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妓院门前已经是热闹一片,四人两前两后来至门前,李珩不由就去瞅一眼恪絮,看她深吸一口气,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苦笑一下,带头走了进去。立刻就有妓女迎上来:“四位少爷来啦!请屋里坐,有想找的姑娘吗?”因为李珩走在前面,上来就挽李珩的胳膊。李珩上次来已经有了经验,这次早有准备,一闪身躲过,顺手将严坤拉过来挡在前面。那妓女也就顺水推舟挽住严坤。严坤因为恪絮她们在身边,也有些尴尬,臊的脸通红。
李珩刚松一口气耳边响起一声惊喜的叫声:“少爷!您好久没来啦!”李珩转头一看,不由暗暗叫苦,原来竟是上次来接待他的妓女,叫什么“英”,没等李珩有所反应,一把拉住李珩的胳膊,娇声埋怨道:“少爷,您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妈妈以为我亏待了少爷,将我好一顿打!”李珩满脸通红,下意识的向恪絮看去,见她惊奇的睁着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尴尬的几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有心解释一下,又觉得实在不是时候。那会英看见其他人,连声喊:“福儿、茜双快过来。”看着两名妓女答应着走过来,恪絮有些着急的看着李珩。李珩定定神,将会英的手拉开,笑着对她说:“先不要着急找人,我还有事问你,人多不太方便。”会英立刻会意的点点头,冲着挽住严坤的妓女道:“你先不要跟来,一会儿我再叫你。”那妓女“哼”了一声,无奈是会英的熟客,只好走了,走前假笑着说:“姐姐一会儿可别忘了叫我。”会英不耐烦的点点头。又冲那两个妓女挥挥手,意思先不要过来,那两人站住,扫兴的走了。
李珩对会英问道:“金必成令监大人在这儿是不是有长包房?”会英脸有些变色:“少爷怎么老问些叫人害怕的事情?”李珩安抚她道:“因为家里父亲想让我做官,我不过是想走些捷径罢了,只要你把我们带到大人房间的隔壁,我会赏你足够的银子的。”会英有些犹豫,李珩接着道:“足够你下半辈子脱离这里丰衣足食过日子的!”会英动心了:“少爷说的是真的?”李珩点头:“当然,一会儿就给你。”会英埋怨道:“少爷每次来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叫人也跟着担惊受怕。”说着当先领路。
四人跟着会英,七转八转,来到一个很僻静的院子,会英回头道:“这里是接待贵宾的地方。”进了一间屋子,向左边一指道:“隔壁就是金令监大人的房间,但是他通常来得很晚,一般得过了二更天才来。而且也不是每天来,今天来不来就要看你们的运气了。”说完直勾勾看着李珩,李珩知道她的意思,向严坤点点头,严坤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递给她。李珩道:“你出去吧,不叫你不要进来。”会英喜笑颜开的接过来,颠颠果然沉甸甸的。不由从心里乐开了花,对李珩道:“下次少爷不要再因为公事来了,我也好好伺候少爷一次,报答少爷。”说完出去,李珩臊的脸通红,尴尬异常,低着头抬不起来,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抬起头不由就去偷漂恪絮,见她脸色如常,好像没注意刚刚的事情,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一旁严坤想笑不敢笑,使劲扭着头假装看门的方向。
一会儿有下人端来一桌酒席,严坤也赏了她一些小钱,挥手叫她退下。四人静静坐着等,幸好这边比较僻静,没有前面那样喧哗。绣纯看着李珩问道:“大人上次来是什么事?”很明显是给他机会向众人解释。李珩看恪絮也看着他,便道:“因为要查下毒的人,所以来过一回。”严坤也心领神会恍然道:“就是大人遇到那个刺客的时候吗?城宇说过,大人是从妓院找到他的。”绣纯、恪絮都感兴趣了:“是吗?大人曾见过那刺客?”李珩点点头:“在这里见到,他有意将我引到外面,但是因为朴霖、城宇都在他也没有讨到便宜,所以就遁走了。没几天就闯入宫里了。”
恪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时屋外传来人声:“隔壁是什么人?”
女人回答:“是几个年轻的少爷。”
“年轻的少爷?见过吗?”
