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爱
她以为齐瞻会冲她发火的,而她也做好了忍受他呵斥的准备,却不想他只是冷冷丢下一句“给朕安分着一点!”
便不再多话,直接转身走了。
而翠竹和灵儿等人见皇上走了便立刻绕到假山后面,见她衣衫完好都先松了一口气,却依然担忧冲她关切问道:“娘娘没什么大碍吧?”
江慈宣这才回过神,摇了摇头,这里是是非之地,她不能多做停留,便带着一干人等很快回了未央宫中。
回了宫中她心头一时间多出了好些疑问,比如,后宫一般禁止外男出入,琅琊王怎的会出现?
还有,若果齐瞻想用长远之策弄垮琅琊国,如今就不该跟琅琊王交恶,可今天的这事,怎么看齐瞻都不像是要放过琅琊王的样子。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只听的门外响起“皇上驾到”的唱喏声。
江慈宣也只得暂时收好心神,带着一干人行礼,齐瞻面色不好,显然因为刚刚的事情心情不大愉悦,进来坐下许久之后也不叫她起来,直到她的腿都要蹲麻了快支撑不住之时他才淡淡道:“起吧。”
今日这事,齐瞻显然是不大痛快的,大概一方面受了琅琊王的气,一方面又不能将他怎么样,索性将一腔的火气都发在她身上。
江慈宣立刻深吸一口气,知道等下恐怕会有更大的挑战等着她,她索性低眉顺目的站着,生怕一出口更惹得他动怒,就等着他开口训斥。
可等了许久都不见齐瞻有动静,她不由得小心翼翼的抬眼去觑他,正好他也一边端着茶,一边斜着眼睛向她看过来,江慈宣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迅速低下头去。
过了许久,只听得他终于冷冷道:“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你看看吧!”
话音一落,一直等在门口听着里面动静的海舍人适时的走进来,手中还捧着一个锦盒,他恭恭敬敬的将锦盒捧到江慈宣跟前,江慈宣疑惑不解的向齐瞻看去,却见他面色沉冷,语气也染着冷意道:“打开看看吧。”
她也没有多问,自将锦盒接过打开,却见里面躺着一双血淋淋的双手,好在已在宫闱中摸爬滚打这么久了,她的心理素质也养得足够强大,没过一会儿便平复了心绪问道:“皇上这是……”
“刚刚琅琊王那一双脏爪子碰过你,朕便将他的爪子砍了,也当是为你报了仇了。”
江慈宣震惊不已,她只以为齐瞻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将琅琊王如何的,却没想到他竟然将琅琊王的双手都砍了,她一时间想不明白,便壮着胆子问道:“陛下,您砍了琅琊王的双手,想来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如今北方雪灾还未平息,若是琅琊王再闹出什么事来,这对陛下来说是很不利的。”
齐瞻沉着眉头,轻咳一声道:“朕可不单单是砍了他的双手这么简单,既然要做就做的绝一些,朕已让人将琅琊王的脑袋挂在城门上示众了。”
“啊?
!”
纵是江慈宣再怎么沉得住气也不由得惊呼一声,若是齐瞻将琅琊王杀了,琅琊国肯定是不依的,那金汉和琅琊国的战争也是避免不了的,如今惹怒了琅琊国,害得两国交战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齐瞻不可能不知道这点,而他也不会是那般冲动的人,相反,他懂得隐忍,不可能只因为琅琊王调戏她这种小事就将他原本的计划全盘打乱。
其实她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可是齐瞻显然不给她机会,他面上有些不快,“前朝的事情,你一个后宅妇人就不必过问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江慈宣也不好多嘴了,齐瞻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哼了一声道:“这些时日,你就好生给朕呆在未央宫中,不要出去惹是生非了,还有……没事别穿得那么鲜艳,也别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的,在朕面前倒还算了,别再去其他男人面前瞎晃悠,朕可没那么多的力气一朵朵掐掉你身边的桃花。”
齐瞻的话把她说得云里雾里的,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着,要说鲜艳也没有多鲜艳,说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她也不过是一切按照皇后的份例来,而且为了响应齐瞻“勤俭治国”的号召,她衣着打扮上跟历代任何一位皇后比起来都已经够简陋的了。
齐瞻这分明就是看她不顺眼,鸡蛋里头挑骨头,又不是她先招惹琅琊王的,也不是她挑唆他杀掉他的,他倒好,什么坏事都做尽了,最后却将一切都推在她的身上。
