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秦时明月 > 第三十九章 长途漫漫

?“这……是什么架势……该不是连我的马车都要搜查吧?”

  魏无忌脸带笑意的对看守要道的亲兵说着,虽是和颜悦色的姿态,可偌大的威名与自然发散的贵气却霎时令身周跪倒了一片。

  “不敢……不敢,君上只管行去……只……只郡守大人交待,平原君的车驾却是要搜上一搜呢。”亲兵头目很是为难的半含祈求回禀着。

  “哦,你们莫非不知,平原君车驾内的是我魏国的王姬,本君的亲姐魏暖?呵呵,那你们便搜搜看吧……”说罢,一夹马腹,退了开些,就便期待的眼神等待着某人发飙的样子。

  果然,帷幔迅速的掀开,露出一张似嗔似怒的娇美脸庞,与其后那含笑摇头的浊世佳公子来。

  “哼,好大的胆子,我不过离魏嫁人几年而已,竟连个小兵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无忌,你帮我一人给他们几鞭子,看看还有人吵着要搜我车不?”

  “王姬且息怒,小臣实在多有冒犯了,实在不知竟是你亲自驾到呢。”闻讯赶来的田竞接过话茬,大礼到地,躬身说着。

  由不得他不恭敬,他这郡守之位,早几年便是通过这位王姬疏通关系得来的呢,当下小意得陪着笑脸。

  “呵,田竞啊,你这郡守做得腻了?想挪个位置不是?竟是连我的车驾都敢阻拦?”

  “王姬千万息怒啊,小臣确有不知,这……这便放行,这便放行罢了。嗳,你们愣着做什么,速速将路障起开,恭送无忌公子与王姬夫妇!”

  “哼!”

  魏暖也不再纠缠,一个白眼后,放下帷幔,于众人的拱卫中渐渐远去。

  田竞一抹额上的冷汗,这位王姬的脾气他是早有领教的,无非是仰仗着与大王关系最是亲密罢了,若非如此,他当初也不会舍了千金与人疏通关系,求到她的名下,要是今日真的过分惹恼了,怕自己这郡守之位真的要挪挪了吧。

  身旁的裘立却于此时凑了上来,犹豫着低声说到:“主公,那……那无忌公子的马车,恐怕有恙。那车辙的痕迹,竟是比平原君夫妇二人的马车深了许多,怕是……怕是不止两三人的重量呢。”

  田竞迅速的向地面看去,可不是?先通过的无忌公子的车辙痕迹竟是深得于地面压出了犁状的小沟来,远超后来那辆的倍许……抬头望着已远去的大批队伍,心若焦炭,“你……你如何不早说?”

  只早说又能如何呢?

  “噗”的一声,竟是凭空喷出口热血来……

  *

  “呵,无忌,你真的不与我见见那位安坐车中的隐士了?竟是求了姐姐的香车来为其代步,莫非……是个美人?”

  官道岔口上,与弟弟依依惜别的魏暖终是忍不住好奇心了,不觉调笑的探问到。

  “唉,姐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来,实在是那人身体不适,不宜见风尔,唐雎已下了死令,不得痊愈的话便不让我见,生怕人传染病气似的,连我如今都还未曾谋得其面呢。”

  “哼,什么下得死令,一个门客而已,倒也能如此张扬了……不见便罢了吧,偏你这么多托词,无忌,不是姐姐说你,你这侠义的性子我也是历来都知晓的,只门下毕竟是门下,莫要放纵的过了,让他们小瞧了你去。

  唉,转眼你已这般大了,姐姐也再懒得说了,原以为这次可以与你们同返大梁的,谁知……”魏暖由说教转为黯然,双眼已开始有些微红了。

  魏无忌自是好一阵的安慰,又应下许多的空口承诺,这才将离别伤感的姐姐送走,一行千余人,调整方向,便就浩浩荡荡的向着大梁进发着。

  *

  “涤鹿姐,要不你也下来走动走动吧,疾医不也说了,无风的天气出来透透,对你的病也是大有好处的么。今晚的月亮,可真是老大老圆的呢……”虎丫嚼着个新摘的香梨,高声劝着窝在车里不愿动弹的涤鹿。

  “唉……”一声长叹。

  被卫子的乌鸦嘴诅咒中了,起行的当天,她便发起了低烧,整个人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当中,还因此晕起了马车,食不下咽,连吐带泄的,确实是难受到不行了。

  这不,浑身酸软无力的,别说下车透透气了,便是连掀起帷幔,看看夜景的兴趣都没有了。如豆的灯光下,涤鹿盯着眼前这能吃能睡的好命丫头,这二十来天的长途跋涉,个个皆是辛苦劳累,只她,竟能胖了一圈去,小脸泛着健康的红晕,着实令人嫉妒不已。

  大家都从水里泡过一回来着,咋这命就这般不同呢?