“我是第一次见。”
“第一次见?真是少爷吗?我看看。”
严坤已经拔出匕首闪身躲在门后,看着李珩,等他示意。李珩摇摇头示意他先稳住。外面的女人显然怕打扰其他客人,急忙阻拦:“呦……你们家大人在我们这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规矩我们能不懂吗?今天前面满了,所以将几个少爷安排在这里,你放心吧,少爷们一个个清秀斯文得很,绝不是乱七八糟的人。”
“清秀斯文?那你还不马上扑上去了?还有闲工夫伺候我?”
“瞧您说的……人家是会英的熟客,我要是去,会英非把我撕了不可!”
“会英的熟客?哼……”那人似乎放心了,到门口的脚步又远去了。
“您要走了,酒菜我会备好的,您放心吧!”声音越来越远。
屋里四个人都捏了把汗。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院子有人的脚步声,严坤悄悄向外一看,一个年轻的公子坐着小轿子进了院子,正是金必成。严坤转身向李珩点头示意他来了。轿子放在院子中,金必成下轿进了隔壁的屋子。四人事先已经将墙边的柜子挪开,恪絮贴着墙听了听,听见金必成吩咐下人四处看看,还算听得清楚。她向李珩等人点点头。
金必成见那人还没到,冷声喝问道:“人还没来吗?”
“已经到了,大人。一直在前面,已经找人去叫了。”
一会儿,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被领进屋。李珩、绣纯也过来听,严坤依然守在门口。
“大人,让您久等了。”那人的声音很粗,像是闷在罐中发出的声音。
“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您看一下。”
过了很长时间,金必成的声音传来:“看着没有几件用得上。”
“那件玉佩应该是最好的证据!”
“这是真的吗?你会不会让人给骗了。”
“不会的,大人。那个太监小人认识。以前就曾经偷宫里的东西出来卖。后来有一阵因为查出来一些人给治了罪。吓得停了一阵。这不新皇上年纪小,老太后也没心思管这些事。所以又开始偷偷往外倒东西了。这些都是出嫁的格格们以前用过的东西。因为没人查。风险也小。您再看看这玉。通透翠绿。绝对是皇家才有的东西。”
“绝对没有问题吗?”
“您放心吧。小人全家的脑袋都拴在这件事上了。怎么敢不仔细!”
“嗯。如果事情成功了。保管你成了真正的两班贵族!”
“谢谢大人!”那人的声音压低了些:“小人这次还有意外的收获!在回来的船上。小人碰见一个倭人,他有一种药。女人吃了一辈子也不能生孩子。小人虽然没有试过,但是想着这也是一条后路。所以也买来了。如果这次中宫倒不了。就将这药给她吃了,这辈子她算是完了!”
“糊涂!要是中宫吃出问题来,殿下肯定会彻查的!到时候万一查出来……”
“您放心吧,这个药只会导致不孕,其他的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谁也查不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叫她一辈子不能不能生育!”
恪絮、绣纯被这阴毒的计谋惊得脸色巨变,恪絮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眼看着就要发作!李珩急忙轻轻抓住她的手,贴近她的耳边道:“这就是证据!”
恪絮看着他,低下头强忍住怒气。李珩紧紧抓着她颤抖的双手,一边看着绣纯,示意她一定要忍住。门口的严坤看见两人如此激动的异状,不知道听见什么,急的直咬牙。
“只是现在中宫殿来了两个医官,医术又好,又会功夫,我怕被查出来。”
“您放心吧,我已经找人试过。这种药无色无味,放在汤汤水水中根本察觉不了,每天喝一点,身体无任何异状。神仙也查不出来!”
“好!这么周密的连环计,我就不相信这次她还能脱身!”
“大人。只是这件事不告诉左相行吗?”
“哼……难道你不相信我能让你当上两班?”
“不不,小人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怕左相大人……”
“现在中宫已经在悬崖边上了。谁推一把都会掉下去的!而推她一把的这个人珍嫔、元子会感激一辈子的!”
“小人就是觉得这么大的事应该给左相大人说一声。请他拿主意?”
“大事?哼……这件事在他那里是小事!他弄得才是大事!”
“什……什么,小人不明白。”
“好了。该你知道的就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别好奇!你只要乖乖跟着我,今后有你好日子过!”
“是的!大人!”
这边听的三人全都浑身发冷。虽然他们中了计。但是感觉却是李珩他们出了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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