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在拿我傻子耍。”
何署长把女儿从审讯室里叫了出来,两个人在无人的角落嘀咕。
“你本来就傻。”何蔚蓝哧的一声,答应什么放人,自找麻烦。
何署长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的宝贝女儿,老爸我也没办法,那是太平绅士,又是几大老板,我不过一个分区的署长,高级警司罢了,你真当我扛得住啊?人家找我是给我面子,不给面子直接找更上面的大佬都行。”
“行啦行啦。”何蔚蓝懒得听他发表获奖感言,都是成年人,知道这社会规则就是这样。
深出了口气道:“那怎么办?真放人啊?我反正觉得不能放。”
“那你还能有进展么?”何署长死鱼脸。
“没有,他说的话除了那画像,确实也没问题,要说编的,应该也不能这么快。”何蔚蓝将信将疑吧,只是画像的事总让人耿耿于怀。
本想接受现实,抬头精气神一下提起:“哎,要不你上报吧,让周sir来处理,要是他看了都没问题...”
“你打住!”何署长一抬手止住话茬:“周sir来了,以他的办事风格十有八九不放人,那他一但和那帮老板起了冲突,老板们不愉快了,你觉得最后受伤的谁?他们不还是怪我?”
“老何啊,你不能这么想。”何蔚蓝一把搂住何署长的脖子,谆谆教诲道:“你觉得这李问有问题,我也觉得这李问有问题,那周sir来了是不是也觉得这李问有问题?”
何署长点点头。
“但我们现在是找不到这个问题在哪?”
“嗯。”
“那周sir要是找到了呢?”何蔚蓝一拍何署长的背,一摊手:“那事情是不是直接解决了?”
“有道理。”何署长点点头,嘶的一声不满道:“你这是在拿你老爸的前程在赌。”
万一周瑜没找出来岂不瞎了。
何蔚蓝转身摆摆手就走,“你本来就没多少前途,赶紧打电话上报。”
何署长看着女儿的潇洒背影笑笑,想了想那就上报吧,这件案子确实有点可疑,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居然连个画画的女人都说不过,这很不合理......
半个小时后,他在警署门口接到了周瑜。
“周sir,我知道他在撒谎,他也知道我们知道他在撒谎,可我们确实没找到他撒谎的地方,还得麻烦你专门过来一趟。”何署长一改刚才表面上面对太平绅士的谈笑风生,姿态放的略低。
现官不如现管,虽然大家职级相同,按道理算一区的署长还比一个部门的主管含金量高,但周瑜那又不是一般人。
“一个故事如果太过完美,就会显得很假,这一点在录口供的时候,尤为适用。”周瑜微微一笑:“何sir客气了,我主管刑事部,这种疑难案子本就是我的职责范围。”
周瑜大概了解了下情况,这件事居然会牵涉到吴志辉,很有意思,这个李问是故意抛了个漏洞,来让这个故事不完美,还是自负在挑战警方,现在还不好说。
不过有一点确定,这件事确实有问题,问题出在人物关系上。
两人走进监听室的大门,阮文冷哼一声:“何sir浪费了我们这么多人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是为了等这个人?”
“是。”何署长淡然微笑:“阮文小姐常年在内地,可能不清楚,这是我们新界南刑事总部的主管,周瑜周sir。”
阮文没想到这么一个部门的主管会这么年轻,而且是管刑事的,语气一顿,但还是强硬道:“我不管他是谁,我现在就问一个问题,你答应放人的事情是不是要变卦?”
“这...”何署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周瑜来了,他就没掌控权了。
周瑜挑眉道:“你就是阮文小姐?何sir答应了你们什么?”
这时,大律师上前,微笑伸手:“周sir,你好,我是大律师YT,我代表阮文小姐来保释李问先生,由跨国公司的主席,还有太平绅士骆爵士联名担保。
警方已经答应只要李问先生提供画家的信息,就允许保释,不知道何sir说的话还有没有效,一区的署长不应该言而无信吧。”
YT常年在香江混,自然比其他人更懂周瑜,抢先用话语堵住周瑜的后路。
“你都说了何sir是一区的署长,怎么会言而无信呢?”周瑜轻笑:“一切照旧,只要他说出画家的信息。”
YT笑笑,微微点头。
阮文不依不饶的追击:“李问已经把知道的全说了,如果这位周sir你说他没说,那放不放岂不是又变成了你拖延的借口?”
“我就是拖延你又能怎么样?”周瑜把头一扭,神色冷淡。
周瑜的气场一出,监听室气氛直接一滞,谁都没想到周瑜会硬刚这种有着广大人脉的国宝画家。
这种人,可是很多上流人士的座上宾。
阮文冷笑:“那警方就是打算耍赖了?”
又一个人起身:“周sir,每个人都有公平受审的权利,警方既然已经答应,那就应该遵守,我在这里,希望周sir秉公处理。”
“你是?”周瑜扭头。
何署长低声:“他就是太平绅士骆爵士。”
“嗷。”周瑜了然的点点头:“骆爵士,太平绅士的主要职能是巡视惩教院所、羁留中心,确保其有效管理,以及没有任何人士被不公平对待或被剥削权利,我说的对吧?”
