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天,也没有动静。这天正好李珩在宫中值班。他胡乱吃了些饭,便在外殿周围四处巡查,不知为什么,自从遇见那杀手之后,总觉得有大事发生。他一直巡到初更,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急忙向声音处奔去,近了才看到原来声音竟是中宫殿处传来,李珩顿觉不好。他冲到中宫殿,看见满院子的内官、宫女,竟然有大殿的内官,原来英宗也在此处。一个白衣人在院子中间,几个先赶到的内禁卫正在与他缠斗。
那人几招就已经将两名内禁卫重伤在地,转身之间李珩一眼就认出正是那个阴柔的杀手。李珩不及多想,拔剑上前斗在一处。那人却不缠斗,使一个脱手跳在一旁,笑道:“原来你也来啦,不过今儿我可不是来杀你的,我来找中宫娘娘。”
李珩被他说的愣了:“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夜闯禁宫!还敢大言不惭要见娘娘!”
那人笑道:“我与娘娘是旧识,快替我禀报一声,就说娘娘再不出来见我,我可要闯进去了!”
李珩万没有料到他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竟然无语作答。
正在这时,殿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着黑衣,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正是英宗。他怒道:“你是谁!竟敢污攀中宫!”
那人咯咯笑道:“娘娘与我乃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要不是你,我与娘娘早就……”
“住口!”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恪凝从殿里走出来,皱着眉头看着他:“我并不认识你,为何口口声声污蔑于我?”
那人看到恪凝,柔声笑道:“凝儿,你怎么不肯认我了?”
一旁英宗听的眉头紧皱,额上青筋渐渐显露。
“你不肯认我没关系,随我走吧,我好好疼疼你,你就知道到底谁对你好了!”
他这番话说出来,周围听的懂汉话的人全都大惊失色,英宗更是青筋暴跳、勃然大怒!没等他怒喝出口,李珩早上前不由分说出手便刺!朴霖几乎与他同时出手。其他内禁卫因为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反应慢了些,看到二人出手,这才一拥而上,将那人团团围在中间,轮流上前搏杀。那人武艺高强,李珩、朴霖、城宇与他动过手知道,因此早有防备,其他人武艺本来就比三人差一大截,如今又没防备,刚出手就伤了几个,那人出手愈来愈快,渐渐其他人连战圈也进不得,圈子里只剩下他们四人,一会儿一道剑光和着血色划过城宇前胸,城宇颓然倒地,一旁内禁卫急忙将他拖出战圈,只剩李珩、朴霖与他缠斗。那人一剑向李珩当胸刺去,李珩刚刚回身躲避,那人顺势一划,旁边急着替李珩解围的朴霖臂上被划了一剑,李珩一着急,已经被那人抽空闪身跳出战圈,立刻向一旁观战的恪凝扑去!
周围人齐声惊呼,英宗被内官挡在身后,眼睁睁看着他靠近自己的中宫,气的快吐血了!李珩急了,从背后飞身扑向那人,情况紧急,李珩脑子已经乱了,也没有什么章法,但是那人却很冷静,侧身一躲,顺手将剑竖起只等李珩自己扑到剑上,李珩中途硬生生将身子压住,就地打了个滚,才躲过去。但是为时已晚,那人已经到了恪凝身边,周围的几个宫女竟然全都惊叫着跑了,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挡。
那人目光如水,柔柔的看着恪凝,恪凝强自镇定,冷冷看着他。
那人看着她柔声道:“咱们走吧。”说着伸手去揽她的腰。恪凝长发垂在腰间,风一吹长发飘向他伸出的手,他的手尖几乎就要触摸到她的头发,却突然像被蛇咬了一般快速的收回。电光火石之间,李珩已经扑身上前将恪凝拉到身后。那人却不看他,低头怔怔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放在唇边吮了吮。鲜血染红他的双唇,丹凤眼露出邪魅的光来,射向一旁。
空中蓝影翻腾,两人从天而降,挡在他与李珩之间。个个俏脸生寒、怒目而视。正是姗姗来迟的恪絮、绣纯。李珩见她们赶来,竟然松了一口气。恪絮先问道:“殿下、娘娘没伤着吧。”恪凝摇头:“都没事,务必拿下此人!”恪絮、绣纯点头道:“是!”
