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就厮杀起来了。
殷清流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道:“都跟朕进来。”
离愁冷冷地看了颜牧一眼,目光阴沉,颜牧回了一个眼神,目光比离愁还要阴沉。
如果不是殷清流在这里,他们俩很可能直接拔刀相向。
“你们……”殷清流忍无可忍道。
离愁和众女将瞬间收回目光,在那瞬间就进了御书房,把颜牧直接挤到最后;
颜牧:“……”
呵呵。
“你们……”殷清流疲惫地揉揉太阳穴,她这盯着呢,这群人都差点打起来,她要是不盯着,这群人还不得直接拔/刀相向啊?
“你们有什么误会,今天坦诚布公地说出来,”殷清流语重心长道,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是一个幼儿园老师,哄着这群闹脾气的“小孩子”。
“没有误会,”离愁硬邦邦道,“都是我亲耳所闻、亲眼所见。”
说着,一个凌厉的眼神就忘了过去。
众女将齐声应道:“对对!!我们和他没有什么误会!”
“都是我们亲眼看见的!”
“哪有什么误会啊?!”
“哼哼颜牧就是阴/险/狡/诈!”
“够了,”殷清流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自己神经抽痛不已,声音都不由加重几分,众女将齐齐闭了嘴,目光中还有几分不甘地怒视颜牧;
——都怪颜牧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要不然将军怎么会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她们说话?!
——混/账!用中了这个阴/险小人的奸/计了!
“颜牧,你来说,”殷清流头疼得厉害,见女将们一个个都说没有误会,只能把话题仍还给颜牧,颜牧听到殷清流的话语,微微弯起唇角,轻声应道,“好。”
然后,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向几位女将,眉梢下的得意轻蔑都没有想过掩饰,当场气得几个女将摁住了自己腰间的佩剑!
——颜牧这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之徒!
颜牧勾唇冷笑,给了她们一个不屑的眼神,就这点道行,还想跟他斗?
呵呵。
“回禀陛下,”颜牧弯身行礼,礼数十分周全,殷清流见状不由舒缓了眉眼,颜牧注意到了殷清流的神情,更是作出一副温良的样子,轻笑道:“臣也不知道,离愁总督及各位女将对臣有什么误会,臣自认恭谨,还请各位女将对臣有何不满,直言便是,何必让陛下头疼呢?”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的女将都将手摁到了自己腰间的佩剑上,如果不是殷清流从这里看着,估计得有一半的女兵直接拔/刀/砍/人!
她们还在这里呢,就在颜牧的眼皮子底下,颜牧竟然当着她们的面给将军上眼药!
——该死!!
离愁皮笑肉不笑道:“陛下,臣也十分头疼呢,臣自认对颜元帅礼数周全,也不知颜元帅为何处处看臣不顺眼,处处难为时时压榨,臣还请陛下为臣做主,将颜元帅心中对臣的不满都倾/泻出来啊,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臣也不想打扰陛下。”
离愁微微躬身,作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离愁开了这个先例,其他女将纷纷效仿,这个说请陛下为臣做主,那个说臣真的被颜元帅逼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个个都作出一副委屈又坚强的样子,颜牧都能感觉自己额头青筋直跳!
他一个人,一张嘴,那些女将十个人,十张嘴,他开口说一句话,那群人开口十句话把他打断的死死的,还这么肆无忌惮地抹/黑他!
如果不是殷清流在这里……
颜牧微微垂头,眸中露出几分阴郁。
“哦,朕懂了,”殷清流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黑亮的眸子里闪过几分兴奋的光亮,众女将和颜牧一愣,只听殷清流含笑道,“离愁,颜牧,你们俩这是……”
殷清流顿了顿,离愁和颜牧心里陡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只见殷清流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满是喜悦道:“在一起了?”
离愁:……什么?!!!
颜牧:……什么?!!!!!
众女将:……什么?!!!!!
看着两个人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的场景,不顾周边女将睁大的眼睛,殷清流更是走上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大笑道:“你们瞒得朕好苦啊。”
“说吧,在一起多久了,什么时候成亲?需不需要朕赐婚?”殷清流含笑道,“到时候生一男一女两个宝宝,女孩子袭爵、然后继承离愁的总督之位,男孩子继承颜牧的元帅位,也是圆满。”
离愁:……
颜牧:……
——我勒个去啊!!!
