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前的那棵树上的花在今早纷纷落下,开错了季节,注定结不出果实。快过年了,从外面运来了很多年货,分发年货的地方乱成一团,堵了个水泄不通。我没去领,在物质上我求的不多,这不是拥有的足够多的缘故,当然,它也是其中一部分因素。我彳亍到图书馆,习惯性地上到楼顶。
现在是午后,阳光暖和,鸟儿扑翅。我有意不去记这是几月几号,这样日子过起来比较快,而有些日子你是很想它快些过完的。
楼上的墙角边照样停留了几只麻雀,暖洋洋的太阳照得它们懒洋洋的,看着它们不禁让我也想裹紧衣服就地打个盹。不过现在不是个好时候,于是我“哈”了一声把它们吓到别的楼顶晒太阳去了。
“你在做什么?”有人问。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颤了以下,转身发现是林楚静。
又见到她了。
“嗨!又见面了,很有缘啊。”我说,“这次上来做什么,还是等人?”
“算是。不过我看到你上来才来的。”
算是?不过她看到我上来才来的?
“你说话好有深度。”我说。
林楚静听后只是眯着眼笑。
“最近挺暖和的。”我说。
林楚静仰起头闭上眼感受着这暖和。
“来年货了,哈!”还是我说。
林楚静点点头。
“你总得说些什么,不能老让我说。”从这话可以得知我依然是个不善交谈的人。
“你在找我?”林楚静说。
“啊……算是。”
“找我什么事?”
“你掉了些东西,被我捡到了。”瞎话又开始起来了。
“什么东西?”
“就是那种……我忘了它叫什么……什么来着?”我用手胡乱地比划着说,“就是这种,懂吗?”
她说:“不懂。”
其实我也不懂,我想送些东西给她,不知为什么,就是想送,但没想好送什么,于是在胡乱地比划。她这在情理之中的答案让我很放心了,我就怕她说懂,说出来的我恰巧又没有,那会让我很尴尬。
“明天我把它带过来给你看你就懂了。”我说着同时在心里琢磨明天带什么过来。
“好啊。”林楚静抿着嘴笑。
这时上来一个人。林楚静说,“你等我一下,我过去跟他说些事情,好快。”说后小跑着过去了。我朝那俩人望去,来的是罗志逸,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我记得问过罗志逸是否认识林楚静,他当时跟室友打着牌,很肯定地回答:“不认识。”而现在林楚静正站在他面前说着话。罗志逸当时打牌起劲懒得理我还是有意在隐瞒什么?为了不让他发现我引起场面的难堪,我把连衣帽戴上并转过身去等他们交谈完。
不多久林楚静就回来了,他们也离开了这儿。她回来时显得十分失落,甚至有些痛苦。我问林楚静对他们说了什么。林楚静却把脸撇向另一边好久。
我说算了吧。
沉寂了好久,她突然问:“你有秘密吗?”
“有啊,世上的人大多有各自的秘密。”我说。
“能说吗?”她看着我,眼睛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又或许是太水灵了。
“说了你不会信。”我说。
“为什么不试一下!”她说。
“其实,我是一个作家。”我一本正经地说。
她终于笑了,那么好看,像乌云突然散去的天空那样干净。
“这我知道,发表了《飘》、《茶花女》等有名作品,并在写着《简?爱》的作家就是您嘛!说另一个!”
我说过她不会相信。
我个人觉得有秘密的人会有吸引力,前提是别人知道你有秘密,秘密越大,吸引力随之。现在我最大的秘密已经说了出去,而小时候与任文道一起做过的一些坏事顶多算些小秘密。为了让自己有吸引力,我打算把小秘密包装成大秘密。过程很简单,只有一句话,我说:“不能说!”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次我们聊到晚餐时间立马就下来了。
根据约定,第二天我们又来到了楼顶。今天天气不是很好,灰黑色,云层里燃起了狼烟似的。林楚静比我先来,背对着我立着。
“林楚静。”
她转过身来:“总算来了。让我看一下究竟是什么东西被我遗忘了。”她把手掌摊开。
我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成单的那个)。
“这不是我的。”她触了电般把手缩了回去。
“不是你的?”我带着疑惑的表情。
“不是。——你觉得我像结过婚的人?”
“哪有。”我搔了搔头笑着说,“我想也不是你的。就算你结婚也不会用它,现在一般用钻戒,这种黄金戒指似乎过时了。”
“那你还说是我掉的!”
“碰碰运气,别人的东西放在身上心不安。”
“你在哪捡到它的?”
“就这儿。”我指着地上的某个地方说,“喏,就这。”
“别人应该会回来找的。掉了件这么贵重的东西,那人应该会很着急!”
“当然会很着急。”
“会不会是打扫卫生的老大妈掉的?”