江慈宣闷闷的不开腔,齐瞻现在也没心情安慰她,只让人好生照看着皇后,又加派了未央宫的守卫,这才离开了。
这么一来,她几乎就是被齐瞻给软禁了起来,不过即便不能出未央宫,她依然还是知晓了一些前朝的事情。
齐瞻突然将琅琊王给杀了这是前朝大臣们想破头都想不明白的,要知道当初御史台的言官们磨破了嘴皮子向齐瞻阐明不除掉琅琊王的后果,可齐瞻依然不为所动,大臣们也知道皇帝这个倔脾气,知道他这是拿定了主意,所以谁的话都不听。
可言官们没想到啊,就在他们以为皇帝已经铁了心要忍受琅琊国所给的屈辱之时,他却将琅琊王给杀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发了什么神经病。
杀了琅琊王倒是简单,左不过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过杀掉琅琊王之后的后续事件就不大好处理了。
琅琊王代表琅琊国出使金汉,好好的站着去,回来时却被抬着回来,如今连脑袋也不知踪影,琅琊国的人怎么能忍受这种屈辱。
所以琅琊国的大将军左木塔当下便带着大军直接向金汉国进发,其实齐瞻杀掉琅琊王之后便早有防备,一早就调集了不少精卫戍守在边境上,琅琊国的将士和金汉的将士在边境上相遇,一时间打得不可开交。
关于战事的折子不断从边境上递回金汉国的宫廷,而齐瞻看着这些折子,面色越来越沉了。
就在江慈宣被关禁闭一个月之后,齐瞻终于踏足了她的未央宫,他不让她穿鲜艳的衣服,她听了他的话,故意换上了素色的衣袍。
齐瞻进来一看到满眼的素色,顿时眉头一皱,这颜色也太不吉利了些,她明知道前线的战事很不理想,如今还穿得一身白,好似巴不得他出个什么事,他这个皇后又是故意给他添堵的吧?
江慈宣带着一宫人行了礼,齐瞻却久久不让她起来,他不说话,她也就只好保持半蹲的姿势,直到累得腿脚发麻了才听得齐瞻叹息道:“起来吧。”
江慈宣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他这是为前朝的事情烦心,也不生他的气,起了身之后非常知趣的什么话都不说,自走过去给他捧了一杯热茶,齐瞻端起抿了一口,“你可知朕为何要杀掉琅琊王?
!”
这件事,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好吧?
齐瞻会杀掉琅琊王,大概因为他的脑袋被门夹到了吧?
齐瞻见她依然是那低眉顺目的样子,也不说话,他故意不快的哼了哼说道:“朕也没指望你回答,就知道你这没心肝的,什么都不上心。”
兀自生了一会儿闷气又道:“琅琊王那无赖问朕要吃的要喝的朕也能忍,就当他是个乞丐打发掉算了,虽然这乞丐有些不知足,经常狮子大开口,但朕不过就是少些银两,能保住和平才是要紧,可是这琅琊王偏生不知死活。”
话到此处顿了顿,喝了一口茶,望着江慈宣那明显认真专注的神色,他面色也缓和了不少接着道:“竟打起了……皇后的注意,恁是哪个男人,自己的妻子被人给调戏了怎么能忍?
这可是关系到男人的尊严,更何况朕还是皇帝。”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有些羞涩,所以故意加重了语气显得他这是在生气,从而掩盖住自己的羞涩。
齐瞻杀掉琅琊王还真的就是因为琅琊王调戏了她?
说真的,江慈宣打死也不相信。
齐瞻见她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觉得心头闷得慌,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外面都快因为她闹得天翻地覆了,她竟然还有时间在这里怀疑他话中的真假。
“朕也知道杀掉琅琊王会有怎样的后果,不过朕不后悔,若是朕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将爪子伸到我女人的手上还能忍气吞声的,那朕真是太不男人了,这个皇帝不做也罢。”
听他说到这里,江慈宣终于忍不住道:“皇上,如今可不是您后不后悔的问题了,现在琅琊国都已经打上来了,皇上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的应对之策才是正经。”
齐瞻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在心中暗骂,真是没心肝的东西,他为她弄得天下大乱,她也没说感激一下,竟还表现得这么冷静,她这话的意思,倒显得他这是冲动不理智,只为了呈一时之快?
!
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啊?
!
齐瞻心头很不爽,言语间自然也带着些怒意道:“这个朕自然是知道的,朕既然将琅琊王杀了,自会担起杀了他的责任来,朕才不愿意做一只缩头乌龟,好端端呆在帝都,却让将士们因为朕的一己私欲为朕挡刀子,所以朕今日来是想告诉你,朕决定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
!
