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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

    刚刚那狗一入场,那被拴在合欢树上的“人”便显得躁动不已,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畏惧的戒备,一直呜呜呜的叫着可就是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尤其看到这狗向她跑来之时,她更是急得在原地乱转,可因为有铁链束缚着,她再怎么挣扎也没有半点作用,没过一会儿这狗就跑到她跟前。

    这狗虽然长得瘦弱,那身量却比这“人”大得多,这“人”跟它对峙了一会儿便被它给拿了下来,只见这狗将她死死压在身下,两只前爪趴在她的后背上将她制服住……

    在场看着的人除了江慈宣依然是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外,其她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不过好歹都是在宫中摸爬滚打才走到如今这地步的,大家都没有表现得太激烈,也不敢多问,只假意认真看戏,不过听得那女子一遍遍凄厉的惨叫却不免觉得头皮发麻。

    就这般坐如针毡了许久之后,那条狗终于在那“人”身上得到了解脱,刚刚那婢女便上来将狗牵了下去,那狗一被带走,众人这才看到那女子的身下流了一滩血,好似在地上撒了一片猩红的花瓣,看上去诡异又触目惊心。

    见了这情景,这三人面上都带着些不自然的苍白,只江慈宣依然是那笑意盈盈的样子冲三人道:“本宫安排的戏,妹妹们觉得如何?”

    秦昭仪比其她两人稍微淡定一些,可好歹还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强忍着心头的不适笑了笑,非常知趣的客气道:“娘娘准备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

    而江慈念也忍下心头的异样,紧拽住发抖的双手,深吸一口气笑道:“臣妾觉得也是。”

    江慈宣便看向车果依,却见她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即便打了厚厚一层胭脂却也依然掩盖不住脸色的苍白,努力平复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道:“臣妾看不懂娘娘这戏是什么意思,娘娘公然让臣妾等人看到这等子淫—秽之事,若被皇上知道了,恐怕会怪罪娘娘的。”

    本来此刻的气氛就显得有些怪异,车果依这话一落,众人都没说话,周围的气氛顿时就紧绷了不少。

    江慈宣不在意的笑了笑,也没答话,只冲底下招了招手。

    那侯在院子门口上另一个身材高大的婢女便走上去将那已经累趴下的人从合欢树上解下,并扯着链子将她强拖了上来。

    被拽上来之后这“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只像一团死肉一般趴在地上,江慈宣便命令道:“将她的头发撩开!”

    婢女听话的照做了,待那张熟悉的脸露出来之时,众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江慈念甚至忍不住下意识道了一声,“这人是如意!”

    虽然面前这“人”已经被挖了双眼,徒留下一双黑黝黝的眼窟窿,可从她的面相还是可以依稀辨认出这人就是如意。

    因刚刚离得远,又加上有长发遮掩,众人并没有看清楚,此刻待看清了此人之后,众人只觉得好似有一股渗人的凉意从头一直冲到了脚。

    如意不仅被挖掉了双眼,舌头显然也被割掉了,不然也不会只呜呜叫,此刻她累得呼哧呼哧喘着气,一张口就有浓稠的鲜血从嘴角流出来,而且她赤身裸体的,众人自然看到了那被割得只剩下两个碗口大的血疙瘩挂在胸前的乳—房,看上去刺目又渗人。

    而且她们记起刚刚如意趴着走的时候双脚呈不自然的扭曲形状,显然脚踝也已经被人给掰断了,再仔细看去,她们还发现,如意趴在地上的十指血肉模糊的,想来是被人揭掉了指甲盖……想一想都觉得疼得紧。

    周围瞬间被一种压抑窒息的氛围包裹着,秦昭仪江容华车荣华这三人只觉得全身发冷头皮发麻,一时竟觉得连呼吸都困难。

    “众位妹妹可知当日本宫被人劫持就是有如意参合在其中的,这如意不仅是琅琊国的奸细,而且竟这般不知死活绑架皇后,还试图将本宫卖到海外的窑子里,你们说这样大逆不道的人,本宫该不该严惩不贷?

