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卿带着阿梳冲上半空,一大波侍卫也应声追来,招招……额,往边上刺。慕卿不紧不慢挑开几根樱枪,在一个侍卫肚子上极度暧昧地勾勾脚尖,侍卫被他绝世风情亮瞎,闭住眼惨叫摔下云天,在地上不停打滚,表情痛苦。
尽管某情四射,阿梳也总算看出端倪。仙侍不敢不遵守现任军师之令,但又不能负了慕卿的恩情,于是不谋而合演绎一场惊天动地的“剿贼”之战!偷了军师夫人的慕卿,猥琐打趴几个侍卫后,在剩下一群“穷追不舍”中潇潇洒洒远去。阿梳望着那波呲牙咧嘴追击渐远的身影,拍了拍身下的人。
此时,她趴在他的肩头,由他扛着飞向未知方向。天空下着雨,阿梳这一姿势完全将身子展开在雨水之下,冷得瑟瑟发抖。见身下的人不理她,她又拽拽他滑丝丝的黑发:“慕卿酱,你这算抢婚?然后要冻死我?”
慕卿酱抖抖袖子,从里面掏出一件披风盖在阿梳身上,语气轻快:“是你逃婚在先。你后面坦白拒绝,他的样子简直是要逼良为娼啊!”
阿梳反手盖平背上的披风,哼唧道:“你脑子里竟是胡七八糟的东西。”
“胡七八糟……”一只大手突然在她屁股上猥琐捏了把,“阿梳酱,你在暗示,你这里又痒了?慧慧好像还在东陵殿,要不要折带过来服侍你?”
霹雳!一根稻草横空出世在脑海里,阿梳欲哭无泪,憋着声音委屈:“不要……”她鼓着一张包子脸,在他背上画圈圈,“还有,我是女孩子,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可以碰……碰……”
了然长“哦”一声。慕卿做觉悟状:“原来你喜好黑灯瞎火。”
这这这……
阿梳低头在他背上咬了口,他再说什么也懒得理。
第一次进入苍然天境,阿梳既兴奋又紧张,东摸摸,西坐坐,和慕卿大眼瞪小眼。待到天色即暗,她不好意思问:“我……我睡哪里?”
苍然天境种了不少种类的茶树,慕卿拨着刚收进来的茶叶“咦”了一声:“你白天把整个殿子都摸了个遍,还没给自己找房间?”然后继续低头拨茶叶。
阿梳意识过来,白天逛殿子的时候不见一个仙婢。显然选房间打扫卫生铺床等事,是要自己动手的!
没关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从凳子上挪开屁股。阿梳直径奔往后院殿子。后院殿有三处大殿,正中一座,两侧各一座。其中一座被大锁扣着,里面没有灯光亦没有声响,对面那座殿子倒是空着没上锁。
屋子里并不脏。只需稍稍擦一遍即可,被褥之类皆在樟木柜里,柔软适中。忙活好一阵,阿梳终于把房间整理得有些人味,打算明日摘几支花放在琉璃瓶增添生趣。与此同时,阿梳奇怪为何不见沈凄?慕卿说。沈凄依旧在苍然天境,难道这个时候她还在外面和夭眉幽会?
哦呵呵……那可真是好戏。
阿梳迫不及待想看看慕卿得知自己带绿帽后的表情,是不是会抽到咆哮。满怀欣喜等到月黑风高。直到慕卿进殿歇息,阿梳还是没能见到沈凄踪影。
第一次在苍然天境过夜,阿梳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得以浅睡。而因为此处为天海之边,世间第一缕阳光照射于此,天亮地比其他地方要早。可怜的阿梳不得不醒转。打打哈欠坐到树荫底下的太师椅上,安静的坏境让人想打个回笼觉。她干脆眯起眼,做了个若有若无的梦。
然而没多久,就被几个熟悉的声音吵醒,阿梳揉揉眼睛,迷茫望着头顶三张脸,目光蓦地一怔,拉紧新娘服宽大的领口坐起来。玉锦指了指地上一个大红箱子,对她说:“这是我昨天从东陵殿带出来的,里面是你新做的衣服。”
阿梳打开箱子翻了翻,果然都是自己婚前新做的衣服。可是玉锦这样带出一箱东西,大阿折不会起疑吗?
看出她的疑问,玉锦快速瞥了眼慕卿,趁他挑看箱子里衣服时伏在阿梳耳边轻轻说:“是大阿折让我带的。你昨天都对他那般了,他竟还能如此,让人佩服。”
这时,慕卿挑出一件白上儒一条青色下裙丢给阿梳:“去换!”
