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秦时明月 > 第四十章 无心睡眠

?“七叔?七叔……”

  穿过一小片树林,前面模糊站立着的人影,应该是看到记号前来应和的七叔吧……何吉小声的呼唤辨认着。

  “嗯,是我……阿吉,你过来吧。”

  “嘿嘿,七叔,今儿个怎么没躲起来,然后待我与卫子哥演练的火热的时候,突然的冒出来吓我们个手忙脚乱?那样真好玩……”

  “玩?那是锻炼你们处事不惊的本领,哼,就知道玩……转告卫子,只今夜之后,直到抵达大梁之前,这段时间内,我无法再现身教授你们武功了,无忌公子营中有绝顶高手,已自对我有了告诫,为免引人误会我闯营,却只能远远坠着队伍前行了。”

  “高手,哪个高手?有多高?我最近与侍卫哥哥们混的很熟哦,说不定我认识呢。”

  “呵呵,多高?比你七叔我两个加起来还要高,你说有多高?那样的人物,你以为是你随随便便就能结识熟悉的么?便是连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唉,来无影去无踪的,说不定,这会儿还在哪个地方盯着我两个呢。”

  “嘶……”

  何吉发出微恐的抽气之声,下意识的周遭查视了一圈,没有丝毫的发现,片刻的胆战心惊后,又突然的有些异想天开:“两个七叔那么高啊,那得高到什么程度啊……要能是我师傅那就好了。”

  蔺七随手一个脑门将他的美梦敲碎:“发什么痴呢,前夜教你的敛息之法呢?有无练习和进步?”

  “嗯,当然有练的,白日里一下了马,我便有练习呢,卫子哥也很是讲了些窍门与我,因此有感觉的多了,这便试练着给你看看。”

  说罢,何吉就便向下扎个八字马,双手收拳紧握,端好架势后,猛的收腹提气,立腰颔首,将身周的气势声息通通压迫于内,蓦然的,仿佛开始融入环境一样,迅速的降低了存在感。

  “嗯,还不错,待到哪日不需扎马提气也能开始随意收敛的时候,这敛息法便有几分火候了,你……”

  “噗……”

  一声异响过后,顿时臭气熏天,甚至还能嗅出些蒜味来。

  蔺七实在有些忍无可忍的感觉,加上头先的憋闷,终是忍不住开始不停敲击着何吉脑门,一边对着这抱头鼠窜之人叫唤着:“叫你收敛,怎会放出屁来?你这死小子,站住,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你这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小笨蛋,你给我站住……”

  因着那黑衣人的警告,蔺七终是不便再在营中四处走动,只得看着那家伙迅速的逃之夭夭,林间只留下低低的得意笑声了。

  *

  “嗯,稍好些了,只……这脸色,怎还是这么黄?嗻,老朽行医也有二十余年了,倒是首次遇到如此的异状,莫非,姑娘本就是这般颜色?”

  王疾医很是纳闷的对着涤鹿说着,对眼前的病状百思不得其解。主公已催问好几次了,只自己对这脸色实在有些拿不准,所谓望闻听切,这望字都过不得关,万一要真是个传染之症什么的,岂不是手尾无数?

  “唉,好些了?只我怎的还是有气无力的感觉呢?无论怎样吧,王疾医,要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拂,我这脸色倒是天生地长的,无需挂怀呢。”涤鹿略显虚弱的笑了笑,一看到这种白发苍苍的老头,她便忍不住由心里升起尊重孺慕之情来,诚恳的致着谢意。

  “哦,那倒怪不得了,呵呵,姑娘好好休息吧,这一次的药汤可酌情减少些了,我仍会吩咐人煎好了送来的。老朽这便告退了。”

  放下帷帐,行出了车外,又便走了几十步的王疾医这才回首望着,轻轻的摇摇头:“唉,可惜了……”

  “可惜什么?”

  兴冲冲走来的陈稀,只见得随队的王疾医正摇头晃脑的惋惜着什么,不觉好奇的询问着。

  “陈小弟,你怎的又来了?呵呵,营里可都传遍了,你与那涤鹿姑娘辩嘴,竟是输的个一塌糊涂,莫不是不服气,又来找虐了?”王疾医并未回答他的话语,反而逗趣的调侃起来。

  “那……那如何能说是输?但有一日我没有彻底放弃的时候,那便没有谁输谁赢。君子当自强以不息,哼,总有赢她的时候。你瞧,我今日死命拉了耳兄来助战,这便要看看在我公子府第一快嘴施为之下,她还能如往昔般的巧言如簧否。嘿嘿……”

  陈稀又是气闷又是得意的说罢,退后几步扯了张耳的衣袖,竟是连拉带拽的向马车处行去了。

  王疾医更是笑着摇头不语,只看张耳那仰天翻着白眼的样子,便知来得有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了,再聪慧的女子,也毕竟只是女子,就算是真的赢了也无甚好得意的吧,可万一要是输了,怕这第一快嘴的名头就要付之流水啰……

  “涤鹿姑娘,我陈稀又来了……好叫你得知,今日随我前来的,还有我张耳兄,他的大名,也不知姑娘曾经听闻否?”