    !”

    秦昭仪回过神来,立刻知趣的颔了颔首道:“这如意做出这等子事真是死不足惜,娘娘贤明。”

    而江慈念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六神无主,此刻已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低垂着头掩盖着脸上的恐惧,车果依也没好到哪里去,刚刚还在她面前嚣张得意,这下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呆呆望着如意出神。

    “今日,本宫让各位妹妹来就是让各位妹妹知道,有些事情不该自己做的就不要做,否则害人害己。”

    秦昭仪也不敢走神了,立刻颔了颔首道:“多谢娘娘教诲。”

    江慈念也按捺住心神,深吸一口气,颤抖着道:“臣妾谨遵娘娘教诲。”

    只车果依,双眼在江慈宣脸上扫了扫,又在如意脸上扫了扫,想保持着自己的骄傲不对江慈宣妥协,可如意如今的惨状却又让她从内心深处感到恐惧,生怕有朝一日,江慈宣也用这般残忍的办法对付自己,然她又将这恐惧强压下来,不让自己在江慈宣面前落了下风,是以这般纠结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江慈宣也不在意,只笑了笑便又接着道:“本宫挖了她的双目是因为她有眼无珠,识人不清,不知道自己的本分,跟了不该跟的人,割了她的舌头是让她知道,这宫中有些话不是想说就能说的,至于挖掉她胸前的四两肉,是要告诉她,宫中的女人不是只要掂一掂胸口的肉就能得到一切的,至于掰了她的指甲盖,是告诉她,有时候手伸长了并不是一件好事,作为宫中的女人就该安守本分,还有刚刚你们看到的那出戏,本宫是在说明,像如意这种竟然敢对皇后下手的人简直就是畜生不如,既然她自己要当畜生,那本宫便成全她。”

    秦昭仪和江慈念自是不敢多嘴,只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娘娘贤明,臣妾谨遵娘娘教诲。”

    而车果依,虽不说话,可是脸色却越发惨白了。

    “上一次本宫被人劫持,车荣华不顾一切舍身救本宫,本宫心里一直感激不尽,今日本宫便将这新得的玩意儿赏给车荣华,以聊表本宫的谢意。”

    说这句话的时候江慈宣故意加重了语气,虽语带笑意,可恁是谁听到耳中都觉得脚底生寒。

    车果依浑身一颤,说实在的,刚刚所见的一切实在太过骇人了,她一时间根本回不过神来,但是她不傻,她知道江慈宣这是杀鸡狗猴看,她知道,下一个被折磨成这样的人就轮到她了。

    而现在她竟还将这“东西”送给她,分明就是要让她时时刻刻看到她将来的下场。

    “车荣华,你怎么了?

    难道嫌本宫送的东西不够好?”

    车果依手心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或许是刚刚看到的太有冲击力了,她这时也安分了不少,急忙道:“臣妾多谢娘娘赏赐。”

    江慈宣便冲那婢女使了使眼色,婢女会意,自然牵着如意来到车果依跟前,并将手中的链子递给她。

    车果依简直不敢多看如意一眼,望着这链子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可好歹还是强压住心头的异样接了过来。

    “车荣华,这可是娘娘赏的东西,你可要好好照看着,不然出了什么差错,那就是在打娘娘的脸明白么?”

    秦昭仪不忘在一旁“好心”的提醒。

    车果依咬了咬牙,若是往常,她还被齐瞻捧在手心疼爱的时候哪里会将这些人放在眼中,还轮得到她们在这里嚼舌根?

    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她也只有强忍住不快,强笑道:“臣妾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江慈宣的目的达到了,便假意疲惫的揉了揉额头,三人也都知道她这是在下逐客令,纷纷知趣的告退离开。

    车果依一出了未央宫的宫门便将手中的链子丢到一旁的侍女手中,只觉得好似多拿一会儿就会脏了手一般。

    芜宛走到她跟前小心翼翼道:“娘娘,这东西看上去吓人得紧,要不要直接杀掉?”

