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
江慈宣心头冷笑,认真听着?
听着她的痛苦然后暗中嘲笑,她江慈宣会倒苦水给他听才怪!
“有劳皇上挂念,臣妾很好,臣妾没有什么不痛快的。”
齐瞻张了张口,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叹息一声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朕也该去午朝了,散了这会儿步皇后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说完果然转身走了,江慈宣望着他的背影,一时间陷入沉思中,她真是怎么看都觉得齐瞻这家伙奇奇怪怪的,总感觉他的脑袋好像……被门夹了。
这天晚上齐瞻没来未央宫,却让人送了好些东西过来,吃得用的,将未央宫千宝阁塞得满满当当,还送了好些别国上供的新奇玩意儿。
江慈宣望着那堆满了整个架子的珍奇古玩,真是越想越想不明白,齐瞻怎么突然转型了?
就算要向她示好,要拉拢卫家,也没必要下这血本啊。
不过她也没有过多纠结,既然他要送那她就收了,没必要跟他客气。
第二日宫中有宴会,不过只是一场小宴会,就是皇上和各宫嫔妃一起聚一聚,据说还叫了戏班子来唱戏。
江慈宣因为起晚了,所以来迟了一些。
来到昭阳殿之时正好遇到秦昭仪,这是秦昭仪恢复了昭仪之位后她第一次看到她。
秦昭仪一件枣红色如意云纹对襟长袍,里面一件妃红色绣折枝花样的褥裙,许久不见,她依然那般风韵妩媚。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秦昭仪对她盈盈福了福,倒是比以前看到多了几分实诚的恭敬,去安霞宫这么久她也学乖了不少。
“免礼吧。”
“臣妾因在安霞宫受了湿气,故而没有及时来跟皇后娘娘请安,还望娘娘恕罪!”
“无妨的,却不知秦昭仪可大好了?”
“谢娘娘关心,已经无碍了。”
这些客气话说过了,江慈宣自是要提步进入殿中,却不想秦昭仪又道:“臣妾听说卫三爷摔断了腿,还辞了官?”
她父亲都已经顶了她小舅舅的官去了西北,她还假惺惺的问起来,显然不安好心,然而江慈宣依然笑得端庄优雅道:“正是呢。”
秦昭仪便掩嘴一笑道:“卫三爷一生戎马,如今却成了个废人,这后半辈子恐怕都只能躺在床上了,真是可惜啊。”
她若是真的可惜,她可是半点都不信,还不是故意说出来给她添堵的,可江慈宣偏偏不如她的意,她笑意不变,“没有什么好可惜的,人有得意也有失意,只得意的时候不要太得意,失意的时候才不会太失意。”
她的笑容中带着深意,秦昭仪清楚,她分明就是旁敲侧击的敲打她,她心头不快,在江慈宣快要转身进去之后又冷声刺道:“但愿皇后娘娘果真如表面上看上去这么想得开。”
江慈宣没理会她,径自进去了。
进了昭阳殿,却见齐瞻坐在上首,江容华坐在一边,如顺常坐在另一边,还有几个位份不怎么高的家人子和掖庭待诏也依次就坐,车果依要显示她的超凡脱俗,自然不会来参加这种“俗气”的宴会。
皇后和秦昭仪进去之后自是向齐瞻行礼,而其他几位位份都不怎么高,也纷纷起身行礼。
江慈宣自是走到齐瞻身边坐下,齐瞻皱着眉头在她身上瞟了瞟,心下不快,天气这般冷才穿这么一点?
可是他又绷着面子没问,只对海舍人道:“将那暖炉移近一些,移到朕跟前来。”
海舍人疑惑的在他那穿得过于厚实的衣服上瞟了瞟却也没敢多问,立刻便着人将暖炉子抬到这边来,怕烟熏着了主子,又在炉中加了几粒红枣。
江慈宣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皇上冷么?”
齐瞻依然是绷着一张脸,轻点了一下头,“嗯。”
之后便不再说话了。
今日叫的这出戏讲的是天师捉鬼的故事,说是地狱中的小鬼贪念人间的美景,偷偷冲地狱中跑出来,小鬼已在地狱生活了几百年,人间乃是沧海桑田早变了样子,小鬼到了人间处处不适应,跟天师的交锋中闹了许多笑话。
底下那么嫔妃一个个都暗中使着眼刀子,江慈宣没空理会她们,只认真看戏,时不时咯咯笑上两声,不过皇后不能大笑,她只能掩着嘴,微微抿了唇,偷偷笑出声。
齐瞻在一旁看着她笑得那么开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没来由的开心,要知道江慈宣在他面前可是难得露出笑容的,他总觉得今日这戏班子是找对了,等下要重赏。
看完了戏,又给各宫封了赏,宴会这才结束。
江慈宣正要离开,却听得齐瞻道:“皇后留下,朕还有事情吩咐,其他人先走吧。”
底下众人面色各异,却也没胆量多相问,便起身跪安,自退出去了。
待得底下众人都走了,江慈宣才疑惑道:“皇上还有何事要与臣妾商议?”