——将军/陛下你脑子里装了什么?!!!
离愁颜牧怔楞了三秒钟,大脑一片空白,三秒钟后,两个人分别向两个方向一跳,瞪着对方仿佛在看自己的杀/父/仇/人!
“当着我们那么多人的面,眉目传情,不大好吧?”殷清流挑了挑眉,镇然自若道。
“将军——!”离愁整个脸孔都要扭曲了,她第一次摈弃对殷清流的恭敬,大声道,“……臣、臣、臣怎么会跟这种阴/险/狡/诈的小/人牵扯到一起!”
“就算这世界上只剩了他一个男人!臣也绝对不可能跟他搅在一起!”离愁厌恶地瞥了颜牧一眼,大声道,“我宁愿自杀!”
颜牧眼皮一抽,冷冷道:“就算这世上只剩了离愁总督一个女人,臣也绝对不会看上离愁总督,臣宁愿去喜欢男人。”
两人对视一眼,相看两厌地扭头。
——对面这个人,看一眼都嫌恶心!
殷清流故作疑惑地看看两个人,满目疑惑,轻声道:“那离愁每天堵在御书房门口,不是为了多看颜牧两眼?”
离愁一口血都要吐出来了!
她明明是在阻隔颜牧亲近将军!
“不是!绝对不是!”离愁大声道。
“那颜牧每天以各种理由向这御书房来,真的不是为了离愁?”殷清流疑惑地眼睛看向颜牧,颜牧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深深吸气,才压下自己心中想要吐血的欲/望,冷声道:“臣发誓,绝不是。”
他明明是来找殷清流的!
“那可惜了,”殷清流摇了摇头,叹息道,“俊男美女,实力相当,又相爱相杀,朕还以为……”
“将军!”
“陛下!”
颜牧和离愁实在是受不了,同时开口打断了殷清流。
殷清流眼眸中的可惜更是浓重,轻声道:“……还那么有默契。”
离愁……离愁都快哭了!
颜牧……颜牧更想吐血。
“如果你们要真的对彼此有情义,不妨告诉朕,”殷清流好心建议道,“朕为你们赐婚,必让你们风风光光大婚!”
“不需要。”离愁扭头,整个人内心都是崩溃的。
“不需要。”颜牧这三个字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两个人隔得很远,谁也不肯多看对方一眼,生怕殷清流继续误会他们的关系,殷清流可惜地摇头,直让离愁和颜牧慌张不已。
殷清流又看向其他女将,温声细语道:“你们有心上人吗?大胆地说出来,只要是两情相悦,朕立刻给你们赐婚!”
众女将沉默三分钟,瞬间如鸟兽般哄散,这个说军中有事那个说接到紧急军/务,一个两个在刹那间就消失在御书房,殷清流看着她们的影子,笑骂道:“这群家伙!”
“离愁,颜牧,”殷清流语重心长地唤道,离愁和颜牧心里顿时充满了不好的预感,一个说营里有事一个说军部有事,刹那间就远离了御书房。
那动作,仿佛门后有什么恶/鬼在追。
殷清流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别怪她手/段难看,但是这一次两次还好,三次四次也没问题,可是这一幕以一天三次的架势这么在御书房上演,谁受得了啊?
她那里还有一大堆奏折没批呢!
她那里还有一系列改/革/计/划等待完善呢!
她明天还得上早朝呢!!
她还得准备科/举/考/试的题目呢!!
她已经连续十天睡眠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了!!
她真的很累,很忙,很想早点弄完,很想上床躺着,睡上个四个时辰。
她的要求真不多,只求别在她御书房门口闹了,太影响她的工作效率了。
殷清流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这样,起码离愁和颜牧等人会给她几天的安宁了吧。
但是当女兵再一次进来禀告颜元帅到来之时,殷清流仍然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果然是瞒不过他。
“让他给朕滚进来,”殷清流笑骂一声,把奏折扔到一边,罢罢罢,今天就是任性一次,不看奏折了又怎么样?
颜牧衣/冠/楚/楚地走进来,一点也没有刚刚和离愁针锋相对的样子,殷清流笑着将一本奏折砸了过去,道:“装什么呢?”