箱子里都是婚前定制为人妻的款式,唯有这套存些少女风范。
阿梳接过衣裙,拉着玉锦跑回侧殿。
原来玉锦此行,是和苍术一道。阿梳在里面换衣服,听到对面殿子传来慕卿和苍术的对话声,但因为距离听的不大真切。玉锦见她不明状,告诉她那里面是沈凄,苍术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沈凄一事。
系腰带的手指顿了顿,打了双蝴蝶结。本想闷在房里和玉锦聊天,奈何外面慕卿叫喊,只好陪着他坐在前殿。阿梳担心外面对昨天逃婚的反响,希望玉锦能告知一二。想来昨日婚礼举办得声势浩大,众目睽睽之下新娘子逃婚,跟前任军师、绯闻男友跑了,而现任军师为情所伤,婚礼成空,这样消息够九重天八卦几天几夜了吧!
坐下来,玉锦说:“在你逃婚之后出了另一遭事,天帝也无暇顾及你们了。”
阿梳惊颤,本以为自己和慕卿轰轰烈烈这一遭会上头条,没想到竟被别的一遭事给抢了。于是阿梳洗耳恭听,玉锦娓娓道来。
原来在阿梳和慕卿走后,突然有人翻出军师卧房藏有与魔界的通信。其内容为魔主惑昀之仇,署名是大阿折和魔界某一个魔士。消息惊天动地,太上老君第一时间查看几张信件,面对一封大阿折未写完的信件字迹,当众给了身为军师的大阿折一巴掌。这一巴掌下,众人是看明白了。大阿折勾结魔界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
听完,阿梳惊讶:“大阿折是太上老君的弟子,之后又当上军师,他怎么会勾结魔界,也没这个理由啊!”
玉锦问:“会不会是那次你们下凡碰到惑昀,他们对上眼了?”
一旁某男冷不丁:“所以天界杀了大阿折最心爱的男人?”
玉锦竖眉正色纠正:“我的意思是,目标达成共识。”
阿梳提问:“会不会惑昀没死,故意害大阿折的?”
玉锦激动跳起来,满脸兴奋,铮铮道:“胡说,我那天去看了行刑。三百六十五颗夺魂钉,啧啧!血肉酱酱的!三魂七魄丢进轮回台,置于永世不得轮回层!那滋味,那酸爽!”
既然惑昀已死无疑……阿梳捏着下巴想道:“如果那次就证明大阿折勾结魔界,那我岂不是也脱不了干系?”
“阿梳!大阿折若真是被冤枉,天帝自会查明!”慕卿突然厉色呵斥。阿梳看了他一眼,继而问玉锦:“那他现在如何?”
她这般关心,玉锦扫了慕卿一眼,见他不做神色,于是告诉:“现在也只是怀疑,所以天帝只让大阿折呆在东陵殿不得进出。如今东陵殿戒备森严,里面不得通信,方圆五里之内更不得有闲杂人等靠近。大阿折在里面的情况也天帝和一些重仙了解,不过今早听说太上老君带着荆鞭请令亲自拷问大阿折。”
听起来恐怖,长满长刺的荆鞭甩在身上该有多痛啊!但阿梳听得明白,相信大多数仙人都看得明白,太上老君带上荆鞭请求天帝恩准,其实是求个信任,那鞭子不一定会落在大阿折身上。玉锦说到这儿,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纵然大阿折没这个理由背叛天界,但天界又会有谁故意加害于他呢。
阿梳望向一旁沉默喝茶的慕卿,今日他与往日不同,实在少言寡语。阿梳阴着眼睛问他:“该不会是你前一天跑到东陵殿,就是为了陷害大阿折吧?”
慕卿一口茶喷出来,拍桌子撇嘴皮道:“真是笑话!我的确不太看惯他,尤其是他额头那撮微卷的刘海,每次说话都在风中像一根面条甩来甩去诱惑我的视线!若我真心要除他,还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想也是,慕卿于对手向来不留情面,直截了当。
这时,后院来了一些声响,苍术背着药箱从里面跑出来,向惊慌失措喊:“她醒了,又在哭又在哭了!”
闻此,慕卿放下手中的茶杯,大步赶向后院侧殿。
玉锦拉拉阿梳,低声问:“你和他到底怎么样了?这次逃婚全天界都说你们私奔,我还以为慕上仙已经把沈姑娘送回凡间去了,她怎么还在?”
一旁的苍术耳尖,主动回答道:“前些天慕卿从我这儿抢了一颗昏睡的药,只有我手上的解药服治方能使其苏醒。我来苍然天境这么多趟,都没听起慕卿要放沈凄走的话。”然后眼瞟向阿梳,投来一个“懂”:“男人嘛……”
阿梳揪着手帕,目光飘向通往后院门道。玉锦将苍术招过来一起坐,问:“你是医仙还是毒士?”
苍术笑:“自古医毒一家亲嘛……”
玉锦说:“我意思是,既然你选择了后者,为什么不干脆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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