齐瞻目光柔和的看了她一眼,“走吧,朕送你回去。”
江慈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要再问,齐瞻已经起身出去了,无奈之下,她也只能跟在他后面出去了。
齐瞻出了殿门便故意放慢了脚步,显然是等着她,江慈宣望着他的背影,将心头厌恶强压下去,这才走上前来道:“皇上不用送臣妾的,臣妾自己可以回去。”
齐瞻不以为然,“正好这里距离未央宫没有多远,就当是朕陪皇后散散心。”
没多远?
!您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本宫刚刚坐鸾车可都坐了两盏茶的功夫,从这里走回去?
!皇上您有这雅兴,我可没这耐性。
不过这些话她又不好直接说出来,毕竟人家是皇帝,皇帝陪你走,那是你的福气。
江慈宣暗中在心里对他翻了个白眼,强压着性子跟在他身边,两人都没说话,江慈宣是压根不想跟他说话,而齐瞻却是在心中酝酿该怎么跟她找话题。
就这般走了也不知道多久,齐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猛地伸手将她的手拽进手中,江慈宣被他这举动给吓了一跳,待要抽回手,却见得齐瞻一脸责备道:“手怎的这么冷?
今天降了温,出来也没有多穿一些,你身边那些丫头可真是没心眼。”
江慈宣怕齐瞻因为这破原因找她身边那些丫头的茬,反正这种事情他经常干,一点七零八碎的事情他都能放大,让人故意给她找不痛快。
“皇上,臣妾并不觉得冷,臣妾从小就是这样的,身子是暖和的,可是双手双脚却是冰凉的。”
齐瞻双手用力搓着她的手,又将口中的热气往她手上哈,江慈宣看得直恶心,若是贸然抽回手又显得不给他面子,可这般被他弄着,她又直膈应,她索性偏开头去,眼不见为净。
齐瞻揉搓了好一会儿,突然从怀中抽出一张绢帕给她缠在手上,江慈宣看得直皱眉,“皇上这是做什么?”
齐瞻却不回答,自顾自的将她的手缠个结结实实又带着命令道:“将这只手缩在衣服里面,这只手朕握着。”
说罢又若无其事的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说真的,他在她手上胡缠的那一通别提有多丑了,裹粽子都比他弄得好看,可她也不敢说出来,只腹谤着。
不过,这样被他一折腾,她的双手倒是比刚刚暖和了不少,可是江慈宣的心里却越发不安了,她总觉得齐瞻不可能这般在乎她的冷暖,他分明就是已经在前面给她挖好了坑就等着她跳进去,之所以对她好就是让她放松警惕。
越是这样她反而越是紧张。
这一路走来,江慈宣已经神神叨叨的想了许多。
走到碧螺亭旁边的花园时,江慈宣听得有琴声和歌声断断续续的从亭中传出来,齐瞻自然也听到了。
这黄莺一般清脆动人的声音阖宫上下除了车果依没有别人。
齐瞻显然也是知道的。
不过齐瞻脚步却没停,待得走到距离碧螺亭不远的地方,果然见车果依端庄典雅的坐在亭中。
只见她穿着一件藕荷色莲花纹缎面深衣,外面罩了一件白色狐裘大氅,头顶的星光和不远处的灯笼将她的面容照得朦朦胧胧的,倒是掩盖了她脸上因为脂粉堆积过多产生的异样。
而且被这云里雾里的灯光照耀着,她的面容更透着几分灵动的美,再听着这婉转悠扬的歌声,乍然看到只觉得这大概是从从天上下来的仙子。
她猜想齐瞻定然会被车果依的样子给惊艳到,然而转头看去,却见他面上竟带着些不快。
车果依好似“这才发现”了她们二人,立刻收了歌声走上前来向二人行礼,“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臣妾冲撞了皇上龙体皇后凤体,还望皇上皇后恕罪。”
面上倒还真带着不折不扣的恭敬。
然她无意中看到两人紧紧牵在一起的双手,眼中霎时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好似痛恨又好似难受,这目光却是一闪而过,再看她依然是那个低眉顺目娇美如花的车果依。
江慈宣对她可没什么好脸,“车荣华怎的怎么晚了还在这里唱歌?”
“臣妾路过这里,看这里月色正好,一时兴起便忍不住唱了两句。”
路过这里?
