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位修炼冰与火的宗师,他的名字叫古奇。”谈起此人的姓名,像是触动心中往事波澜,玲年面上久久不能平静,“他以道法帮助穷人,攘除罪恶,一身法力,世间无二。世人尊称其为‘圣人’,可古奇老前辈却始终自谦为‘凡者古奇’。然而,在他百岁高龄那年,终于遇到了平生所未曾遇见之强敌。不出意料地,他败了下来。”孩子与女孩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此以后,他开始苦心钻研冰与火的奥秘。终于,他按照古贤人所留下的文献,找到了一种威力绝伦的能量,名叫‘天炎’。天炎本是侍奉创世三*师中的火长老的神明,一共有四位,然而,后来却由于一些变乱,被创世古帝派遣至人间来。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服侍冰长老的四位神明,名为‘古寒’。四名天炎与四名古寒一一对应,掌握着逆天的无上能量。如果能同时得到一对古寒与天炎的帮助,便能成为冰火圣者,真正的神!而古奇老前辈所找到的,便是天炎中的‘冰巅雪炎’。”
言至如此,两个孩童敬仰之情溢于言表,对于古奇前辈的遭遇,也更为好奇了。玲年接着回忆道:
“此后,他一直努力寻找与冰巅雪炎相对应的古寒——地心炽寒,却无奈终其一生也无力参透地心下所刻的符文。可他一生的大敌早已对中土世界欲行不轨,时间于他所剩不多。万般无奈之下,他只有在准备不周的情况下,与宿敌展开了决战。”
玲年的脸上,表情变得无比痛苦了起来。她的脸上,竟是深深沉浸着恐惧!
“那是多么可怕的日子啊!千万里之外都可以感受到,那无可抵挡的力量!没有人知道那日里,究竟发生了如何激烈的战斗,整个世界,在决战的那一刻,就像是走向了毁灭的边缘,天空燃烧了整整三天,在这三天里,见不到一丝阳光,没有人知道,究竟谁能够获胜,只有默默等待……”
“终于,战火停止了。古奇老前辈,终究是没能胜过敌手,不幸离世了……”
说到这里,玲年终于忍不住,落下了泪水。滴滴泪珠自面庞滑落。
“师父!”孩子有些担忧,玲年只是拭干了泪水,叹道:
“我没事,我没事……只是,古奇老前辈虽身遭不幸,但也仍重创敌手,使其阴谋终于泡汤。中土世界,为此免受一场大难!”
两个孩子听到玲年这般说,还只是懵懵懂懂,也不知究竟是该欣慰,还是为古奇前辈的逝世感到悲凉,只有静静听玲年再讲下去。
“然而,”她语音一顿,又转折道,“祸根依旧在。时距今日,已过三十五年之久。三十五年啊,他又修养了这么许久……只要他一日还活着,中土世界便万万不能松懈……古奇老前辈临死前遗书,万望后继有人,能通晓冰火之奥秘,融天炎古寒于一体,除奸破恶,扶持正道。眼下这重担,看来便落在你们二人身上喽!”
也不知玲年是开孩子们的玩笑,还是当真有心,她轻轻抚着孩子们的脑袋,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可是,师父,一个人,又如何能掌握两种法气呢?”女孩问。玲年道:
“是可以的。虽然你们现在只有一层纱袍,可一旦达到了黄袍,便可以选择再多一层法袍来修炼第二种法气,我们称之为‘襟’。为师便是这样,主修木系,辅修水系。”
“师父,书云不明白,那人法力如此之高,年纪自然也极大了,这又是三十五年过去了,难道他不会死么?”孩子有些奇怪地,问出了这么一个滑稽的问题。然而,在玲年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笑意!
“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神!”
这一句话,落在两个孩子心中,宛若惊雷!