“对,虽然不完善,但大致如此。”骆爵士淡然的微笑。
太平绅士虽然是个虚职,但因为消息可以直达特首官邸,所以很多违规人士惧怕,自然也就可以保一方太平。
“那么骆爵士想必也懂法律?”周瑜微笑。
“自然。”骆爵士傲然,放以前,太平绅士还要负责审理案件,懂的自然多。
“那我就想问问,哪一条法例规定,闲杂人等可以进这重案的监听室了?他们可以进,是不是路上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进,骆爵士保证公平了么?还是某些人的公平?”周瑜面无表情的看着其他几人。
“你们知不知道,没得到允许,擅自介入警方的审理过程,是犯法行为?”
其他几个人面色微变,人多自然是施压来的,这么多大老板,往常谁会说什么,都看向骆爵士。
骆爵士张了张嘴,只能皱眉,这一点确实没的辩。
“YT大律师,你也不懂么?”周瑜又调转枪口,面色冷峻。
YT面部抽了抽,嘿嘿一笑,用着商量的语气:“是这样,周sir,他们是担保人,所以也想了解下李问先生的具体过程,也好心里有个数,你看是不是这样?”
“这样就可以违法了?没数就等有数再担保!”周瑜喝道。
YT也哑口无言,被抓住这一点,是真的无解,只能看向老熟人何署长抛去求救的眼神。
何署长咳嗽了一声,打算缓和下气氛:“周sir,其实这件事......”
“你是怎么回事?这种地方能让人随便进来?万一他们之中就有人是画家呢?你担的起这个责么?”周瑜扭头就骂。
一骂就把大家骂懵了,这周sir脾气好大,原以为只是针对他们,谁知道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何署长感觉是苦肉计,周瑜打黄盖么...嗯,好巧。
“是,周sir,是我的问题。”何署长诚恳脸道歉:“不会有下次了,不过这画家之说应该还是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不会?”
周瑜抬手一指几个老板,瞪眼怒骂:“你告诉我,一个国际伪钞集团的领袖,他接触的都是什么人?能找他买货的人,能帮他洗钱的人!这里哪一个不可能?”
何署长一惊,细思极恐,还真踏马是这样。
“周sir,你这说的就有些过了。”
“对啊,说的我们就像伪钞集团的一样。”
“我都以为我是画家了。”
几个老板被指桑骂槐,相当不满,在那阴阳怪气的抱怨。
周瑜扭头看着三人,走了两步,正面道:“那你们为什么要来保释一个伪钞集团的成员?”
“阮文小姐要保释。”三个人之中的中间一个开口。
“阮文小姐要保释,你们就保释?你们这么相信她?”周瑜嘴角抿起。
“我们当然相信阮文小姐的人品。”老板说的义正严词。
周瑜点点头,看了阮文一眼,又回头道:“阮文小姐要保释一个伪钞集团的成员,你们相信阮文小姐的人品,那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一下...这位人品很好的阮文小姐为什么要保释一个国际犯罪集团的成员呢?”
三个老板被说的有点晕,话语简单,但是逻辑已经说不过来,好人保释坏人,那这好人到底还是不是好人......
YT咳嗽一声,他再不出手这局面就全被周瑜控场了,虽然现在差不多,但他是律师,必须顶上。
“周sir,法庭没有判刑以前,不能说李问先生是个罪犯,而且阮文小姐保释李问先生,只是因为他们曾经的私人关系。”
“谈过恋爱嘛,还是10年长跑,我听何sir说过,而且有意思的是,分了手几年后,阮文小姐结了婚,老公还被伪钞集团的画家打死了,就这样阮文小姐都还愿意来保释同为伪钞集团的前男友。”
周瑜看着YT轻笑:“真念旧情,令人感动。”
“是。”YT只管微笑,反正这无伤大雅。
“YT大律师,人怎么能做到这么大方,你当了大律师这么多年,接手的案子想必很多,见过几起?”周瑜问道。
能有几起,能让他接的案子不是豪门恩怨,就是大公司内战夺权,一件都不可能有...YT微笑:“还是比较多的。”
周瑜点头,扭头看向阮文:“阮小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下你,你和李问先生是准备继续交往么?”
“没有!”阮文清冷道。
“噢,那就是利益了。”周瑜点点头,扫了眼众人,最后看向大律师YT:“画家很神秘,各国都没有他的任何影像流传,李问先生现在是唯一见过他的人,画家想必很想救他出去,又或者杀他灭口,这一点你们应该赞同。”
YT点点头。
周瑜微笑的看着YT:“那么好,我们要抓的人是谁?”
“画家啊。”
“阮小姐的职业是什么?”
“画家......”
“审讯开始。”
周瑜一转身,去往审讯室,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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