她如今住在漪兰殿的偏殿,再怎么路过也不会到了这里来,分明就是故意在这里守株待兔的。
“想来是天黑路看不清楚,所以车荣华才走错了路了吧,漪兰殿的方向可没有在这里。”
江慈宣毫不客气的戳穿她。
车果依也没在意,显然不想对她多做理会,她抬头眼巴巴的望着齐瞻,“皇上,臣妾有话要对皇上说。”
言外之意便是让她这个皇后知趣的离开。
反正她也不想跟齐瞻呆在一起,这样倒是如了她的意,正要将手从齐瞻手中抽出来,却不想他握得更紧,江慈宣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只听齐瞻冷冷道:“皇后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便说吧。”
车果依再怎么保持她的端庄优雅高贵矜持,听了这话眼中也不免带着几许惊愕,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别的女人不是外人?
!
齐瞻究竟是恨她恨到了何种地步?
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伤害她?
!
但是她知道今时不同往日,齐瞻现在生她的气,所以他故意对别的女人好来气她,如果她沉不住气的话,那就中了他的计了。
所以她深吸几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硬着头皮道:“皇上,臣妾如今除了你就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
她并没有多跟他解释,也不用向他认错,她是不拘一格,出淤泥而不染的车果依,如果跟他道歉,那就是拉低了她在他心目中的水平,更何况如今还有一个江慈宣在呢,不过这简单的一句话却也足够了。
他的家人都被他杀了,她的国家灭了,她原本是万人瞩目的公主,是被父母捧在掌心疼爱的掌上明珠,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不过是他后宫中的姬妾,她能依赖的人只有他了。
她了解齐瞻,这个人虽然手段狠了一点,但是他恩怨分明,他欠了谁的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听到她这么说他一定会内疚。
果然,齐瞻面上露出些许不忍,他终于松开江慈宣的手将车果依扶起来,而车果依便顺势扑倒在他怀中娇娇滴滴的哭道:“阿瞻,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么?
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好好的,我们还是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这模样,完全就是将她这个皇后当做是摆设了,江慈宣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正要行礼告辞,却不想齐瞻几乎是想也不想便将她从他身上扒拉下来,他面上带着不快,声音也冷冷的:“你只要在宫中安安分分的,朕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吃喝,即便不像在西列国时那般如意,却也不会让你过得太苦,你且放心着吧。”
车果依眼中含着泪水,那晶莹的泪光在眼眶中打转却一直不肯落下来,倒不是因为她倔犟,而是她怕泪水掉下来将脸上的脂粉洗掉,从而露出她满是毒斑的脸。
“你分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她摇着头,声音悲苦的冲他道。
那娇娇弱弱好似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倒是让人格外想要怜惜。
然而齐瞻却退开一步,冲一直跟他们保持一定距离的宫人吩咐道:“将车荣华送回去!”
好似不想再多呆一刻,丢下这句话拉着江慈宣的手便走。
而车果依望着两人手拉手离去的背影完全呆住了,直到宫人靠近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一时间,愤怒痛苦妒忌委屈萦绕在她心中,一时之间,她被这三种情绪折磨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后退一步,眼中晶莹似是无法承受这力道终于慢慢滑落下来,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可是眼中却只有无法掩盖的悲凉和痛苦。
江慈宣被齐瞻拉着走了许久才猛地甩开他的手,齐瞻只以为她在生气,便好脾气的道:“怎么了?”
其实江慈宣没有生气,她只是想寻个由头将齐瞻赶走。
“车荣华好似很难受的样子,皇上还是去陪陪她吧。”
这酸溜溜的口气,分明就是沾酸吃醋啊,齐瞻心下暗爽,双手抱胸一脸促狭的望着她,“朕的皇后什么时候这般为别人着想了?
而且那人还是你一直讨厌的,莫不是你吃醋了吧?”
“……”
吃醋?
吃你个头!
江慈宣忍着厌恶,耐心的开解道:“臣妾做为皇后,定要努力维持后宫的和平,皇上已经好些时日没有宠幸过别的嫔妃了,正好今日车荣华有话要跟皇上说,皇上不妨到她宫中坐坐吧!”
齐瞻不是傻子,更何况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很是平静,眉眼间还带着几许掩盖不住的厌恶,如若不是她演得太好,那么她就是真的要赶他走!
他完全不敢相信她竟然是发自内心要他去宠幸别的嫔妃!
他眉心一拧,冷飕飕问道:“你真的希望朕去别的嫔妃那里?”
可江慈宣却一厢情愿觉得他应该是被她说动了,她忍住跳在脸上的喜悦,尽量让自己的面容维持着属于皇后的大度贤良,“车荣华看上去不大好,皇上还是快些去看看吧。”
刚刚他说那句话之时江慈宣脸上那豁然开朗的神态根本没能逃脱他的眼睛,她这是真的要赶他走,连装也装不出来!
