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上。禁卫们正在舞刀弄枪的训练着。
李珩在一旁看着。不得不承认经过两个月的训练。内禁卫们果然都有些长进。而禁卫们对恪絮、绣纯两个人的态度也变得恭敬了许多。很多人对她俩的武艺心服口服。
绣纯在一旁正和城宇说话。却不见恪絮人影。李珩走过去。咳了一声问道:“怎么絮儿今天没来吗?”
绣纯笑道:“娘娘叫她到集市买些东西。”
“娘娘的东西不是有专门的尚宫采买吗?”
“有一个多月没买什么了。说是要准备元子的周岁礼。”
李珩低头不语。城宇一旁有些义愤填膺。但是看了看李珩,又忍住。
李珩转身走了。出了宫,来到集市。四下张望了一番,却不见恪絮的影子。于是只好四处瞎逛,希望能碰见。正走着,突然袖子被拉了一下。他以为是恪絮,惊喜的转身,却看见一个个子不高的男子站在他面前。正是两个月前派到清国的人。
李珩惊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人行礼道:“小人昨天晚上刚回来,本来现在想去见您的。”
李珩四下看了看。带他离开街道,周围是一片百姓的房子。他们向比较偏僻的地方走去。
突然听见一声喊:“大人!”
李珩抬头看见恪絮惊喜的朝他跑来:“太好了!我找不着路啦。您带我出去吧。”
李珩看见她,松了口气:“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啦?”
“有个小孩说这边有个丝绸店。我过来找,谁知道就迷路了。”
李珩看了看身后那人,向恪絮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跟他说完话就来找你。”
恪絮刚刚在周围转了半天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认识的人,那里肯放他走。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别介,您领上我不行吗?我这儿都转半天了。”
李珩看着自己被她拽住的袖子,苦笑道:“好吧。那你跟着过来。”
三人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那人看着恪絮有些犹豫。恪絮本来想走开一点。李珩道:“没关系。你说吧。”
那人便道:“小人前脚到了北京城,那人后脚就到了。果不其然整天在琉璃街转。小人买通了一个太监。太监第二天就把咱们的东西卖给那人了。”
“他回来了吗?”
“小人跟着他回来的。他昨晚一到就找了金府的人。定好今晚妓院交货。金必成会亲自去!”
“好。”李珩点点头:“此事办得很好!你先回去,这几天不要出门。”
“是。”那人行礼后走了。
恪絮听见他们说什么‘北京城’、‘琉璃街’的,起了疑心。问李珩道:“有什么事儿吗?是不是跟娘娘有关?”
李珩并不隐瞒:“我和殿下定了个计策。找了几块玉佩刻上几位格格的名字。其中就有娘娘的。就说是太监偷出来卖的。珍嫔他们想找娘娘不轨的证据。派了人到北京城搜罗这些东西。只要他们出示的证据里有这块假玉佩。他们栽赃陷害就是罪证确凿了。”
恪絮又惊又喜:“殿下相信娘娘?”
“殿下从头到尾都相信娘娘。”李珩看她脸上立刻笑靥如花,不由得也打心眼里笑了:“这下你高兴了?”
“当然。只要殿下相信娘娘,那什么事儿都不怕了!”
“这下你放心了。可以回去了吧。”李珩看她两手空空奇道:“咦?你什么都没买吗?”
恪絮红了脸:“要买的东西我都没找着。”
李珩不禁失笑道:“你逛了一上午什么都没找着?”
“我压根儿就没找着集市在哪。就有个小孩把我给骗这儿来。您说我招谁惹谁了?”
李珩听她急的连汉话都蹦出来了,“噗哧”笑了。用汉话道:“得,今儿我舍命陪君子。咱们好好逛逛这汉阳城!”
两人兴高采烈的来到集市。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满街的人看着两个贵族打扮的男女毫无矜持、四处乱逛。不由都会多看上两眼。
两人都是皇家王室出身。对银钱没有概念。不一会儿恪絮就将恪凝给的银两花完了。恪凝要的很多东西还没买呢。恪絮撅嘴道:“娘娘给这么点钱根本不够!”
李珩道:“娘娘也没花过钱。不知道价格也是平常。”
“不对!是殿下给的钱不够。我瞧着娘娘把她匣子里的铜钱全都给我了!”抬头看着李珩:“大人……要不您借我点儿?”
李珩“噢”了一声。将身上上下翻了一遍。却只拿出一串铜钱。恪絮接过来道:“走吧。咱去买绸子!”
李珩也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买丝绸的。便跟着她。两人进了一间丝绸店。那店主看两个锦衣华服的男女进来。急忙上前搭讪:“少爷、小姐想要丝绸?我们这里可都是上好的绸缎,全都是清国来的!”
恪絮一眼看中一块粉蓝色丝绸。指着问道:“这块多少钱?”
“哎呦,小姐的眼光真是太好了。这块是我们这儿最好的。是杭州出的!五十两银子!”
