跳过一次海,现在不是好端端站在这儿。”
沈凄猛地抬起头:“你跳过?你自杀?”一双梨花泪眼灼灼,闪耀自信的光芒,“我就知道,那个男人心理变态!把我们两个关在这儿为所欲为,简直要把我们逼成疯子!不如我们一起逃出去,我和你的帐,我们出去再算!”
阿梳甩甩手,吼吼道:“不用这么客气啦!你要走的话……就……就自己先走嘛!”
失去希望,沈凄眼里满是落魄,呆呆趴在礁石上,像一条要把自己晒干的美人鱼。阿梳抱着茶具,三步一回头地离开,心想沈凄舍不得夭眉不会想不开,便放心走了。
整整一天,慕卿都没有来找过自己。阿梳觉得,她应该做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
大殿厨房里还剩有一些水果和糕点什物,慕卿每隔一段时间便从外面带回来这些,以保证沈凄正常饮食。阿梳拣一个苹果一个橘子,又带上一大盘糕点跑到榻子上,又从外面拔来花草剪来树条,准备织一个花环。边吃边织,榻子上很快散落许些残花落叶还有糕点粉末,顷刻间一塌糊涂。阿梳毫不在意,织好花环躺在榻上,翘二郎腿将环儿左看来又看去。
门突然被推开,阿梳心中一喜,打滚从榻上坐起,盯着门口的男人,正色道:“我躺在这儿,你一个男人怎么可以不敲门就进来。”
呆站在那儿,慕卿问:“我需要敲门吗?”
阿梳拉进衣领,嘟嘴道:“怎么不用,万一看到些不能看的。”
慕卿扶额:“看到你把床单弄的一塌糊涂,真心是我不该看到的。”
“我不坐在榻上总可以了吧,我这就下来,哼!”说罢,阿梳很有骨气地穿好鞋子抱着花环,直径走出慕卿的房间,跑回自己的屋子。
一阵风过,有人望着眼前一片狼藉身形落寞。
是夜,一条黑影穿进侧殿。阿梳正在镜子前梳理头发,昏暗中突然进来一个男人的身影,被吓一跳后立即反应过来。苍然天境之中,还能有第二个男人吗?
慕卿抱着枕头往她榻上一丢,叹息道:“苍然天境唯一一个婢女都不打扫房间,那榻子我实在躺不下去,现在已被灵蚁占领,正在搬运各种食物残渣,本仙唯有转移睡觉阵地!”
阿梳上榻子把他枕头丢回去,明知故责:“你怎么回事?把自己的榻子搞这么脏!”
他抱着枕头挨过来,仰头躺下:“婢女不去打扫,我就只能睡在婢女这儿了。”
阿梳用脚踢了踢他:“你是军师的时候,我住在你的东陵殿,我是你的婢女没错。现在嘛,哼哼,我和你是平等的,你别想贪便宜!你现在马上回你自己的地方,你随手一个法术,问题不是都解决了嘛……或者,你去沈凄房。”
慕卿摇摇头,翻身压住她,脸埋在她肩头,像在撒娇:“不去不去,我就要在这儿!”他紧紧抱着她,双手扣在她的腰间,大掌在腰后背部游离了几下,“唔,好像瘦了点。”他又在腰上捏了两把,确定,“是瘦了。”
“真的吗?”阿梳欣喜。
“真的,你瘦了。”慕卿认真说,“其实我走了,你不必茶不思饭不想的。”
等待阿梳口是心非,但出乎意料的,她竟没有反驳什么,反而也认真起来,问:“你毁了我一场婚礼,带我来苍然天境,我们现在……现在是算什么?”
他想了想:“算……赔你一夜洞房的债权关系?”
阿梳推开他,双手从上箍住他的肩膀,三分威胁:“到底算什么!”
慕卿点了点她眉心:“笨,洞房之后不就是夫妻了。”
“那……那你对沈凄呢?”尽管知道沈凄心中的人并非是他,但她还是很在意他心中对沈凄或者该说是九锦的那份情义,“有时候我很奇怪,如果你对九锦仙子念念不忘,而将这种思念加在凡人沈凄身上,是不是太过盲目。也许沈凄根本不是你找的那个,也许你们之间的感情早不如从前那样纯粹,纵使她从前是九锦、长得像九锦,但她今生不是九锦。你之前也说过,九锦仙子去世后,回忆只剩下你的半份,感情也只剩下你的半份,如果沈凄是九锦就应该圆圆满满,而你也不必对我……对我做出这些叫人误会的事,说出这些叫人叹息的话。”
她深深呼了口气,认真的双眸再次对上他的,“之前我过得混混沌沌,从来没敢问过你,现在我想知道你的答案。跟大阿折成亲当日,你把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东陵殿带走,我这一生恐怕唯有呆在苍然天境,你若待我好,那便是好的;你若待我不好,我也没脸出去听别人说的笑话,说我逃大阿折的婚,讨个不好,是因果报应、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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