齐瞻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蕴含着一股气,烧得他浑身难受,他恶狠狠的瞪着她,嘴角翕动着,可是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他终于冷笑一声道:“朕的皇后可真是贤良大度,朕有了你在身边可真是三生有幸。”
江慈宣自然也听出齐瞻这话不是在夸她,可她依然硬着头皮道:“能得皇上这般赞誉,臣妾实在惶恐。”
其实她劝他去别的嫔妃那里本来没有什么过错,要是换做别的男人还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呢。
偏生齐瞻这种人又特别自恋,哪怕面对他不喜欢的女人抗拒她,他都觉得特别伤自尊心。
可是没办法,她就是不喜欢跟他呆在一起,就是没办法那般克己成全他的自尊心,所以皇帝陛下,您还是带着您的自尊心快点滚蛋吧。
齐瞻简直气得浑身发抖,然而转念一想,他以前对她干过那么多混账事,她一时间不能接受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要将她捂化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想通了这些之后齐瞻心头的怒气总算平复了些。
他突然冲她勾唇一笑问道:“你累不累?”
在淡青色星光的照耀下,齐瞻冷不防冲她笑起来,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就好似看着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怪物一般。
“不说话,那就是累了,朕抱你回去。”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竟真的走上前来将她打横抱起,二话不说就往未央宫走去。
江慈宣:“……”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他这般轻薄她还让她以后怎么在他们面前树立皇后的威严了?
正要开口,却听得齐瞻一身冷笑道:“再给朕磨磨唧唧的,朕直接将你丢到湖中,冻死你可别怪朕狠!”
江慈宣觉得她简直太好脾气了,对齐瞻她已经是忍无可忍,索性一口咬在他的胸口上。
“嘶……”齐瞻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却也强忍着痛苦好歹没松手。
江慈宣咬了一会儿,感觉这家伙好似没什么反应,她无可奈何,只得愤怒道:“快将我放开!我自己会走!”
齐瞻没搭理她,他抱着她直接走到湖边,“再磨叽一句,朕立刻松手,不信就试试看!”
说罢果然将搂着她的力道放松了些。
“啊!”
江慈宣惊呼一声,下意识便搂紧了他的脖子。
齐瞻嘴角上勾着一抹得意,“这下安分了吧?”
居然又跟她玩这招?
!
江慈宣咬牙瞪了他一眼,好歹没有再说话。
到了未央宫,在宫人或欣喜或诧异的目光中,他直接将她抱进房中,一边冷冷丢下一句:“快去打了热水来。”
直到走到正殿中他才将她放下,“刚刚在外面受了凉,等下泡个热水澡驱驱寒气。”
江慈宣完全无视他的存在,自走到一旁坐下,齐瞻也没生气,也走到另一边坐下。
不一会儿丫头们果然将浴室中灌了大半桶热水,江慈宣便去里面洗澡。
这边齐瞻闲来无事便让灵儿将她要换的里衣找出来,灵儿不明白皇上干嘛要她家皇后的贴身衣物,却也知趣的不敢多问,红着脸很快便翻找出来交到他手中。
齐瞻又将一宫人赶下去,这才悠哉哉的坐在炭炉边帮她烘烤衣服。
衣服烘热了,江慈宣也洗得差不多了,他将衣服搭在屏风上不忘叮嘱道:“快些穿上吧,朕已经烘热了,你穿上也舒服一些。”
对于他的热情江慈宣越发胆战心惊,所以她在穿衣服之前非常谨慎的将衣服里里外外检查了许久,确定了他并没有做手脚之后这才穿上。
江慈宣出来之后齐瞻又让人换了热水,这才走到里面去沐浴,齐瞻沐浴并不需要伺候,正好江慈宣也懒得伺候他,自坐到软榻上将被子拉到身上裹起来。
透过厚重的帷幔,她隐隐约约可看到齐瞻沐浴的身影,看这情景,齐瞻今日是要留在这里了,逃了这么久,她要侍寝的事实始终还是逃不过的。
其实在很久之前她就考虑过一件事情,对于她来说,承了齐瞻的宠也没有什么不好,他要给她避子汤,她偷偷倒掉就是了,只要她顺利产下皇子,齐瞻不可能不认这个孩子,皇后生的皇子那可就是皇帝的嫡子,未来的储君,到时候她有了依傍,再除掉齐瞻扶持自己的孩子成为皇帝,到了那时她就只需安安心心当个太后就行了,也不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这个想法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首先齐瞻给她喝避子汤,显然就是不想让她生下孩子,就算她保住了这个孩子,她怀孕的事情总会被他知道,到时候说不定他又要是用别样的手段,那时候她怀了孩子,肯定诸事都不方便,齐瞻要伤害她也要容易得多,更何况她不一定一胎就能生个儿子,所以这是一招险棋,她轻易不会走。
与其被他碰了又什么都得不到,那还不如咬死了不让他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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