那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二人,声音温柔的像耳语一般:“这么美的人,手可够狠的。”
恪絮、绣纯并不答话,恪絮“刷”的一摆血月锥,那人笑道:“原来是你!我二十年没尝过自己血的味道了,今天你也算让我开了戒,我真要好好报答你才行。”
手持软剑的绣纯脾气急躁,早恼道:“废话少说,动手吧!”说着上前一剑劈面而下,恪絮双锥翻动,直奔他下三路。那人堪堪躲过,立刻就感觉出二人武功绝非等闲。整剑肃容全力对付。三人打得难解难分,一旁看得人更是心惊肉跳。英宗看两人武艺如此高强,自己竟然一无所知,又气又怒。李珩本想仗剑加入,但是又怕那人如法炮制,对娘娘不敬。所以持剑护卫在恪凝身前,紧盯战团,只要恪絮她们稍有不敌,即立刻加入。
那人斗了十几回合,越打越心惊,两人身为女子,年龄不过十三、四,竟然有如此武功。自感绝非二人对手,看二人搏命的架势,要是在缠斗下去,自己恐有生命之忧。于是使了招张飞拖刀,将绣纯甩出,伸腿踢向恪絮,恪絮一闪,他立刻回身飞扑向向院墙,一纵身飞过院墙。恪絮那容他跑脱,立刻追了过去,绣纯起身也要追赶,恪絮的声音远远传来:“纯儿,你留下!”绣纯想起娘娘还在,回头看向恪凝,恪凝道:“你快追去,絮儿一个人别吃了亏。”绣纯两边为难,恼的直跺脚。李珩在恪絮追的时候便纵身追了两步,但是突然想起殿下还在,现在场面一团乱,不由停下脚步,又担心恪絮,两边不能兼顾,也是急的火烧眉毛。两人正没着落处,一旁一个青衣内禁卫早翻墙而过,向二人追去。李珩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朴霖!
英宗看被那人跑脱,气的发疯!对着李珩怒声喝道:“李珩!此人擅闯内殿,调戏中宫。要你们禁卫营有何用!”李珩被英宗一声怒喝吓了一跳,英宗还从来没有如此疾言厉色对过他,他急忙跪倒在地:“殿下!小臣失职,请殿下降罪!”英宗一股杀气冲出,厉声喝道:“你立刻追上他,今天不杀了此人,你也别想活!”李珩立时应声“是!”站起身来向三人跑走的方向追去,一旁城宇等几名内禁卫想要一同追去,被他厉声喝止:“保护殿下、中宫不要再有闪失!”说着奔向黑暗。
先说英宗这边,他这几天因为李珩的亲事被朴太公缠着商量,好不容易今天才抽出空来到中宫殿。不料碰上如此惊人之事。这种事寻常男人尚不能忍,何况他是一国之君!
他猛地转过身,瞪着恪凝,怀疑的怒火将他的双眼烧的通红。恪凝被这突如其来的不白之冤打懵了,又被英宗从未见过的怒火吓着,不知如何解释才好,怔怔的看着他。
英宗满脸铁青、太阳穴青筋暴露,俊俏的脸已经气得变了形,牙齿咬的“咯咯”直响。突然转身一脚将中宫殿门踹开,走了进去,又一脚踹倒矮桌,尤不解恨,伸手将屏风一把拉到,站着“呼呼”直喘粗气。
刚刚他们的对话全是汉话,周围的宫女、内官大部分听不懂,众人也从未看见过英宗发这么大的火,早吓得跪了一地。恪凝听着殿里稀里哗啦的声音,怔怔站在原地发愣。一旁绣纯不敢多话,只是守着恪凝着急。
突然英宗又从里面冲了出来,对着恪凝怒道:“中宫!你有何话说!”恪凝抬起头望着他,坚定地道:“殿下,臣妾冤枉!臣妾绝不认得此人!”英宗双眼血红,“你有何凭据!”“那人所说又有何凭据!”英宗一时语塞。又怒气冲冲又回到殿里。恪凝浑身发抖,终于流下泪来。
英宗一个人在殿内生气,恪凝站在殿门口,绣纯守在一旁,四周跪满宫人。没人说话,中宫殿陷入一片死寂。
再说恪絮追赶那人一直到山脚下,终于将那人拦下。那人虽被拦住却仍然面带笑容:“好个小姑娘,居然让你追上了。看来今儿是要跟我拼命了!”