  车中半躺着的病人儿一阵的脑仁疼,这个书呆子,不就是借着何吉的口赢过他一回么,怎的竟是就此缠着不放,隔三差五的上门找茬来,今儿倒好,甚至开始拉帮结派的组团骚扰了。

  “张耳大人之名当是如雷贯耳的,我早已听卫子与阿吉谈论过多次了,只陈稀大人,今日涤鹿确有不适,不若你我改日再辩可好?”

  张耳原就十分的不情愿,虽是听陈稀将此女吹了个天花乱坠,如何如何的巧言善辩,可此人多有浮夸虚华之风,所说之言却也不能尽信。按理说,听得这般的托词,正好转身走人了便是,可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竟是站在当场没有动弹,许是天已大黑认不得来路?许是那把声音实在太过温柔了吧。

  “这有何关系?只动动嘴而已,无需费多少的气力,姑娘就如往日般在车里回应便是……”

  涤鹿当然不知有人将她的虚弱听做了温柔,又接着说到:“唉,陈稀大人,你这是何苦呢?涤鹿只是一小女子而已,哪有两位大人这般的渊博,唉,罢了,我这便认输可好?”

  这便认输?陈稀当是不依不饶的反对着,好不容易拉了张耳来,这还未开始嘴仗,敌人便就缴械,实在不得趣,实在不得趣之极。

  “张耳这厢有礼了,既是姑娘不适,那便改日再来请益吧……”一派温文之风的张耳终是忍不住出声表态了,既是不忍继续逼迫车中的佳人,又是看那陈稀撒泼的样子不过,这便不由分说的推揉着,将陈稀往营地的方向挤去。

  “耳兄,你明明答应我的,那姑娘显然是托词好不好,定是听过你的名字,怕了你来,怎么你竟这般轻易的退避了?”

  “稀弟,人家好歹是个女子啊,你这般无赖行径的纠缠着,岂不是毫无君子之风?那女子到底是何来历,你可知晓?”是劝说,其实,也是探问。

  “我如何不知?她是卫衍与何吉的姐姐,同村出来的,嘿嘿,你怕不知道吧,她便是那苏纸之母呢!”

  “苏纸……苏纸竟是她造的?你……你确定?”张耳一副绝不敢相信的模样,很是满足了陈稀那颗熊熊的八卦之心,这便老老实实的,将自己从何吉嘴里掏出的情报,与自己最好的朋友分享着。

  夜风轻柔的吹过,只吹不熄某人心中开始燃起的希望之火,没有缘由,也无需缘由。

  “你说,她会是什么模样?”张耳轻声低喃着。

  *

  “在下唐雎,涤鹿姑娘,有礼了!”

  陈稀与张耳前脚刚走,又一人已到得车外。

  头先的如雷贯耳实在是礼貌之词,可如今这唐雎大人,涤鹿倒是真的如雷贯耳了。从吕赫大梁献书开始,到送礼至蔺家庄居住了个月有余,涤鹿已从不少人口中听过此人的事迹,不语大人更是将他推崇备至之极。这位无忌公子的首席客卿,为人足智多谋,且性子耿直,在整个公子府中,有着相当的威望呢。

  当下勉力起身收拾妥当些,让小妹帮着掀起了厚厚的帷幔,面对面的笑着点头:“唐雎大人有礼了。”

  看着那斜靠在锦垫之上的女子,早已在心中猜测勾勒过多次的唐雎忍不住细细的打量着,半躺着看不清身高胖瘦,模样倒也确实清秀,只一双散乱的眉毛与姜黄的脸,很是削弱了几分丽色,可无论如何美化也罢,这个样子,怎也谈不上绝世佳人之说吧?

  一时间,半是遗憾半是庆幸的,轻轻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传闻中的美貌与智慧并存,要不然,照如今公子对她的好感度来看,怕是少不得入府做了美人,而那样的绝代妖娆,却多半亦是祸根呢。

  “涤鹿姑娘,我已听得王疾医的回禀了,姑娘基本已是大好,只是还有些微的虚弱而已,我家公子期盼久矣,若是能支撑的话,还望姑娘移步,前往相见可好?”

  “无忌公子,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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