颜牧侧身避过那奏折,微微躬身行礼,笑道:“陛下交托于臣的事情,臣莫敢忘,自然马不停蹄地将事情告知于陛下。”
“滚!”殷清流笑着又将一本奏折砸了过去,这动作无言之中带了几分亲昵,颜牧侧身避过那奏折,目光之中也不由带了几分笑意,“陛下惯会开玩笑的。”
“怎么看出来的?”殷清流挑眉看向颜牧,笑道。
“陛下眼中都是笑意,”颜牧含笑指出,他一开始也以为殷清流真动了心思,又是心灰意冷又是慌张愤怒的,结果一打眼,那人眼睛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笑意,刹那间,他便懂了。
“既然知道朕的意思,还跑出去干什么?”殷清流摇摇头,笑道。
“臣不跑出去,”颜牧笑笑,顿了顿,低声道,“离愁将军怎么舍得走呢?离愁将军不走,臣又怎么进得了这御书房?”
“胡说八道。”殷清流摇了摇头,拿过一本奏折,道,“把名单呈上来。”
“是,陛下。”颜牧上前,将那名单呈上去,看着那高高堆起的奏折,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和离愁等人的你来我往,到底还是打扰到她了吧,不然她也不会用这种办法。
颜牧略一躬身,含笑道:“是臣不好,与离愁总督胡闹,惊扰了陛下。”
“既然知道惊扰了朕,还不跟朕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殷清流挑眉问道。
“臣和离愁总督等女将本没有误会,”颜牧含笑道,他们却是没有误会,他就是给那些人上眼药?怎么了?不行吗?
有本事来咬他啊呵呵!
殷清流就这么一个,她的心就那么大点地方,谁都想要在里面多占点位置,怎么能不打起来呢?
“行了行了,”殷清流挥了挥手,“朕没工夫听你们那些你来我往,过来,帮朕处理点奏折。”
颜牧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陛下,这……”颜牧下意识道,他的心不由剧烈的震动起来,这……殷清流这是什么意思?
奏折素来是由皇帝朱笔批示,让他来处理奏折,这是什么意思?
颜牧直勾勾地看向殷清流。
“你会模仿笔迹吗?模仿我的笔迹把这边这些处理了,反正你也是处理惯了的,有经验,”殷清流随意指指身边这堆奏折,揉了揉眉心,道,“快点,时间不早了。”
“臣,领旨。”颜牧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沉沉应道。
奏折都扔给颜牧,殷清流这边的压力骤然小了很多,她不由捏了捏眉心,继续钻研科举考试的题目,这是第一次男女共同参加科举考试,是她的第一项改革,万不可搞砸了啊。
殷清流屏气凝神,缓缓写下第一个字。
颜牧自然会模仿人的笔迹,他处理着往常他一眼也不愿意多看的奏折,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上一世的时候,他也是这般,认真地处理着奏折,一字一字地写下批示,
就如同现在这般。
看着奏折上用朱笔写下的批示,颜牧唇角不由微微勾起,
他以为他失去的、丢掉的那个自己,其实一直没有离开过,
曾经的自己一直都在这个身体内,都在这个灵魂中,只不过被他刻意遗忘,
而殷清流……带他找到了曾经的那个他。
颜牧不由微微抬起头,看向殷清流,那人的眉眼早已刻在他的心中,让他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原来,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
幸好昨天离愁等人都被自己刺激到了,要不然知道颜牧在御书房待到深夜的消息,还不得齐齐炸了啊。
殷清流大早上起来,突然有些庆幸这一点。
或许是被殷清流刺激的狠了,离愁等女将现在都躲着颜牧走,偶尔碰见恨不得离个八丈远,生怕殷清流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一时间殷清流耳边倒是安宁了不少。
不过可惜的是,安宁是安宁了,但是繁忙一点也不减。
改/革/计/划需要完善修改,科举考试马上开始,农田水利、农作物种植推广等等有关国计民生的事情,这些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压在殷清流的肩上,等着殷清流拿主意做计划,忙的她头都大了,想睡满四个时辰几乎不可能,能睡两个半时辰已经是个很不错的事情了。
就在这繁忙的时候,终于迎来了科举考试。
童试、乡试一一走过,很快就迎来了会试。