“你家楼顶要打扫?”
“你家楼顶不打扫?”她说。
我打断她说:“替我保管吧,我们没你们女生细心。”
她考虑了一会儿说:“不行。说不定它是魔戒呢,魔戒认主人的,能让你捡到说明它认你这个主人。”一件虚无缥缈的事,却被她说得十分严肃,像煞有介事。
我说:“如果它真是魔戒的话,那我把它交给你的行为说不定就是它搞的鬼,它认你这个主人。”
她考虑着,很为难的样子,迟迟不作答复。
“帮个忙嘛,林同学!”我催着她答应。
“好吧。”她似乎接下一个重大任务,长呼一口气说,“暂时为你保管,别忘了!”
我快速地把戒指放到了她手上。我有些不正常,这么急着把它交给林楚,也许是为了能有个实质性的东西来给我与她在世界上有过联系做个证明。以后她或则我——最好是两人——烤着火回忆曾经,好歹能有个东西抚摸。想想也觉得好笑,居然有这种想法,像个老人家一样。
“你人挺好的。”她说,“虽然语言浮夸。”
“我语言浮夸吗?”我问。
“对呀。不过你的浮夸风格我还挺喜欢的。”她说。
“于此有什么奖励吗?”
“奖励……我想一下……别急啊,想一下就有了。”她真的在很认真的想,“告诉你个秘密,你会很高兴的。”
“说。”
“别急,知道这个秘密是有条件的。”
“说。”
“我说后你也要说出一个秘密作为交换。”
“那还算奖励吗?”
“怎么不算!我这个秘密比较大嘛!”
“那好吧,成交!”我没多少秘密,所以当她说完后,我还是说过的那句话——“其实,我是一个作家。”
“不用一个礼拜我们就可以离开学校了!”她说。
“你从哪得知这消息的?”我看她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可也拿捏不定真假。
“你别管,我有我的方法。现在说你的秘密了。”她说。
“属实吗?”我问。
“当然了。说你的秘密,快说,别耍赖哦!”
既然不多久就可以离开,我想到了一个秘密,告诉她也无妨。
“好,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林楚静张大了眼睛看着我等我说下去。
“其实,学校才是疾病肆虐的地方。不过放心,这只是之前,现在好多了。
她张大了嘴显出很吃惊的样子:“你怎么也知道!”听口气她也知道这件事。
我敲了敲脑袋说:“这儿梆梆作响呢!”
“快说呀!”她有些急,同时也有些高兴。
“那得去一个地方,眼见为实。”
我把她带到上次胡安之带我去的那块草坪,然后告诉她进出的车辆各有的程序,她听后很失落,竟然有些想哭。
我有些莫名其妙,小声地征询:“你不会激动的想哭了吧?!”
她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说天好冷,要回寝室。
自从见到林楚静,我会时常去向林长生请教恋爱的一些问题,这次我要请教的是如何安慰一个失落的女生。我不知怎么会找到他,浮于世,很多事情要是解释起来会很头痛。他在这方面也不是高手,下面的谈话就能看出来,就是在瞎扯!
他说:“遇到那种情况你要抱紧她就行了!”
我说:“拜托,不是演电影好不好。我刚刚认识她没几天,你要我耍流氓!我那样做了给她留下的印象绝对的是轻浮的流氓!”
“要人品还是要她这人?”
我没回答他这设定了选项的问题,我能两者兼有,只是时机未到。
“我有些明白了,你是不自信。来,让我教你如何更自信。”
“怎样?”
“大吼一声!”
我们正坐在食堂里吃着饭聊,现在就餐的同学很多,所以我不会这么做。
“别怕,你眼前的人都是虚幻的梦境。”
即使只有我跟他,我这么做的可能性依然不大。我脑子里想着古战场上横刀立马一声不吭的将军,浑身照样透露着自信。
“这样,我吼完你再吼。”
我没说话,把饭吃的一粒不剩,起身要去再盛一碗。
“要我帮你盛饭吗?”我回过头说,“你怎么不吃。”他一直顾着跟我讲话,饭还没动一口。
“你别转移话题。”
而我正有此打算,我接着说:“我发现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你病了?”
他低头叹息,往嘴里象征性地扒了口饭后丢下筷子说:“吃饱了,找我女朋友去!”这话似乎有意说给我听的。
我与林楚静从上次见面后一直没碰到过,她跟我似乎都太过保守,又或许是她没看上过我?我脑子里频繁地闪现她抓着我的手臂说我瘦的情景。上次见面,我得知了她住在哪个寝室。我时常游荡在她所住那栋楼的周围,并想好与她“邂逅”后所要聊的话题。遗憾的是直到学校解禁,学生知道真相后我都没再碰到她,我担心她是否在有意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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