这是江慈宣完全没有想到的,她一脸惊愕的向他望去,却见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肃穆,目光坚定,显然这并不是他的玩话。
虽然她对齐瞻没什么好感,但作为皇后,这个时候还是不由劝道:“皇上,您是天子,是金汉的皇帝,自当保重龙体要紧,前方战事险恶,若皇上有什么好歹,怎能给天下交代,给万民交待?
!”
齐瞻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闷声闷气道:“朕是皇帝,朕也是你的夫君,朕的妻子被人调戏了,朕杀了他,那是他活该,至于杀了他之后应有的后果,朕作为男人,该承担的自然会承担。”
江慈宣被他这话给堵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却听得齐瞻又道:“朕这一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若是朕战死沙场,你好歹还是卫家的嫡亲外孙女,就算其他人夺了皇位,看在卫家的份上也不会让你有个好歹的,不过在这之前,朕定会让人好生保护你。”
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的,好似上个战场战死了就跟吃个饭一样简单,可恁是谁都知道皇帝驾崩可是头等大事,不仅关系到江山社稷,也关系到天下万民的安乐和平,皇帝哪里说能死就能死的?
不过江慈宣也只是愣在那里,想说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她到现在还无法相信,齐瞻真的只是因为琅琊王调戏了她才杀掉他,从而给他自己找了这么个烂摊子,这可一点也不像齐瞻的作风。
要知道,齐瞻这种人,即便坑完了天下人也不愿意坑他自己的,这一次,竟给自己埋了这么大一个坑?
!
齐瞻见她一直不说话,越发觉得这女人简直没心没肺,他心头气闷得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上次你给我做的那件衣服做好了吧?
你给我吧,我上战场的时候穿着,也当给自己存了个念想。”
江慈宣一时间只觉得三魂七魄都不能归位,显得有些魂不附体的,但好歹还是将那件里衣拿出来双手捧给他。
齐瞻接过去,又在上面热切的摸了摸,叹息一声道:“若是你肚子里有个消息,朕这一去倒是安心了不少,不管是男是女,朕都可下旨让他成为储君,可偏偏……”眼神在她肚子上扫了扫,神情带着些许落寞。
话落又自嘲的笑了笑,“罢了,这些事情也是强求不来的,不过若是朕战死了,你能为朕落一两滴泪,那朕即便是死了也都笑醒了。”
江慈宣心头有些闷闷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齐瞻见状,心头也有些不好受,他不想再看到她冷漠的样子,那样显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是以他将里衣收好,只交代一句:“你好生歇着吧!”
便起身离开了。
这一下江慈宣总算是回过神来,齐瞻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齐瞻心头一喜,心想,这没心肝的总算还是在乎他的,可他好歹也将心头的狂喜掩盖下去,只面无表情的向她看去,“皇后还有什么要对朕说的?”
江慈宣咬了咬唇,终于还是忍不住道:“皇上刚刚说的都是玩话吧?”
好似兜头一盆凉水泼下去,齐瞻只觉得从头冷到了脚,刚刚那狂喜硬生生的就被冲了下去,他的面色简直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江慈宣也自觉自己踩到了地雷,立刻畏畏缩缩的松开了手,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的表情,其实她真的是怀疑,刚刚齐瞻跟她说的一切不过都是他的玩笑话,她不觉得齐瞻会是那种以身涉险的人。
她觉得这会儿齐瞻肯定要发飙了,却没想到他只是冷飕飕的盯着她的后脑勺看了许久也不说话,冷冷的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第二日,皇上要御驾亲征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开去,一时间朝野上下震荡不已,江慈宣这才信了昨日齐瞻跟她说的话,看来这次齐瞻是玩真的了。
皇帝要御驾亲征,百官自然连连相劝,可是皇帝决定了的事情,哪里就能随意更改,所以百官也不过是白白磨破了嘴皮子,最终也没能将陛下说服,皇帝要御驾亲征的事最终还是确定了下来。
齐瞻出发这一天,朝上大小官员,后宫嫔妃以及皇后太后都来相送。
齐瞻一身银白色的铠甲,头上戴了一顶银白色的头盔,全身武装的就只剩下那一双沉冷锐利的双眼,可即便如此也依然难掩他卓越的风姿。
在临行前他向一些紧要的官员交待了一遍他走了之后要做的事情,又跟太后絮叨了一会儿,最后又嘱咐了后宫嫔妃安分守己,好好等着他回来,全程就没有看过她一眼。
江慈宣完全被他忽略,倒也没有显得太尴尬,只半垂着头,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齐瞻不想搭理她,她也懒得热脸贴他的冷屁股,自找没趣。
不过呢,作为皇后,且周围还有这么些人看着,她不能显得太不知礼了,所以在齐瞻上马之前她还是向他行了一个大礼道:“皇上定要好生照顾着自己,至于后宫诸事,臣妾定会好生照看好的!”