    车果依嘲弄一笑,“杀掉?

    皇后她现在一直盯着我,若是我落了把柄在她手中,她一定不会让我好过的,你没听到刚刚秦昭仪的话么?

    这是皇后赏赐的东西,养不好就是在打皇后的脸。”

    芜宛也有些为难,毕竟如今这如意看上去实在太恐怖了,“那……”

    车果依闭了闭眼,妥协道:“好好养着吧。”

    但是她知道,有了这么个“东西”在跟前,日日看着她那骇人的模样,她想要睡个好觉恐怕不容易了。

    众人走了之后江慈宣却没有立刻躺下休息,虽然她今日旁敲侧击给了车果依警告,可是这远远不够,江慈宣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否则夜长梦多,但是车果依和如意毕竟是不一样的,齐瞻不在乎如意,她才可以那般下死劲的折腾,但是齐瞻在乎车果依,她要对付车果依就要掂量许多。

    正好此时和原著中一样,北方出现难得一见的大雪灾,她知道这是除掉车果依的最好时机。

    可就在她筹备要除掉车果依之时,却意外得了个消息,琅琊国国王要出访金汉。

    这日,她特意交代了灵儿将她需要的汤药熬好,灵儿手脚快,没一会儿就弄好了。

    “娘娘,这汤药……?”

    翠竹试探着问道。

    “将汤药装好,本宫要给皇上送去,他看了这么一会儿折子,想来也累了。”

    翠竹鼻子最是灵敏,早闻到了这药中加了甘草,再想到前些时日她家娘娘给皇上准备的荷包,大概也猜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然而她还是知趣的什么都没有问,按照吩咐将汤药装好了。

    江慈宣来到昭阳殿的时候齐瞻果然在批折子,但见他眉眼间带着怒意,显然是在前朝遇到棘手的事情,江慈宣心头一紧,齐瞻这个状态看上去不太好,她等下还是要小心为上。

    齐瞻看到她进来,面上神色一缓,却带着嗔怪道:“这么冷的天还过来,也不怕被冻着了。”

    江慈宣从身后的翠竹手中接过琉璃碗,却见琉璃碗中装着色泽晶莹如红色翡翠的汤药,她将汤药捧到他跟前,温柔一笑道:“陛下,这是清脑益神的汤药,陛下看了这么一会儿折子,想来也累了。”

    这么冷的天气里,她竟然特意做了汤药来看他,倒让他心里顿时增添了几许暖意,他接过来喝了一口,口感还不错,甘甜的暖流一直流进了心窝里,他索性三下五除二全都喝干净了,抬头看去,见她眼中含着感激的笑意,他顿时也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心里也跟着高兴,刚刚郁结的心情也舒畅开来。

    “味道如何?

    臣妾也是初次尝试,不知做得合不合皇上的口味?”

    江慈宣假意小心翼翼的问道。

    “皇后做的,自然是不错的。”

    “既然皇上爱喝,那臣妾以后日日给皇上送来如何?”

    齐瞻抓过她的小手捏了捏,“不必如此辛苦,更何况如今天寒了,你跑来跑去的怕受了凉。”

    他既然关心她,她自然要感激涕零道:“皇上能这般关怀臣妾,臣妾感激不尽,臣妾一点都不觉得辛苦,皇上爱喝臣妾做的汤药便是臣妾最大的福气了。”

    齐瞻也没有再拒绝,如今他跟江慈宣的关系缓和了,他自然想日日见到她。

    又将殿中众人都屏退了下去,他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他腿上,生怕她会抗拒,便将她抱得紧一些,在她耳边道:“你帮我看看这个。”

    说着便将他刚刚看的折子递到她跟前,江慈宣转移了注意力,倒是没挣扎了,便接过折子看了一眼,当下心头暗暗吃了一惊。

    这是一封投诚的折子,是琅琊王递来的,说是要诚心归附金汉。

    齐瞻见她看完了便问道:“皇后有何想法?”