会试,是由殷清流统一出的题。
男子女子都是一套题,只不过分在不同的考场。
女子那边终究是不方便,最后殷清流干脆指派了入画带着女兵去看/管,这才省了许多麻烦。
会试共三场,共九天,怕这些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的姑娘们撑不下来,殷清流还特意去看了眼。
然后就是由考官批改,这些考官都是殷清流费力去挑选出来的,绝对都是大德之人,品行正直、学识渊博,哪怕是穿越过很多世界的殷清流,有的时候都可以从他们的话语中吸取营养,所以殷清流对这些人很是放心。
因为是第一次举办男女都参加的科举考试,其实女性参加的并不多,大多人都处于观望状态,但是一般参加之人的学识都非常不错,童试乡试几乎没有刷下去人,到会试,也有那么百余人,虽比起男子还少,但是比殷清流的心理预期要好很多。
万事开头难,很多思想和观念都很难突破,女子们有犹豫想要观望一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谁也不会主动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所以殷清流对眼前的状况早有预料,并不难过。
试卷很快就批改好,因为是第一次举办,所以殷清流干脆让男举和女举的成绩分开判,女子毕竟没上过太学没请过先生,读书必不会像男子那般细致,如果跟男子一起评定成绩,未免会吃亏;
改/革总是这样,要一点一点慢慢地来。
前几名的试卷会送到殷清流这里,男举前三的试卷无可挑剔,这科举比后世高考那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都要凶残,前几名能选出来的,绝对是有真才实学之人,第一名的卓文更是提出了很多新颖的论点,可见基础扎实、学识深厚、脑子也活,会是个人才;第二名相比卓文就谨慎许多,但是基础和学识都绝不会输于卓文,用好了也是一名人才;第三名的基础和学识略逊于第一二名,但是脑子很活,非常会“投机取巧”,看他的试卷,殷清流不由发笑,这绝对是个“外交”方面的人才,滴水不漏不说,“洗脑”还厉害。
将男举的试卷放于一边,又拿起女举的试卷,第一名的试卷答得也非常不错,可以看出这姑娘必是走过不少地方,眼界很宽,内容很实,虽未认认真真读过什么太学,但也绝对是个可造之材;第二名倒是略显锋芒毕露了一些,估计性子有些傲,倒是需要磨一磨性子;第三名田韫雅就显得谨慎过头,字里行间的意思要往往再三才能品尝出来,那些精妙的意见都被她藏了下去,倒是个正儿八经的人才。
没两天,就是殿试,殷清流认得几人的笔迹,他们作答之时不由观之一二,走到田韫雅之后,不由抚掌大笑,“姑娘,无需这般谨慎。”
“这精华藏得这般深,可是在试探朕?”
田韫雅立刻行礼,殷清流直接拦下了她,淡淡地打量了几眼,眸子里露出几分笑意,轻声道:“年轻人,稳重是好事,但也要有几分朝气。”
“排名次之时,若有人看不懂你的文章,还需要朕亲自解释,岂不不好?”
这句话一出,殿试所有人都震了一下,殷流帝这意思,这一次的状元,可是这位女子了?
田韫雅也是惊异不已,还没等她回答,就听殷清流道:“好了,朕不耽误你了,继续吧。”
说完,殷清流抬腿就走,田韫雅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心情不由澎湃起来。
她虽从小熟读经典,有走遍明川大河,但到底是个女子,从没有想过自己的一身才华有得以施展的时候,年少时还郁郁寡欢,认为自己能找一个容易掌控、肯让她出意见的相公就不错,但是她身份摆在这里,再怎么低嫁也不可能低嫁到哪里去,这一次听母亲说,想要为她定下定安公嫡长子,那时候,田韫雅的心都凉透了。
定安公嫡长子田韫雅曾经见过,作为定安公嫡长子来说,他十分完美,有着强硬的手腕和坚定的心,这对于一个普通女子,或许是个很好的归宿,但是对于她来说,却几乎是个噩梦。
这种男子,她很难掌控,而他也很难去接受自己的意见和指导,最后不是她妥协,就是双方相敬如宾,每每想到这,田韫雅都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不定她转世为人,就会到一个不会压抑女子才华的地方了。
但是她没有死,她却见到了自己想见的那一幕。
殷清流率兵攻破大颜,成为史上第一个自己打下天下的女皇,对开始对这个王朝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天知道当初田韫雅知道要实行女子科举的时候,她的内心多么激动!