玲年叹息罢,又似乎有些自嘲地摇摇头:自己与两个孩子说这些究竟是做什么呢!她挥一挥袖,道:
“好了,不去想那些了。你们当下之计,还是专心修炼。”说着,玲年结下手印,在两个孩子手中的卷轴上按下,一阵法气从中传出,不消一阵,便又恢复了正常。莫名中,卷面上多出了一株水塘中的相思树,树梢上,却结下了紧挨在一起的雪花与火花,甚是美丽。
“这便是你们的灵魂卷轴了。有了它,一旦我在你们附近,日后你们都能察觉地到。也可以将你们的东西存入卷轴当中,需要时再取出。我先来教予你们其中的手印。”玲年说着,伸出一双白皙纤细的手,手中结下印式。
两个孩子也伸出自己稚嫩的一双小手,随着玲年作出一姿一势。他们动作虽有笨拙,目光却诚恳热切;身体虽单薄瘦弱,意志却坚定顽强。他们这般努力的身影,如何不是这小国里最美丽的景象呢?
玲年这样想着,轻轻地一笑。丛林,树屋,清池,草地,成了他们身心所托的居所;静坐,凝气,论道,苦修,作了他们每日的功课。日出而行,日落而归,晨曦品冰露,月明赏群芳。想来便是瑶池仙境,又如何及得上如此呢!
自此,树林间,多出了三个形影不离的身影。修法日长,两个孩子终于开始了自己这段路程,然而,未来究竟如何,又有谁真正能够了解呢……
青山渺渺,层层云海之间,唯见一阵紫烟朝天而去。那是天间的庙宇,平日里从不见来人的山间小庙,此日竟又燃起了香火。
庄严肃穆的殿堂之上,飘散着淡淡的檀香味。朱红漆的立柱,门框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奇兽,无处不是精致的。只是,四处的蜡烛都要燃尽了,灯火渐渐黯淡了。地上早已蒙下了深深的灰尘,也不知究竟为何,此处似是时而有人来更换蜡烛,却一直无人打扫。或许,当真是此处信徒慵懒罢。
最为奇特的,却还不在于此。殿上,原本供奉的神像此时已被搬走了,也不知此殿上先前供奉的究竟是谁。只是,不知从哪里搬来的黑檀木桌子上,却多了一个灵牌。上面写着”古奇之灵位”。而这灵位,上面却一尘不染,显然常常有人擦拭。
“匡。”门被轻轻推开了。一名身着白袍的老者走了进来。他步伐稳健,也不知是否是修法日长的缘故。走至灵牌前,他轻轻跪下,张口像是要说什么,可嗫嚅了片刻,也不知如何张口。向着灵牌深深磕了三次首后,老者缓缓起了身。看着脏乱的地面,他眉头皱了皱。尽管以他的法力,稍稍一动便能将这灰尘处理干净,可他还是捡起桌下躺倒的扫帚,开始打扫地板。
“颜落,你今日为何来得比以往都要早。是要走了么?”不知何时,颜落身边竟又多出了一名麻衣老者。只见他白眉长入发鬓,胡须也皆白若云朵,却惟有发髻是黑色,甚为特别。
颜落也似早已知道了他的存在,作礼道:
“凛……”
“我说过,莫要再提这名号了。”那老者有些不耐烦地道。颜落应了一声,歉意地道:
“老前辈,颜落不日前从师弟那里得知,说发现了玲年的踪迹。我这便去寻找一番,也不知是否能找得到。”
麻衣老者看着颜落神色黯然,面色却毫不为之所动,道:
“也罢。我一个人能照顾得好自己。这几年来,麻烦你了。”
颜落毕恭毕敬地抱拳鞠躬道:
“哪里。还要感谢前辈的倾力帮助,才使颜落终有所获。”
“我也是真心希望你们二人早日重逢。但是,我还是要说,玲年她从前不辞而别,想来一定是有内因的,就算你找到她,她也未必便会见你。”老者说着,面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的这般无情与冰冷,当真是令人吃惊了。
颜落心中自然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直起身罢,声音叹惋着说:
“可总归还是要一试的吧!”
说着,他掉过身便离去,终是没有再回头。麻衣老者也随着走了出去,便看远处,一道明亮的光芒,迎着朝阳,向着遥远的东方飞去,终是在连绵不绝的云海间忽闪不见了。老者目送那明光的离开,转身,便也消失不见了。空荡荡的院中,只留下了树木的阵阵绿影,兀自摆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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