    金汉也是很反对后宫女子干政的,刚刚看折子其实已经不应该了,江慈宣这时便道:“臣妾不过是深宫妇人,不敢枉议国事。”

    “皇后且说来,无妨的,就当是跟朕说的私房话。”

    齐瞻都这样要求了若是她再推拒就太不知趣了,是以,略思索了一会儿便道:“臣妾觉得,琅琊王投诚似有蹊跷。”

    “哦?”

    齐瞻眼前一亮,明显诧异她会说出这番话来,若是换做一般的女子,为了奉承他,恐怕只会说一些类似于,皇上天威浩荡,所以八方归顺四海升平的话来。

    他明显来了兴趣,继而又问道:“皇后有何见解?”

    其实琅琊王归附金汉这件事情原著中也提到过,她忆起原著中齐瞻对琅琊国的做法,为了迎合他的想法好让他更加信任她,她便道:“以臣妾之见,这琅琊王突然归顺金汉恐怕不安好心,一来琅琊国偏居北方,民风彪悍,且这几年来日渐强盛,最是瞧不起中原这些文人君子,若让他们拉下脸来归顺,恐怕不容易,二来,琅琊王是个精明之人,若归顺了金汉,便承认了他是金汉的诸侯国,他每年还得给金汉上供不少的银钱,以他如今国内的实力,他没必要这么做。”

    她说这些的时候齐瞻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亮,待得她说完,他便迫不及待问道:“那皇后觉得他这番投诚是何目的?”

    这些原著中都提到过的,江慈宣便照着搬来,“臣妾觉得,琅琊国地处北方偏远地区,物产并不丰富,物质匮乏,而中原又是富饶之地,他这般投诚恐怕是来骗吃骗喝的。”

    简直正解!

    她简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这世上真是难得找到如她这般跟他有默契的人,在这一刻,齐瞻只觉得江慈宣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他的珍宝。

    他突然有个强烈的想法,从今天起,他不会再对她放手,他要将她放在他的身边,与她同坐同寝,融为一体。

    他忍住心头激动,又问道:“如果皇后是朕,面对这种无赖之人要怎么做?”

    江慈宣却有些不安道:“皇上恕罪,臣妾今日说了这番已经是大逆不道了,臣妾不敢再妄加议论。”

    虽然对于她的推迟齐瞻有些不舒服,但在心底却觉得他这个皇后果然是识趣的,当下便又对她多了几分欣赏。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皇后但说无妨的。”

    皇上的旨意谁人不尊,江慈宣只得勉为其难道:“如果是臣妾,对付这种无赖之徒,索性暂且由着他,他要什么就给什么,琅琊国的将士之所以那般英勇善战,只因为他们国内粮食短缺,他们只能在邻国抢夺才能生存下去,若有一日,他们需要的东西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到,琅琊国的将士定然就会松懈下来,年长日久,琅琊国的统治阶级只会越来越腐朽,而琅琊国的将士再没有伸展拳脚的机会,军事力量定然大不如前,到时候皇上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它一锅端掉。”

    她这些话说完,齐瞻已是完全惊呆了,只因她说的跟他想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对付琅琊国,直接灭掉不是不可能,但金汉也会损失惨重,而若是按照他所想的法子,从内里让它整个国家腐朽,不过就是损失些银钱,到时候他轻而易举的便可将他一举歼灭。

    其实江慈宣所说的想法就是原著中齐瞻所想,抛开一切不说,在军事谋略上,齐瞻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个想法容易想到,可是真要着手却没有几个人有这耐性,首先,等着琅琊国从根本上腐败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何况在这之前他还得一次次为琅琊国大出血,没有一定的远见的人要实行起这个办法是不可能的。