恪絮用锥指着他道:“你受何人指使,还不快从实招来!”
“你要是拿住我,我便什么都依你。我要是拿住你……”他双眼放出邪魅的光来,修长的手指从唇间轻轻滑过,“你就要什么都依我!”
恪絮刚刚与绣纯出宫一趟回来的晚了,前面什么事一概不知。他突然露出邪恶好色的面貌,恪絮毫无防备,登时满脸通红,正要发作。斜刺里两柄剑刺向那人要害。原来李珩、朴霖路途熟悉,两人抄近路早已侯在此处。现在又见那人出言调戏恪絮,早已恼的钢牙咬碎,不由分说两人上来便是杀招。那人被两人的突袭弄得手忙脚乱,好不容易闪过,恪絮的双锥已经到了面前。四人斗在一处,李珩二人咬了牙,拼了命,恪絮有娘娘命令要拿住他,三人全都使了全力,那人身上已经着了两剑,只是此人身法奇快无比,出招狠辣异常,三人斗他也算平手。只是朴霖已经负伤在先,斗了一会,手臂上血流不止,身上又被划了一剑,血流过多晕倒在一旁。
恪絮心中不免焦躁,暗想娘娘要活捉此人,没想到此人功夫如此了得。如今己方已伤了一人,再斗下去恐怕输赢难料。要想活捉他怕是不可能了,就凭他夜闯王宫,就决不能让他活着,定要了他的性命不可!她叫道:“大人,无论如何要杀了此人!”李珩也已经看出此时不但活捉不行,再拖下去恐怕还会被他跑脱。因此也道:“好!”眼睛闪出凶光,杀招立出!那人冷笑一声:“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
三人再打十几回合,只有恪絮身上没有受伤。李珩手上也中了一剑。那人已经看出恪絮武功最好,因此对着恪絮猛攻,本来使了一个虚招想先刺伤恪絮,战局便会扭转,不料被李珩用左手将他剑挡下。他看出李珩紧张恪絮,便使出连环剑招向恪絮而去!李珩上前拦挡时,被他一剑刺中小腹,登时血流如注!恪絮却趁此机会,右手锥已经刺进那人的心脏!
所有人都停下来,那人怔怔看着心上插得锥,鲜血渐渐从口中流出,他踉跄着看向恪絮,展开带血的笑容:“这么美的人,心也够狠的……”恪絮不答话,却一咬牙,将锥更深的刺了进去。那人两眼直勾勾看着她,渐渐倒了下去。
活着的三个人经过惊心动魄的一战,都筋疲力尽。恪絮回过身,先看李珩,他受伤最重,恪絮先扶起他,见他还睁着眼睛,只是小腹处鲜血直流。这时朴霖也已经醒过来,看到一旁的尸身松了口气,又紧张的来到两人身边查看伤势。恪絮将裙子撕开几条先将李珩伤口处紧紧扎住,又帮朴霖包扎伤口。然后来到那人尸身前,将自己的锥拔出,又试了试那人的呼吸,确定已死。李珩已经没法走路,朴霖受伤虽轻一些,却失血过多,试了一试也背他不起,只好与恪絮两人架着他向宫中走来,路上遇见接应的人,背着李珩、朴霖二人进了宫。
因为英宗还在中宫,三人全都来到中宫殿,看见满院跪的宫人,站在一旁的恪凝。三人来到殿前,让内官闵贵禀告三人要觐见,那闵贵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无论如何不敢吭声。英宗听见动静已经大步走了出来。看到三人浑身鲜血,不由得一怔。李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那朴霖将经过描述一番,英宗听那人已死,看到三人鲜血淋漓,奄奄一息,此时也无法再追究其他的事,便道:“立刻叫御医医治他们,待伤好后我还要追究。”一旁有人上来将两人又背走,恪絮默默站在恪凝身后。英宗转身看着恪凝,见一贯端庄稳重的中宫浑身发抖、泪流满面,眼看摇摇欲坠,只咬牙撑住,实在楚楚可怜。心中再恨,此时也无法发泄。便冷声道:“没有我的旨意中宫不得离开中宫殿半步!”说完拂袖而去。他刚走,全力支撑的恪凝浑身虚脱,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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