她求了父亲母亲,但都只是得到了“胡闹”两个字,她不甘心,用尽手段才参加了这科举,但是又实在不熟悉这位女皇的为人,便不由字字克制,将她真正想说的话隐藏在字里行间,等待有缘人的解读。
没有想到,这位女皇,竟然是她的那位有缘人!!
田韫雅当场撕了自己的答卷,那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看过来,田韫雅毫无惧色地对上殷清流的眸子,恭敬问道:“可否再与小女一份?”
“当然。”殷清流大笑三声,点头应道。
第一次科举非常成功,男举的状元是卓文,女举是田韫雅,探花榜眼也都不差,与男举选出的人相比,女举这边确实要弱一些,不过还是那句话,要慢慢来。
高头大马游街过后,又将他们妥善安排,然后开始进行下一步改/革。
先是教/育方面,后世有句话好,叫科/教/兴/国,想要女子立起来,女子本身的权利便不能少,女子必须要站于掌/权/者这方才可,所以官场上,必不可缺少女子。
如何让官场上的女子源源不绝?
那只能从教/育抓起。
改变不了这一代女子的想法,那就从下一代开始改变吧。
设立女子太学,及各种女子学院,满足女子上学的要求,又改善造纸术印刷术等等,保证教/育的发展,而后又宣布女子也将拥有继承权、女子也可有女户等等,殷清流在一点一点地提升女子的地位,一点一点地改变这世人的观念。
俗话说得好,经/济/决/定/上/层/建/筑,处于农耕社会,就得大力促进农业发展,所幸这个当初在西南已经搞过一套,现在设定起来也容易一些,
轻/徭/薄/赋,发/展/生/产,这个刚刚改朝换代的王朝,又一次恢复了勃勃生机。
殷清流立于城墙之上,远望那远处的夕阳,不由微微一笑。
这个世界,正在变得越来越好,这样就够了。
**
殷流七年,大殷王朝一片欣欣向荣,整个王朝一片勃勃生机,殷清流这七年的改革收取的成效都不错,每年的犯/罪/率都在节节下降,就在这一片国泰民安之际,有大臣上奏,请陛下以子嗣为重,该充实后宫,大选六宫了。
国不可一日无后啊。
众大臣苦苦哀求,殷清流脸色一黑,甩袖而去,隔天便宣布下江南,不过带了自己的几个亲信,皆为女将,男臣只带了两位,文钰凉和颜牧,颜牧看文钰凉的眼神,那叫一个冷飕飕的。
文钰凉知道消息的时候,满怀绝望地跟妻子抱怨,然后被妻子暴打一顿,怒喝:“将军带你去,是你的荣幸,你还敢有什么不满?!”
即使登基七年,当初那群女将,也依然习惯在私底下叫殷清流为将军。
文钰凉苦笑地揉着自己的额头,道:“我哪里是对陛下有不满?我只是不满颜牧而已。”
“那你就应该兴高采烈的!将军带你去是多大的荣幸!就是刀山火海你也得痛痛快快高高兴兴的!”文钰凉的妻子怒喝,“一个颜牧算什么?你可以揍他一顿!”
文钰凉:“……”
半晌,他妻子委屈道:“将军带了你,竟然都不带我,我也想随将军去南方啊……”
“哪里可是我们起/义/之地,将军都带你过去,”文钰凉抱住自己的妻子,急忙安抚,却被妻子呼了一巴掌,怒喝道,“你有什么好?将军带你去你还抱怨,欠打!”