    由此也可以看出齐瞻究竟能隐忍到何种地步,当初他也是用这种办法彻底将琅琊国拖垮,再将当时还存在的漱玉王子扶植成他的傀儡做上琅琊王的宝座,从此以后琅琊国便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也是西北最大的屏障。

    “朕能得皇后,简直是三生有幸。”

    齐瞻说这些话的时候眼角含着泪光,声音因激动明显带着沙哑,江慈宣知道这句话不是他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发自他的肺腑之言。

    她立刻做娇羞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皇上过奖了,臣妾愚笨,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

    齐瞻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将她的脸捧过来,从额头一直吻到嘴角,他吻得很认真很虔诚,好似她真的是不可多得的珍宝。

    江慈宣虽然面上依然是一脸娇羞状,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却暗中勾唇一笑,她要的就是齐瞻不留余地的信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齐瞻终于放开她来,他在她的脸上捏了捏笑道:“真是个小乖乖。”

    江慈宣听得只恶心,却依然娇羞的笑笑,啐了一口道:“皇上,你可真是没个正经的。”

    正说话间却听得海舍人在外面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皇上?”

    齐瞻眉头一皱,海大虫这个王八羔子还真是会挑时候,然他也是知道轻重的,便将江慈宣松了开来,江慈宣自是走到一旁坐下,齐瞻轻咳一声,整了整发皱的衣服才道:“进来吧。”

    海舍人硬着头皮躬身走进来打了个千道:“皇上,您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下面的人问是直接呈给皇上还是拿到殿中省分配。”

    齐瞻偷偷瞟了江慈宣一眼,却见她好似对海舍人的话并不在意,只认真的喝着茶,他便松了一口气道:“拿上来吧。”

    海舍人自是退下去了,没一会儿果然捧着一个锦盒呈了上来。

    江慈宣也没心思留意海舍人拿进来的是什么东西,又见齐瞻好似有些不自在,反正她东西也送到了,也亲眼看齐瞻喝下去了,这时便起身告辞,齐瞻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也没留她,只让人好生将她送回未央宫。

    回到未央宫之后江慈宣立刻向翠竹吩咐道:“本宫今日在昭阳殿之时海舍人送了一件东西上来,说是皇上先前着人寻找的,你去查查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再查查这东西最后被送到了哪个宫。”

    既然刚刚海舍人提了一句殿中省,那这东西最终肯定要落在宫中嫔妃手中的,倒不是她多心,只是当时她虽然假装不在意,可还是感觉到齐瞻的局促不安,她总觉得这东西藏有蹊跷。

    不管齐瞻如今是不是真的信任她,她对他还是要留着几个心眼。

    翠竹最是手脚麻利,人也机灵,不同于灵儿的沉不住气,她的性子却是要沉稳许多,所以一些需要谨慎的大事她都给翠竹来办,翠竹果然不负她的期望,没过一会儿便回来了。

    “娘娘,奴婢刚刚去打听了一下,说是皇上前些时日特意交代让人寻脂膏,也不知道是不是娘娘今日看到的那个,不过据奴婢听来的消息,今日皇上得来的东西最后都让人送给了车荣华。”

    脂膏,车果依,而且还是齐瞻特意让人寻找的,江慈宣将这些东西联系到一起,很快便找到答案。

    她不由冷笑一声,果然齐瞻对车果依还是有期待的,他觉得车果依那般毁了容貌实在可惜,所以巴巴的让人去寻脂膏来给她祛斑。

    她突然想起了车果依对她说过的话,她说,齐瞻对她的感情是不会因为她的面容而改变的,如今想来还真有几分道理。

    所以说齐瞻表现出的对她疼爱,对她在乎其实还是有几分保留的。

    不过呢,齐瞻对车果依是不是还存着想法她不在乎,但是她心头清楚,车果依还在一天,有了她在其中作梗,齐瞻就不会真正的相信她。

    所以无论如何车果依必需得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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