  “唉……”除了叹气,还是只能叹气。

  “涤鹿,你好些没?”车外传来卫衍的关切声,虎丫迅速的为其打开帷幔亲热的招呼着。

  入了魏无忌门下,规矩便也多了些,他与何吉早已另拨了它营,此马车只是供三女使用休息而已,再不能如以往那样整天的窝在一起了。只卫衍毕竟担心着涤鹿的病情,一日三省的,总要过来探望一番方才放心。

  “嗯,老样子,不好不坏的……你今夜的讲学如何?又是哪位给你们做得老师啊?”涤鹿奄奄的答着,眼都睁不开了。

  “是张耳兄,涤鹿,你还记得吧?我们已好几次在他席下受教了,也早跟你提过的!唉,他果然学识渊博,那什么明理以致物、天人皆合一的说法,当真新鲜有趣之极。我跟你说……”

  自涤鹿病后,二人的相处模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往唠叨不停的人变成了少言寡语的卫衍,尤其是睡前的这一见,更是叽叽喳喳的,恨不得将自己整夜的见闻描述的如眼前亲历才好。

  每日黄昏后便落地扎营的队伍里,没有其它的什么娱乐,武人自有护卫巡逻的职责,文人们则扎堆的谈论着当今天下之势、各种流派学说什么的。这是相互的辩论竞争,其实也是希望引得主公的注意,多些信任重用罢了。

  这样浓厚的文化氛围,很是让年幼识浅的卫衍何吉两人有大开眼界之感,众文士们也俱都对这两个孩子没有什么太大的防备,但有所问,便也倾心的传授着,尤其是好为人师的几个,更是常常主动拉着二人受教,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似的。

  “……所以啊,我……”

  卫衍终于由极度的兴奋中慢慢的冷静了下来,这才察觉到他倾诉的对象,仿佛已自入了梦乡,完全的没有回应了。

  “卫子哥,阿吉呢?他怎么没来?”

  “呵,虎丫,他先去寻找隐蔽处落记号了,今天是单日,七叔会来寻我们考校武艺的,你知道他其实最是热心于此,要不是现在涤鹿非逼着他从文,恐怕早拜了七叔为师,专心武艺去了。”

  “嗯,卫子哥,你……你也要告诉他,莫要太过拼命才好,白日里都要赶路,这夜晚确也需要好好的休息呢……”

  “傻丫头,我当然知晓的,你放心吧,最多一个时辰,然后,我便催着他回返休息就是了。”

  “谢谢卫子哥!”虎丫甜甜的笑着。

  *

  “是谁?出来!”

  ……

  “明人不做暗事,大丈夫岂能藏头缩尾的?”蔺七终是忍不住有些气闷,打算恶语激上一激了。

  又是好一会,树林中终于传来一声冷哼。

  “这话,我却想回于阁下呢,你几次三番探营,不都是藏头缩尾的么?若不是看你意在教授武功,并无其余可疑的话,你以为,你还有命在此咋呼么?”

  暗影仿佛是从大树中行走出来的一般,就那样木笃笃的出现在了蔺七的眼前。

  “足下当真好功夫,怪不得我一直心有所感,却始终未有所获,这招移影换形怕是已臻大成之境了吧,我行走江湖也算有些年头了,却从未听闻过如此样貌的绝顶轻功高手,想来,这张脸,恐也不是足下的真面目吧。这句藏头缩尾,还是更适合你一点。”

  蔺七毫不示弱的还以颜色,心中雪亮的,知晓已碰到了平生未见的强大对手,若是气势泄了半分,怕自己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了。面上镇定的没有表情,只袖中的手早已握紧了铁藜刺,时刻准备着。

  盯了老半天,直把个方脸汉子紧张的无以复加的时候,暗影却是了然的轻笑了一下:“蔺氏长随?行几?”

  蔺七倒抽一口凉气,自己不识他,他却能识自己,这架,早已失去先机,还要怎么打?

  “行七!足下,与我蔺氏有旧?”

  “算是吧,曾与你家老大有过不浅的交情,你袖中的铁刺,还是他托我寻神匠张为你锻造的呢。那两个孩子,确是可造之才,难怪你也如此热心,我也不追究你为何掩藏形迹了,想是对我家主公还有疑虑,要留着这一暗手吧。只孩子们幼稚,你也如此无知么?行此鬼祟之事!

  公子方圆几十丈内,你可知有多少高手隐着?这几次见到你的若不是我,别说你性命难保,便是于那两个孩子,也是大大的不利。哼,不长脑子。今夜便罢,自明日始莫要如此了,远远坠着吧,待到了大梁,各门客自回了自家去,你们自己个再找机会过了明路吧。

  ……已有人来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记得,何吉可大胆的教,卫衍只授其轻功即可,他那样的璞玉,别被你这匠气给雕琢坏了。”

  “足下……可否告知姓名?”

  蔺七急切的对着空气询问,只有初夏隐约的蝉鸣细细的回应着,尔后,便是何吉轻声的呼唤到得耳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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