恪絮、李珩都红了脸。他们手里也就十两左右。李珩一把将恪絮拉出来问道:“你还有什么没买?”
“还有绸子、粗布、珠子什么的。”
“娘娘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不知道。说是平常要用到。”
“**这些东西不是每个月都有吗?”
“不知道。大概忘了给我们了吧?”
李珩叹了口气道:“瞧瞧你们过的这叫什么日子。”
恪絮也没主意了。两人正发愁呢。店主出来笑着说:“少爷、小姐是不是钱没带够?”
李珩点点头。店主笑了:“一看您们就不常买东西,这丝绸不一定非要整批买。您有多少钱可以买多少钱的。”
“是吗?”李珩、恪絮互相看看。
恪絮道:“那咱用手里的钱全买了绸子吧。”
李珩点点头。两人重新进店。买了十两银子的丝绸。自此两人也没有心思逛了。于是打道回宫。到了宫门口。恪絮将东西从李珩手上接过来。免得宫里人看见她使唤平山君又出什么乱子。
李珩交给她道:“那我不进去了。”
恪絮点头。两人各回各家。李珩到了家之后命韩东立刻上街采买刚刚没买的东西明天一早送进宫去。
恪絮今天听见那人说陷害恪凝的人今晚要在妓院见面,她知道李珩肯定会去跟踪。也想好自己要去。但是他们见面的地方是妓院,自己一个人实在没有胆量去,只好拉上绣纯。幸好这天中宫殿的当值是张丙周,大殿当值是朴霖,巡夜是城宇。她也有些放心。便跟恪凝说了今天的事,征得恪凝同意才与绣纯出来。恪凝并不知道她俩要跟踪到妓院去,听说是跟着李珩一齐,倒也放心叫她们去了。
李珩却不知道恪絮的想法,因为朴霖今天当值,因此他叫上严坤。两人换上平常贵族穿的衣服,向妓院走去。走到半路听见身后有人叫他:“大人!”
李珩觉得声音很像恪絮,转回身一看,瞠目结舌。身后两位翩翩公子正对着他笑。却是恪絮、绣纯二人。她们两人身材在女子中算高挑的,现在穿着贵族男装,文质彬彬、一表人才的。李珩还没来得及说话,严坤已经叫了起来:“你们两个丫头怎么这么多花样?”虽然朴霖说过不许再叫她们丫头,但是现在朴霖不再跟前,而且现在也不是在训练场,因此他就脱口而出了。
恪絮笑道:“我们要上妓院,总要穿得像样些。”
“什……什么……你们要上……上哪里?”严坤口都吃了。
“上妓院。你们不也是吗?”绣纯捉狭的挤挤眼睛。
李珩恼了,道:“你们瞎胡闹什么!快回去!”
恪絮一点也不示弱:“我们去才周全!光你们去我们不放心!”
“什么周全?为什么不放心?!”李珩又气又恼。
“反正我们去才能盯住喽!”红着脸,恪絮毫不退缩。
“你胡说八道什么?!”李珩被气得满脸通红。
“那谁知道你们去会不会……”
“我们绝不会的!你别说了,快回去!”
“你自个儿说不会谁相信?”
李珩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天又气笑了,道:“你们两个丫头实在让人生气,到了那儿要是有什么尴尬,我可不管!”
恪絮吐吐舌头:“你不管可不行。我们俩小命交你手里了!”
李珩又好气又好笑,只好转身当先走了。看他默许了。恪絮高兴得跟上走在他旁边。李珩对她道:“你怎么什么事都掺和?”
“谁掺和了?要不是娘娘的事,您请我我还不来呢!”
“我请你上……哎呦,你真把我气着了!”说是气着了,却含笑看着她。
“您别生气。我们俩又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有什么事不也能照应照应。”
“又不是去打架。悄悄听听就回来。”
“您放心吧。我绝不生事。权当给您当侍卫了。”
李珩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眼窝眉梢全是笑意:“我说一句你顶一句!你怎么一点也不怕我?”
“难道你要我怕你吗?”
“……”
“好哇,以后我偏就时时刻刻与您对着干,什么事都不听您的!”
李珩笑了:“你敢!”
恪絮也笑了:“不敢。逗你玩呢!”
两人在前面说说笑笑,后面的严坤却发了半天呆,才自言自语道:“这还是我们的统领大人吗?小丫头竟然敢这样顶他,他竟然也不生气?要是换了我早就一脚踹回去了!”
绣纯在一旁揄挪他:“你要是也长得像我们絮儿这么娇俏漂亮,估计大人对你就会和气很多。”
严坤猛然转向她,瞪着双眼问道:“难道……你是说……我们统领对小丫头……”
绣纯笑道:“我什么也没说,都是你自己瞎猜的。”
严坤叫道:“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
“是什么意思你自己琢磨,再不走咱俩就不用去了!”绣纯笑着跑向前面两人,严坤也急忙跑着追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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