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一惊,重新打量一下众人,无奈众人包的太严实,实在看不出什么,只好道:“几位上官衙里请。”将众人请到内堂,又道:“张大人、李军门此时都不在衙门。”
凌波道:“立刻去找!”他此时已经将遮挡风沙的袍子除去,衙役见他一身箭衣蓝衫,头戴蓝顶花翎,一身侍卫打扮,不敢怠慢,急忙道声“嗻!”飞也似的跑出去了。恪絮并不除去袍子,两个宫女也不敢随便除去,看着她的脸色。恪絮怔怔坐了半天,突然对凌波道:“凌波!一会儿先不传旨,你先出去问问他们二人去了何处!”
凌波一愣,小主子难道不急着见李珩么?只是这话却不敢问,就恭恭敬敬答道:“嗻!”
众人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张勇、李珩回来在堂外候旨。凌波就照恪絮所说,先出来,李珩见是他一愣,心想怎么这次是侍卫传旨?却不见他拿出圣旨来,只是看着他们问:“你们二人刚刚在何处?”
张勇回道:“下官等都在办理公务!”
“办理公务却不在衙门?”
张勇道:“下官在聚富楼与祥郡王谈公事!”
凌波看向李珩:“你呢?”
李珩脸一红,正要回答,张勇抢着道:“李军门与下官一起!”
凌波不再说话,大声道:“张勇、李珩接旨!”身子向旁边一让。张勇、李珩正奇怪,就见里面出来一个身材高挑,眉目如画,娇美无双的美人儿,沉着脸拿着明黄的圣旨。张勇没有认出来她,看她拿着圣旨就急忙跪下,嘴里说着:“微臣接旨!”奇怪,怎么就自己的声音?张勇转回身,却见李珩如傻了般站着,身子微微颤抖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的女子。张勇一拉他的衣摆:“李珩,你傻了!快接旨!”
李珩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嘴里只是喃喃叫着:“絮儿!絮儿!”
恪絮沉着脸叫道:“大胆李珩!还不跪下接旨!”娇脆的声音立刻惊醒了李珩,他急忙跪下:“臣……臣接旨……”声音微微颤抖。
恪絮展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甘肃监察御史张勇、剿匪督军李珩。甘肃匪患未清,朕心急如焚,今派钦差固伦公主恪絮前往相助尔等。尔等必尽快清甘肃一地之境!钦此!”
这回连张勇也傻了,这位就是恪絮公主?
恪絮又怒喝一声:“还不接旨!”两人才磕头接旨。接了旨。李珩刚站起来,恪絮已经转回内堂了。李珩看着她怒火冲天却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儿,就问凌波:“公主……怎么了?”
凌波苦笑一声,轻声道:“不知道,我们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没少吃苦!就因为她急着来这儿……这可好,还没见就火了……也不知道您怎么惹她了……”
宫女蓝衣出来小声道:“快给安排个住处吧。主子累的不行了。”
张勇急忙道:“有,就……就李珩那儿吧,叫他搬出来……”
蓝衣皱眉:“没有空的房子?”
张勇挠挠头:“没……这儿屋子很少……”
蓝衣无奈道:“那还不赶紧收拾去!”
李珩急忙回到自己的屋子,将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好在东西不多,一会儿就收拾完了。张勇跟进来茫然的问:“怎么回事儿?这位主子……不是……琰峥贝勒是她的额附吗?怎么听那个侍卫的意思像是奔你来了?”
李珩摇摇头,他也什么都不知道,门口的凌波急了,进来道:“珩哥!敢情您什么都不知道?”
李珩就急忙问:“怎么回事儿?”
凌波简直无语问青天,简单扼要说了说,又道:“九哥临走的时候还嘱咐我,叫我一定先问问您成亲了没有?要是成亲了就先瞒着,别叫公主伤心,在叫您偷偷的给休了!还说……还说您要不愿意他就休了他的媳妇儿!这可好……您……您是不是成亲了!”
李珩还处在震惊中,他万万没有料到事情竟然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竟然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结果,他的脸白一阵红一阵,完全傻了。
张勇在旁边急忙摇手:“没有!绝对没有!”
凌波奇道:“那主子发的什么火?”
李珩手里的东西散了一地,奔向恪絮呆的内堂。门口的侍卫叫何微,看见他奔过来就拦住:“对不住,哥……主子不见您……”
李珩央求道:“你去通禀一声……我……想见她……”
何微笑着轻声道:“您要是硬闯进去我也没办法!”