文钰凉:“……”
我老婆怀孕了我不能在家里守着已经很憋屈了,想要安稳老婆结果还被怀孕的老婆暴打!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只能忍着、微笑着、并且宽宏大量地原谅她了啊。
第二天文钰凉顶着额角上的青色进了队伍,没少被人嘲/笑。
原书中并没有介绍女主是多少岁父母双亡被送到叔叔那里的,殷清流也不过是碰碰运气,选中原女主不过是几个方面的考量。
一,原女主确实有这个资质,后宫争斗的手段,狠狠心总是能学个大概的,但是治理国家平衡朝堂,却需要宽阔的眼界和这个资质,严格地来说,资质比后天教/育都要重要,君不见多少受着帝皇教育长大的太/子最后都登不上皇帝这个位置?多少受着帝皇教育长大的、最后登上皇位的皇帝压根就守不住这个位置?原女主可以在大颜子民备受歧视的情况下,以一介颜女的身份,守住这江山、稳住这朝廷,最后将一切交到她的儿子手上,足以显示她的能力手腕。
她殷清流下面这个位置,看起来光芒万丈让人喜欢,其实不过是个烫手山芋。
她是第一任女皇,女将都忠于她,女兵也都忠于她,本身又经历过那么多世界,稳得住、也狠得下来,所以她能从这乱世之中做一位女皇,没有人想要把她拉下来,那是因为她威望太高、威信太深,是因为她是殷清流。
但是第二任女皇却不是,她不是殷清流,她只是个女子,没有办法从头打下这个王朝让她万众瞩目,也没有另一个蛮族让她打下威信,第二任女皇,听上去无比荣耀,但是一定格外艰难、如履薄冰。
不管是谁坐上去,都一样。
这个位置,远没有人想象的那么好。
待她离开之后,她的女将女兵们也大多离开,年轻一辈的女将女兵必不会对第二任女皇有曾经女将女兵对她的感情,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自己的利/益面前。
这几十年下来,殷清流不知道这个王朝能改造成什么样子,但是她知道,曾经也有女子登上了这个位置,也作出了一番贡献,青史留名,但是最后,位置仍然是又还给了男子。
在挑选继承人的时候,就万不可马虎。
至于自己生一个,殷清流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先不说生出来的孩子是男是女,万一最后第一个是儿子,后面才生了一个女儿,那么在未来,会有多少人支持嫡长子即位?即使她把皇位交给了女儿,那在有一个嫡长子的情况下,她的女儿的处境又得危/难多少?
第二点,这个位置不好做,她的女儿有没有这个资质真的难说,最初的最初,殷清流她自己也不过尔尔,她只是穿越的世界太多,见过的太多,再者,这个女儿的资质是随了她?还是随了原主?
这可是原主的身体啊!
第三点,找谁生?
第四点,假如一切都很顺利,都如她所想的那般,小姑娘也有这个资质,但是明知道这个位置不好坐,明知道这个位置如履薄冰,真的舍得让自己的小姑娘去坐这个位置吗?
殷清流微微垂下了眼睛,坐在这个位置上,一个小姑娘,没有穿越没有重生,即使有她的教导,又得在她去世以后,流多少血和泪,才能坐得稳啊,
“怎么,陛下,不高兴吗?”一个男声出现在殷清流身后,殷清流耸了耸肩,淡淡道,“也没有不高兴,只是在思索大殷的未来。”
“哦?”颜牧似乎起了兴致,含笑道,“原来你也会有苦恼的事情啊。”
“当然,”殷清流耸耸肩,“还是那些大臣给我的难题呢,我应该把皇位传给谁。”
颜牧微微眯了眯眼睛,轻笑道:“陛下想要立皇后?扩充后宫?”
“……”殷清流没有回答,转而道,“我想要个女子接替我的位置。”
“第二任女皇?”颜牧微微皱了皱眉,直白道,“恐怕不太好坐。”
“是,”殷清流淡淡道,“但是如果不是女子接替我的位置,我不放心。”
“是因为那些改/革?”颜牧稍一思考,便道,“就算是男子接替你的位置,短时间内也不会动你的政策。”
“你也说了,是短时间内。”殷清流微微勾唇,“改/革实行的时间太短,所以很容易被废/掉,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地来,几十年不行就几百年,迟早能废光了。”
颜牧微微垂眸,淡淡道:“那陛下看来不能大肆扩充后宫咯?”
颜牧心尖泛起淡淡的喜悦,微微眯起了眼睛,含笑道:“要不封个皇后?”
“这样还能控制皇儿的数量,如果有一皇子,对于第二任女皇来说,更是一个威/胁,”颜牧直白道,“面对皇位,有几个人能控制住自己的野/心呢?”
“更何况,就算现在朝堂上的大臣都接受女皇,但是如果有一个男性的你和一个女性的你,相信我,他们都会选择男性的你当皇帝。”
“封个皇后,没有后宫,子嗣也可以得到控制,也可以堵那些老臣的嘴,何乐而不为?”颜牧百般说着立后的好处,殷清流似笑非笑地看向他,笑道,“爱卿可是要毛遂自荐?”
颜牧愣了一下,然后缓缓荡/漾出一抹笑,柔声道:“臣就要毛遂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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