齐瞻理都不理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自翻身上马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江慈宣被他凉在那里,顿觉有些尴尬,可好歹还是保持着皇后的端庄仪态没让人笑话。
“皇上这一去,想来也是要经历一些凶险的,皇后作为皇帝的正妻,自当带头为皇上诵经念佛,祈祷皇上能平安归来。”
江慈宣明白,太后这么做或许真的希望她能为齐瞻诵经念佛,祈祷他平当,当然另一方面也是故意给她找不痛快,太后这个人精,怎能不明白齐瞻御驾亲征正是跟她这个皇后有关。
皇帝走了之后,后宫之中好似又跟以往一般平静,可是这平静中却夹杂着一些焦躁不安,毕竟后宫里的女人都是依附皇帝生存的,如果皇帝真在前线出了什么事,她们也不会有好下场。
齐瞻将朝堂之上的事交给丞相和御史两个人主持,这两人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所以处理起朝堂上的大事还算得心应手,不过一些重要的决策还是留着等皇帝回来亲自处理。
金汉的一切好似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好歹没有因为皇帝的御驾亲征而乱了套。
关于前线的战报时不时就会传回来,传话的人恐怕是齐瞻特意交待过的,生怕言语间说了什么不好的,便会使朝野动荡,所以传话的人报回来的也都是一些云里雾里的官话,反正大意就是前线没什么不好,你们安心做你们的事。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月之后,眼看着就快立夏了,原本来往于前线和帝都半个月就有一次的战报,这一次却足足大半个月才来,可是带来的却是金汉全军覆没的消息。
这消息一出,一时间震惊朝野上下,全军覆没,没有一个幸存,而皇帝也不例外。
江慈宣得到这个消息之时也是完全不敢置信,她觉得齐瞻不会这么轻易就失败,倒不是说她多舍不得他死,只因为原著中那么一个厉害的人物,就连当初他还是皇子出访西列国,被自己的父皇出卖,差点困死在西列国他都能挺下来,而且最后竟还带兵将西列国给彻底灭了,当初的齐瞻手上没有多少实权,竟也可以从他父皇和西列国皇帝的魔掌中逃脱,更何况如今的齐瞻已经坐稳了金汉国皇帝的宝座,就算琅琊国再强大,也不会将轻易将他打败。
所以皇帝驾崩的消息她一点都不相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没有亲眼看到齐瞻的尸体,她就绝不会相信齐瞻已经死了。
可是她不相信,不代表别人就不相信。
这天晚上,她的未央宫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自从上一次被齐瞻刺伤之后这是齐景第一次踏足这里。
而江慈宣早已知道他会来,所以早将丫头们屏退下去了,所以齐景从窗户外面跳进来时只她一个人坐在软榻之上摆弄绣布。
齐景熟门熟路的坐在她对面的铺席上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道:“外面都快乱套了,你看上去倒是清闲,想来你心中已经有了计策了?”
江慈宣也不看她,拿起绣花针在头上刮了刮复又认真绣起来,“你错了,我心中什么计策都没有。”
“哦?”
齐景挑了挑眉头,“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出去,黎王的人可开始蠢蠢欲动了。”
如果齐瞻死了,齐瞻膝下又没有子嗣,那么能继承齐瞻皇位的只有齐景和齐远了,可显然齐远的胜算比齐景大得多,因为如今的齐景还是个“傻子”即便他的身份是原太子,可稍微有头脑的人都不会辅佐一个傻子继承皇位。
江慈宣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坐不住了?
也想跟着蠢蠢欲动?”
齐景笑了笑,倒没有生气,“我的人偷偷去前线探查过了,战场上堆满了尸体,倒真像是全军覆没的样子。”
“那有没有找到齐瞻的尸首?”
“这个倒没有找到,那附近豺狼甚多,我猜着要么是被豺狼叼了去,要么是被琅琊国的人带走了。”
江慈宣依然专注的绣着手中的花纹又道:“你怎么就不觉得齐瞻他根本没有死呢?
恭王殿下,这么多年你都忍耐了,为何就不能多忍一些时候,万一齐瞻没有死,或者说,万一这是齐瞻设的陷阱,到时候我们自乱阵脚跳了进去,齐瞻将我们一网打尽了,也是我们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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