李珩红着脸,便推开门闯了进去。两个宫女见了,也憋着笑,虚假的喊了两句:“大胆!放肆!”恪絮闭着眼不看他,蓝衣、紫依就偷偷出来,跟门口的侍卫一齐走远一点。
李珩看着她,心里像是翻江倒海一般,刚上前一步,就被恪絮叫住:“站住!你……今儿上哪办差去了?”
李珩不知道她为什么老问这个问题,有心老实回答她,又怕她误会,想骗她又不愿意,便踌躇起来。恪絮睁开眼睛,看着他,李珩看她眼中竟然闪着伤心欲绝的神情,不由吓了一跳,不及细想急忙道:“我说!我说了你可别误会……等我把话说完!”
恪絮听他这样说,就升起点希望,便点点头。李珩红着脸道:“我……我上了妓院……不过绝不是为了那个……是为了……为了……”急的他越说不清楚了。
恪絮见他实话实说,已经消了气,“噗哧”就笑了:“为了什么?”
李珩见她笑了,心里一松,话也顺了:“妓院里头有一个是这边匪寨头目的……人……我买通了她,让她给我们通消息。”
恪絮又绷着脸道:“是真的吗?”
“真的!这事儿张勇也知道!”
恪絮微微垂下头,不再言语了。李珩轻声问:“絮儿!是真的吗?你……没嫁给琰峥……凌波说的都是真的吗?”
恪絮满脸通红,“腾”的站起来道:“我累了!要回屋……”刚站起来就被李珩上来一把搂进怀里!恪絮大吃一惊,嘴里叫着:“李珩……你放肆……”奋力想挣脱,可是李珩的手臂像是铁钳一般,恪絮怎么也挣不脱。恪絮的身子开始僵硬的像是石头一样,慢慢的在他怀里变软,心也跟着变软了------李珩……浑身都在颤抖!紧紧将她的身子搂着,头埋在她的肩窝,颤抖着幽幽道:“魂牵梦萦……相思欲狂……”
恪絮闭着眼任由他搂着,心也跟着颤抖。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珩才轻轻放开恪絮,看着她羞红的脸又问:“絮儿!这一切是真的吗?”
恪絮睁开眼,看着他并不回答,却道:“我……有事儿跟你说,琰峥生了场病,我……我服侍了他一个月……同吃同睡……为了他我还割了一个人的舌头……你要是嫌弃我……我也不怨你!”
李珩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如花容颜发呆,恪絮见他发怔就问道:“我说的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
“那你发什么怔?你……嫌弃我了?”
“没有……我在想别的……”
“你想什么呢?”
“我……我想亲你!”
恪絮后退一大步,满脸通红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你是不是成亲了?”
李珩含笑看着她:“没有,为什么这样问?”
“你……这么不知羞耻的话你都敢说!还说你没成亲……要不就是探春楼里的……人调教的……”
李珩脸通红,哭笑不得:“我没有……我一个女人都没有!我这样说……就是想你想的!”
恪絮捂住脸低声叫:“我要回屋!”身子往外走被李珩一把拉住:“你……你这样出去不是……更叫人疑心!”
恪絮只好站住,捂着脸好一阵儿,没听见李珩的动静,才慢慢放下手,却见李珩一直含着笑看着自己,就红着脸啐道:“好你个李珩!待我慢慢查清楚了……要是叫我知道你……有一点儿不安分……我……我就……”就怎样还没说出来,就又被李珩紧紧搂进怀里,李珩低声笑着,恪絮能感觉到他的胸膛微微震动:“我太高兴了……”
好半天,恪絮幽幽问:“李珩……你为什么不问我……侍疾的事儿?你……这么相信我?”
李珩的笑声停了,半响才道:“我相信琰峥,相信他对你的一片心,他……受了不少苦吧……”
“嗯……”恪絮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对不起他……”
李珩轻轻放开她,柔声道:“对不起他的还有我……我们以后好好待他……”
恪絮轻轻点点头,坐回椅子上,问道:“李珩,你走的时候很伤心吧……”
李珩也坐下,笑道:“嗯,挺伤心的,不过现在什么都补回来了……”他看恪絮脸又发红,觉着自己脸也发烧,急忙岔开话题:“奇帧……好吗?”
恪絮面容一整,道:“奇帧内疚的不行,还把自个儿发出去了……媳妇儿怀了身子也不管……”
李珩吃惊道:“怎么回事儿?”
恪絮就将奇帧的事跟李珩讲了,李珩听了半天默默无语,好久才道:“他……真傻,我根本不怨他!”
两人默默无语。都感觉这快两年的时间像是过了一辈子一般,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俩人不由全想起南巡的时候的事儿了。那时候琰峥、奇帧都在自己身边,说笑打闹,谈笑间就灭了天地会反门。可如今天各一方,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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